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枉袖手逐齐眉(女强) 作者:一叶菩提(晋江2012-06-25正文完结)-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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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松手!”见此情景,傅茹心连忙喊道,那女子竟修炼了如此阴毒的功夫!吸人内功补已不足,当真是阴险。
岑子衿只觉得那绸缎水蛇一般缠了上来,如何也挣扎不开,不禁觉得心凉。
傅茹心连微笑也冷了下来,她握在手中的玉箫直直的射出,如同一把利刃直接将那尖利无比的绸缎切成了两半,绸缎断裂,岑子衿便感觉力量再次得到了控制,只有那黑衣女子近乎疯狂的瞪着地上断裂的黑色绸缎。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难以置信的吼道,“这可是黑瓴玉带,上品武器黑瓴玉带!怎么可能断的!”
黑瓴玉带,即使是在修真界也是极为上等的武器,坚不可摧,却也可以化作丝带一般的柔软,而它最重要的功效便是可以吸取玉带另一方的功力,她拼命得到这武器,也因这武器力量大增,如今,这赖以生存的玉带竟然就这样断开了!被这样一柄简单的玉箫切开了两半!!
她接受不了,如何也接受不了!!
“怎么不可能!”傅茹心全身仿佛化作冰冷的雪花,她一步步的逼近那黑衣女子,神情冷漠,面无表情,这个人竟然伤害到了他,如何也不可原谅。
“黑瓴玉带,它应当天下无敌的。”黑衣女子神情恢复了几分,却忽然间想到了什么,“难道这玉箫……”只有更高级的武器才能斩断上品武器,而上品武器已是人间极致,难道那玉箫竟是神器?!!
“你再觊觎也没有用,因为今天,你死定了!”傅茹心冷冷的笑,一字一句的开口,此时的她,就好像被激怒的狮子,她已经很少这样动怒,自从百年前神灯蕊动乱之后,可是现在,她只想要让这个人消失!
“茹心……”岑子衿捂着伤口倚在树干上,他怔怔的看着那个盛怒中的女子,第一次看见她生气,也第一次看见这样陌生的她,她冰冷的表情竟让人生出敬仰,然而岑子衿终于知道了,这不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你!”那女子也害怕起来,身体簌簌发抖,这个时候,她忽然从面前这女子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气息,超越了神祗的威严。
只是傅茹心来不及动手,那女子已然咬舌自尽,想来是有什么秘密,宁死也不愿透露出来,事已至此,便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你还好吧?”岑子衿脸上的表情让她误以为很痛,心中便又自责几分,若非自己不愿在他面前暴露,怎会造成这样的局面。
岑子衿看着这个站在面前的女子,依旧平平淡淡的感觉,她的目光柔和,刚刚冷漠的好像是一场梦,便摇摇头,“我没事。”他的目光随即落在那玉箫上,有些好奇。
傅茹心执起手中玉箫,解释道,“并不是什么精致的武器。”她想了想,又道:“你若喜欢,我便送与你。”
岑子衿盯着她脸上讨好的神情,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闹脾气的孩子,便撇撇嘴,装作无所谓的吼吼,“谁要你的东西了,这武器花俏得很,我一个大男人拿着像什么样子!”
傅茹心便问他:“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至少也要剑的模样啊!”岑子衿理所当然的道。
傅茹心点点头,收起玉箫,便帮他处理起伤口来,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取出大堆的上好药品,岑子衿看着她将那些昂贵之极的药品大把大把的倒在自己伤口上,便觉得眼皮跳了跳,有些无语,就算她是神医也应该知道珍惜名贵药品吧,他记得刚刚自己用掉的那一瓶药就算是国库中也不过一两瓶。
而且,她处理伤口的时候为什么手指不时的抚过自己的肌肤,甚至越来越放肆,那里没有伤的吧,喂!你的手指摸到哪里去了!岑子衿觉得自己今日再次受到极大的打击。
傅茹心意识到他冷冷直视的目光,冷静的收回落在伤口一米处肆无忌惮的手指,静静开口,“知好色,则慕少艾;乃人之常情。”
岑子衿忽然觉得刚刚杀气重重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而且总感觉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劲,后来很久,才暴跳起来。
“老子竟然又被调戏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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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真真假假
岑子衿受伤并不重,再加上那一大堆名贵的药品,第二日便恢复了大半,只有伤口淡淡的痕迹未曾褪去,他坚决不肯躺在床上休息,便在府中的练武场练起剑来,他的剑法凌厉如风,一收一放都强劲有力,傅茹心闲着没事,便坐在亭边栏杆上,目光落在那练剑的少年身上,彼时阳光灿烂,当真是一幅绝世画境。
许久,一位家仆前来禀报,丞相司马懿前来探望,正在大厅等候。
岑子衿收了剑,取过一旁毛巾擦着额头的汗水,傅茹心便看着他,问:“他来做什么?”
“不知道。”岑子衿也颇为疑惑,只是冷笑开口,“大概是来看看我有没有死的吧。”
“黄鼠狼给鸡拜年。”傅茹心同感。
那场刺杀虽然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可岑子衿唯一能够想到的便是司马懿,只因为前几日自己在朝上参了他一本,听闻他瑕疵必报,而且那件事关系极大,若是当真细查起来,牵连的官员一定会很多,为此,他完全有理由雇人出手。
如此欠缺的便是证据,所以他还是必瓴国的丞相,自己应当以礼相待。
岑子衿换过一身衣服便朝大厅走去,傅茹心便想起他那晚说的话,衡阳城之事那位帝王是当真不知,还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岑子衿走进大厅,果然看见司马懿已经等候在那,手中端着茶杯,状似悠闲,他冷笑了一下,随即道:“司马丞相来访,真是蓬荜生辉啊。”
“哈哈!岑将军客气了。”司马懿眼眸中划过一丝诧异,很快掩饰起来,“只是早朝未见到将军,恰巧路过便顺便来看看。”
“哦?”岑子衿讶异,“若我没有记错,丞相府应在东面吧,如何会顺路?”果然是来试探了么。
“呵呵,将军这是什么话,我们同朝为官,互相拜访也是自然吧。”司马懿到底混迹官场多年,很快便打了个圆场。
岑子衿眼眸微眯,“丞相怕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事情,急需知道结果吧?”他话语直接,丝毫不拐弯抹角。
司马懿老脸一僵,眼眸中阴冷更盛,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曾受过这样的气,便拂袖起身,“将军怕是有所误会,既是如此,我便先告辞了。”
“丞相慢走!”岑子衿悠闲的饮茶,丝毫没有顾忌,他倒想看看,司马懿究竟想玩什么游戏。
然而已经起身的司马懿却在这时又走进他,阴沉着脸说了一句,“天有不测风云,将军还要‘多多保重’!”他一字一句开口,那多多保重四个字说的咬牙切齿,岑子衿笑呵呵的盯着他。
“那是自然,倒是丞相,别糊涂了。”
司马懿的拜访草草结束,两人便算是真的结了仇,他本就看不惯司马懿,这人能登上如今之位,从前也不知做过多少伤天害人的勾当,他不爱玩心计,便直爽的表达了自己的不快,而且,这人定然耐不住,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抓住他的把柄。
他与司马懿本无纠葛,第一次梁子便结在金銮大殿上,衡阳城瘟疫横行之事被岑子衿第一时间提了出来,却是惊起轩然大波,满朝文武,竟是无一人知晓此事,便连那坐在高位上的帝王也疑惑的问了一句,“此话当真?”
“我亲眼所见,岂会有假!”
这是一个弥天大谎,一个关乎天下苍生的弥天大谎,岑子衿开始意识到这必瓴国的趋势,司马丞相一手遮天,满朝文武便是帮凶,帝王手下,竟无一人可信,又或者说,他被禁绝在了这高墙之中。
唯一知晓此事的便是司马懿,这件百万百姓惨死的瘟疫被他描述成了一场洪灾,天灾无情,朝廷已经第一时间拨下赈灾银,然而因为路途遥远,灾情也导致了无数百姓惨死,如今国库告急,所以衡阳城的灾情暂时无法处置,只能等到其他繁华地处赋税收后再行处置。
这颠倒黑白的谎言让岑大将军当场与司马懿对峙起来,然而最可笑的是司徒涯竟然信了,只是轻描淡写的斥责了司马懿的知情不报,便下令立即重修衡阳城,务必国富民安。
结局可观,岑子衿却总算是看清了必瓴国的局势,他开始察觉到司马懿的可怕,甚至还有他的野心……
只是他看见司徒涯的脸上依旧是平静无波,眸中照样是凌厉高傲的色彩,脑海划过一丝不解,也被司马懿阴冷的嘲笑化的不见。
“不过小小少年,便妄想一朝成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岑子衿坐在大厅中,细细规划如今自己所面临的局势,外患解除了,内忧却更令人忧愁。
“你这样做会让他不惜一切除掉你的。”傅茹心一直站在帘后,见他沉思,便沉沉开口。
岑子衿抬眼看她,“虽然这样,可是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的确,她眼中丝毫没有害怕,连动作也无比随和。
这动作与话语完全不协调……
傅茹心怔了一下,实在想不出来害怕是什么,便笑道:“你有打算?”
“如果他觉得我并不会阻碍他的事情,至少表面上暂时不会撕破,他会怎样?”
“置之不理,集中全力应付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
“可是如果他恨极了我,我成了他必须毁灭的阻碍时他又会怎样?”
“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你的身上,想尽一切办法接触障碍。”
“聪明!”岑子衿笑道:“如此一来,他必然露出马脚,到时候,只要抓个先行,他想推脱也推脱不了!”
“的确好计。”傅茹心冷冷的看他,声音凉飕飕的,“你这是在用你自己的生命做赌注!”
岑子衿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你在担心我?”
“我只是担心你死了,我们的赌约便无法实现了。”
“哦……”岑子衿失落的叹了口气,“原来只是这样”还以为至少会有一点不同呢。
岑子衿失落的表情让傅茹心突然间有些慌张,便呐呐的开口,“其实、其实也不全是因为赌约的……”
岑子衿得逞的眼神落在傅茹心眼中,那人哪里还有半分失落,满眼都是得意与兴奋,她再次怔了怔,便听见少年将军说:“不如今晚再一起喝桃花酒?”
“好啊!”傅茹心点头,这酒曾经喝了上千年,从未醉过,不过是甘露而已。
倒是岑子衿,每每喝上一坛都会醉生梦死,那时便总会扯着自己直呼仙女,不知做了什么好梦。
岑子衿便立即出门去买酒,后来他才知道玲珑阁有一个规矩,桃花酒只可在玲珑阁内饮,不可带出,他也不知为何自己成了那个例外,只记得每次去买桃花酒,店主总是会附送一坛,久而久之,他便习惯性的只买一坛,反正还有一坛免费的。
傅茹心看着他的背影离开,整个大厅中如今只剩下她一人,然后她的身影忽然幻化,瞬间消失在原地。
必须加快她们修炼的速度了!危险像风暴一样愈来愈近。
皇室之城,北塔之上
夜已深,黑幕降临,皇室北塔七层栏杆前,此时静静的站立着两道身影,一道略显苍老,却无半分瘦弱之态,一道雄伟宽厚,有几分华贵高傲气势,他们目光落在脚下苍茫的大地,气氛却不甚如意。
“她失败了?”这道声音雄厚,冰冷无情。
“我在郊外找到了尸体,而且岑子衿毫发无伤。”略带嘲笑的声音,仿佛他是置身事外的。
“果然不错,他的儿子到底不是一般人。”叹息。
“你早就知道她不会成功?这样你的计划可就会受到阻碍了。”
“我只是想知道他对我的威胁,况且……”他微微停顿,“他们还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而且,只要得到了那个东西,他便什么也不用担忧。
“他们?”那道置身事外的声音再次一笑,嘲讽之意更加强烈,“他们只会逼着你去做那唯一的一件事。”
另外一道声音带着迟疑,似乎深锁眉头,“若非必要,我也不想那样选择。”
这道声音落下后便是一阵的沉默,黑暗更深的笼罩下来,看不见他们的身影,只听见阴冷的微笑,一步一步扩散。
许多事情,真真假假,真相往往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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