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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谁在敲门 作者:[苏] 亚·基科纳泽-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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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你从来没听说过波斯托依那钟乳石洞?”

  乔班把吉他放到一边。“真的从来没听说过?说真的,我这个斯洛文尼亚人很难相信,世界上会有人不知道我们的波斯托依那洞。至于我自己,我对它的感情尤其深。”

  “那你就讲讲吧。”

  “啊,我们的山洞简直象个童话世界。岩洞象迷宫一般,进得去,出不来。一座座钟乳石象哨兵一样挺立着。还有静静流淌的比夫卡地下小溪……许多旅游者都到我们这儿来游玩,全世界各地的人都有。法西斯匪徒侵占了斯洛文尼亚以后、他们没有关闭山洞,想做给别人看,也想让自己相信,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使他们感到畏惧。

  “小火车照常行驶,车厢里只有一两个人。

  “我们共青团游击队就在这个洞里聚会。全队人数不多,但是,我们的计划十分宏伟。1941年6月22日那天,我们正在窄轨铁路的终点站相聚。我们共有7个人;3个工人,2个大学生,1个教师,还有l个电报员。我们弯着腰穿过很久没打扫过的回廊(长廊在比夫卡河边中断),过了河,绕过3个石笋,来到离地面大约两米的一个不大的洞穴。阳光透过隙缝射进洞里。这个洞我们用共青团的领导者、登山运动员博若·特拉沃加尔的名字命名。他在同德国巡逻队的一次冲突中牺牲。

  “博若·特拉沃加尔是个直率、诚挚、英勇无畏的人。关于他的事,可以讲好多:他怎样把我们召集起来成立了游击队,如何搞武器、怎样教我学俄文……我父亲因为参加罢工被解雇了,这是1939年的事。他向同志们募集了一些钱,送给我们……他就象我的哥哥一样。

  “他教我不要怕山,要爱山。我和他一起爬过好多次。现在,我们大家集合在波斯托依那石洞,商量一次战斗行动的细节。这次行动是由博若·特拉沃加尔发起的。我们有包炸药,要动动脑筋,怎样用更好。

  “我们让一个同志放哨,大家来到洞穴的深处。可是,没过多久,放哨的同志便发出了警报。身材矮小圆胖、全身沾满油污的米洛施开着小火车进来了:‘收音机广播,德国人进攻俄国了!

  ‘黑乎乎的米洛施开着空车向终点站驶去,而我们的想法一下子全变了…我们想做给俄国同志们看看,他们在斯洛文尼亚有自己的兄弟,在这样的日子里,他们的弟兄并没有袖手旁观。约万,就是那个电报员,住在卢布尔雅那的俄罗斯大街,炸药就保存在他家的地窖里。他提议炸毁高压线,而且要在莫斯科时间24点以前干完,让侵占斯洛文尼亚的法西斯匪徒记住6月22日这一天。

  “我们每个人都抄不同的路来到约万家,有的带着背包,有的夹着公文包,有的提着箱子。天刚黑,我们便在离卢布尔维那到策列公路不远的地方碰头,每人挑选两根电线杆,每隔一根炸毁两根。在莫斯科时间差5分24点时,节日焰火开始了。我有生以来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今后恐怕也见不到了。高大的电线杆子懒洋洋地、象是很费劲儿似地跳动着歪倒在一边,电缆象棉线一样断掉了。

  “第二天,卢布尔雅那简直乱作一团。街头巷尾全都议论着游击队。关于复仇者的各种风言风语蜂拥而起,离奇得令人难以置信。我们抓住这个机会,在传单里写道,地下游击队的战士们在机务段、邮电同、警备司令部大楼都埋了地雷,务请各位同胞注意、请勿靠近。法西斯匪徒竭力探明地雷,忙得不亦乐乎。他们还从萨格勒布专门调来了工兵部队。机务段差不多有10天没开工。这样,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后来,我们都到南方去了,来到大森林。在这里,曾经建立起我国第一批游击队。

  “那时,我还不知道,我国的游击战争会有这么大规模。当时我觉得,如果我能参加斯洛文尼亚突击旅到俄国去,才能更好地同法西斯斗争。于是,我就来了。这就是我的全部经历。”

  “乔班,你真是好样的……不过,你说实话,你不懊悔吗?和自己人一起战斗是一回事,大家了解你,你也了解大家,而…”

  “我懂,”

  乔班打断了坎杰拉基,“我习惯于先想周到,然后再干。干了……就从来不后悔。只要给我任务就行。在游击队里,不管什么任务,我全不怕。”

  维罗尼卡既当护士,又当炊事员助手,还当缝纫工。闲暇时,她和朋友们一起唱最新流行的部队歌曲。这些歌子都是从“大地”传唱来的。只有彼得同志——就是潘捷列耶夫,从不允许自己稍微松懈一下、他感到自己手中有权。而且身负重任,因此变得严肃、孤僻起来。他和朋友们谈话不似从前,朋友们对他也另眼相看。因此,他心里觉得很不自在。可是,他坚定地对自己说:指挥员就应该象个指挥员的样子,只能如此……只是对维罗尼卡,他依然一往情深,暗暗地、痛苦地爱着她。

  他一次也未尝试过吐露真情。他期待着,希望时间会帮助她做出选择。他以为,谁也猜不透他的心事。可是,队里有个费诺根诺娃医士,“我们的阿努什卡”双乳丰满,活象一朵可爱的凤仙花。她心里暗暗想道:“彼得同志干吗为了伊斯克拉折磨自己呢?虽然他竭力不露声色,可是,从一里以外就看得出来。她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什么彼得同志不朝四周望一望?也许能找个更好的呢!他哪伯带我去执行一次任务,那就好了。不带我去,因为他还不够了解我,不够信任我。真该好好了解一下……我治好的人都知道阿努什卡有什么本事。可是,难道为了了解这一点,就必须吃颗子弹或者弹皮?上帝呀……让我的小心肝儿安然无恙吧!只要他有时看上我一两眼……他也许能猜到我会成为他的什么人。”

  普里莫什感到对自己已经信任了,于是便向施托科洛夫和潘捷列耶夫谈了个想法。

  斯洛文尼亚突击旅不知道乔班参加了游击队。他是被派到邻近部队去为电台取电池的,可是,他根本没到那儿去。什么事不会发生呢?比如,他被俘了,后来又跑了出来,新结识的女友伊斯克拉帮了他的忙。如果他们被拘留的话,他可以这么说。乔班的证件齐备,所以德国巡逻兵不大会挑他们的毛病。如果碰上认识的军官,那倒可能有些麻烦事……可是,他们是向着跟斯洛文尼亚旅驻地相反的方向去的。他们可以亲眼看看城里的情况。顺便带上城里地下游击队要的定时炸弹。

  “为什么你选中了伊斯克拉同志?这样的事要指挥部决定才行。你怎么,已经和她谈过这件事啦?”潘捷列耶夫问道。

  乔班没有马上回答:“这一带她很熟悉。还有……我信任她。”

  “我们研究研究你的建议,”德罗兹特同志说。

  旁人看起来会以为,马车上坐的是两个素不相识的人,一个是俄罗斯村妇,手中握着缰绳,另一个是斯洛文尼亚士兵,搭她的车走一程。

  他们俩不说话,士兵用口琴吹着什么,村妇在嗑瓜子,不时地扬鞭催促着马:“穆夏,快点儿,别懒惰!”

  前面站着两个警察。可是,这个戴白色印花头巾的村妇,还有那个士兵全然不理睬他们。

  警察让车子停下来,让村妇出示证件。她羞答答地膘了他们一眼,把手伸进怀里,掏出用手帕裹着的通行证。

  “你们从哪儿来?”年长的一个好奇地问道。

  “苹果树村。”

  “干吗到这儿来呀?有什么急事呀?”警察眯缝起眼睛,象公鸡那样把头一歪,看看照片,又看看人。

  警察们事先得到通知,游击队员的通行证都是伪造的。表示贴照片的那条线只画到“ФOРЛОЙФИГеР”①这个字中的字母“r”,而在真的通行证中,这条线应该画到字母“e”

  【 ①这是德文字“预先的”的俄语译音。——译我】

  “喂,你看看这儿。”年长的警察对另一个说,“你眼睛好使,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吗?”警察偷眼看看村妇的举止,神色是不是有些慌张。可是,这个女人似乎对这一切都不怎么在乎似的。

  “好象都很正常。可是,还得查看查看马车。”

  “哎哟,你们干吗这么疑神疑鬼的,自己人也认不得了!我象个游击队员,还是象个奸细?你们尝俩苹果,放行算啦!”村妇慢慢腾腾地从车上下来,象是要活动活动发肿的腿,提起篮子:“拿几个苹果尝尝吧!你们总是问‘干什么,干什么’,一个独身女人在城里要办的事还少得了吗?给孩子们买鞋,还要换点儿东西,自己也该打扮打扮了。不能总是没个男人自己过呀!”

  “你那口子怎么啦?” 年长的警察一面挑又大又红的苹果,一面问道。

  “走了,一点儿音信也没有,扔下两个小孩子,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年轻的警察为了履行手续,揪了掀帆布,把手伸进稻草摸了摸,没发现什么,便说道:“好象没什么问题。让他们走吧。”

  斯洛文尼业士兵又吹起口琴来。走出好远以后,他才象是自言自语似地说道:“伊斯克拉同志,我现在越来越明白了,俄罗斯妇女有多么了不起。你把一篮子苹果递给他,篮子底下藏着地雷。我从一旁观察你,你就象一个有两个小孩子的不幸的乡下女人,一丁点儿都不象游击队员。美妙啊!”

  “吓,可别再碰上人了。这得感谢城里的地下游击队,搞到了能用的证件。”

  当天晚上。他们来到城里。定时炸弹放在了约定地点,同时,拿到了弹药仓库的平面图,然后上路返回营地。

  潘捷列耶夫去接维罗尼卡和普里莫什。他们应该19点回来。在预定越过铁路线的地方,施托科洛夫派了5名战士,以防发生意外。

  已经晚上8点多了,天渐渐黑了下来。潘捷列耶夫心急如焚,不和任何人说话,他心里责备自己不该放维罗尼卡去。乔班一个人也能对付得了。

  ……

  是的,这次进城,潘捷列耶夫很长时间都忘不掉。从那时起,他使对普里莫什·乔班产生了反感。他想在维罗尼卡面前…逞英雄。他们带回来了十分有价值的情报,可是在回来时……普里莫什把维罗尼卡送过铁路线,交给去接他们的游击队员,然后,自己从马车上拿了条绳子,甩到电线上,带着妈线钳子爬到电线杆子上去了。他大概想从一旁自我欣赏一番。可是,他干得入迷了,撞上了德寇的侦察队,结果腿上挨了一枪。办事牢靠的人是不会这么干的。布西纳尔①的书读得太多了,居然把自己当作索尔维戈洛沃!其实年纪不算小,已经26岁了。在战争年代,这应该是很成熟的年纪了。

  【 ①布西纳尔是法国惊险小说家。——译者】

  德罗兹特最后又急促地吸了几口,才把自卷烟熄掉,然后朝走进屋来的潘捷列耶夫看了一眼。

  潘捷列耶夫带来了刚刚从烟亭售货员那里拿到的一张揉搓得很厉害的纸条,上面写的是巴季尼克将军要去坦克集团军的情报。

  纸条是塞在一根漆成绿色的小芦苇根儿里,芦苇根儿插在树的树枝上。这棵树在齐眉的地方有一条隐约可见的刀痕。

  德罗兹特看完后,问道:“你有什么想法?为什么没讲有多少人护送?要是有整整一个师呢?那让我们怎么办,向他们发起冲锋吗?”

  “我认为,护送情况可能同往常一样:一辆装甲运输车,几辆摩托车,也许还有一辆轻型坦克。看来,他们根本就没搞到这方面的情报。尽管这样,这仍然是非常重要的情报。将军决不会随随便便到坦克集团军司令部去。我想,同特种部队的同志们取得联系还是有用处的……3个半小时去,l小时开会,3个半小时回来,半夜可以回到这里。”

  “你认为我们自己对付不了吗?”

  “我不想这么说。但这次行动必须迅速果断。你也知道,特种部队的战士都是从体育学院来的,个个都是拳击手和角力士,他们受过特殊训练。”

  “我坦率地对你说……‘未经核实’这几个字使我非常担心。本来早该习惯了,可是,我打心眼儿里不高兴采取这种行动。他们在城里不能很好地核实情报,你就为他们付出代价吧!如果情报不准,结果会怎样?我们只会暴露自己。也耽误了特种部队,能肯定特种部队现在自己没有已经筹划好了的战斗任务吗?”

  “指挥员同志,你为城里的同志设身处地地想一想,那你就会明白,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获得我们拿到的情报。毫无疑问,风险肯定会有的,我很懂得这一点。但是,尽管如此,冒险也是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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