花落风尘 作者:烙浅(潇湘2012.09.15完结)-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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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我闭嘴!”蓉妈妈一声怒吼,大堂内霎时安静不少。“迟禄,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迟禄望了一眼阿严,侧身跪下道:“蓉大娘,对桃仁用强的那个男人不是阿严,而是我!”
蓉妈妈还没有说什么,研姑姑倒是激动起来。“你!竟然是你!”
“不!不是的!”桃仁又跪了下来,爬到蓉妈妈面前,哭着说道:“妈妈,桃仁跟您说实话,我和迟禄是心甘情愿在一起的,没有谁逼谁。我之前这么说全是喜媚教唆的,我本来不想的,呜~”
喜媚听了,也连忙跟着跪了下来。“妈妈,是喜媚弄错了奸夫,可桃仁与人苟合是确有其事啊~”
“啪!”的一声,蓉妈妈拍案叫道:“你们一个个给我耍心眼,玩心计!当我这妈妈是虚设的吗!来人!给我断了迟禄两条腿,扔出去!”
桃仁抱住蓉妈妈的小腿,哭天喊地的求饶道:“不要啊!妈妈~桃仁求你,不要,桃仁会听你的话,以后不会了,再也不敢了,我求求您了,呜哇~”
“你给我放开!”研姑姑还真是卖力,拽着桃仁的头发,一点也不心慈手软。
眼看着迟禄要被拉出去断了两腿的时候,阿严握住了我的手,小声说道:“花梨,帮他。”
我稍有吃惊,但却也明白他的心。
“等等!”我轻轻的放下他,让华若帮忙扶着,缓缓起身,走到蓉妈妈面前。“妈妈!我自是知道他俩犯了大错,可也不至于如此。妈妈可否听花梨一言。”
☆、第六章 开幕(7)
蓉妈妈微微点头,抬手撑着额头,合眼没有说话。我便继续说道:“迟禄不过是和桃仁做了几回荒唐事,但桃仁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只要付得起这个钱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吗?”
“钱…你说得也对~”蓉妈妈睁开眼睛,俯视着跪在她脚底下的桃仁。“我也就不仔细盘算了,不多不少,交出个一万两银子,这事就算了!”
“妈妈,稍等。”我拉起一脸痴呆的桃仁,朝楼上跑去,直接将她丢进了挂着桃仁牌子的厢房。“快,拿出一万两,救你自己!”
她缓缓回头,含泪说道:“我哪来那么多银子…呜~”
我撑着腰,气愤的冲她吼道:“怎么没有!你都梳拢大半年,什么珠宝首饰的全拿出来,我就不信你没有!”
她委屈的站起身,走进内室,没过一会儿,手里端着一个绣着精美花纹的锦盒,依依不舍的走了出来。“我所有的积蓄全在这里面了,绝不骗你。”
我一手拿过锦盒,打开一看,珠宝首饰倒是挺多,就那几张少的可怜的银票,仔细一看数额也不过一千两。“你真只有这么点?”
她无奈地点了点头,失声痛哭说:“你不知道…我每次陪客赚到的钱八成都是要交给蓉妈妈赎身钱…我那也是没有办法,我有的时候还真的…不想活了…我好辛苦,好累……”
我莫名的感伤起来,泪眼朦胧的安慰道:“别哭了,蓉妈妈算准了…你没有那些钱,去对她说吧。说!会用青春还给她。”
我放下锦盒,转身捂住嘴,现在不知怎么了?绝望突然涌上心头,泪水忽而落下脸颊。是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我摇摇晃晃的走到栏杆前,见桃仁听了我的话把此事给了了,也就放心了。
我本想下楼扶阿严去后院疗伤,放眼望去,却不见其人。脑海中第一个反应就是找华若,可正如所料,华若也不见了,心中猜想大概是她带阿严去疗伤了。毕竟是她劝动了迟禄,才能让这件事真相大白。
虽然之前嘴硬说不要再帮阿严疗伤了,想着要不要带着药箱去看他,可又想华若定会帮我替他包扎伤口也就罢了。
夜已深了,此事了结束后众人都睡了,也因为这件事,我暂时得到片刻的宁静。但只要一想到王辰封今晚的一举一动,我不由得心慌意乱起来,心真的好乱,好乱。为何他会愿意娶我?为什么?他是真的喜欢我吗?
想着想着就晃到了阿严的住处,刚起跑想要开口叫他的名字,却听华若提起了我。“花梨,真的对我很好,我知道我不该说那样的话,可是,我只要你知道。知道我的心意,我并无心要介于你们之间…真的。”
她声音好似才哭过,我伸指沾了口水,悄悄的在窗上油纸间戳了个洞。弯腰偷偷窥看屋里的情形。只见浑身裹着白纱布的阿严躺在榻上,华若则是背对着我坐在他一旁。
“傻丫头,别哭了。我希望你能清楚,你对我或许只是依赖。一个人在无依无靠的时候,总会对陪伴在身边的人产生好感。”他说着抬手拂去了华若面容上的的泪水,对她如对我一般温柔。
“那…那…花梨对阿严呢?花梨是真心喜欢你的吗?”华若这一问,我还真想知道答案,就在我静静等待答案时,一只蛤蟆突然“呱!”的一声,从花坛里跳了出来,我吓的“啊”的一声,从走廊跑进了一间屋子里,一间亮着灯,有两个人的屋子……
☆、第六章 开幕(8)
“哈哈哈哈~”我傻笑着回头,冲阿严他们挥了挥手。
“花梨,你怎么就这么爱偷听别人说话呢~”阿严怪声怪气的不禁让我想起了那宫里的太监。
我也就学着太监说话,翘起了兰花指。“哎呀~是某人些人自己说话大声就怪别人偷听!”
华若拿起娟子擦了擦脸角的泪痕,起身笑着说:“花梨,天色很晚了,我要去睡了,你也要早点休息。”
我也没说什么客气话,点头道:“嗯,我很快就来。”
等华若没了人影,我连忙在阿严身旁坐下,纠缠他上个问题的答案。“你快说,我觉得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吗?快说!”
“先问你,你今天进宫玩的开心吗?”
“啊~”我稍有迟疑,想着幸好他被关起来了,不然眼看着我被王辰封抱走,还不得气死……“好玩啊~我还瞧见皇上了呢~”
他迟疑的“哦?”了一声又问:“那皇上长的是什么摸样?”
“啊?”我哪知道什么摸样啊,先别说离得远了,就说被王辰封糊弄的连东南西北都不分了,哪有心思看皇帝啊……。
阿严好似看出了我在撒谎,双手作枕交叉放在脑后。“花梨,我累了,你早点睡吧。你不走,我想迟禄也是不敢进来的。”
我又“啊?”了一声,压着眼皮朝门口看去,有个人影躲在门后。原来阿严不是在为我考虑啊!“不行!你必须先回答我,华若的那个问题。”
“别闹了,我没心情。”他闭上了双目,声音低沉,瞬间变了个人似的。
我猛然站起,指着他大骂道:“不说就不说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哼!臭阿严!没良心!你个乌龟王八蛋!你就……”没等我骂完,他突然睁眼冷冷的望了我一眼。那惊鸿一瞥,犹如化作一团火焰灼了我的眼睛……。
我一声不吭的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了……
我真是眼瞎了,怎么会看上这小子,好的时候好的过了头,坏的时候那简直就是个混蛋!真是气死我啦,混蛋!混蛋!大混蛋…但是,阿严转性的原因我怎么觉得是提起皇帝长什么摸样开始的,该不会是因为他吃醋了吧~
不过!我转身就知道~怎么可能,以前的他有过一次,可也只有那次,至此再也没有打翻醋坛子了啊~那难不成是因为…
不行!我改天一定要好好问问淑大娘,阿严到底在瞒我什么?否则,我这辈子都走不进他的心。
现已盛夏,天热的厉害,树上的知了还叫个不停,吵得我心烦意乱。或许前日那事带来的阴霾还未退去。也因这天闷热,师傅们没心思教我们技艺,正好捡个便宜偷个懒。我扇着画着蜻蜓点水荷花图的团扇,赏着栽种在临近舞室池塘里正开着娇艳的荷花。
我并不是无事来这乘风凉,只是这几日我的流言蜚语多的听不完,都是那些在太后生辰时进宫献技的姐姐们,没事就拿我说事,一会儿说我生出来就是个狐媚胚子,专门会勾引男人,真是下贱的东西。一会又说我真是自以为是,长的古怪,别人觉得好玩,才拿我当怪物一样摆在宫里当异物观赏。
“华若,你这算是什么意思!”我隐约的听到了舞鹤的声音,回想起上回阿严说我老爱偷听别人讲话,本想对此置之不理的,可是好奇心一起,便蹑手蹑脚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第六章 开幕(9)
“舞鹤~你别那么气,我也没什么意思,只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实行而已。”这动听的娃娃音,不用多想就知道是华若,可是在这纯真的声音里,我听出了些许本不该有的狡诈。
“原来的计划!你说得好听,那迟禄怎么会改变心意来的?你敢说不是你叫来的!”
“是我叫来的,那又怎样?我不像你可以不顾姐妹之情,一味的打击花梨只求~自己获利。不过呢~这与我都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阿严!半分都不可以。”
“原来,你也喜欢那混小子,所以才跟我联手的?”
“不然呢?你以为我会和你一样,是嫉妒花梨现在的地位?呵呵~别开玩笑了!我帮你只是因为,我要在阿严最痛苦的时候出手相助,我要让他喜欢上我,所以,最好是王辰封不喜欢你,赖着花梨~哈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按住墙壁微微探出头,可看见的正是对咬牙切齿的舞鹤轻蔑笑着的华若。
“啪!”的一声,舞鹤抬手,重重的朝华若挥了下去,谁知,一个眨眼,又是“啪!”的一声,华若毫不留情的打了回去,并要挟舞鹤说:“我劝你别来找我麻烦,更别想再害阿严,否则,我跟花梨一联手,倒时候~你就是人财两空了~哈哈哈~”
在华若的笑声中,我终于知道什么叫人心叵测,我万万没想到一向胆小怕事的她,竟然也会为了一个男人,费尽心机。我想想不行,这事可一定得告诉阿严。
于是,我没看完这场意外之中的好戏,就兴冲冲的去找阿严,但一到那儿,阿严没找着,倒是见淑大娘在为他儿子即是阿严,整理屋子。
“阿严不在。”淑大娘瞟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我,继续叠着手中的衣裳。
我进屋对她恭敬的点头示好,转瞬间突然有了个念头,便撒谎说:“大娘,我不是来阿严,我是特地来找您的。”
她捧着衣裳,无视我问:“找我做什么?”
“我想问大娘,阿严究竟瞒了我什么?是不是与他身世有关?”
她抓着柜门,缓缓回头,凝视着我,过了半刻才“啪!”的一声,合上房门。“你想知道来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想知道阿严为什么从原本一个好好的人,变成如今这般奇怪。当然,他是您儿子,我这么说您一定会不高兴,可还是希望你能告诉我。”
淑大娘沉思片刻,走过我身旁,一直出了门走到庭院的花坛旁,才停下脚步回头望我。我领会了她眼中之意,立刻也跟着出了门,走到她的身旁。
“在这视野好,一旦有人来了,我会立刻换话题。”
我点头“嗯。”了一声,听她继续说道:“你很聪明,严儿性情多变的确是因为他的身世,我并不想对你讲什么缠绵悱恻的故事,可以直接告诉你。阿严…复姓皇甫。”
我歪着脑袋,随觉得这个姓氏熟悉,但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不解的傻笑道:“能再说的直接点吗?”
“皇甫是王姓!”
我笑着“哦~”了一声,猛然间,才意识到了淑大娘言下之意。“那小的时候,那些不男不女来找阿严的人,都是皇帝派来接他的太监喽?”
“也难得,你没忘啊…”
“那为什么!为什么?阿严还留在这!是他自己不愿意吗?”
“皇帝,他只要严儿,且不允许严儿以后再与我有任何瓜葛。我本答应了,可严儿却不同意,甚至放下话说‘我不姓皇甫,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我这一生都不想见他!’”说着…淑大娘哭了,被心爱之人所弃的痛苦,我想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深深体会到其中的绝望。
☆、第六章 开幕(10)
“大娘,告诉我这些,是希望我劝阿严,向那个绝情的负心汉低头吗?”
她拿出了袖中的手绢,一次次的擦去那源源不断的泪水。“花梨…我求你,别和严儿一样赌气,我知道你想阿严好,而且,你要清楚,一旦严儿得了地位,他就可以替你赎身了。”
“不是的!大娘!多年失去的父爱怎么可能由一个地位来弥补!呵!而且!阿严若是恢复了身份,那我岂不是一文不值了吗?”我不明白世人是如何看待‘亲情’二字的。这份情不是用金钱或者是权利可以衡量的,若是,皇帝是真的疼爱自己的儿子,那我也就罢了,可现在,我决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