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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红楼梦的真故事-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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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话提醒了贾芸。“我这就去!” 
  原来,醉金刚倪二虽是个泼皮破落户,正因所交都是市井下层人物,五行八作,好道儿黑道儿上的,什么人都有,若心坏,能做出很坏的事,可他却是个正直人,看不得受冤受气受苦的事,时常仗义助人。他上回遭了事,就是官衙里的差役、狱卒这些盟友弟兄们出的力,买通了上边,把官司化解了。贾芸来到了倪二门上。 
  倪二热热乎平地迎了进屋坐,问芸二爷因何贵步降临。贾芸说了来意。倪二说,近日也有风闻,街坊理应关切;“但府里体大层高,犯的事也不会是鸡毛蒜皮,像我们这种人,能帮上什么呢?”他有些拿不出办法,充不了见义勇为的光彩。 
  贾芸遂解释道:“老二,你也不用犯难,事情得看势头随机再定;目下的急务是烦你通通关节,那地方儿住的用的,给点儿照顾,少受些委屈苦楚,就感激不尽了。再者若是可以的话,带我夫妻二人去看看,见一面,心里踏实些,也不枉作子弟的一点赤诚……” 
  倪二被感动了,伸出大拇指,说:“二爷真是个好样儿的!我倪二一定给你想法子,明儿午刻,你听我的信儿。” 
  次日,倪二果然来报,在那里边的一切,都打点好了,也换了好屋子,花费的事不必惦着,都已妥当。赶紧收拾些要带的东西,明儿一早就去探监,——“到我家去,有人领了去。” 
  贾芸与小红二人,打点要带之物,整整忙和了大半夜才略齐全。后半夜也未好生睡着。 
  第三日晨起,梳洗妥当,辞别母亲,二人齐奔倪二家中。只见门前车已雇妥,等在那里。见了那带领之人,也不多寒喧闲话,三人匆匆坐上车,掌鞭的一摇带红缨的鞭梢,那牲口早顺街向南跑下去。 
  车马萧萧,心旌摇摇,那车走在街上,晃得人心里发慌。贾芸也不声不响,只反覆地想方才倪二透露的话:宝二爷倒还平安,给吃就吃,不给也不要;问什么就应什么,也不驳也不辩;有些昏昏忽忽,有时明白,有时胡涂似的,好像犯病一般。狱房里人见他还是个孩子,也不像个坏人劣种,——就连贵公子的架子习气都没有一点儿,人们希奇纳闷,都另眼看待他,所以倒无人难为他,尽可放心……。 
  小红也紧紧闭口无言。她眼里一阵阵润湿,心想的是今儿只能见到宝二爷,二奶奶案子重,男女又不押在一处,还不知许见不许。 
  那车拐了弯子,进了一个胡同。小红心跳得更厉害。          
(一)不幸中之大幸    
  贾芸、小红此来是有盘算的。虽说倪二已然都打点好了,他们还是带上了二十两银子,一到地方,认准了该管的人,先乖巧地塞进他手里,说是“灯油、草铺”,哪儿不用照顾添补,收了作个垫心儿,夜里打酒吃吧。 
  那人谢了一声,便引着他们向一间小房走去。 
  门锁咯噔响,打开了,让二人进去。 
  贾芸、小红,压住心头跳动,轻轻地跨入屋内。举目一看,只见宝玉倚在一个墙角上。身旁有一个铜茶壶和一个粗瓷碗。手边还有一本书,看不清是什么书,翻开叶子扣在地上。此外,一无所有。看宝玉,不沐不栉,衣服散乱,脸上清瘦了许多。 
  小红见此光景,早已满面是泪。贾芸也是一阵凄然——忽想起旧年初入怡红院问候宝玉那时的一切情景,与今日此境真是天地之差了,也不禁流下泪来。二人上前跪于地上,半晌不知话从那句说起。 
  宝玉还像平时那样,十分和静亲切,见他们来了,面现喜色。口中却先说了一句:“你们又来做什么。……”随着话也有些凄楚之音微微动荡。 
  小红先说:“二爷受委屈了。您别烦恼,事情不久就会清的。”贾芸才跟着也说了安慰开解的话。 
  宝玉却说:“我在这儿,难得这么安静,倒很受用呢。你们不用惦记。我只放不下妙玉妙姑的事,是我因那成窑杯子倒害了她!我不管怎么都好,只别叫她受了屈枉。她犯了什么罪?我去受惩处。你们倒替我打听来告诉我。” 
  然后宝玉站起身来,问了家里人的好。二人只得口里答应着。又把带来的东西拿给宝玉看了,问还要什么不要。宝玉见已带来了笔砚笺纸,着实高兴,想了想,说:“我身上佩的一件也没了,若再来给我带一枚玉佩来,——没有时,一块石头也好。” 
  此地不能久留,临告别时,宝玉忽然又说道:“芸儿你替我到神武将军府上冯大爷那儿去一趟。”贾芸便问:“您有什么说的?可即吩咐下来,我一定向冯大爷回明不误。”一语未了,只听院中人马声繁,那管狱的赶紧让贾芸二人躲往另屋暂候,说是慎刑司堂官和冯大爷前来传唤犯人贾宝玉。 
  贾芸小红闻言吃了一惊,急忙躲进隔壁屋,屏息在窗下静听。 
  一时,果有司官人等进入宝玉那屋,唤应了宝玉,朗声宣道:上边有命,“在押犯人贾宝玉,行为不端,交结不良之人,滋生事端,罪有应得。姑念其尚未成丁,年少无知;又加近日夙疾癫痫复发,言语混乱,神智昏迷,所犯或系受人蛊惑,情有可原,准其觅保释出,在家安静守法,听候随时传唤发落,不许放纵妄为。” 
  随后,又听吩咐管狱人,如今紫英冯大爷已出面具保请释,即将贾宝玉一名开释,交具保人领回。 
  惊恐不定的贾芸、小红,听到此处,方知是福非祸,一块石头落了地。司官人等交代完毕去了,这时也就有人来招呼他们从屋里出来。 
  冯紫英并不认识他们两个,出来相见行礼,说明了身份缘故,冯紫英也很欢喜,对他们说些悲喜交加的经过,原来他一得了信儿,便请他父亲寻找门路,托了人情,说了好话,把宝玉的事,由大化小,这才得以开释。 
  芸红二人向冯紫英千恩万谢,宝玉倒无言自默。 
  这时,冯紫英便问贾芸。荣府上现时想必不甚平静齐整,宝二爷回去,也是个难题,不如暂且随我回寒舍去小住一时,不但方便,也可避人耳目,省得出些枝节麻烦。贾芸听说,五内感动,宝玉此时已无主见,只听凭安排。 
  大家离了狱门,正要上马,宝玉忽向那边指道:“我来时见了狱神一面,时刻没忘了他。如今要走了,须向他告辞,方觉尽礼。” 
  众人都转身复向那小庙面来。 
  宝玉进去,目注那神像的慈容,深施一礼,目中却滴下泪来。 
  临分两路回去时,宝玉却对冯紫英说道:“可记得那年在薛大哥哥席上,你说过一句‘不幸中之大幸’?” 
  紫英哈哈大笑,说:“好记性!你哪里知道那话的底里详情?如今也难细说。我但愿不但今儿它也应在你目前,就是日后,也还要应验呢!”          
(二)触目惊心的金麟    
  冯紫英偕宝玉回到自己府里,单另已收拾了一处书房,与宝玉寄寓。每日衣食诸般服侍人等极是周至。空了时也来陪他谈笑解闷,只不告诉他荣府的事情,推说不知。宝玉虽然挂念,也无可如何。 
  宝玉每日在他书房观书习字。谁知那冯家虽是武将家世,却也颇藏书史,竟有许多是宝玉不曾读过的。他在家难身灾中,避居在此,见了这些书册,倒也如慰饥渴。冯紫英喜看的小说野史,也竟不避讳,就都列在架上,伸手可得。于是宝玉一心检读起来。 
  这日,他从书架上层槅子里抽出一部书,看时却题着“易安居士集”几个楷字。这是宋代女史李清照的诗词文集,心中大喜。再一细看,惊讶不已,竟是一部南宋临安城精刊本。 
  他忽然想起,史大妹妹湘云每常向他说,女诗人数唐朝的薛涛,女词人就数宋代的李易安。他忙打开书,翻到词集,只见那开卷便是一首《如梦令》,写道是——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醒残酒。试问卷廉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他不禁拍膝叫绝:“这真是云妹妹的声口!”怪不得她称赞易安的词好。又当下大悟:那年她领头作柳絮词,牌调正是这个《如梦令》,那是有意师承李易安的! 
  他检书,原为解闷消愁,不想这词集偏又引惹了他,由湘云起,一个一个地想念起园里众姊妹来。一时又暗暗记起那些词句,忽然像灵光一闪,他对那些词句都有了新的领悟—— 
  三妹妹说的:“也难绾系也难羁,一任东西南北各分离。” 
  林妹妹说的:“飘泊也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 
  琴姑娘说的:“三春事业付东风,明月梨花一梦。”“江南江北一般同,偏是离人恨重。”…… 
  这不都说的是今日的情景吗?看来都要有个应验的。 
  随后又想:剩下的,唯有宝姐姐的“万缕千丝终不改,任他随聚随分”;“几曾随逝水,岂必委芳尘。”却不知应于何义?忽又寻思自己当日在三妹妹的半首词后,续的是“落去君休恨,飞来我自知。莺愁蝶倦晚芳时。纵是明春相见——隔年期。”这又都是何意?自己又似懂非懂,竟不知那些话是怎么生发出来的。 
  正在无可奈何之际,忽见冯紫英走来说道:“宝二爷你一个在屋里也闷的很,我们这几日几个相知,约定在一起习射呢,你也来散散,岂不热闹些?如何每日只对着书本子发呆?” 
  宝玉听说,便笑着放下那书,随他出房,一迳奔二门外来。 
  进了一个向西的角门,是一个跨院,又有一层小巧的月洞门,门上题着“射圃”二字。入去看时,地方很敞豁,靠南墙立着箭靶鹄子,地上铺成一道很长很直的箭道,北端立着弓箭架子。 
  紫英领宝玉走向小正房,也不进去,只向屋里说道:“你们还不出来,你看谁来了?”语音落处,廉子响动,早走出两三位少年公子来,个个锦衣玉貌,俊爽脱俗。 
  宝玉早已心中欢喜起来。听紫英引见,方知一位是陈也俊,一位是卫若兰。也都是索日闻名心慕的上品人物,今日在此相会,分外亲热。二人都向宝玉说了久慕心仪的话,彼此谦让不已。 
  几个人复进正房茶叙。谈笑中间,内中有尚未见过宝玉所佩通灵玉的,便不免要将玉请下来一赏。宝玉听说,不觉面有惭歉之色,无奈只得说明,因从园子里迁出,回府里去住时,忙乱中人多手杂,一些随身的配饰及心爱的玩物,都不知如何失落了;通灵玉络子却在,原物竟被人替换了去,是一块无可观赏的石块了;谁知就连这块假玉,前者在狱里也被人给当宝贝摘走了……。 
  大家听了,一起叹息,连说太可惜、太可惜了! 
  冯紫英沉吟半晌说道:这玉是离不得的,我与府上世交深契,哪有不知之理;你空着身不带,也不是事,——还怕由此生是惹非。我明儿先替你找良工配作一件,仿那玉的真形,日后自有用处的。你将它的大小、形色、纹理,字迹,亲自画一图样来。 
  宝玉答应了。大家起身,到圃里去习射练武。 
  来至院中,都把大衣宽了,搭在衣架上,只穿短服,各自略略舒展一路拳腿,活动筋骨。这时,宝玉忽—眼觑着卫若兰腰间系着一件东西,被日光照射,金黄晃目。不觉心中一惊,好像十分眼熟。习箭休息时,宝玉便向前对卫若兰作揖致卫若兰连忙从腰间摘下,双手递与宝玉。 
  宝玉不看犹可,一看时,直惊呆了! 
  原来那是一枚金麒麟,尺寸、形状、花纹、光彩,一丝不错地就是自己在清虚观里众道友的贺礼中单单拣出来留给史大妹妹的那一个,——连后来袭人特为它配的彩丝穗子,也还是照旧没动的! 
  卫若兰见了宝玉这般形景,心中诧异,知有缘故,便说:“二爷若喜欢,就奉赠如何?” 
  宝玉且不答言,眼中落泪。半晌方说:“待我择日细陈原委,今日不便多误大家的清兴。请先依旧佩好,容日畅叙之后,如蒙不弃,再为拜领。”          
(三)那一枚的下落    
  那天习射后,斜日平西,几位同练的公子俱已告辞,独卫若兰被主人和宝玉留下。晚饭之后,回到宝玉寓中的小书房,三人促膝深谈。灯影之下,茶烟氤氲,只有窗外的花香微微流动。 
  卫若兰忍不住,先就开口请问,“趁此良夕无人,何不将那金麒麟的故事讲与小弟一听,宝二爷方才还说另有嘱咐之事,正好一同示下。” 
  宝玉素来在人前是轩爽欢快的,此时却也未语先叹了一声。随后向二人道出了一席话——“那年四月二十六芒种佳节,小弟园子里有一场饯花盛会。那日实在也是贱辰,所以我每每自言,我生于此日,是为千红万艳送行饯别而来之人。小弟号曰怡红,心则悼红,是以也将园中一道引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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