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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4269-红碱草-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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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愿意跟你在这守一辈子,我不怕受气,你可千万别答应他们的要求哇。”我瞅着她,“你咋回答崔红英的?你答应了吗?啊!”    
    方怡玫说:“当时崔红英苦口婆心地劝我,我能说什么呢?当时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最后,我告诉她,让我再考虑考虑。她临走时特意说:‘别再犹豫了,想好了赶紧告诉我。不为自己,也为剑峰想想啊。’”    
    “怡玫,你千万不能答应她的要求啊。”我紧抓着她的手,生怕被别人抢走。    
    方怡玫泪水涟涟地望着我:“剑峰,我真舍不得你呀!”她一下子抱住我,将头埋进我的怀里,呜呜地放声痛哭。    
    我紧紧地搂着她,任她在我的怀里宣泄心中的委屈。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止住哭泣,抬起头,深情地看着我说,“咱先不说那不愉快的事了,咱俩难得这样在一起,今天,我就把一切都奉献给你。”    
    “这……”我怔怔地望着她。    
    她解开上衣纽扣,撩起毛衣,抓住我的手,伸进她的胸脯。我的手被贴在她的乳房上,她的乳房坚挺、浑圆,极有弹性……我头一次触摸到这女性丰满的乳房,仿佛有股电流霎时传遍全身,我只觉得身体酥酥的。    
    方怡玫将她的嘴唇贴到我的唇上。她亲吻着我,我亲吻着她。这一刻,我们已忘记了那些烦恼,神情专注地体验对方带来的无法言表的快感。    
    仿佛干柴遇到烈火,那青春体内集聚的欲望不可阻挡地喷涌而出,相互交融着,空前的炽烈。她躺倒在棉衣上,我身不由己地压了上去。我不顾秋夜的寒冷紧紧搂抱着她,像泥鳅般与她亲密接触。突然,她“啊”的叫了一声。我忙问:“疼吗?”她紧闭眼睛,眉头微蹙:“疼。啊,不疼。”随即又紧紧搂着我的腰……    
    这是我青春的第一次。刚下乡时,对这男欢女爱还毫不知晓。后来,青年点发生的宗伟光强奸一事,胡立仁绘声绘色地描述他偷看到的那一幕幕情景。耳濡目染,让懵懵懂懂的我,不知不觉明白了男女之事。今天我终于体验到这其中的滋味。方怡玫发出轻轻的呻吟,往日她的矜持,她的孤傲,此时竟毫无踪影。她的身体散发着一股青春的特殊气息。那充满女人味的馨香,像一股甘泉淙淙流淌进我的身体。今晚的月光这么好,天上的星星好奇地眨着眼睛,偷看我们相拥在这荒滩野地的苇丛中。    
    身边的苇子被碰得发出沙沙的声响,在我听来,仿佛是在为我们伴奏、和弦。什么苦和累,什么歧视、屈辱,都滚到一边去吧。我们忘记了一切,只觉得这世上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大汗淋淋地从她身上滚下,冷风飕飕地吹过。我一激灵,迅速穿好衣服,望着躺在身边的方怡玫。月光洒在方怡玫身上,她脸上出现了少有的红润,像盛开的桃花鲜艳滋润。她抽出兜里雪白的手帕,擦拭了一下她的下身。我蓦地发现那洁白的手帕上已有一抹殷红。啊,方怡玫把珍贵的处女之身献给了我。我惊喜地抓住她手中的手帕,激动地喊道:“怡玫,怡玫。”    
    方怡玫脸上漾着兴奋,轻轻地说:“剑峰,我会永远记住这个夜晚的。”    
    “怡玫,我也会的。”我说。再一次将她紧紧拥抱。


第五部分好生疑惑(1)

    第二十三章    
    第二天下午刚收工,我就被叫到小队部。    
    我刚推开门,忽地从屋里蹿出俩人。没等我反应过来,胳膊已被人拧到背后,我奋力挣扎却无济于事,手腕上被系上猪蹄扣,绕过脖子将肩膀也捆个结结实实。    
    我好生疑惑,这是咋回事儿?我勉强抬起头,见黄树山跷着个二郎腿坐在炕沿儿上,嘴上叼着烟卷,一双贼亮的鼠眼恶狠狠地瞪着我。    
    “白剑峰,你小子胆儿成是肥啦。”黄树山突然尖叫道,“知道你咋啦不?”    
    咋啦?我心合计,我没偷没抢,没干违法的事儿,你们凭什么抓我?我不服地反问道:“黄队长,你这是干啥?我究竟犯了什么错?”    
    拧我胳膊那俩人是营里的基干民兵,下手特狠,曾参与审讯殴打过宗伟光。他俩见我态度生硬,向上一提捆我手腕的麻绳,我疼得一咧嘴,头上立马冒了汗。    
    “咋啦?你自己不知道哇,装什么傻?说错小了点儿吧?”黄树山阴险地冷笑着,从炕上拿起一本发黄的书,朝我晃了晃,“这是你看的书吧。”    
    他随手翻了几页,讥讽地说:“你小子以为包上皮,母就认不出来啦。这本《青春之歌》是大毒草,宣扬什么小资产阶级臭知识分子,你竟敢偷着看,你这是对现实不满。你到底从哪儿弄来的?老实坦白交代。”    
    我的头嗡的一下大了。坏了,这是方怡玫在小卖部看的那本书。我借来刚看一多半,昨晚匆忙塞到褥子底下。咋被这黄皮子发现了?他这不是想借机整我,对方怡玫施加压力吗?事已至此,我只能咬牙挺着。我绝不能承认是方怡玫借我的。    
    我定了定神,说:“这书是我从垃圾箱捡的,留烧炕用的。”    
    “你唬谁呀?这儿他妈的哪有什么垃圾箱?”    
    “这是在沈阳时,一个老教授被抄家,书被扔到垃圾箱里,我从那儿捡的。”    
    “放你妈的狗屁,你小子他妈的睁眼说瞎话。反革命的子女没一个好饼。”黄树山腾地站起,上前给了我一个耳光,“证据在这儿,你还抵赖。你知道这是什么性质?定你个反革命也不屈。”    
    我知道坏事了,让黄树山抓住把柄还有好?我低头不语,后悔自己太粗心大意。平时我都是躲在别人不轻易去的地方偷偷看,回来锁进箱子里。昨晚去看方怡玫,顺手把书塞到褥子底下,回来半夜忘了锁起来,不想却被这个刁滑的黄皮子翻到了。看样子,他早就注意上我了,这一定跟方怡玫有关。    
    “你他妈的交代不?”黄树山气得踢了我一脚。    
    “刚才我不是说了吗?你还让我交代啥?”我低头说着。    
    黄树山小眼睛转着,又从炕上拿起一个卷了边的笔记本问:“这是啥?”    
    我睁大眼睛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不是被大家偷摸传看的手抄本《少女之心》吗?我只看过几页,里面有露骨的性描写?这还了得?咋跑到黄皮子手里了?    
    “你小子还看什么《少女之心》,真他妈的流氓。”黄树山嘿嘿尖笑着,“你他妈的思想咋恁肮脏?早够判刑的了。”    
    我愤怒地瞪着他:“你这是栽赃,我哪来的什么手抄本?”    
    “你小子还嘴硬,从你褥子底下翻出的还不承认。”黄树山抡起笔记本照我脸上抽去。    
    我只觉脸火辣辣的。我头一晃叫道:“你干吗打我?”    
    “你小子敢顶嘴,母看你他妈的皮紧啦。”黄树山说着冲那民兵一挤眼。    
    “在这儿还不老实。”那俩民兵心领神会,上来对我就是一顿拳脚。打得我鼻口出血。他们打累了,就站在一边抽烟。    
    天黑下来。黄树山见我仍没认错,冲那俩民兵说:“你俩换班吃饭,在这屋看着这小子,别让他跑了,母先回去了。”    
    黄树山扬长而去。随后,那俩民兵锁上门,吃饭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俩回来了。    
    我肚子饿得咕咕叫,对他们说:“你们能不能上伙房给我打点饭,过后我还你们双倍的饭票。”    
    “你不是有精神食粮吗?”他俩指着炕上的《青春之歌》,“你就忍一顿吧,老实在这儿蹲一宿,省得咱哥们儿费事儿。”    
    其中一人捡起炕上的手抄本刚翻了几页,眼珠子就粘在了上面。另一个将脖子伸过来。他俩互相递了个眼色,说:“咱俩先到外面凉快一会儿,让这小子自己反省吧。”俩人拿着《少女之心》走出屋,咔嚓锁上了门。    
    我垂头丧气地蜷缩在墙角,手被绳子勒得生疼。我想从窗户跳出去,可抬头一看,窗户上不知啥时钉上了木板,只能从板缝中透过一点可怜的阳光。我完全与外界隔离了。我想解手可手却够不着裤腰,憋得乱蹦。后来实在忍不住了,我便站在炕上对着黄树山平时盖的被子不顾一切地浇上了,那腥臊的液体顺着我的裤角淌到被子上。我骂道:“你个黄皮子,今天我也给你来点儿臊。”我懊恼地冲着窗外大喊大叫,用脚咣咣地踹门,可就是没人搭理。我折腾了半天仍无济于事。后来我终于精疲力竭,倒在炕上困乏地睡去……    
    第二天,黄树山进了屋,将我踢醒:“这屋啥味?你小子真他妈的没心没肺,让你上这儿睡觉来啦?咋样?这一宿挺舒服吧,想好没?”    
    我睁开惺忪的睡眼,瞥了他一眼没吱声。    
    黄树山冷笑道:“你小子真是茅房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母问你,周庆福为啥给你二十块钱?他是不是发展你啦?你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这个黄皮子,咋又把我和周庆福联系到一块儿?他啥意思?我思考着对策。    
    “问你话呢?”黄树山上来踢了我一脚,“不老实交代可没好果子吃?”    
    我说:“黄队长,这都是哪百年的陈芝麻烂谷子啦。营长早就在会上有了定论,你让我交代啥?我要被周庆福发展了,早被判刑了,还能拖到今天?”    
    “你小子就他妈的嘴硬,”黄树山小眼睛盯着我,突然尖声问道,“前儿晚上,你跟方怡玫上哪儿勾搭去啦?你俩都干了些啥?”    
    啊!绕了半天,原来还是为我和方怡玫的事儿。这个黄皮子真他妈的阴损。我愤怒地瞪了他一眼说:“你管得着吗?我俩的事儿不用你操心。”    
    “什么?母是队长,要对你负责。”黄树山眼珠子转了转,态度稍微缓和下来,“你也不想想,你跟方怡玫搞什么对象?两个出身不好的子女在一起今后能有什么前途?你要是明白人的话,趁早跟方怡玫一刀两断。看你年纪轻轻的,咋净干糊涂事儿?”


第五部分好生疑惑(2)

    我心里一阵紧缩。这黄皮子干吗非让我跟方怡玫断绝来往?难道他非要方怡玫嫁给黄树田不可?我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黄树山从桌上拿起笔和纸递过来,说:“只要你写上跟方怡玫划清界限,一刀两断,母这就放你,咋样?”    
    我逼视着黄树山那张黄皮子脸,真想上去给他一拳。可我的手被反绑着动弹不得。我气得肩膀直晃,冲他呸的吐了口吐沫:“休想!”    
    “你小子装什么牛×,就在这黑屋里呆着吧。”黄树山气得摔门而去。    
    我就这样被囚禁在这个小黑屋里,两个基干民兵在门外看着,每天只给两顿饭,窗户被木板挡得只能从木板缝中挤进来可怜的一丝阳光。我像个犯人似的完全与外界隔离,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偶尔一只耗子蹿出来,瞪着贼亮的小眼珠子,好奇地瞅着我。原来对耗子十分憎恶的我,此时对给这个小黑屋子带来一丝生气的小动物显得格外亲切。我呆呆地望着它,想跟它说点什么,希望它能陪伴着我。而当我正要轻轻地靠近它时,它却哧溜一下跑了,屋内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我憋闷得像要窒息。这才感到自由的珍贵。    
    这样混混沌沌、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少日。忽然有一天,我耷拉着脑袋正疲惫地靠坐在炕头上,门突然开了,一束亮光射进屋。我眨了下眼,向门口望去,黄树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女的。我定睛一看,啊,是她——我日思夜想的方怡玫。    
    “怡玫……”我激动地叫起来。若不是手被反绑着,我真想拥抱她。    
    “剑峰……”方怡玫来到我身边,眼睛噙满泪水,“瞧你咋变成这样了?”    
    黄树山拉开灯,我这才从墙上镜子里发现自己满脸胡茬,蓬头垢面。    
    “白剑峰,你想的咋样啦?”黄树山尖声问道。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吭声。    
    “没想好,就在这儿接着想吧。”黄树山转头对方怡玫说,“白剑峰你也看到了,就这熊样儿,走吧。”    
    方怡玫热泪横流,声音颤抖地叫道:“剑峰……”突然她双手抓住我的肩膀,依依不舍地盯着我说不出话来。    
    “行了,别没完没了的,走吧。”黄树山说着硬将方怡玫推了出去。    
    “怡玫……”我大声呼喊着。    
    方怡玫到了门外再次回过头,泪眼模糊地看了我一眼。我的心都要碎了。我一下子冲到了门口。    
    黄树山咣地推上门,咔嚓上了锁,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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