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黛记 作者:八月初三(晋江2012.07.01完结)-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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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鼻子泛酸,出口语调怪怪的:“不准你这样说他。”
六姐拉我起来:“那个他,是南钟皇么?我听大哥与东海太子说……仓茗同他走的很近。”
这点我也知道,且我还是直接听仓茗亲口说的。
我什么也未回答,只在两天后留着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对着大哥与五位姐姐发誓:“我这辈子不会再去纠缠南钟皇。我已经想明白了,不是我的怎么也求不来,所以我不再强求。”
大哥和傅桑关系还算是不错,自己的妹妹发生了这样的状况,他竟是在我被雷狠狠劈了过后才知道所有的前因后果,难免就有些自责:“要不要,我再去帮你问问傅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用了。”我平静地指着那道疤,“都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可问的?”
大哥与姐姐们都有些难过的沉默着。
我再度发誓:“我要当淑女,以后再不倒贴谁。”
六姐打了个哈欠:“后一句话我信,但前一句话你别发誓,不可能成真的。”
我笑笑,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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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何处觅花痕,南风拂莲曲意深。
万幸今天,深得上天锤炼,让我那七千两百年多年的如水年华能被好好珍惜。
我反手圈住傅桑,将头埋进他肩窝里,说出的话声音有些闷闷的:“那你现在喜欢我么?你看,你若是早点喜欢上,岂不两全其美。”
傅桑赧然。
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他说,大概是东风陌将我的画像抽出来打算留着自己后备时喜欢上的罢。
历来,东风陌虽然表面风流,可真正能被他看上的女子,都是极好的。
因为只有真正留意,真正在意,才会爱上。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点击率……那么的低呢……莫不是因为……我没有……学习八神……利用写文的机会……思考人生……么……
【 璧月流长 01】
桥畔旋开旋复谢,无言惆怅只黄昏。
只黄昏,月满樽,风起又落衣沾寂寞恨。
【01】
南钟皇的洞房花烛夜在这块地儿上,有胆量有能力去闹的只剩天君。天君虽是存了这样的心思但最终没有行动的结果显然是因为他觉得这事若只有他一个人做实在就没什么意思了,于是众人喝过喜酒就散,直到东风陌都是第二日早晨才找上傅桑。
天刚刚泛白,傅桑竟是坐在正殿里头阅折子,这可把东风陌给惊了个十成十:“我说,你们夫妻俩头一天就出了这么大危机?七公主将你踹出来的?”
傅桑双眼泛青,带着不正常的血丝:“你觉得可能么?”
东风陌嘿嘿笑了两声自个儿抽过高凳坐下:“那是怎么回事?哦,关于赤羽族的那个少主,你们两个昨晚上该不是因为他拌嘴了吧?”
傅桑批折子的笔不经意画错了地方,他略挑眉地望着东风陌,神情很是严肃:“你今天若是不提起这个人我都差点忘记。之前只听序莲说世然是被劈她的那道天雷擦伤了羽翅,来向序莲讨药钱时才结识的。”他搁下笔用手在下巴上来回摩挲,“看来我得回去好好拿此事向她盘问清楚。”
东风陌有点失望:“看来你们发展的不错嘛,那你怎么大清早就独自一人坐在这里?”
傅桑重新拾起笔又埋下了头:“看折子才能冷静下来。”
“这个,难道是?”
傅桑又道:“毕竟……唔,还是克制一点的好。这话你不可能听不明白,不要与我装傻。”
东风陌哈哈大笑起来,原来自己还真没有想歪。
另怀心思的可不正是眼前这位正襟危坐的南钟皇。
傅桑被东风陌盯的很不自在。望望天,他觉得序莲再过会儿可能就要转醒,想回去看看,但东风陌坐在这里又不好轻易打发他离开,只能问道:“你一大早跑来这里做什么?”
东风陌这才记起正事:“哦,差点被你打岔。我要去凡尘再走一遭。”
傅桑了然:“又是为了那个女子?”
东风陌撇嘴:“你知道,我已经看了她六世,这是最后一世了。结局到底怎样要是不看完心底会很难受的。我要亲自去见证现在的司命天官究竟能变态到何种程度。”
往常司命天官还是男性的时候,他们往往还能对凡人稍加怜悯,但因这一届的天君首先就不怎么善良所以他便亲自提拔了一位更不善良的女司命。虽说女司命心细是好的,但是细腻到心理扭曲的地步就不好了。
每个仙官都有自己的应有任务,按照往常司命局的担当来看,他们需要在凡尘之中挑出一个七世好命与七世苦命人,以示命运无常。
从前的司命仙官为了完成这件事,大抵不过是选一个凡人先承受七世苦命再经历七世好命,喻义苦尽甘来。这样不用折磨太多的人又可以顺利完成任务同时还有教育意义,多好。
可是这一回就不一样了,因为我们说过,司命仙官现在是个女的。
司命她将七世好命的命格分给了一个男人,然后手指一点挑了个女人让其背负七世苦命。这一壮举偶然间被到处流窜的星史仙官东风陌给撞见,历来口无遮拦的东风陌顺口就说了句真是忒变态。
他也因此很看不惯这一届的司命,多次扯着袖子纠结地对傅桑说:“你说我要不要运用职务之便公报私仇呢但是我真的不是会做出这样事情的人啊。”
傅桑表示他会不参与到政治漩涡当中。
东风陌还在继续:“这一世她叫想容,司命为非作歹竟然让这样一个娇滴滴羞答答的女子去到最混乱的国家做歌妓。她定是偷偷翻过天君的手札,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国家之间就爆发战争,而且想容所在国家几乎是完败呢?”
傅桑对凡尘之中的纠葛不感兴趣,只礼貌地回道:“然后呢?”
东风陌拍案而起,衣袖将两本折子挥到了地上,他豪情万千地道:“我这次非要和司命仙官对抗到底,让她知道我星史仙官东风陌也绝不是好惹的。所以我要去趟凡尘!”
傅桑看着那沾了灰的折子,眉头开始蹙起:“凡尘行军打仗,你去做什么?既然命数已定,你若插手坏了周遭人的命数太多,司命局上下都该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
东风陌静了静:“好吧,那我在旁看着,不插手就是。”
他是铁了心肠要如此,谁能拦住。况傅桑自己还有一个世然没有搞定,哪里会在意他,便只自己不悦地亲自躬身拾起那两本折子,不耐烦地催他走:“早去早回。”
这态度,东风陌觉得南钟皇成婚才第二日,便已开始将重色轻友的本质逐步暴露而出了。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想容没来得及最后再一次回头深深看看自己的故土,便被身后的萧族士兵猛地向前一推,脚下的镣铐磨在地上发出叮哐的响声。
另一士兵见此大惊失色的道:“你下手注意分寸,这是要献给左宣公的女人。若身上伤痕太多惹得大人不高兴的话,你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先头推着想容的士兵挠头:“谁叫她不肯主动迈开步子。”
听着他们的对话,想容已经没了什么想法。
只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传说中的左宣公萧悟竟然是个看上去有些羸弱的年轻公子。
他不顾她一路颠簸流离,只把玩着手中的玉盏,看都不曾多看她一眼:“你便是那个红遍整个鸿梁城的歌妓想容?唱两句听听。”
东风陌在捏了个潜行诀在旁边看着,左宣公的那话听得他心底窝火。因东风陌擅长音律,每次遇到长辈时,对方总是和蔼的建议:“哦,那弹两曲来听听。”
遇上善舞墨的傅桑,亦会有人说“写两笔来赏赏”。
遇见一个善舞之人,不用多想都知道下一句将会是“跳几步来看看”。
包括裁缝的“绣两针试试”,画师的“画两笔看看”等等……这大约是所有艺术家的悲哀。
但想容没得东风陌那么大的脾气,她搭着头想了想,反问起左宣公:“大人想听什么?”
左宣公百无聊赖地放下玉盏又拿起个扳指,有气无力地道:“但凡是萧族去过鸿梁城听你唱曲的将领都说你《陌台赋》唱的好极,便是唱那支吧。”
东风陌再度暗骂司命仙官不要脸。
《陌台赋》讲的正是想容前世的事,因为太过悲壮都被后人写成了赋谱上曲传唱,好巧不巧这一世的想容又做了歌妓,要让自己把自己前世的悲伤一遍遍的唱,东风陌觉得司命实在是恶趣味界中的一朵奇葩。虽然想容自己不知《陌台赋》中写的是自己前世,但是她依旧是不想唱。
“大人说的那首曲子贱婢唱的并不十分好,大人可想听别的?”
萧悟转着扳指的手顿了顿,这才稍稍算是抬着本昏昏欲睡的眼皮看了看她:“为什么不好?本王就喜欢听人间惨事就不爱见着别人痛快。除了《陌台赋》,本王什么都不要听。”
最后一句话的语气近乎无赖。
于是想容迫于无奈地唱忘了那首《陌台赋》。
不知道这鸿梁城第一歌妓的名声到底是如何传出去的,总之想容没有谦虚,她的那支曲唱的果真不怎样,屡屡岔了调不说还数次忘词,甚至连一般的歌妓都还不如。
好不容易一曲毕,原本斜坐着的萧悟已经立直了身子,原本懒散的双目此刻正锐利有神地死死盯住想容。她心头大惊,赶紧是跪下。
萧悟张口就是一阵大笑,胳膊肘不留神将一旁的素瓷花瓶撞碎在地。守在外面的士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提着长枪奔了进来。萧悟仍在笑,挥手让士兵们都出去,然后才愉悦地对着想容道:“谁教你的?”
“不知道……大人在问什么?”
“还会装傻。”他下一秒已不见笑意,“记得六个月前你有位好姐妹从我族放了出去,她是不是回到鸿梁城告诉你,如果有一天被敌军所俘,只要胡乱唱曲惹得他们没了兴趣,便能被放走?”
想容白了一张脸。
萧悟拾起一片花瓶碎片便是扔在想容膝边:“你竟然有这样愚蠢的想法,好叫我失望。”
也不等想容想明白他话中之意,这位左宣公已离开。
东风陌也不见懂。
正疑惑间,冰冷又熟悉到不想再听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唷,果然是星史仙官呢。”
他身子一僵,回头便见着了倚在雕纹柱上的同样捏了潜行诀的司命。东风陌拱手:“这可算是他乡遇故知了,好巧好巧!”
司命仙官唤作孟檀,她看了眼依旧跪在那里的想容,不阴不阳地道:“巧?我看不巧。星史仙官总是爱扔下正事插手我司命局的琐碎事务,不如干脆去和天君请道旨,来我手下做事如何。”!
东风陌内心万马奔腾而过,外表却还是温温润润:“仙官真会开玩笑,呵呵。”
孟檀朝想容的方向努努嘴,抱起双臂冷然道:“她的事星史仙官最好还是莫要再插手了。”
“哦,敢问是为何?”
孟檀复杂地眨了眨眼睛。正是这一举动害的东风陌正努力猜想难道此事牵连较广莫非还隐藏了什么阴谋时,孟檀忽然轻松地道:“恩,因为那个萧族左宣公就是七世好命之人啊。”
【 璧月流长 02 】
萧族左宣公,姓萧名悟字莫闲。
他本是萧族皇室的一门没落远戚,虽身居偏远之处,但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对于好吃好喝好玩的萧悟是一样没有落下过。后头其亲姐箫绮意外与萧王结识相恋并顺利登上了后位,全家才借此机会迁到了都城。
萧王出于对箫后的无尽喜爱与怜惜,将什么都未做也无半点功勋的萧悟硬是封了个左宣公,赏银万两封万户。对于这样一个纨绔子弟,又不好居高位而不做事,萧王思了又思想了又想才慎重地将礼乐交予萧悟负责,也算有了个交代。
萧悟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做,便很无辜地得到了今天所有的一切。
东风陌不得不感叹这七世好命之人果然不是盖的,司命仙官也果然是重男色轻女色。
唔,除了萧悟身体早年受过冻一到寒冬就有些咳嗽之外,他生活里真的没什么不顺意的地方。就算是这样的小疾,那么在萧王箫后的亲自提点关心下,也就渐渐变得不再是一个问题。
说不上想容撞见他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因左宣公被萧王后宠爱惯得有些无法无天,平日里做事没人敢拦住。他今的再度叫了想容进殿献唱却终不满意她的表现,又摔了一南边贡来的上等瓷杯。
杯子在想容脚边碎裂开,瓷片掠过正跪在厚重毯子上的她的脸颊,那处立刻就渗出血来。周围跟着一起来的歌妓舞妓都吓得嘤嘤哭起来,只有想容面色不变地俯下身去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大礼,不慌不忙地道:“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惹得大人不悦,但想容还是愿意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