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个个都是狼 作者_淼淼(7-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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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香“啊”地尖叫出声,来不及多想,手心桃花镖已飞射出去。几乎就在同时,飒痕凌厉的目光剑一般扫过谭香所在的方向,以他的内功修为,一定已经感到了暗器的来向。
只见他一个灵动的“燕子翻身”,收掌抱胸,身体倒纵,向后疾飞,竟然似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轻飘飘地落下,停在了擂台之外。那枚桃花镖被他轻巧地拈在手心,藏进了袖中。
胜败已判,飒痕输了!满场高手,都不禁轰然喝彩,称赞慕亦寒最后硬接那连环三掌反败为胜实乃大丈夫之勇。除了心虚的谭香和有意相让的飒痕。
场内掌声雷动,慕亦寒抚平震伤的内息,呆呆地站在原地,脑中思潮起伏,下一刻也朝谭香这里看来!
谭香虽是作僮仆打扮,周围人潮又多,但仍是心虚的低下了头。她只是本能地不想看到他们任何一人受伤,却不料令两人心存芥蒂。
一旁的司空濯什么也没说,只是神色凝重地握住她的手。
在满场欢呼声中,景小王爷亲自接见慕亦寒,为他披红挂彩,宣布今科武试功德圆满,慕亦寒夺得了武状元。
慕亦寒叩头谢恩,祁御仔细打量他,觉得他相貌出众,气质超凡,尤其眉眼之间,竟有几分相似的熟唸,心中满意,有意提拔他纳为心腹己用。
原来祁御虽然才是八岁的孩童,但长久生活在权力角逐的中心,心智谋算都比正常儿童要成熟。介于朝中麟王一手遮天的局面,祁御早就想培养自己的心腹势力,伺机反攻夺权。而慕亦寒就是他看中的人选之一。
为表恩典,祁御当场加封慕亦寒为将军,在京城另赐官邸。慕亦寒叩头谢恩,只听祁御问左右:“听说慕少将是顾将军大力提拔的?”
左右点头,顾远之上前一步叩拜:“回景小王爷,老臣与慕少将交谈后,得知他的才干和建功立业之心,故而鼎立为朝廷荐此人才。”
“甚好,顾将军费心了。”祁御抚腮沉思,“我记得将军的爱女还待字闺中,慕少将年少有为,就将顾家小姐赐婚给他吧。”
语出,人群愕然,紧接着纷纷而来的恭喜。慕亦寒却像失了魂一般,怔怔地看着祁御,忘了谢恩。
看台上,谭香忽然将手从司空濯手中抽出,无力地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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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毕业典礼,晚上吃散伙饭,更得比较晚,抱歉。今天只有一更,亲们不要等了。
第三十五章 雨夜
武试科举落幕,有人欢喜有人忧。只是无论如何,这一切看起来都与谭香无关。回将军府的路上,谭香有如落魄的游魂,头微垂,眼茫然,脚步缓慢无力。司空濯几次想找话与她说,看到她失神的样子,只能无奈叹息。
祁御赐婚的那一幕,她无法忘记。慕亦寒仿佛在人群中微微侧首,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的眉深锁,眼神是挣扎的无奈,然后,干脆利落地在祁御面前跪下,开口。她以为他会抗旨,然,他只是平淡地说了句,谢主隆恩。
惊雷响,山洪泄,谭香好像满月的孩子被霹雳闪电吓花了眼,眸子的光芒尽褪,白茫茫一片空洞。
谢主隆恩呵,谢主隆恩,寒哥哥,你可知你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香儿比死还难受?
往昔承诺,在雷电乌云笼罩下,也化作了泡影。何谓苦衷?何谓不得已?相爱的人,本就该无话不说,奉献一切,不是试探彼此,藏着掖着。
谭香的心渐渐静下来,如一个可以让人照影的镜湖。四周空气变得潮湿,让人心闷,平地里起了丝风,刮起阵阵尘埃,易迷人眼。
“司空大哥,你看这天是不是要下雨了?”一路上,谭香说的第一句话,竟是问天气。
“呃,暮春雷雨,很是正常。”司空濯含糊地应着,说完,又忍不住开口问,“那个叫飒痕的身手不弱,按理不会输给慕亦寒,最后那三掌,丫头你看出什么没?”
谭香头也没抬,轻描淡写道:“是我下的手。”
“丫头你……?”司空濯眉毛高挑,咂着嘴问不出话来。
“那两人都是我旧识。”谭香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深沉的乌云,“慕亦寒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而飒痕,假玉玺正是从他那里得来。”
谭香毫无遮掩的坦白反而让司空濯有些不能适应,他的眉更紧,好像为什么壅塞,以手抄脸,又兜住眉头:“丫头,其实我……”
他的声音低沉而纠结,谭香内心辗转,根本无心去仔细倾听。走到将军府时已经傍晚,满天风里,下人们进进出出匆忙地搬运着物事。
风雨将起,司空濯拉住其中一人问:“这是在干什么?”
那人灰帽青衣,杂役模样,回答:“景小王爷钦赐宅邸给新科武状元,慕将军今晚就要搬出去啦。”
谭香身子一怔,什么也没说,从两人身边掠过。
“丫头,等等我。”司空濯追上去,“今晚顾将军给慕亦寒设宴道喜,咱们也去讨杯酒喝。”
“我没胃口,先回房了。你自己去吧。”谭香脸上没什么表情,推开司空濯的手,先走了开去。
谭香一回房就倒进床榻,窗外老树的枝叶,在肆虐的狂风里狰狞起来,春末傍晚的风声,惊着尘土,宛若微弱的涛声。
脑袋里昏昏沉沉,睡一阵醒一阵,朦朦胧胧发了好些梦。梦里纠结缠心,一会是爹爹渗血的头颅,一会是寒哥哥的温润笑容,还有宫主爹爹的严苛教诲,到最后,她甚至看到了飒痕骄傲自负的眼睛。
她挣扎着坐起来,雨打窗扇,外面不知何时已经斜风骤雨。她先前忘记关窗,风卷落叶,侵入室内,树叶匍到面子上,谭香用手轻抚去。
天黑得令人心慌,她不知睡到什么时辰了。推开门,恰好有侍从从门外经过,抓着问:“宴席都结束了么?慕将军在哪?”
那人被谭香披头散发的模样吓到,吞吞吐吐道:“酒宴早就散了……慕将军已搬出去,今晚住在自己府邸了。”
雨点噗噗朔朔打在檐顶上,谭香心里生乱,翻腾着一股热气。寒哥哥,寒哥哥,你就这么走了,连一句话都不留给香儿么?
在侍从惊愕的眼神里,谭香走进雨中,大雨浇在脊背上,沁凉透骨,一阵爽快。
忽然,有人用力来拖她的手腕,她回头,司空濯的眉眼被大雨浇得模糊起来。
“丫头,你想干什么?”
“放开我,”谭香用力地挣开,“让我随性做件自己想做的事。你们都活得那样自在,就不许我也放纵一回吗?”
谭香的眉梢眼角全是水哗哗地往下淌,她眸子通红,不知是雨还是泪。司空濯倒有些意外,软了语气:“你想干什么没人拦你。现在雨大,又是半夜三更的,你先回房去,等雨停了再出去。”
“不,”谭香后退几步,离开他伸手能触及的距离,“现在不去,我怕会后悔。你就让我痛快一会,不管结果会是怎样……”
司空濯低下头,不再说话,谭香赶紧转身,狂奔起来,很快就消失在雨幕中。
***
新状元府邸,慕亦寒收起绢伞,抖了抖浮在衣上的水珠。正要关上房门进屋,院角的老树忽然摇晃了一下,枝摇叶摆,谭香全身的衣裳被浸透,重重地粘在身上,孤独无依地站在雨中,和那枝杈一样将被风雨摧折。
“香儿?”慕亦寒几乎要怀疑自己的眼睛,忙撑开伞跑到她面前。他身上的酒气氲到雨水中,眼里布满血丝,与平常的温润儒雅大不一样。“你怎么来了?这么大的雨,淋湿成这样……”伸手欲拉谭香进伞下,肌肤相触,她的手冰冷得吓人。
“寒哥哥……”谭香身子不动,犹如一尊雕像决然地屹立。四周黑压压的,一种黯然拢上慕亦寒心头。
“香儿,对不起……”他的声音虚软无力,像是久病的衰弱。
“为什么要道歉?以往的话都不算数了对吗?所以你要说对不起,因为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谭香的泪决堤而出,迅速被雨水淹没,就像她的悲伤,明明那么明显,眼前的人却看不到。
“香儿,别这样。”慕亦寒忽然上前,用力地抱住谭香,那力道似要将她嵌入自己体内,“这世上我最不愿欺骗的人就是你。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香儿,你这样会让我心痛。”
谭香身子一震,迅速地推开他,哭声疲惫而嘶哑:“可你知道,我现在心就好痛吗?你说什么我都信,现在你要娶别人为妻了,我还要继续傻傻的相信你吗?”
雨势不歇,积蓄在泥坑里的水,浑浊昏昧。
慕亦寒的头越垂越低,薄唇微翕,张了好几次嘴,才发出声音:“这是宫主的意思。逍遥宫的人,无论生死都不能违抗宫主命令。”
夜,黑得隆重,黑得惊心。天际蓦地闪过一道白光,像是黑暗被撕裂的伤口,将谭香惨白的脸色照得骇人。雷声轰然,笼罩着谭香颤抖的声音:“你说……是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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淼今天搬家哈,没时间写第二章了。今天只有一更。
第三十六章 变天
雷声轰然,笼罩着谭香颤抖的声音:“你说……是爹爹?”
慕亦寒的声音不疾不徐,谭香却感到不啻山洪暴发的崩塌。她猜测过他有各种隐瞒身份的苦衷,却绝没想到会是爹爹!
住进“忘忧谷”恰好与寒哥哥为邻都是安排好的吗?原来寒哥哥是逍遥宫的人,原来一切都是爹爹的安排!
慕亦寒明亮的眼睛里,被雨水打湿,他甚至是哀伤地望着谭香:“宫主起初安排我在‘忘忧谷’下秘密保护你,我只当成一项漫长的任务去完成。我隐瞒身份和自己会武功的事实,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他说着,伸出手抚摸谭香的脸颊:“可我接近你,却是不由自主。你是我见过最美好的女孩,我想拥有你,在一起的十年里,我每天都想得发疯。就在最近,我的这个愿望终于有机会达成。你开口让我向宫主求亲,我兴奋了好多天。只要我完成现在的任务,宫主就会答应你我的亲事……我以为一切就在眼前,就在快要得到的时候,却被上天判了死刑。”
他总有说不完的苦衷和理由,一切都是他对。他总要她等他,相信他。
谭香忽然闪躲开,慕亦寒的手还抬在那个高度不动。他瞧了瞧自己伸在半空的手,忽而淡漠地笑道:“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呢?放弃过去所有的努力,继续默默等待?还是拼一口气,与天相斗?”
谭香的脑子里轰隆隆的,已不能分辨慕亦寒的话。但他说了这么多,只表明了一件事--他会奉旨赢取顾家小姐。
失落漫成涨浮的潮汐,心里筑起的某道高墙被反复冲刷,潮过后的堤坝,全是松垮的泥土。她好半天才能发出声音:“寒哥哥,香儿喜欢你,所以才无条件地相信你。揣测和怀疑,从来只能伤害人。我不停地说服自己去相信你所说的苦衷。可到了今天,我才觉得心凉透了。我们在一起,不用与天斗,也不用任务去交换。娶一个不爱的女子为妻,寒哥哥,你真的觉得值得吗?”
慕亦寒身子摇晃了一下,竟险些跌倒。以前觉得他的怀抱温暖,原来也抵不住风雨侵袭。
“也许……在成亲之前,我就能完成任务。其实……这个任务不难,可不知宫主为何迟迟不下命令……”他自己也摇摆起来,语气变得犹疑不定。
呵呵,谭香冷笑。现在的寒哥哥,好像从头到脚换了一个人。再不是以前那个笑容干净得可以一眼看到心底的少年,他不会再坚定不移地对她说出誓言,也不会为了她一往无前了。
“寒哥哥,过往情谊,香儿不敢忘怀。但今天,你已不是香儿的寒哥哥了,香儿祝你仕途顺利,飞黄腾达。”她说得极慢,每个字,都像事先在嘴里过了一遍,才艰难地吐出。
“香儿……你不肯再相信我了吗?我不会真的娶她,我心里只装得下一个香包子。或者……我现在就可以动手,不就是杀……”
话未完,一声破空锐响,黑压压的天空划过诡异的淡色青烟。慕亦寒忽然咬住了嘴唇,不再说话,眼神凝聚青烟弥散处,隐约跳动着光芒。
谭香不明所以,捏着手心继续道:“寒哥哥,香儿累了,以前从没有想到面对寒哥哥会说出方才的话来。今夜我好像一下子看清了好多事情,懂得了以前不懂的道理。男女情爱,也许本就没有我想象的那样简单。”
慕亦寒神色忧伤,将谭香的话都咀嚼了遍,才哽着喉咙道:“香儿,对你,我绝不会放手。今夜我还有重要的事去做,不管你还愿不愿意相信我,我都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谭香还没听清,他的身子已经越过古树的枝杈,消失在围墙那头。留下谭香一人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