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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

象杂草一样疯长-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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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雪: 
  你的长发已拴住了我,使我不能也不愿从你的身边走开。你柔情的水已将我渐渐包围,将我淹没。美丽如花的女孩呀,你让我意醉神迷,只想守在你的身边,就像一颗行星围绕着太阳。 
  还记得你我初次相见吗?那个凉爽的秋日的夜晚,明亮的日光灯下,当我推开教室门的刹那,我们的缘分便在冥冥之中注定了么?宁静而柔美的你便嵌在我的心中,从此便是对你魂牵梦萦的相思。而相思真是一种甜蜜的忧愁,它让我尝尽了苦头。而对你的思念之情好难控制,即使你我并非相隔遥远。对你的牵挂也与日俱增,一刻见不到你就想打个电话。“一日不见,思君如狂。”我的心情雪儿可知道么? 
  是不是不太满意那件礼物?实在是对不起!对于此事小鱼实在是没有经验,但那的确是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挑来的呀。若说可能是别人挑剩下才送你的,我真想立刻死在你的面前。小雪,你是我心中唯一的太阳,你是我唯一的女神。我真的好想把最漂亮的东西送给你。好啦,我尊贵的女王,容臣下次补报,好不好? 
  我真的很在乎你,很珍惜我们的感情。真的想挽你的柔腰永远永远地走下去。在每一个清冷的冬夜,是你给了我春暖花开般的感觉。 
  夜光中看你星子一样的眼眸,挽你的柔腰,吻你的香腮…… 
  雪儿,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小鱼 
  1998年12月31日 
  肉麻了自己半天,晚上我就到学校工会舞厅跳舞去了,直到11点半才回来。宿舍人说一女生打了好几次电话给我,但没有留下电话号码,我想可能是小雪,后悔死了。让她知道我半夜不回,肯定对我印象不好。 
  次日她又打电话给我。她的语气欢快,看来有戏。等她回来,我想我应该采取进一步的行动了吧。嘿嘿,情歌、情书、电影,泡妞宝典一齐抛出,当然所向无敌。   
  粘糕或狗皮膏药   
  无论私下里对自己发出了什么警告,我都已经不再是我了,我控制不住自己了,我发现我真的喜欢上她了。就像高潮来临时一样,无论如何抓住自己的银根,力求紧缩,但结果仍然无济于事,该通货膨胀的还是要膨胀,该射的还是要出来。 
  她从家里回来了,我自然万分高兴,想知道自己是否能被她接受。晚上约她出来,她却好像有心事,并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这种感情是不是可以叫做“爱”?这个名词正式得令人有些反感。现在还有谁正儿八经地说出这个字眼呢?只要两个人在一起高高兴兴快快乐乐,彼此感到愉悦就够了,不是吗? 
  小雪说我们不要成为彼此的负担吧。虽然我的心里也曾如此想过,但现在从她口中说出来还是令我有些“惊心动魄”。不错,“爱”这个字眼太刺眼了,有谁还愿意谈它,去接受它呢?我想我们也没有必要重新提它了。 
  冬夜学校的花园里,路灯的光穿透树隙和栅栏照射在一片空地上,而仰望天空,所有的枝杈上已无一片叶子,就那么光秃秃地冷硬地伸展着,夜空灰黑而无情,心也在火与冰的对撞中熬煎。不知为何便谈到这个令人心悸的话题。 
  她建议我们调整一下心态,冷静一下。她说我的感情太热烈了,像火一样,靠近我就有一种将被烤焦的感觉。难道她已经感受到了我痴狂的感情过了火?我想是的。在所爱的人身边,我总是那么热烈而缠绵,令她们害怕。而她呢?即使在我们最意醉神迷的时候,她仍然保持着自己的理智和矜持。但我却以为自己受到了冷落,以为她开始有意疏远我,便觉得好像受了伤。大概她从我无助和孤独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便拉我起来走走。 
  我抱住一株粗壮的垂柳,头抵在上面,一句话也不想说。仿佛它现在才是我的倚靠,它不会拒绝我、伤害我,我感到这棵大树无比亲切。她从后面抱住我,或许她能感觉到我的全身在颤抖,我的心在火与冰中熬煎的痛楚。 
  我说:“一旦你觉得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对你不方便就告诉我吧,我也知道勉强你去喜欢我对你来说是不公平的,因为再有一年半的时间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她一面答应,一边不要让我去想这些。我转过身,她抱紧我,把头靠在我肩上。 
  她说:“我和你在一起很习惯,也很快乐,”接着又说,“我和以前的那个同学已经无话可说,各走各的路了。” 
  这是什么含义?这表示她也喜欢我,但不好意思说出来吗? 
  拥抱了很久,夜光中又看见她如星的眼眸和俊美的脸庞。这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啊!我不禁心潮起伏,思绪万千。我要离开她吗?我的心实在割舍不下。 
  拥抱中仿佛所有的烦恼和不快都已烟消云散,只有一种相亲相爱的纯情。她像一个娃娃伏在我肩上。我轻轻拍打着她,一边将她在我怀中轻轻摇晃着。她有些歉意地说,可能是今天心情不好才累及了我,又说看到刚才我的样子心里很难过。 
  但她为什么不让我再给她写信了呢(上封信的确应该算是情书)?她害怕这是正式的恋爱而逃避吗?但前天她在家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笑着说回来要整治我呢,而今晚她说,她每次心情不好时候都希望我会在她身边的,当时的我真的有点幸福。而现在想来却又害怕,但我不想再去深究,再去拉出一个故事来,我只想让她知道我很在乎她,很喜欢她,很珍惜这份情就足够了。 
  我们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交往,保持着不死不活的感情。放寒假了,我俩都推迟了回家的日期。 
  1999年1月28日。 
  我们俩的期末考试都结束了,便去旱冰场玩了一个下午。明天她就要回家了,我便缠着她今天晚上去看通宵电影。 
  “梨花”影视厅的名字十分好听,其实不过是一幢大楼的地下室而已。老板把它们分割成两个大厅和几十个小包间。灯光暗下来的时候,这里就是我们这些莘莘学子的恋爱乐园。 
  因为已经放了寒假,大厅里面只有一两个人。坐在后面的沙发座椅上,轻拥着她,感觉才是两个人的感情世界。很多时候我都觉得她就像一朵漂浮的云,很难靠近,很难把握,捉摸不定,因为她有太多的机智和浪漫。 
  夜深人静,电影也不知道放的是什么片子。我开始和她温存、缠绵,轻吻她,抚爱她。她一边推辞着,一边又情不自禁地抱住我的头和我亲热。吻她的额,她的眉,她的眼,她的脸,她的唇,她的颈…… 
  我拉开她防寒服的拉链,抱住她柔软的腰,几次伸手触及她的胸部,都被她推开。那小小的肉丘很是温暖,却隔着一两件衣服。她的大腿和臀部都很圆润、丰满,我有时候忍不住就去抚摸,她便半笑着说:“别过分呀,你。” 
  她很理智,而我把这一切都做的冠冕堂皇、滴水不漏,好像是艺术而不是下流。 
  只有精神的恋爱是不正常的,肉体的接触才能更好地让感情进一步亲密。 
  1月29日。 
  早上起来,小腹甚是疼痛,极力忍耐,服用两片“氟哌酸”聊以塞责,昏昏沉沉睡至中午方才好转。 
  打电话给她。她说已经吃过午饭了,过会有同学来找她一起回家,让我不用去送她了。我同意了。 
  她说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我也是。于是两个人便一块聊呀聊呀,不想放下话筒。昨天问她要照片,她却说:“不给你,你回去后一见到她就把我忘了。”而且她还说掌握了我的一切底细,让我吃了一惊。 
  正聊着,电话里却发出警告说没有钱了,还剩下一分钟的时间。听筒里的声音越来越嘈杂,我叫着她的名字大声说:“你放下吧。”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还能听得清。” 
  而电话终于停了,那端已经杳无声息。我又叫了她几声,拿着听筒不肯放下,不知不觉已经泣不成声。我出去打公用电话,她那里却没有人接了。我冲到她们宿舍楼上,三号楼303房间已经锁上了门。门中间的玻璃框中贴着一张帅得发腻的林志颖的海报。我用力捶了几下门,接着便是强烈的失落。 
  我骑上车再去追,追上几辆小巴,看看里面有没有穿红色衣服的女孩。我一边骑车,一边想着我和她的好,突然从不知哪家的音像店里传来零点乐队的歌声:“哦,my baby ,别走得太快!别让距离将你我分开……” 
  太快了,太快了,baby,我没有来得及追上你。我只看见你的影子,如惊鸿一瞥便杳。小雪,我爱的人,我回到宿舍,其他人都回家了,里面空荡荡的而且杂乱不堪,晚上我将一个人踏上回乡的旅程。没有了你的陪伴,我只能在黑暗中默默地独自回味,想着你的好和我受的累,理智地体会那份苦涩滋味。 
  我一边回忆我们的故事,一边想,这么久以来,我俩总是吵了又好,好了又吵,感情总是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她那里风吹草动,我这里便是狂风暴雨。其实,这根本只不过就是我一个人的恋爱而已,这只是我一个人表演的独角戏。 
  有次她生气了,我打电话给她,宿舍人说她不在,一直到11点多了还是如此。我开始怀疑她不知跟哪个男生出去看电影了,于是独自买了票走进各家影视厅开展大海捞针的工作。直到我累了,失去耐心了,才坐下来,在嘈杂、肮脏、臭脚气熏天的录像厅里抽了一夜的烟。 
  早上5点多我就走出了录像厅,天色还很黑,风很冷,我竖上大衣的领子,钻进学校一家小餐厅吃早餐,却碰到她宿舍的张娜娜。张娜娜低声告诉我,“其实小雪晚上一直都在宿舍,只不过生气了才不接你的电话”。我听了后居然十分高兴,完全没有被戏弄后的恼怒。 
  从那以后,如果她生我的气不出来,也不接我的电话的时候,我就站在她宿舍楼的窗户下边,抬起脸大声叫她的名字,就跟《有话好好说》里的姜文扮演的那个二愣子手持扩音喇叭在楼下大叫“安红”完全没什么两样。 
  每当此时,她们整幢楼的女生都会停下手上的事,把头探到窗前,看看是哪个愣头青在作怪,并纷纷猜测不知是哪位美女有如此魅力,能让一个外表如此斯文的书生在大庭广众之下自愿出丑。而且她们同时也哀叹无人欣赏自己,没有如此轰轰烈烈广为人知的爱情。 
  过了不长时间,整个三号楼的女生,包括给她们看门的矮脚虎王英阿姨,没有一个人不认识我和小雪的了。一般来说,她怕丢人,就会气呼呼地下来,经过我一番软磨硬泡之后便会和好如初。但当两人矛盾比较严重的时候,这招也会失效。 
  我知道,自己远离家乡一个人在这里求学,没有任何依靠,实在是空虚、寂寞、无聊、饥渴。我的压力很大,我需要女性的安慰和爱抚。但是我们两个会有好的结果吗?自己马上就要毕业走人了,而她,才刚进校一年。两个人基本上没有可能。我们两个没有前途,如果自己不放手,这注定将是个悲剧。 
  但我还是义无反顾、死乞白赖地追着她,吃饭、打水、上自习、看电影、逛街购物,全程陪同,像一块粘糕或者狗皮膏药一样跟着她,甩都甩不掉;并一厢情愿地把她看作自己的女朋友,最可亲近的人。于是,我一方面感到些许情感的安慰,另一方面又感到若即若离无法得到的痛苦。   
  我的枪手生涯   
  初次下水做枪手源于春季的一次自学考试,两个男子通过各种关系找到了我和武大,因为我俩当时代表黑山大学中文系学生的最高水平,可谓执牛耳者。武大替矮个,我替高个。他们请我俩在醉仙楼吃了一顿,每人给了200块钱,我跟武大就晕乎乎上场了。但武大只考了一场就被揪出去了。 
  我在第二天上午考第一门的时候,考场里进来四个人,径直走到我面前,其中还有个人 
  弯下腰来仔细研究我的尊容,并且拿出照片来对照,也看不出来个究竟,因为我和我那个客户还真的有几分相似。 
  我歪着头盯着他问,看什么,有什么问题吗? 
  他微笑着说,没什么,正常检查。 
  这几个人讨论了半天也没有确定怎样就走了。 
  下午考最后一门,客户说,现在越来越危险了,你尽快做完就尽快走,交了试卷他们就没有办法了。 
  最后一门是文学理论,对那些年轻的中学老师和中年小干部来说简直要高唱“文论难难于上青天”了,我却依然在那里酣畅淋漓笔走龙蛇,顿时引起了极大关注,惊叹声此起彼伏。我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吓了一跳:我两旁的考生都停止了答题,一边议论纷纷一边朝我这边观望,甚至有人都站起身来了。 
  监考老师是个女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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