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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河山血泪情-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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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恐怕是头一个这么骂、这么说的。

  燕翎双眉微扬:“你怎么说……”

  只听白衣女子急问:“姓华的伏诛了没有?还没有是不是?他不能死在别人手里,否则我就白忍痛含悲等了他三年。”

  燕翎道:“这一回,你们学聪明了,手法变了。”

  白衣女子道;“你怎么说,这一回……你弄错了,我就是我,不是别人。”

  “是么?”

  “当然,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你自己知道,是不是?”

  “我不跟你争,不跟你辩了,这无关紧要,要紧的是我要手刃华玉书,叫他出来吧!”

  她是不知道那位华大人已经故世,还是已经知道那位华大人诈死了。

  燕翎什么也没提,只道:“华大人不会出来的,你应该知道,你要杀华大人,必得先过我这一关。”

  “你是华玉书的什么人?”

  “勉强可以算得上朋友。”

  “我要杀华玉书,不愿伤无辜。”

  “这一点你也跟前两次来人不同,你是头一个这么说的,只是这没有用,支不走我,这件事我管到底了。”

  白衣女子忽然扬声道:“华玉书,你何必让别人做你的替死鬼!”

  燕翎道:“没有用,华大人听不见的。”

  “我忘了,他本来就是这种人……”

  “华大人听不见,难道你也听不见么?”

  “我听得见,希望你也听得见,我再说一次,我不愿伤无辜。”

  “我听见了,希望你也听见,你未必伤得了我。”

  “好吧,那就怨不得我了。”

  白衣女子她就要拔剑,却忽然觉得玉手一震,手上一轻,再看时,原在堂屋门口的那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已到了她眼前,她的长剑也已经到了他的手里,她惊住了!

  燕翎显然有点意外:“他是怎么派的?一个不如一个!”

  白衣女子定过了神,她退了两步,一脸激动,一脸悲愤:“你有很好的修为,我不是你的对手,我差你太多,我好不容易等到今天,好不容易找到这里,想不到我的痛我的苦,会毁在你的手里,华玉书,还有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她扬起了玉手,玉手里多了一把匕首,她猛力往心口就刺。

  燕翎递出了长剑,白衣女子的带鞘长剑,只听“当!”地一声,白衣女子又退了一步,匕首脱手飞了,玉手垂了下来。

  她一脸煞白:“你不让我自绝,那么,你杀了我!”

  燕翎凝望白衣女子:“你说你就是你?”

  白衣女子冷然道:“本来就是。”

  “我有点相信了。”

  “如何?”

  燕瓴没说话,抬手递出长剑。

  白衣女子微愕:“你这是……”

  “你以为呢?”

  “还给我?”

  “不错。”

  “你不杀我?”

  “有那个必要么?”

  白衣女子伸玉手接过了长剑,但长剑却铮然出鞘,她往她那欺雪赛霜的脖子上就抹。

  这,燕翎没想到,他一怔伸手,长剑又到了他手里:“你这是……”

  白衣女冰冷道:“今天不是华玉书死,就是我亡,你不让我杀他,我过不了你这一关,只好死。”

  “你为什么非杀华大人?”

  “报仇!”

  “报什么仇?”

  “父仇。”

  “华大人为官清正,他执行王法……”

  “不,他不是个好官,他是个该死的狗官,他知法犯法,害死了我的父亲。”

  “我知道,你有你的立场……”

  白衣女子悲愤:“我也知道你的立场,问天,天知道!”

  “问天,天知道?”

  “是怎么回事?”

  “我不愿说。”

  “为什么?”

  “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怎么见得?”

  “因为你是他的人。”

  “何妨说说看!”

  白衣女突然圆睁杏眼:“我只有一句话,让我杀了他,否则就是我死!”

  “总让我弄清楚是非曲直。”

  “在你这儿,曾有是非曲直。”

  “当然。”

  “我不信!”

  “你必须相信,因为我现在听的都是你的一面之词。”

  “就是你听了华玉书的也没用,他不会说实话。”

  “普天之下,谁不知道华大人是个好官。”

  “只有苍天跟我知道,他不是!”

  “奈何苍天不会说话。”

  “我会说。”

  “你为什么不说?”

  “因为你让我信不过!”

  “没有说,你怎么知道?”

  “你是华玉书的人,这就够了。”

  “我不是任何人的人,我是个管闲事的江湖人,我这个江湖人只问是非,不管对谁,人人都知道,华大人是个好官,所以今天我护他,你有另一种说法,也让我听听!”

  白衣女子目光一凝:“你不是华玉书的人?”

  “不是!”

  “你怎么让我相信……”

  “我说的够清楚了,我要是华大人的人,为什么不承认?只为听你的另一种说法?那有什么好处?”

  “这倒是。”

  白衣女子沉默了一下:“你说你是个管闲事的江湖人。”

  “不错!”

  “你怎么称呼?”

  “燕翎,燕子的燕,令羽翎。”

  “我没有听过你。”

  “没有听过我的不止你一个。”

  “这是你的真名实姓?”

  “是的,只是这关什么紧要?”

  “你要是连个真名实姓都没有,别的还能让人相信么?”

  说的是理,只是这位姑娘也真计较。

  “那么我再说一遍,燕翎是我的真名实姓。”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华玉书害死了我的父亲就是了,他自己清楚。”

  “你原不相信我,如今你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能让我相信了么?”

  “我说的是实话。”

  “就算你说的是实话,可是除了华大人害死了令尊之外,别的我一无所知。”

  “别的你还要知道什么?”

  “是非曲直,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又如何知道是非曲直!”

  “不要忘了,这是我的一面之词。”

  “我可以向华大人查证。”

  “他有他的说法。”

  “照你这么说,世上就没有是非曲直了。”

  白衣女子沉默了一下:“好吧……我父亲是府衙的总捕头……”

  燕翎微一怔:“华大人的下属?”

  “是的!”白衣女子道:“我父亲办一件命案,已经查出凶手,就要缉拿,华玉书拿了凶手的好处,诬指我父亲行凶,意图嫁祸善良百姓,勒索钱财,竟把我父亲问了个斩刑……”

  话说到这儿,她一双杏眼闪现泪光,住口不言。

  燕翎道:“就这样?”

  “还不够么?”白衣女子悲声道。

  “断案请求证据!”

  “华玉书做假证据太容易了。”

  “令尊难道就不说话?”

  “我父亲怎么会不说话,只是,谁听?”

  “你难道就没有上告?”

  “官官相护,我告不准,省里只信华玉书的,怎么会信我的?华玉书官声太好,就是我告到京里,恐怕也没有用。”

  “令尊告诉你他冤枉!”

  “何用他老人家告诉我?自己的生身父,还能不知道!他老人家在府衙当差多年,府衙也好,地方也好,又有谁不知道!”

  “难道就没有人替令尊说话?”

  “人命关天,谁敢?何况又证据确凿。”

  “你没有多查……”

  “用不着,我父亲绝不会。”

  “人非圣贤……”

  “你还不承认是华玉书的人!”

  “你要知道,正因为他是你的父亲……”

  “正因为他是我的父亲,我知道他。”

  燕翎转了话锋:“令尊查出的凶手是什么人?”

  “地方上一个有钱的商人。”

  “他如今……”

  “早不知道搬到那儿去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三年前。”

  “你为什么直到今天才……”

  “三年来他还是官,仅管父仇不共戴天,但是我不能杀官,为我家增添罪名,所以我苦等了三年。”

  燕翎深望白衣女子一眼:“从这一点看,你应该不是是非不分诬赖人的人。”

  白衣女子道:“本来就不是。”

  “杀不了华大人,你宁原死,也可以证明……”

  “你如今是不是可以不再拦我了。”

  “我拦不拦你无关紧要……”

  “怎么说?”

  燕翎迟疑了一下:“你杀不了华大人。”

  白衣女子睁大了一双杏眼:“为什么?”

  “因为华大人已经故世了。”

  白衣女子一怔:“你怎么说?”

  “华大人已经故世了。”

  “我不信!”

  “华大人辞官后不久故世了,他的女儿只是把他的灵柩运回了故居。”

  “棺木呢?在那儿?”

  “你要干什么?”

  “我要亲眼看一看!”

  “你来迟了,他的女儿把他的灵柩又运往他处了。”

  “你为什么帮着华玉书骗我,你不只是个管闲事的江湖人么?”

  “我要拦你,轻而易举,我有理由帮华大人骗你么?”

  这倒是,燕翎要是不让她杀那位华大人,她绝杀不了,别说是她,比她武功更高的也一样。

  白衣女子一双杏眼睁得更大了:“这么说,华玉书他……他真死了。”

  燕翎微点头:“是的。”

  白衣女子脸色惨变:“华玉书,狗官,便宜了你……”

  她忽然仰天悲声:“苍天,这么样一个一手掩尽天下人耳目、欺世盗名的狗官,你为什么便宜他,为什么……”

  她几乎声泪俱下。

  燕翎为之动容。

  白衣女子忽然扬手拍向自己一颗乌云螓首。

  燕翎心神一震,飞起一指点了出去。

  白衣女子抬起的粉臂倏地无力垂下。

  燕翎道:“你这是……”

  白衣女子泪如雨下:“我苦等三年,又好不容易找到此地,却不能手刃大仇,我愧对我的父亲……”

  “令尊未必愿意姑娘如此!”

  “他老人家死得好冤,我不孝……”

  白衣女子放声痛哭,一时风云为之色变,草木为之含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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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燕翎再次为之动容,不只动容,还为之心酸。

  就在他动容、心酸的时候,白衣女子的哭声忽然停住,他猛然有所警觉,闪电探掌,一闪而回。

  白衣女子的下颚落了下来,只见她一脸悲愤,目呲欲裂。

  燕翎道:“姑娘……”

  白衣女子抬玉手连托下颚,却托不上去,急得她神色怕人泪直流。

  燕翎心有不忍,一指点了出去。

  白衣女子应指而倒,燕翎扶住了她,将她扶进堂屋,让她在椅子上坐下,然后,燕翎他皱皱眉。

  这可怎么办?

  照这情形看,白衣女子性情刚烈,只要让她醒过来,只要让她能动,她就非自绝不可。

  总不能老制她穴道,总不能老看着她。

  可是那怎么办?

  除非让她知道那位华大人没死,可是能么?能泄露这个秘密么?

  为救一条人命,应该没有什么不可以。

  无如,为救这一条人命,却给那个人增添一个杀他的人。

  毕竟,目前是非未明。

  怎么办,这怎么办?

  好在,目前谁也不知道那位华大人那儿去了,仅管增添了一个要杀他的人,暂时却威胁不到他的性命。

  而眼前这位姑娘,随时可能丧命!

  燕翎又凝望白衣女子片刻,抬手拍开了她的穴道,而这一解,白衣女子又是一副怕人神色。

  “姑娘,为了保住你这条命,我只有告诉你一件事,希望你自己知道就好,不要说出去,其实你也没有必要说出去……”燕翎道。

  白衣女子真瞪着燕翎。

  “华大人只是诈死……”

  白衣女子一怔!

  “他知道有人要杀他,我指的不是你,为躲避杀身之祸,所以他诈死……”

  接着,燕翎也说出了那位华大人如何诈死,以及如何离奇失踪了,最后,他又道:“我把所知道的都告诉了你,为了保住你这条命,我不惜泄露华大人的秘密,希望你相信。”

  他探掌托上了白衣女子的下颚。

  只听白衣女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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