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一家人-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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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东北一家人
作者:马星海 英宁
内容简介:
情景喜剧《东北一家人》是我们继推出英氏影视公司《我爱我家》之后的又一部电视喜剧作品,是《我爱我家》的姐妹篇。它秉承了《我爱我家》的创作特点,再加以鲜明的东北地方特色,重点关注平民百姓日常生活中的凡人琐事,立足于贴近生活,讲述发生在我们每个人身边的熟悉事件和故事,以引起观众的共鸣。
本剧的故事通过一个身处跨世纪的东北中等工业城市中的七口之家展开,全家老少三代人生活、工作在同一个大型国有企业中,在企业改革转制过程中遇到的种种令人啼笑皆非的事件,有无奈、有希望、有痛苦、有温馨。家长牛永贵与老伴陈久香,一个是企业退休的老工人(前车间主任),65岁;一个是企业职工医院退休的老护士长,66岁。牛永贵平日常追忆往昔,颇多感慨,对社会转型期的种种新事物难以理解,爱发牢骚,喜摆老资格,不甘寂寞,事事操心,话大胆小,表面上武断霸道,实际上被老伴调理得服服帖帖;陈久香思想保守,做事一丝不苟,不擅变通,刀子嘴,豆腐心,遇大事不糊涂,是家里的主心骨;牛家的长女牛继红,40岁出头,在企业幼儿园任幼教,敬业认真,为人低调不张扬,做事缺乏主见,离异多年,有一子名孙军;次子牛小伟30多岁,系企业下岗职工,游手好闲,志大才疏,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玩世不恭,游戏人生,假仗义,色厉内茬,尝试各种营生,往往阴差阳错,无功而返,“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是他的口头禅;三女牛小玲,20多岁,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大姑娘,新潮时尚,一方面娇气怕苦,离不开父母的庇护,一方面又自恃前卫,觉得别人处处落伍,她爱的人不爱她,爱她的人她不爱,个人问题是家人的一块心病;外孙军军,是众人宠爱的对象,活泼可爱,早熟,满口大人腔。
另外一个主要人物是孙明,也就是牛继红的前任丈夫,40多岁,在保险公司工作,副主任当了十年,常年不得志,以“未来的大款”自居,在牛家人面前有优越感,自诩见过世面,有点小聪明,但胆小懦弱,一副圆滑性格,颇会来事儿。当年因不堪牛继红管制,偶有外遇,被发现后不得不离婚,后悔不已,总找机会破镜重圆,却往往功亏一篑,从头再来。仗其油嘴滑舌博得牛家人,尤其是老两口的同情,常以探望儿子军军为借口,有事没事赖在牛家,不引出风波一段不走。与儿子感情甚笃,牛继红也拿他没办法,在与牛家人的相处中带有一层喜剧色彩。
除此之外,还有牛永贵的多年邻居兼对手——老同事金大头,其儿子金老二,牛继红的老同学、牛永贵的徒弟副厂长刘权,牛小玲的历任男友,及牛家来自各行业、各阶层的诸多亲朋好友等,他们将给牛家带来许多意外和故事。
本剧采用系列剧的形式,每集之间人物环境大致相同,剧情松散,相关而独立成章。每集每段或描写亲情恩怨,或反映家庭矛盾,有欢乐、有烦恼、有喜悦、有悲哀,或写每个人的故事,述说各自的情感。
本剧吸收了《我爱我家》的成功经验,在此基础上,创作出更具时代感,更具亲和力,符合现代观众欣赏口味的情景喜剧。根据我们在喜剧领域多年的积累和经验,有理由相信情景喜剧《东北一家人》将迈上一个新台阶,成为中国电视喜剧中的精品。
正文
第一章
离1月20日还有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牛大妈有点沉不住气了,她已经在屋子里转悠了好几圈。她在想着这个周末,也就是1月20日这天该怎么办?这天是她老伴牛永贵的六十大寿呀!牛大妈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能过两个60岁生日的人决不会超过5 个也就是说她老伴不可能成为那十三亿分之一的幸运老头。人一生只能有一个60岁,这一点牛大妈清楚得很。再说了,今年的这个生日是牛大爷退休后的第一个生日,牛大爷是从厂车间主任的岗位上退下来的。以往每年的1月20日都是牛家的盛大节日,牛家的亲朋好友、牛大爷的徒子徒孙都会赶来凑个热闹、表表心意,所以牛大爷每年在这一天自我感觉最好,因为这天他是绝对的主角、绝对的核心,全家人在这天都紧密地团结在他的周围,他是众星捧着的月亮,他是冉冉升起的太阳。
牛大妈准备今年提高生日的规格,不想让退休的老伴有失落感。
牛大妈因为有心事急着要跟儿女们商量,所以连老姐妹们打电话来约她打麻将都提不起兴致,要知道退休以后扭大秧歌和搓麻将是她的最爱:“不行不行,我去不了,你们那麻将玩得太大,啊?二四八毛的还不大呀!赶上手气不好,一天得输好几块呢!都快成聚众赌博啦!哦,改一二四毛的啦?那我也去不了,我马上得开会。啥?退休了就不许开会啦?是我们家的家庭会议,我主持!不说啦,改天再聚吧!”牛大妈放下电话,扯开嗓子冲其他房间喊了起来:“在家的全都给我到客厅里来,我要开个家庭会议。”
先出来的是牛大妈的大女儿牛继红,她是厂办幼儿园的教师。因为老公孙明有了外遇,刚离婚不久,所以带着儿子孙军搬回娘家住,跟妹妹小玲挤一个房间,自认为是“泼出去的水”,处境有点尴尬,家里有什么事她都显得很积极。
听到牛大妈的呼唤,正在写作业的军军拿着铅笔从牛小伟的房间冲了出来。这孩子有点早熟,善于察言观色,哪儿有热闹往哪儿凑,平时很受牛家二老的宠爱,用继红的话说:他粘上毛比猴还精!
继红刚要申斥儿子,牛大妈发了话:“这是咱家的全体大会,我来主持,有大事跟你们商量,让军军列席吧。”
军军得到姥姥的支持变得更加有恃无恐,大模大样地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妈,家里有大事开会当然得让我列席了,我也算男人了,小会我还不来呢。”
军军话音未落,牛小伟打着哈欠从卧室晃了出来:“军军,现在咋这么油腔滑调的哪?跟谁学的?”
牛大妈接过话茬:“还不是跟你这当舅舅的学的?”
牛小伟被抢白了一句,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是自讨没趣,就臊眉耷眼地坐在一旁。牛小伟今天心情很不爽,他下岗已经两年多了,昨天晚上和狐朋狗友们打了一宿的麻将,输了100 多块钱,正在梦里琢磨着怎么翻盘呢,被牛大妈突然叫醒,心里老大的不乐意。
“小玲呢?怎么还不来呀?小玲!”牛大妈扯着嗓子冲里屋又喊了起来。
“来啦来啦,妆都不让人化塌实了!”牛家的三闺女小玲一溜小跑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化妆盒,一边说着话一边往脸上招呼着白粉。她刚从厂职业高中毕业不久,待业在家,百无聊赖。
“家里开个会,你他哪门子妆呀,”牛大妈有些不以为然。
小玲郑重其事,一脸的认真:“哟,谁知道开会说啥事呀?万一要说给我介绍男朋友的呢?”
没等牛大妈开口,小伟冷嘲热讽,一脸的不屑:“你拉倒吧,你还用人介绍?后面不是跟着一个加强排呢吗?”这兄妹俩见面就掐。
小玲没听出小伟话里有话:“那一个加强排不是正规军,杂牌!”
牛大妈及时地制止了他们:“行了行了,见面就逗壳子,都给我消停会儿,开会了!哎?开啥会来着?被你们这么一搅和,我给忘了。”
“我们哪知道你要开啥会呀?再说,人还没齐呢,我爸呢?”继红问。
“对了,就是关于你爸的事!”牛打妈一拍大腿,茅塞顿开,“你爸他到厂里领退休金去了,这会得背着他开。”
“为啥呀?啥事呀到底?还背着我爸?”小伟不怀好意地冷笑。
牛大妈打了小伟一下:“你少往歪了想呀,今天开会的主要议题是,再过几天就1月20号了,这是啥日子你们还记得不!”牛大妈充满期望地看着儿女们。
“我知道,是我姥爷的生日。”军军抢着回答:“勺自们家谁的生日我都记着呢,一过生日就能吃奶油蛋糕了。”
“敢情你是因为吃才记得呀?”小伟不屑地说。
“甭管因为什么,反正人军军记着呢,就比你强!”牛大妈转过头和颜悦色地看着军军。
小玲不甘落后:“其实我也记着呢,我爸今年是六十大寿对吧?我爸是41年1月20号出生的,听我奶奶说我爸出生那天日本鬼子在他们村修了炮楼。”
今天开会是商量商量你爸这生日咋个过法?“牛大妈说。
“还商量个啥呀,老规矩,找个饭馆整一顿不就完了。”小玲很不耐烦地站起来就要走。
“那可不行,自打你爸退休以后情绪就一直不高,这个生日是他退休以后过的第一个生日,六十整寿啊!人一辈子能有几个六十呀?我想给你爸热热闹闹地办一次,把亲戚朋友都请来,不能让他有失落感。”牛大妈感慨着,很深情。
“对不能让他有失落感。”继红、小伟和小玲随声附和着。
“光没有失落感就行了?你们也太设创意了,要让我姥爷有意外感才好呢。我看这样吧,咱们先跟他装糊涂,20号那天再给他个惊喜。”军军边说边比画着,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这小甾子咋那么多心眼儿呢?我看行。”牛大妈怜爱地把外孙抱在怀里。
“我看也行!妈说咋办就咋办吧。”继红很得意。
“就这么办吧,其实我也早想到了,我就是没说出来。”小伟有些妒忌。
正当众人想再讨论一下细节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我回来了!开门!”
是正主牛永贵牛大爷领完退休金回来了。
“坏了,光顾着说话了,晚饭我还没做呢,继红,快来帮妈一把。”牛大妈急匆匆地跑进厨房,继红也急忙跟上。
“同志们好!我回来了。”牛大爷风尘仆仆,边拍打着身上的雪花,边兴冲冲地进了屋,看着若无其事的小伟小玲和军军有些茫然。
牛小玲故作亲热,跑上前接过牛大爷的帽子和围脖:“哎呀妈呀,是爸呀,累了吧?快坐下喝口水。哥,给爸倒茶。”搀扶着牛大爷坐在沙发上。
“好啦!军军,给你姥爷倒茶。”小伟连屁股都没动一下。
“这就叫大懒支小懒,小懒支得白瞪眼。”军军不情愿地给牛大爷倒上茶。
“爸,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人家都想你了!”小玲发着嗲,接过军军倒的茶递给牛大爷。
牛大爷接过茶水,喝了一大口:“我刚从厂里回来,又见到了那帮老哥们儿,又领了退休金,我这心里总不落忍,自打退休以后,每次去领工资我都不太自信了,不工作干拿钱的滋味真不好受啊!”
牛小伟点上一枝烟:“这不是有病嘛。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停职留薪,不工作干拿钱!
还没等牛大爷有什么反应,军军就立刻反击,发泄一下刚才的不快:“难怪你下岗两年了还不着急。”
“你当谁都跟你一样呢?”小玲接过军军的话茬,“咱爸啥境界?老工人,老劳动模范,老领导,老车间主任,厂子能有今天,跟咱爸的默默奉献是分不开的,爸跟厂子的感情就像爸跟我的感情差不多,是吧?爸。”小玲继续撒娇,显得有点假,好像有什么图谋。
“那可不一样,你怎么能跟厂子比呢?闺女除了你我还有一个,厂子可就这么一个呀!”牛大爷说得很干脆,不留余地。
“该!拍马蹄子上了吧?爸就我这么一个儿子,对我的感情应该跟对厂子的感情差不多,懂了吗?爸,我理解你,你对厂子的感情,就是想多干活不拿钱,多奉献不求回报,是吧!”小伟自作聪明地侃侃而谈。
“是个屁!我有病呀我?我干活了就得拿钱,少一分也不行!现在不是没事儿干嘛,我真想在主任的岗位上再干20年!”牛大爷有些伤感,沉浸在往事中。
“姥爷,那句歌词儿你还记得吧?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也该歇歇了。”军军人小鬼大,很会察言观色,很会安慰人。
牛大爷的情绪果然有了好转,装得很超脱:“对!说得对,是该歇歇了,我想不歇也不行呀!”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摞崭新的钞票,小伟小玲和军军的眼睛顿时冒了光。
“这是这个月给你们的零花钱,你,小玲200 元,军军100 元拿好……”牛大爷作势欲收起钱。
“爸……我!”小伟急得差点蹦起来,说话都有点走音。
“熊色,少不了你的,也是200 元,拿去,不要乱花呀,要合理使用!”小伟激动地接过牛大爷给的200 元钱,数了又数,还冲着光亮处检验一下钞票的真伪。
牛大爷打了他一下,加重语气:“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