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测爹爹心 作者:月亮蛋挞(潇湘2012.06.06完结)-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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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玉清正言道:“可有英雄出世?”
花幻海一笑,“纵历三国,幻海以为只有腾云大将军燕云殊可配得上‘英雄’二字。”
花幻海的话如同重磅炸弹,大厅里的气氛立刻热闹起来。
赵文义大笑着道:“燕云殊!哈哈,好样的!”
长相清俊的杜景微笑着回忆道:“当年燕师弟初登星空岛时,只有六岁,小小年纪生得聪明灵秀,举手投足温雅有礼,长得比女孩子还好看,但是谁也不会将他错认成女孩,因为他浑身上下透出一派英雄气象,一看便知是要成就一番伟业的人物。”
夏五行赞许道:“那时,我和云殊最投契,我们俩不分彼此,一起上山打猎,一起下河摸鱼,一起切磋武艺,那段时光真美好啊。”
尚峰‘哼’一声,瞪了夏五行一眼,眼中有鄙夷有愤怒还有--一丝怜悯。
尚峰对夏五行的态度让我惊讶,但随着后面的对话,我的疑惑慢慢消失,和夏五行说话,想不动气也难啊。
却见夏五行并没生气,他呵呵一笑,道:“多年不见,师侄的火气还这么大,上次我推荐你服的降火丸要吃七七四十九天呢,看来你没按我说的做喽。”
尚峰气得脸色泛紫,道:“你这混小子,你还敢提这事!”
转向凤至道:“禀告师傅,夏五行在我的饭菜里洒药,害得我一连拉了半个月,差点把这条老命搭上去。”
夏五行不紧不慢的道:“师兄,尚师侄不敬在先。我只是给他一点教训。”
尚峰还要说话,凤至抬手制止,“尚峰,注意身份,夏五行怎么说都是你师叔。”
尚峰的脸变得黑红,垂头不语。
经过刚才两人的几轮嘴架,原本火热的大厅安静许多。
夏五行并不在意,继续说道:“云殊那小子,样样都好,唯一的遗憾就是命格不好!”
“命格不好?”提到燕云殊,我立刻来了精神。
“命格就是一个人出生的八字,燕云殊命犯情劫。情深缘浅,迷途深陷,注定情深不寿。”夏五行手捻胡须,神色里略带沉痛。
--什么?!我震惊得瞪圆双眼。
夏五行接着说:“我配制弃情散让他服下,云殊却说:大丈夫顶天立地,何必拘泥于命理之说,就算真如师叔所说,也是我命该如此,我纵死不怨。”
我好奇的问:“弃情散是什么?”
尚峰说:“小师妹快别听他浑说,这小子总爱拿人试药,云殊师弟要是真吃了死得更快。”
夏五行如未听见般,向我解释道:“这是我配制的独门解药,专门用来对付情劫,吃了它一生不会动情,情劫自然不攻而破。”
--我心中唏嘘,世上怎会有这么奇怪的病,又怎会有这么奇怪的药,听着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花幻海哼了一声:“师叔真是奇人,这种厉害的东西都做得出。我游历瀚洲,所遇不乏神医术士,却从未听过什么‘情劫’。”
夏五行反唇相讥:“你才多大?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
花幻海正要出言反击,凤至以目光制止,花幻海气得小脸通红,紧闭双唇不语。
夏五行却不依不饶,接着说:“我不看你的生辰,单看你的面相,就能判断出,你命犯桃花,而且这桃花还是很大的一朵,甩都甩不掉,我这里正好有解桃花的丸药,”说着一只大手伸进胸前衣袋中摸索半天,掏出黄豆粒大的药丸,“吃了这个,保管那些小姑娘绕着你走。”
第十八章 学艺之初
花幻海一翻白眼,说:“我看是你从身上搓出来的泥丸吧,你自己留着用。”
夏五行的脸瞬间变红,高声说:“好小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不出四年,你必定大难临头。”
众人闻言,都笑而不语,就连凤至也仰起头看着房顶大梁。
——由此看来夏五行的声誉不咋地。
我低声对花幻海说:“不如将解药拿来,以备不时只需。”
花幻海如看白痴的眼神睨我一眼,我自觉没趣,不再多言。
话说,夏五行这话还真歪打正着,也许花幻海不知,但我在一旁看得清楚,别看他是个小乞丐,喜欢他的女孩子不在少数。同样是出去讨食,脸上都涂了一层乌泥,我和东方雅出去,经常是啥都讨不来,他出去就不一样了,总有大姑娘小媳妇施舍他些铜板薄粥,由此看,他确实很有女人缘。
凤至道:“灵霄和幻海一路风尘,你们既已认识,先散了吧”
众人纷纷告辞离去,可夏五行并没有走,笑呵呵的跟在凤至身后,凤至也不见怪,说道“谢无忌在后堂备好饭菜。你们先去吃些东西,苍昴宫后面有温泉,可以洗去一日劳顿,一会儿你们就在后堂睡下吧。”一甩手中拂尘,引着我们走入帷幕后的侧门。
后来我才知道,修炼了摩云神功就可以辟谷,不用吃饭。而谢无忌和夏五行因为没有修炼神功,每日里的饭食是省不下的。
踩着打磨得如镜面般光洁的青石方砖,墙壁上的烛光将人影拉得很长很长,一步一步,向灯影深处走去,我和花幻海也就此展开海岛学艺的生活画卷。
星空岛方圆二百里,气候温湿,四季如春。整个岛屿形如鸡卵,岛上地形多以山岳为主,叫得出名字的山峰,诸如洛神山、卧佛岭、云雾山等就有百十个。河流湖泊遍布其上,土地肥美,岛中盛产珍珠和水果,每个月十五,就会有商船靠岸,进行买卖交易。
岛中修炼之人不能离岛半步,更不能参与买卖交易,这些都交给义仆处理,岛主只需定期查看账册,查收运进来的货物即可。
相传八百年前,有一位圣君叫北堂摘星,他南征北战二十余年,终于结束乱世,瀚洲迎来长达七百年的治世。
据说当时天下初定,有个游方的道人,想要开宗立说,他周游瀚洲大陆,都不甚满意,失望之下出海,却意外发现这座岛屿。
道人攀登游览众山峰,被其雄浑沧桑、奇险秀绝所震撼,当下决定留下来。后又大兴土木,在这里授徒传道。
海岛上有房舍百余处,分别散落在山间水边,更有修武场,藏书院,观星台等建筑。
明珠在岛中随处可见,或大或小,或嵌在石缝,或嵌在门楣。岛中最美的时候是夜晚,当夜幕降临,明珠如一颗颗闪亮的星辰,照亮海岛每一寸土地,人行在岛上,仿佛在星海中漫步。
我住的地方叫沐岚轩,位于洛神山的山顶平缓处,在星空岛诸多山峰中,以洛神山风景最为秀美,并且山势平缓,鲜见悬崖峭壁。从沐岚轩向西行一百米,是花幻海的住处——浴英馆。
每天天刚蒙蒙亮,我就要起床,担水,劈柴,自制饭食,同花幻海吃过饭,然后攀山越岭赶到五里外另一座山头上的修武场。
修武场搭建在星空岛的正北偏西方,椭圆形场地,面积有三个足球场那么大。一色以细沙铺地。修武场周围古木参天,茂密的枝叶遮挡住大半个场地,这里是我和花幻海最常去的地方。凤至总是早早就等在那里。
转眼来星空岛一个多月,也不见凤至教我学医,于是斗胆去问。
“师父,您老什么时候有空教我医术?”我一脸纯真的表情附着讨好的笑。
凤至一笑,露出一排整齐如玉的牙齿,“师父我不懂医术,如何教你?”
什么?!我闻言大惊:“可您不是说医术不过区区末技吗?”
凤至眼中幽光一闪,狡如狐狸,道:“我瞧不上医术,并不代表我会。再说身体调理好了,自然就不生病,要医术何用?”
我顿时无语,细细回忆,凤至当时是没说过精通医术的话,我当时咋就没听出来呢。我恨恨的瞪着凤至,谁能料到这家伙看似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模样,用心会这般深险,行事会如此狡诈。
转过脸,看见花幻海还没来得及掩藏的贼笑,我更是火冒三丈,差点把这只小狐狸给忘了,要不是这对狐狸师徒,我用得着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吗。想到这里,胸中火起,照他前胸就是一剑,他身子一飘轻松避过。
“我不学了!”我将剑一扔,头也不回的走了。
自此我打定主意不再跟凤至学武,凤至也不生气,每次‘碰巧’遇到我闲逛,都过来赔礼:“师父知道错了,师父不也是收徒心切嘛,徒儿原谅师父吧。”
神情中带着浓浓的悔意。几个回合下来,我倒不好意思起来,他虽然看起来年轻,可实际年龄也是一百多岁,再这样几次,我非得折寿不可。
本着尊老爱老的传统美德,我原谅了他,又认认真真修习起来。
至于花幻海就没那么好运,每天早起半个时辰,将挑水劈柴的活计全部揽下,我才原谅了他。
凤至授花幻海星魂剑,教给他的剑法,他只要看一遍就会,还经常能够发现剑招里的漏洞,并能举一反三,引得凤至直夸,“幻海真乃千载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天赋超绝,快赶上为师了。”
只是我真不是练武的材料,且无心于此,于是凤至传我星芒,星芒一共七七四十九根,长不过寸余,细如牛毛,投掷暗器成了我的日常功课。
除了这对狐狸师徒外,在这里经常能见到的人还有两个,一个是四十出头的谢无忌,行事端严不苟言笑;另一个八十多岁,胡子花白,平日里除了算命卜筮,就是弹琴吹箫,从不知练武修道,言语张狂,行为跳脱,正是初临海岛那日坐在右座首位的夏五行。
第十九章 夏五行其人
两个人中我当然更喜欢能说爱玩的夏五行。况且前世的我喜欢占卜算命,如今遇到一个大行家,自然不会放过。相处时间久了,便成了无话不谈的忘年之交。
因师父准我不用练剑,我便多了一些空闲时间。
星空岛的藏书之处名曰壁立阁,建在海岛东北部,是我经常去的地方。
壁立阁背靠万丈石崖峭壁,岛中最大的河流--明河自它身侧不远处经过。石壁有一处向前突起数米,将它分为东、西两阁。书阁外部明墙亮瓦,远远望去,犹如给青灰色石壁嵌上的一排亮丽的蕾丝。
东阁藏书多是经史典籍,西阁则以武功秘技为主。壁立阁里的书浩如烟海。乌木书架三米多高,如列兵般一排接着一排,一眼望不到头。上面摆放的书册更是一本紧贴着一本,看过的书放回书架,如同泥牛入海,再想找出来,难如大海捞针。
我对修炼武功没啥兴趣,所以经常去东阁找些传记地理之类的书,另外对排兵布阵、奇门遁甲也会涉猎,夏五行也是东阁里的常客。
练武闲暇时,花幻海也会来这里读书,不同于我和夏五行,他没有偏好,东西两阁都会来。一次拿上一本书,然后坐到阁内的乌木书桌前,一页一页翻看,速度极快,有时还会提笔在旁作朱批。
那日,我闲来无事去西阁转悠,他正端坐在书桌前,凝神看书,见我进来,放下书册,微微一笑道:“师妹可是这里的稀客打一进门就令西阁蓬荜生辉。”
他贫嘴惯了,我不以为意,拿起他方才看的书,咦?《奇门异术观止》?
花幻海道:“这里记载的都是道家术法,可惜的是很多术法出了星空岛就不好使了,不过有个叫‘离魂’的不限处所。”
“离魂?”听着好像戏名。
“修成离魂后,可以让魂魄离开身体,唯一遗憾的就是离魂之后,魂魄再不能重返肉身。”花幻海叹息道。
“那灵魂去了哪里?这离魂术岂不是没什么用吗?”
“怎能说没用,大有用处呢。”他眼光锃亮,“比如不幸被处以极刑,在临刑前那一刻将魂魄离体,就能免受刑罚之苦了。”
我无语。话虽有道理,奈何太不着边际。
除了壁立阁,夏五行的住处也是我经常去的地方。只因他说燕云殊曾和他同住。
他的住所在星空岛东南,从我的这里走过去少说也得一天,好在我虽不练剑术,但一直在修习轻功,这点路难不倒我,不走蜿蜒曲折的山道,提气纵身掠上树梢,挑一段最近的距离,如蜻蜓点水般在树枝间飞跃,只消片刻功夫就来到夏五行的住处。
我喜欢缠着他讲过去的事,他总会说起燕云殊。开始我并没发觉有什么不妥,可日子久了,发现他嘴里除了燕云殊,没有别人。心里纳闷,他一把年纪,怎么和一个小辈打得火热?
午后的时间,夏五行一般会趴在书案前推演五行,罗列星象。每每见我来,总是放下手里的活计,满眼含笑,窜下木椅,道:“丫头总算来了,可想死某家了。”笑着拉起我的手,邀我去闻乐楼。我总会甩开他的大手,嗔道:“夏师叔忒不老实,你想的是我泡的青茶和桂花糕吧。”
青茶即是乌龙茶。在这个时空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