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小强一样活着-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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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答我说:“我只知道是一个很大的招标项目,很多家公司都想参与,不过市政府觉得我父亲为人比较正直,所以整个招标活动都由他来负责。”
我又问:“那李阳的公司中标的可能性有多大?”
刘颖有些奇怪地说:“李阳?我不认识这个人,我对我父亲的工作从不过问的。”
我和她坐在一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屋子里始终没有动静。为什么李阳和李太太都没有出现呢?我忽然大叫:“坏了!坏了!”
刘颖奇怪地问我:“怎么啦?”我说:“我们被关到现在,一直没有人来管我们,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刘颖说:“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我说:“她们把我们抓起来,无非是要挟你父亲让她们中标,一旦中标后,我虽然不知道她们怎么弄到钱,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今天绑架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我又说:“所以,她们最好的方法就是撕票,然后再想方法对付你父亲。她们现在还没有动手,是因为我们还有利用价值。”
我的汗忽然流了出来,对刘颖说:“不行,不行,我们必须逃出去。”
刘颖说:“你靠在我身后,我把你绳子解开。”
我背对着刘颖,她用手指艰难地帮我解着绑在手上的绳子,费了不少工夫,我的绳子终于开始松动,我一挣扎,绳子松开了,我转过身帮刘颖解绳子。
刚解开一个结,屋子的门忽然开了,有个人走进来,手中端着一些饭菜。他看清我们的动作后愣了一下,然后大叫道:“来人呀!他们想跑!”从屋外冲进来好些人,我和刘颖的绳子都没有完全解开,几下就被他们打倒,他们找了一根更粗的绳子,把我们两个绑在一起,捆的像粽子一样结实。
一个男人对我们说:“你们两个别想跑,再跑把你们的腿打断。”我转头看他,发现有个人影一闪,躲在他们的身后。
刘颖张口欲骂,我用手捏捏她,示意她不要冲动,她强行忍住。
他们又一次把房门锁上,连饭菜都没有留下,我和刘颖背靠背地坐在一块光溜溜的床板上。
我还可以看到窗外,夜色渐渐浓重,我心头沉重。
难道我聪明、伶俐、孝顺、善解人意、心中善良火花动不动就劈啪闪动的张小强就要这样死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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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地挣扎着,想松开身上的绳索,很快就发现这是徒劳的。
我问刘颖:“招标结果发布会什么时候开始?”
刘颖回答我说:“就是明天早上。”
明天?居然这么快?难道这就是我生命中最后一个晚上了吗?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还有妈妈要养活,我还有一万块钱没有花,我还是个处男……我越想越伤心,越想越无辜,不由得哭泣起来。
哭了一会儿,刘颖在身后大叫:“张小强,够了!你没完了,又哭什么?”
我哭着说:“都要死了,为什么不能哭?”
刘颖说:“如果哭能不死的话,你就放声地哭,否则就闭嘴。”
我停止了哭泣,心中暗骂她,哭泣是一种感情的宣泄,一个心冷得像冰块一样的死丫头怎么能懂。
这一天我都是在高度紧张中度过的,此刻我倦意上涌,慢慢的困了起来,不觉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响声惊醒,屋子门被推开了,那几个男人又走了进来。
我吓了一跳,难道他们就要来动手了?我问刘颖:“白天了?”
刘颖说:“没有,现在是半夜。”
我稍微松了口气,危险即将来临和危险已经来临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刘颖没好气地说:“这种时候还睡得着?还打鼾,像猪一样。”
我心中一乐,看来这个丫头还是很紧张的,吓得睡不着觉,我微微地感到自豪,至少我在危机关头还是镇静地睡着了。不过得意只是一闪而过,因为今天我这个在危机关头还泰然处之的人也讨不了什么好了。
那几个男人走到我们身边,一个跟另一个说:“老板说,要这个丫头身上的一件信物去给她父亲,我们拿哪件好呢?”
八十
我心头一安,果然不是来杀我们的,我侧过头,想对他们说:“割了这个丫头的舌头做信物吧!”可惜我却不能明说。
他们伸手扯下刘颖脖子上的一条链子,我叹了口气。这帮人却没有离开屋子,而是在屋子里面摆了一张小桌子,开始在那里喝酒聊天。
我晚上没有吃东西,本来还没有感觉到饿,但是这帮人的酒菜香味传到鼻子里,把我的馋虫勾了起来,我听见肚子“咕咕”的叫了几声,不过不是我的而是刘颖的。
我小声说:“刘警官,你肚子饿了呀?”
刘颖也平心静气地回答我:“是呀,昨天晚上没有吃东西。”
“唉,”我叹了口气说:“刘警官,其实我们之间有很多误会,我一直很想向你说对不起,我其实没有恶意的。”
刘颖沉吟了一会儿说:“也许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以前的事情我们不再提了吧!”
我开心地说:“那么我们以后非但不是仇人,还可以做朋友了吧?”
刘颖沉默了好一会儿说:“可以的。”
人在临死前心底里都会有些善良的念头涌现,我在这个时刻如此诚恳地向刘颖道歉,和她化敌为友,不知道等会儿那帮歹徒要杀我们的时候,刘颖会不会毅然地站出来说:“这件事情全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你们把无关的人给放了吧!”
但是刘颖这个小丫头的素质一向不高,这种重情重义的事情应该很难办到,我又叹了口气,这个投资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
那几个看守在屋子里推杯换盏,我嘴巴里开始嘟囔。
刘颖好奇地问我:“你在做什么?”
我回答说:“诅咒。”
刘颖吃惊地问:“诅咒?”
我六姑每年都在城里的大街上表演特异功能,当然是用一些小小技巧,她对人体存在潜能这种说法深信不疑。
我对刘颖说:“我六姑曾经说,人在危急关头,往往会发生超越自己能力的事情,所以我决定集中精力全神贯注地诅咒他们。”
刘颖哭笑不得,她说:“你还真迷信,这种鬼话也信?”
我看那帮人,口中念念有词地小声说:“食物中毒,食物中毒。”
刘颖只是很无趣地扭头看着我。
一个看守喝得高兴,站起来走到刘颖面前,呵呵笑着说:“这小姑娘真挺漂亮的。”
我还是凝神默念:“倒下,倒下。”
那个看守竟然伸手往刘颖脸上摸过来,手还没有碰到刘颖身上,忽然“嘭”的一声倒下了。
屋子里的人都很吃惊,其中最吃惊的人是我,难道,传说中的特异功能被我领悟到了?天呀!我居然是这样一个伟人?我有些后悔,早知道会灵验,不如让那小子摸上刘颖几下,也好消消她的嚣张气焰。
其他几个看守好奇地围了过来,只走到我们身边,忽然接二连三地倒下了。
啊?我吃惊得说不出话来,难道我领悟的特异功能还是对付群体敌人的?
我和刘颖挣扎起来,只是绳子绑得太紧。
过了一会儿,门忽然开了,一个人探头进来,我一看居然是周小白。
他快速跑到我们身边说:“我刚才就看到你们了,生怕你们说认识我。我把他们都麻倒了,你们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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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颖奇怪地看着周小白说:“是你呀?”
周小白有点尴尬地望着她,伸手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了。
刘颖被松开后就过来帮我解绳子,问我:“你没有受伤吧?”
我回答她说:“没有。”
八十一
刘颖解完绳子,立即走出门外察看情况。
周小白看着刘颖,偷偷问我:“小强兄,这个女警察好像和你关系很好了呀!”我讪笑道:“其实只是逢场作戏而已,也就是些露水缘分。”
周小白羡慕地说:“兄弟你真牛呀!警察也搞得定。”
他凑到我耳边说:“她长得可挺漂亮的,兄弟你艳福不浅。”
我叹了口气小声说:“其实我也不想要的,甩都甩不掉。”
刘颖走到我们旁边,我赶快中止那个话题,她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我问她:“你在做什么?赶快走吧,不然万一来人了就走不掉了。”
刘颖低着头:“你等一会儿,事情总要办得周全一点再走。”
我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周小白把其他人都麻倒了,理论上我们时间是充裕的。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周小白说:“小白兄弟,我们就这样走了,万一被帮会发现你私自放了我们,岂不是害苦了你?”
我看到脚边有个棒子,伸手把它拿在手中,对周小白说:“小白兄弟,就委屈你一下吧!我把你打晕了,这样就不会有人责怪你了。”
周小白吓了一跳,急忙说:“别,别,别,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找好了替罪羊,他们不会发现我的。”
我放下棒子对他说:“小白兄弟,你真是心思缜密呀!”
周小白笑道:“那当然,其实这是我平生做的第一件好事,我小时候家里来了一个算命先生说我这辈子绝对不能做好事,否则就会倒霉。”
他又说:“所以这一次,我决定做这件好事前,把计划中的各个步骤都策划得天衣无缝。”
我笑着说:“算命先生的鬼话,怎么能相信呀!”
他笑着说:“那是,那是。咱虽然书读得不多,但也不迷信。”
刘颖又一次转到我们身边,我问她:“刘小姐,你在搞什么鬼?现在寸时寸金呀,你还想节外生枝搞出什么事情?”
刘颖忽然眼睛盯在我手中的棒子上,她一把夺过去,我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她一棒子打在周小白的后脑勺上,周小白一声不吭地倒在了地上。我大惊,问她:“你做什么呀?”
刘颖斜着眼轻蔑地看着我说:“这就不懂了吧?他把我们放了,他们帮会的人肯定不会放过他,只有把他也打晕了才可以帮他洗脱罪名,你们这些小混混,平时只知道骗吃骗喝,一做起大事就乱七八糟了,一点都不懂得怎么把事情做得周全。”
谁不知道把事情要做周全呀!刘颖这个小丫头做事也太冲动,我看着地上的周小白,只有轻轻地叹了口气,看来算命先生也有蒙对的时候。
我责怪刘颖:“你也应该打个招呼呀!”
她辩解道:“打招呼?他说不定还有心理压力呢!这样多好。不知不觉就圆满了。”她得意地看着我这个没大脑不会考虑问题的人。
我又叹了口气,对刘颖说:“那我们别耽搁了,快走吧!”
刘颖忽然说:“这样也不太好,只是打晕了,说不定还是容易被他们的同伴发现,不如给他再留点伤口吧!这样逼真点。”
她又低头寻找,口中自言自语道:“刀呢?刀呢?”
我一把拉住她说:“够了,够了,快走吧!”
她被我拉着跑出屋外,口中仍然不满意地说:“真是的,还没办完事情就走呀!”
我心想,等你办完事情,小白说不定就给你整死了。
出了房间,天原来已经有点亮了,周围的环境很熟悉,这里居然是七平镇,上次我和小翠他们来过这里,关我们的那间屋子就是我们上次从窗口窥视过的仓库,而我居然没有认出来。
很多事情我们都以为自己很了解,看得很清楚,殊不知当你从不同的方向看过去的时候,才会发现原来自己所知道的是那么的少,所看到的是那么的不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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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是清晨了,我们在路上跑着,七平镇的路我还是比较熟悉的,我对刘颖说:“镇上有辆公交车可以去省城,不过这辆车每天开的班次不是很多,我们跑快点看看能不能赶上早班车。”
刘颖回答我说:“好的,看来运气还不错,这么远的小镇居然还有去省城的公交车,真是不容易。”
她又问我:“这辆车的车费多少钱?”
我回答她说:“一块钱。”
八十二
刘颖笑道:“真是便宜,这么远的路程只要一块钱。”
她忽然又说道:“不过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刚才被那帮歹徒搜过了身,他们把我身上的东西都不知道拿到哪里去了,我刚才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我停下来摸摸口袋,居然也是身无分文了,这帮家伙也把我的东西全部拿光了。
我不由得发愁起来:我们一分钱都没有,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