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派养成日志-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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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邱成风同样修为高深，炼器技艺高超，先在却只能隐姓埋名当一个山村铁匠，同样可悲可叹。
而这一切，似乎都是因为那个“至阳玄铁”。一块玄铁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故事？资料中并无详细记载，想来资通阁也弄不到更详细的资料。
不过还好，欧冶阳就在云雾城。只要找到他，或许就能从他的口中得知那些沉痛往事。
秦川和苏浅雪走出资通阁，一路打听着朝白云巷走去。刚走到巷口，便被一个静静独坐在巷口树下的老者吸引了注意力。
这老者大约七十多岁的年纪，身体瘦弱佝偻，须发皆白。尤其是一对眼睛，凝视着远方，目光沉静而忧伤，一看就让人觉得他身上充满故事。
秦川忍不住展开信息界面，开始查看这老者的基本信息：
姓名：欧冶阳
门派：无
职位：无
灵根：有
灵根属性：金、火
修为：练气期一层
想不到这么巧，这老者竟然便是邱成风的师父，曾经的炼器大师欧冶阳！
资料上说，欧冶阳的修为曾达到练气期大圆满。虽然受伤衰退，但是秦川也没想到他会衰退到如此程度！
心中的同情更加浓烈，秦川走上前去，恭敬地唤了一声：“欧大师，在下羽化门掌门秦川，有礼了。”
听到有人唤自己欧大师，欧冶阳身躯猛然震了震，转过头来看着秦川，缓缓说道：“欧大师……近十年来，已经没人如此叫我了。不过，这位秦掌门，我们好像从未见过面。”
秦川点点头道：“我们是没见过面，但是却有极为特殊的关系。”
“哦？什么关系？”欧冶阳嘴上虽如此问，但脸上却丝毫没有好奇的神情。从始至终都如古井无波。仿佛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关注的事情。
秦川道：“敝门有一个弟子，喜爱炼器，名叫邱大锤。这名字欧大师可能没听过，但是下一个名字却一定熟知。邱大锤的父亲，名叫邱成风！”
“你说什么？邱……邱成风？！”邱成风这三个字，就如同一个魔咒，瞬间便让欧冶阳从冷漠木然，变得激动颤抖起来。伸出干枯的双手，紧紧抓住秦川的胳膊说道：“你那个弟子在哪里？求秦掌门立刻带老头子去见他！”
秦川安慰道：“欧大师不必激动，我可以带你去见邱大锤，甚至可以直接带你去见邱成风。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希望欧大师能够满足。”
“你说！你说！只要能够再见到风儿，我这把老骨头，可以全部交给你！”
秦川扶着身躯剧烈颤抖的欧冶阳在大树底下坐好，然后说到：“欧大师，在下的要求很简单，就是想知道当年至阳玄铁事件的前因后果。”
“当年……”欧冶阳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目光变得悠远起来。
“当年，老头子带着徒儿邱成风，以一手炼器功夫在大晋国修仙界小有名气。风儿灵根极佳，天赋过人，又极为孝顺，老头子视他如亲生儿子一般。唯一的不足之处，是风儿有些年少气盛。一次有位厉害人物拿着至阳玄铁找到我，开出丰厚的回报，让我帮他炼制一柄至阳飞剑。恰好那段时间老头子因为修炼功法不慎而受伤，风儿便自告奋勇帮我炼制。”
“本来，以他的能力，是可以成功锻造出飞剑的。可是或许由于初次独自炼制高品级法器，他有些紧张，最后竟然失败了。这件事对他打击极大，日日借酒浇愁，萎靡不振。而且那位厉害人物恼怒玄铁被毁，大发雷霆。为了弥补他，老头子不得不拿出传家之宝，又跟人换来一块至阳玄铁。”
“风儿见到第二块玄铁之后，总算重新打起精神，强烈要求再来独力锻造一次。老头子为了让他能够重新恢复斗志，便又将玄铁交给了他。哪知道……在第一次失败阴影的笼罩下，风儿心态极度不稳，炼到最后关头，又失败了。”
“这一次的打击让他再也无法承受下去，觉得无颜面对我，从此离家出走，不知所终。十六年来，我们师徒俩，再也没见过面……”
秦川喟然叹息。“欧大师，据说你曾因此事而受伤，导致修为衰退，是这样吗？”
欧冶阳苦笑着点点头：“确实如此。那位厉害人物盛怒之下，将老头子打成重伤。再加上老头子修炼功法不慎留下的隐患，导致修为持续衰退。否则便是天涯海角，也会去找寻风儿回来！”
“他把你连累成这样，还一走了之，你就不恨他？”
“恨？那是我的徒弟，我的孩子！为了他的成长而付出代价，理所应当，我为什么要恨他？”欧冶阳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风儿一直都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他离家出走，绝非逃避责任，只不过是自尊心受挫，不敢面对我而已。他心中的苦楚，绝对比我身体所受的苦楚还要大！老头子已经时日无多，如今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够再见他一面，帮他解开心里的结，让他能够好好地面对生活！”
说完之后，欧冶阳突然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朝秦川跪了下去：“秦掌门，老头子求你了！如果知道风儿的下落，就带老头子去见他一面！有生之年，老头子必将竭尽所能报答你的恩德！”
秦川听欧冶阳说完之后，已经被他对徒弟的如海浓情深深打动。连忙扶住他，说道：“欧大师，你的为人，在下佩服之至！再说，邱先生那般资质，因为往事而在一个小山村中当铁匠，也实在是埋没人才。这便带你去见他，你看如何？”
“老头子师徒若得相见，此生定将做牛做马回报秦掌门！”欧冶阳本以为此生已经没有希望再见到自己的爱徒，心如死灰。先在陡然之间又抓到希望，简直比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还要迫切。
秦川不再多说，和苏浅雪一左一右，扶着欧冶阳向云雾城外走去。
云雾城作为修仙者汇集的大城，城不论是使用飞行法器还是驾御飞行灵兽的修士，均不允许在城附近飞行。否则负责护卫云雾城的修仙世家弟子军队，将会一律击落，毫不留情。
秦川和苏浅雪扶着欧冶阳一路向外走，心情无比急切的欧冶阳虽然已经身体衰老，但依然疾步如飞。到了城外可以飞的区域之后，秦川仰天发出唿哨，冲霄灵鹤立刻穿破云层，前来应命。
欧冶阳虽然修为已失的，但眼力还在。一看到冲霄灵鹤，不禁有些吃惊：“这……这是纯种的仙鹤灵兽！”
他抬头看看秦川，接着说道：“老头子这些年来虽然修为衰退，但在云雾城中一直关注各种消息。从来没听说过羽化门的名号。本以为羽化门只是个无名宗派，没想到是老头子走眼了！”
灵兽对于修士来说，拥有极大的辅助作用。但是由于它们不但体质远超人类，自身还能修炼变强，因此极难捕捉。即使一些颇有实力的门派，也难做到人手一只。因此当他们偶然得到一只灵兽之后，往往会想法设防让灵兽和一些普通的野兽交配，生下一些杂交灵兽，也称为半灵兽。
杂交出来的灵兽，成长空间有限。就像秦川灵兽园中进化出来的那些小家伙一般，实力提升到一定程度之后，就无法继续提升了。不像纯种的灵兽，只要持续修炼，便可以不断变强，甚至口吐人言，化为人形。
能够拥有一只纯种的灵兽，不但是身份的象征，更是实力的象征。因此欧冶阳一见冲霄灵鹤，便认定秦川拥有强悍的背景。
他的这种印象，对于秦川以后招揽邱成风无疑是有帮助的。因此秦川也不解释，只是含笑说道：“在下执掌的羽化门，确实是最近刚刚起步发展的小门派。这只纯种灵兽，并非自己抓捕，乃是长辈赠送。欧大师便和在下一同乘坐灵鹤，去和邱先生见面吧。”
欧冶阳点点头，跟随秦川，一同跨上鹤背，冲霄而去。
第111章 九曲回龙洞
冲霄灵鹤载着三人飞行，依然丝毫不显吃力。扇动双翅，风驰电掣，飞向绿柳镇。
一路上，欧冶阳心急如焚，无数次地询问秦川，到底还有多久才能到目的地。在他问过四五十遍之后，绿柳镇的影子总算出现在了云霄之下。
秦川命令冲霄鹤在村外降下，然后和苏浅雪一起扶着欧冶阳走进村中，直奔邱成风的家。
和上次一样，还没有走到邱家的铁匠铺的时候，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已经先传到耳中。
欧冶阳一听便感觉出来，这敲打声中，蕴含着一股自己刻骨想念了十多年的熟悉节奏！
他的身躯不由得颤抖起来，加快脚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远远地，秦川便看到了满脸虬须的邱成风。还是和上次见他的时候一样，围着破砧布，低着头，聚精会神地敲打着手中的铁胚。
欧冶阳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身体的颤抖更加厉害了，一双枯黄干涩的眼睛，也瞬间变得潮湿、模糊。
他一步一晃地走到铁匠铺前方，凝视着邱成风，眼睛里的泪水终于滚落出来，用颤抖地声音唤了一句：“风儿！”
“叮”的一声响，邱成风原本挥舞得稳定无比的铁锤，因为这一声唤，陡然间砸在铁砧的边缘，继而飞出铁匠铺外，深深陷入泥土之中。
随后，邱成风的那壮硕的身躯，也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他竟然没有勇气抬头，粗重地呼吸了几下之后，猛然转过身，就要往铁匠铺里面跑。
“风儿！”欧冶阳用尽浑身的力气大吼一声，“师父已经时日无多，难道你就忍心让师父临死前都不能见你一面吗？”
邱成风身形一滞，停下了欲逃的脚步。紧握双拳，牙齿咬得咯咯响，却还是没有勇气转过头来。
“风儿，风儿，师父这十六年来……”欧冶阳苦苦思念十六年，终于见到爱徒，一来心情激荡，二来本就有伤，话还没说完，猛然喉头一甜，竟喷出一口血来。
邱成风听到异样，终于撑不住了，连忙回转身，冲到欧冶阳身边。看到当初风采卓然的师父，如今竟然苍老枯瘦到这种地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扑通一声跪倒在师父脚下，痛哭流涕地说道：“师父，师父！你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欧冶阳拉起邱成风，将他紧紧抱入怀中，说道：“你走了之后，师父忧思成疾，后来又被盛怒万分的玄铁主人打成重伤，修为衰退，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不过师父心里一点恨都没有。苍天开眼，让师父在临死前见到了你，师父已经完全满足了，满足了……”
“师父，都是徒儿不孝，无能而逞能，炼坏两块至阳玄铁，害苦了您！”
欧冶阳面带微笑，说道：“傻孩子，身为长辈，为晚辈的错误承担责任是应该的。师父毫无怨言。唯一希望的，是你永远不再离开师父……”
“不会了！徒儿再也不会离开了！这一辈子都守在师父身边！”
“好！好！”欧冶阳心怀大慰，慈爱地摸摸邱成风的脸。邱成风虽然已是四十余岁的壮汉，但在他的眼睛，还是当初那个惹人怜爱的小徒弟。
这之后，欧冶阳又转过头，看着秦川，对邱成风说道：“这位秦掌门，是我们师徒二人的大恩人！他若对你有所求，你务必要办到，记住了吗？”
“师父放心，徒儿一定谨记！”
欧冶阳缓缓点头，忽然身躯一软，向后倒去。邱成风大惊，连忙将师父抱进怀中，发现师父已经面色苍白，气若游丝。
“风儿，临死之前能够见你一面，师父死也瞑目了。你切记不要悲伤，忘记过去，好好地将师父的炼器法门，传承下去……”
“师父，徒儿不配，徒儿不配啊！”
欧冶阳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只可惜已至油尽灯枯的境地，脖子一歪，死在了邱成风的怀抱之中。
“师父！师父！师父！”邱成风连生嘶吼，趴到师父身上号啕大哭起来。
秦川和苏浅雪此时都已不忍心再看下去，悄悄走开，让邱成风好好哭一场，发泄心中的苦痛。
和苏浅雪走到一边，秦川调整了一下情绪之后，重新开始思考起正事来。
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次见到“至阳玄铁”这四个字，他就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虽然不知道至阳玄铁到底是什么，但从名字和因它导致的事件来看，应该是一件炼器用的宝物。
可是再三回想，又很确定，从没人跟自己提起过这种东西，《中州志》上似乎也并没有相关的记载。
“浅雪，至阳玄铁这种东西，你听说过么？”秦川询问身旁的苏浅雪。
苏浅雪摇摇头说道：“从没有听说过。”
“我以前也没听说过，可是为什么我总对它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呢？”秦川一边说着，一边皱眉思考——自己到底是从哪里接触过这个词汇呢？
蓦然，他的脑海之中灵光一闪。
对了！是九曲回龙洞详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