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阿扇-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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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华这个武财神,这回捅的漏子恐怕是大得不能再大了,而且他的对手实力之强也绝非一般寻常的武林中人。
如果对手都是具有像赵义这样狠毒心肠的,这—辈了就不得安宁了。
自古前人就告诉我们:
“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这寓示世上有许多人爱管闲事,而且还不少。慕容华本来一直格守这个信条,但这一次却犯到自己,且严重得不得了。
等到后悔的时候, 已经晚了,慕容华也是这样,后悔已迟了。
这次纸条上和上次在梅树间的一样,但纸上的内容不一样。
“你抢了我的女人,杀了我的孩子,你必须还我,就像是欠债还债,杀人偿命一样,你爱管闲事,我要你知道爱管闲事的后果。”
这回张纸是用银针打在他的发髻上,当他早晨起来的时候才发现。
他吓得从床上一跃而起,像他这样的高手,居然让人把针插在头上而浑然不知,能不让他惊出一身冷汗吗?
这个是谁?到底是人是鬼?
为什么不一刀杀了自己?慕容华在看了纸条后,就在苦苦思索。
他怎么也想不起来,想得头疼脑胀。
连小时候被人揪着骑马都想过了,他还是想不出来什么时候管这么一椿闲事,不但抢了别人的女人,还杀了他的孩子。
不管怎么想,但就是想不起来,现在只有空自等待。
同时他也相信,世上没有什么人,没有什么事让‘神扇阿奇’解决不了的。
他这个武财神,在经历了“梅花事件”之后,对“名”和“利”都看淡了许多。
这两年,他和辛柔恩恩爱爱,生活在甜蜜中,倒也没有被江湖中的变迁所打扰。有时候,他希望这种日子延伸至永远,一辈子就这么淡泊舒适地过去。
但是,竟然发生目前这件奇怪的“闲事”,而且到了疯狂的地步。
看来,平静了一段时间的江湖,又会因为自己而掀起一番腥风血雨来。
慕容华走在路上,嘴里仍喃喃道:
“阿奇,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来呢?”
两年的养尊处优,以往练武的身体现在有些发福了,才赶了一上午的路,浑身上下已累得就像散了架一般。
为什么自己会有马不骑的坏毛病?真是气人。
一想到这个毛病,他就恨得要死,恨不得宰了自己。
“辛柔,你可要机灵些啊!阿奇,你这个死阿奇,怎么还不来呢?”他就这样一边走,一边叨念着。
正在这时,他突然看到了一支鸟,不,是一支鹰。
那双鹰就在他头面盘旋,然后一个俯冲,向慕容华冲来。
“畜生!你找死!”
慕容华刚举起如意棒,那支鹰却猛地往上一飞,一张纸飘落下来。
“阿奇已死。”那几个字就像用阿奇的鲜血写的一样,是那么醒目,那么的刺眼。
慕容华要发狂了。
如果你有这么个像肚子里的寄生虫的敌人,无论你做什么,想什么,他都先知,而且都掌握得清清楚楚,那么,一定可以将人逼得发疯、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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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中,如果他最好的朋友、最爱的女人,因自己而先生失去,那么他自己真不知是否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尤其是自己的敌人,神出鬼没,就算想报仇,也不知从何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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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不很大的船舱里坐满了各式各样的人,那里空气污浊得很。
慕容华一上船就被船舱里的臭气熏得想呕吐。他好不容易挤在靠窗的一边,心急如焚地算着时间。
他那张俊脸,原本是那么的无忧无虑,但现在,任何人都想多看他一眼,因为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自己亲眼看见别人奸杀自己的爱妻一样的难看。
慕容华觉得有一双眼睛总是盯着自己,但环顾四周,却发现不了是谁。他实在坐不住了,只好走到舱外哪知刚在舱外站定,他却听见船家道:
“客官,江上浪大,风大,还是进去的好,不然怕会危险。”
慕容华想发作却又发作不起来,没办法,只得压住怒火又走了回去。
坐在那儿,他又在想:对手现在到底是何居心这是什么样的报复手段?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一种游戏——猫捉老鼠。
猫捉到老鼠后,并不急于弄死它食之,而是慢慢地玩弄,直到玩够了,玩腻了,才一口吞食。
他发现自己就像是支老鼠,被对手玩于股掌之间。
慕容华像个疯子,随着船舱的摇摆而晃个不停。
慕容华问道:
“船家,到了没有?”
“你发什么神经!船刚刚开。”隔了一会,船家突然问道:
“噢,对了你的船钱呢?”
“钱,我有的是。”
众人一听,眼睛刷地一下都盯住了慕容华。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人呢?
他将手伸向衣襟内,一摸,糟了!一个铜板都没有。
“妈的,没钱说有钱,想白坐啊!”船家怒道。
“这个人是个疯子吧!”
船上的众人原本想看个富翁,哪里知道却碰上个冒牌的穷鬼。
一时,船上的笑声、叫骂声乱成一片。
在这种情形下,如是个疯子,自然无所谓。
但慕容华是长安城中赫赫有名的武财神,出手一掷千金,有的是钱。因此,他不禁喊道:
“我是武财神慕容华。”
如果他有钱,而且出手阔绰,别人或许会相信,因为钱可以改变一切,但他此刻却分文皆无。
在这种情况下,又有谁会相信呢?他环视四周,想寻找一双同情的目光。
忽然,一双碧绿的目光投视过来,目中的光芒使他心中一怔。随之,心力交瘁的慕容华一急昏死过去。
朦胧中又被人扔进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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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英雄多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阿奇是英雄,而且也爱喝酒,但是他并不寂寞,因为他有朋友。
友情——真正肝胆相照的交情,自古以来最可贵,也最难寻。但阿奇却有。
自从骑着那匹骏马,飞奔至慕容华家时,面对一幕惨状,阿奇实在想不出有谁会下这般狠的毒手。
他来到一家酒店,狂饮着酒,他发誓一定要替慕容华讨回这笔血债。
他想到了很多,很多,也想到了珍珍,一个如雾般的女孩,来去就像一阵风似的,如今她只留在自己的记忆里,且烙下了一道不可抹去的伤痕。
他还想到了珍珍肚里的孩子,一个流着和自己同样血液的小生命,但可悲的是,自己刚刚拥有时,却一下子都失去了。
阿奇不停地喝着酒,仿佛喝的是水一般。
有人道:“你有没听说,江湖上武财神慕容华被人杀了。”
有人答道:“什么?你别瞎说,你没听说“宁见恶鬼,不惹慕容”吗?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不,是真的……”
话未讲完,这人胸口已被抓住,同时一口刚人嘴的酒已呛得他直翻白眼。
“你想怎样?”
那人的同伴暴吼着,正欲上前,却莫名其妙的“瘫”了。
因为他发现那年轻人的另一支手就像一把刀似的冰冷,黏缠在自己的脖子上。
“快把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慕容华到底怎么样了……”
神扇阿奇一连串的问话,就像连珠炮似的。
那人面色发紫,吞吞吐吐地道:
“你先松手,我……”
阿奇这才发现自己已失态,赶紧松了手。
但这时,却听一声:
“慢!让我来告诉你。”
不远处的桌子旁站着一个戴草帽的男子。
那热闹的场面顿时宁静了许多,怎么回事?
原来,那人长得太吓人,一时酒店里的人都被吓住了。
只听阿奇一挥扇子道:“好,好。”
那人道:“不过我可有个要求。”
阿奇从容道:“请讲,在下洗耳恭听。”
“就是要你项上的人头。”
那人话声刚落,人已飞至,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铁尺。
那铁尺直指阿奇的项上人头,手段之狠,劲道之准,这一切均发生得那么快,看得旁边的人都呆了,胆小的人甚至吓得连眼都闭上了。
但定睛一看,全都又一次呆住了。众人实在不敢相信,倒下的竟是那奇丑无比,草戴草帽的人。
不一会儿,草帽客气绝身亡。
阿奇手一抖扇子,抖去了那草帽客,再一层扇子,只见扇面上写着——阿奇扇下死,做鬼也风流。
是的,能在阿奇扇下活着人,确实是风光得很。但是少有人敢领教如此风光。
阿奇知道再找也是白费力气,再说,在这里找,无疑是被别人牵着走,现在最好的方法是找到慕容华,哪怕是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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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又要坐船,只有坐船才能找到慕容华。
但阿奇又最怕坐船,就像慕容华最怕骑马一样,他也有个怪毛病。
一坐船,他就想起,曾经有个小男孩落水,而自己无能为力去搭救,眼睁睁地看着那小男孩被江水吞噬。
所以从此以后,他就有了这个毛病。
但为了慕容华,只有坐船。
于是阿奇没有办法,只得上了一条看似较新的船。
但一坐上船,不禁又想起子那个男孩。
人总是这样,愈是不愿想起的事,却偏偏又想起。
望着那两岸如诗如画景色,此时却变得一片苍茫,灰色的天空,甚至还有一股股的杀气。
为了慕容华,他的心境一直好不起来,仿佛对任何事都失去了兴致。
就在这时,小船的四周不知何时已聚集了十几艘小船,而且每艘船上都挂满了醒目的红色灯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碰上了水盗。
不知怎的,麻烦总是接踵而来。
这时,只听一艘小船上有人喊道:
“对面船家听着,命令你们立刻停船,在你的船上有我们的仇人。”
神扇阿奇笑了,他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他以目示意船家把船停下来,同时,他一挥扇子,来到船头,注视着不远处逐渐逼近的小船*
大风浪经历多了,阿奇知道要冷静,麻烦来了,最好的办法是解决它,否则,一个麻烦变成了真正的麻烦问题时,一切将会变得更麻烦。
虽然目前他还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麻烦,然而阿奇却毫不畏惧。
阿奇正想着的时候,那些小船像堵墙似的,紧紧地将阿奇的船围在了中间,那小船上的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强弩,那尖端的箭矢直指阿奇。
“喂,小子,这条船是否只有你一个人?”有人喊道。
“噢!不是找我的,难道……”阿奇心里暗忖着,但神色依旧。
“喂,王八蛋,在问你话,你聋了?还是哑了?还是听不懂我的话?”
“噢,原来你是跟我说话?不过,你讲的好像不是人话。”
“妈的,你活得不耐烦了?”讲话的那个人满脸横肉。
“你的船上有没有一个女子?”那人又问道。
“没有。”船家答道。
“船家,你给我听着,如果有的话,趁早说出来,不然你死定了。”
“没有,真的没有。”船家战战兢兢地答道。
“没有就算了,小子,现在我们算算帐,你刚才竟然说我的话不是人话,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趁大爷的心情还好,赶快给我磕十个头,否则,你看一看我手中的大刀。”
“噢!”
阿奇潇洒地摇了摇扇子,一副逍遥自在的样子,从那模样上看,就根本没把对手放在眼里。
那人一看,真是气炸了肺,不禁怒吼道:
“我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我就不叫“混江龙”孟游离。”
阿奇一收扇子,用扇子尖指孟游离怒道:
“住口!”
孟游离一时给怔住了。
他实在弄不懂,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子,在他报出名号后,居然没被吓住,反而还有那么大的胆子。
阿奇不等他缓过神来,接着道:
“我知道你叫‘混江龙’,不过,你这龟孙子,竟敢骂你爷爷我,真是乱了法!孙不教,爷之过。我的错呀!我的错!”
“混江龙”孟游离的一张脸由红变成暗红,由暗红变成酱红,最后变成了青色,想必是愤怒到了极点。
但是他突然改变了刚才的问话,轻声软语道:
“小兄弟,是我不好,我竟忘了请教尊姓大名。”
白痴也能看出这种说话方式意味着什么。
因为在他眼里,阿奇是死定了。
阿奇轻笑道:
“我的乖孙子,你爷爷我叫阿奇。”
“阿奇”这二字一出,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