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岁时我离婚 作者:殷谦-第4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停了几秒钟,她又说,“上次你夸我,也该我夸夸你了,你的声音挺磁性的咧。”
“那当然,想当年,我可是鼎鼎大名的校园歌手呢!”在女孩面前,尤其是在阿鹰面前,我居然吹起牛皮脸也不红,“在原来单位我还拿过两次卡拉OK大赛冠军呢!”
“哇!可惜离太远了,要不我要找你签名了。”她唏嘘不已的样子逗的我直乐。
“别,别,只是,稍微,有点成绩嘛。”
“唱一首听听好吗?我可爱听歌了。”她这么一说倒难住了我,好在钢炮去洗澡了,只犹豫了两秒钟,我说:“好吧,你就点个歌吧。”“随便你了,我都喜欢。”停了一下,她又说,“要不,唱阿伦的水中花好吗?”
“好呀好呀!本人最擅长了。”我煞有介事的清了清嗓子,轻轻的唱了起来,这是我平生第一次通过电话唱歌,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笼罩在我的四周围,唱着唱着,我忽然觉得象是轻飘飘要升了起来,莫名其妙的感动着。
唱完了,电话那头静悄悄的,过了一会,她问我,“完了吗?”
我说,“当然,你听的都睡着了吧?”
“没有,是醉了。”随后我听见她拍打着什么的声音,“大歌星,给你鼓掌,谢谢你的歌。”我忽然间觉得胸腔里一股热潮,不知道是被这种方式的交流感动了,还是积压了许久的热情被激发了出来:“能向你请教一下吗?”
“说吧。”
“我想你,用粤语,怎么说?”我极力的用非常平和自然的语气问她。
“想让我教你吗?我可有条件的。”
“找到你这样的老师我三生有幸,为了扫粤语的盲,啥条件都成。”
“很简单,你每天晚上都给我唱首歌,好吗?”
“只要你愿意听。”
“那好呀,你听好,应该这么说。”她一字一顿的讲出了那三个字,我贪婪的把它们记在了心里,然后又重复了一遍。
“唉。”她轻轻的叹了口气,象是完成了一件持重的事情,又象是为什么而略感遗憾似的。
“不早了,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她说。
“好吧,你也赶紧睡,别再泡在网上了”。
……
钢炮洗澡出来了,电视已经白花花一片,我也困了,倒头就睡。
八
此后几天里,我疯狂的迷恋上了跟她交谈,多年以来,我头一次有了如获珍宝的陶醉感。钢炮也发现了我的“变态”举动,几乎每晚的电话来往根本无法掩他的耳目,索性我就对他开诚不恭,只说是交了一个特别的网友,有了一种特别的感受而已,但绝口否认这就是网恋,因为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只是觉得久已生涩的情感有了一个寄托,我好象在盼着什么,又象竭力抑制着,就这样,她成了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她去了北京不到两个星期,回广州之前,我答应她一到家就有mail可看,凭着一股子热情,几乎一口气,连给她写了三封信。
一年了,我已经渐忘了痴迷一件事情的那种感觉,所有的活力几乎湮没在逃避情感失败的困惑中了,而现在,就象深深的投身到一个无尽的while循环里,我用少有的勇气和热情让循环条件稳定在true值上,循环体内,我制造出乐趣,制造出希望,制造出曾经奢望的美好的东西。
这时候,我是不会想到,也许有一天,我会因为一个简单的break语句而完全的跳出这个循环。
阿鹰:通过这么多次网流(网上交流之简称,暂定)及电流(电话交流之简称,非current,暂定),我对你有了更深一层次的了解,现探讨如下:《关于同阿鹰小姐数次谈话问题的备忘》1。本人两次打电话过去,阿鹰问的第一句都是:你是谁?我思忖再三,觉得深有其味。
首先,我以为阿鹰心中有鬼,大凡正在一个黑暗的小屋中进行非法交易的主儿,若有人突然敲门,在非开不可的情况下,都会小心谨慎的开出一条门缝,且手上使着暗力,欲眼见不妥便可立即关门,那么这个时候,该主儿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是谁?且声音中流露出些许的战栗和狐疑。据此,凭着我共和国合法公民的责任感,有必要提出疑问:阿鹰,究竟在做什么?请有关部门鉴定验证。
2。与阿鹰交往过程中,从一开始,阿鹰便低垂脑袋,俯视于我,不是以耋耄老者身份面对,便是以雍容妇人自居,让我感叹社会老龄化进程愈加飞快,且对自己顿生疑问:我是不是也老了?以前可真没想过会摊上个忘年交的!好在阿鹰见我仰视太久着实辛苦,略生怜意吐露真言,我才得知阿鹰也是老黄牛一头,只是比我高级一些,属于辛勤耕耘的那种,我这个只知洗澡的黄牛,在达尔文他老人家的进化论笼罩下,必会因过度沉溺洗澡水而遭淹毙淘汰。唉,可叹可惜可怜。
3。还有一点本来属于个人隐私,但为了对本人、对社会、尤其是对众多网友负责,我还是得备忘出来:说老实话,那天晚上为了等阿鹰上线,我焚心似火,在左右都等不来的情况下,只好借助电流(注:电话交流)来排解思虑,事后分析,此乃典型的网络病症!前期症状为:没情绪跟其它网友交流,每次进入论坛,只看在线网民中有没有阿鹰其人,若没有,便撒手顾它,几分钟后再回来,刷新,再看,周而复始如此而已。至于后期会有什么症状,现在实在难于判断,需本人、阿鹰合力才得窥见。以上所述供参考见教,本着负责的目的,望大家网流时多多小心。
综上所述,感慨万千,当今社会,奇妙万变。值得总结,值得留恋。
请阿鹰小姐斧正,祝今天开心!
Colababy
阿鹰:昨晚跟你聊完,出了办公室,走在回去的路上,一窍生血(鼻孔),才知道上火烧身了(我这人血性干烈,流鼻血是老毛病了)。想到你也许跟我一样,经过了几小时不停的鏖战,疲惫不堪,我应该告诉你说晚上别再上网了,把电话掐掉(避免骚扰),然后美美的谁一觉,明天还要坐飞机呢。
跟你聊了这么久,渐渐的你的轮廓已经很明晰的浮现在我面前。其实你是个很任性很有些矛盾性格的女孩子,比如你说你的父母亲是很严谨的人,你甚至会因此而尊从父母舍弃男友,足见你顺从的一面,可你却说自己有强烈的辞工去西藏的愿望和打算,我不知道作风严谨的令堂是否会很赞成,加上你令人“毛骨悚然”的黑客身份(这个我就不多说了,免的自己心虚),由此足见你性格中叛逆独到的一面。再比如,你说你身经百战百毒不侵,可想你是个怎样修练才得一成的老网虫(抑或是老网精吧)了,我想,见多识广的你应该是可以做到荣辱不惊、纵横有度的境界了吧,可你却能跟一个素昧平生的小家伙几周如一日的聊这么久!
又是网流又是电流,且也有正常傻女孩的那分天真那分好奇那分可爱的狡黠那分由衷的任性,看来,你还未能真正达到超脱吧(我也不希望你是那种无欲无求的连自己性别都忘记了的“女孩子”)。
所以,现在该我劝你了: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别再长时间泡在网上了,难道你真的想成精吗?哈哈,网上自有黄金屋,网上自有颜如玉,现在都在我这儿了,你没觉得吗?(开个玩笑,我又不是你老妈,哪能管得了那么多,你说是不?当然,身体还是要紧的,多注意些。)我会惦记着你的,你呢?
祝鹰丫头如我般快乐!祝鹰丫头比我更加健康!
Colababy
阿鹰:早上提前了几分钟到办公室,打开电脑,看到ICQ里面你灰着个脸,暗自笑了笑,唉,阿鹰呀阿鹰,八成还正在梦里头吃我烤的羊肉串呢!
昨晚给你打完电话,之后感觉你的声音绕梁不绝,照了照镜子,想看看我的笑是否跟你的很相象,结果越看越觉得那脸也模糊了起来,竟也象笼上了一层黑纱似的,心里说,这下可完了,我连模样也变得跟你共性了起来。
我现在开始对广州的印象好起来了,为了讨好师傅,我得学会从心里头喜欢广州,好在我这人有乐不思蜀的长处,所以我想,以后真的到了广州,我一定会有宾至如归的感觉,想着,啊——我终于到家了。
真羡慕你,一开机就会收到我三封信。
好了好了,别笑!该登机了吧。
Colababy
下班后我迟迟没有走,10点多了,我终于收到了她的回信。
她写信总是恰到好处,不蕴不火。
Colababy:谢谢你的慷慨,我特有成就感。
可以让你充满了无尽的瞎想是我的成绩,我会继续努力的,谢谢你的鼓励。
感觉中你可以做一个小文豪,多么流畅的文笔呀,我毕业之后就再也没遇见过了。
其实,我喜欢北方,我也喜欢北方的天气,谢谢你的关心。
我为了让自己的声音不要象我的人那么老,可是狠下了功夫进行改造的,能有今天如此骄人的成绩真是太让人高兴了。
今天很累了,就不让你费心思想着唱什么给我听了,你也早早歇着吧。
晚安。
阿鹰
夜里,我做了个梦,梦中一个女孩,长长的黑发,清秀的面庞,可爱玲珑的样子,她用晶莹的眼睛和清脆的笑声诱惑着我,可当我深情的去吻她的时候,我怎么也无法靠近!她就在我的眼前,又那样的遥不可及。
九
又一次强热带台风光临了深圳,台风过后,狼狈的城市又恢复了气定神闲的往日风貌,只是大街小巷不平坦的地方,多了些蓄积的雨水。被吹倒的广告牌重新竖了起来,显示特区活力的高楼大厦,经过了风雨的洗礼,越发的俊秀挺拔了。
这个周末,公司在广州有个技术交流会,我忽然意识到这次广州之行对于我的特殊意义。我决定去见她。奇怪的是,如果不是因为有事去广州,我真的没想过要和她见面,或者说是没有象现在这样强烈的愿望,总觉得太多太多俗不可耐的网络故事,最终都是在现实的碰撞下粉身碎骨的,可现在,我居然真要去冲破这层约定俗成的禁忌了。也许我太自信,自信可以控制所有的过程,就象是在熟练而又机械的编写长长的程序一样。公司的专车平稳的行驶在去广州的高速路上,路两边是成片成片的香蕉林,我极力的在想,这次意外的“邂逅”会是个什么样子?她,会是个什么样子?会象那张美丽而神秘的相片一样吗?
事先没有给她电话,我想让她感觉,这次会面纯粹是非常自然的,就象你偶然去了一个城市,而这个城市恰好有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那么,老朋友自然是要聚一聚的,享受轻松愉悦的畅谈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也许是心情的缘故,广州不再象记忆中那样凌乱,相反,这座城市,多了些亲和力,鲜活了许多,清秀了许多。
会议是在一栋十几层高的星极酒店里举行的,忙活了一上午,下午就剩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我顾不得吃招待餐,给领导打了声招呼,说要会一个朋友,不用等了。出了酒店大门,我这才抖擞起精神,准备给阿鹰打电话,我在想,她应该请我美美的吃一顿才对,听她讲过,广州有一家西餐店很不错,就吃西餐好了。
我给她拨电话,但总是占线,两分钟后,终于接通了。
“喂,阿鹰,你猜我现在在哪儿?”我显得很平静的问她,心却跳的快了起来。
她迟疑了一会,惊讶的问,“难道你在广州?”
“嘿嘿,这次我可是特意来吃你的西餐的。”我想象她吃惊而喜悦的样子,自然就先笑了。
“可,可我现在在深圳呀!”
“……”
我忽然就不知道说什么好,恍恍惚惚的,只听她在讲了。
“我们几个朋友在深圳聚会,今天早上我过来的,本来想去看看你呢,可……”她象是在解释着,“刚才一直给你拨电话,老不通,真是巧了。”
我镇定了一下,勉强笑了笑,说:“您真人不露相呀,见你太难,不过越难,越想见,唉,没治了。”
“也许,还是不见的好。”略作停顿,接着,她又轻快的说,“就不吓你了,好了,有人叫我了,我要去玩了,你自己转转吧,广州怎么样?让你很失望吧,呵呵。”挂断了电话,我心里空荡荡的,在广州的街上很随意的走着,这里好象也经历了那场台风,树枝纸屑什么的散落成一小堆一小堆的,有些地方的灯箱还没有扶起来,歪着身子沉默着,整个城市象是没有苏醒一样。
我是坐高速列车回深圳的,天已经黑了,车窗外偶尔只有些灯光被飞速的拉成一道道长长的流线。车厢里人很少,我戴上座位旁备好的耳机,很和缓的音乐在耳边游荡,我闭上眼,落入了一种亦梦亦幻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