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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师兄个个都是狼 作者_淼淼(7-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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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沿途除了她自己,就只有司空濯一人碰过锦盒啊。司空濯见她还是不信,继续道:“那日我刚偷了你的锦盒不久,就被你追上。你沿途也都看到,我根本没时间打开锦盒。锦盒里装的是什么,我也是与你同时才知道,哪有时间去伪造一个这么名贵的‘假玉玺’。”
  谭香思量他的话,的确有理。这玉玺虽说是伪造的,玉质确是真正的上等和田玉,段时间内难以制成。
  不由发问:“将军您又是如何看出这玉玺是假的呢?”
  顾远之抚额,似在回忆一件久远的往事,娓娓道:“你二人有所不知。当年太祖皇帝监制完成传国玉玺后,曾因立储君之事与后宫长孙皇后起了争执,长孙皇后一怒之下,将玉玺摔下台阶,磕掉了一个缺口。后来太祖皇帝虽命能工巧匠修补,但在其底部篆文上仍留下了细微的接缝。”
  说着,又拿起锦盒中的玉玺,将底朝上翻过来指给谭香看:“你看这玉玺底部篆文,圆滑流畅,显然是直接雕刻而成,没有丝毫修整填补的痕迹,故而是赝品。”
  二人听后明白,各自点头思索,那究竟是何人将玉玺掉包呢?
  顾远之问谭香:“你这锦盒从何而来?”
  谭香将风云镖局镖车被劫,到她潜入灵犀山庄偷出锦盒的过程详细地叙述了一遍,顾远之边听边点头,感叹:“原来这传国玉玺真的流落到江湖了。”
  司空濯分析道:“照贤弟这么说,有两种可能:一是真正的玉玺还在灵犀山庄,只不过庄主预知贤弟要去偷锦盒,事先偷龙转凤了;二是风云镖局动了手脚。但我觉得不太可能,因为贤弟刚才说那风云镖局的二当家自己也不知道锦盒里是什么东西,更不可能掉包。除非那托镖的人一早就是托运的假玉玺,只不过用来迷惑江湖耳目。”
  谭香听得仔细,觉得第二种分析实在不大可能。本来传国玉玺的下落就无人知晓,何必再大费周章的弄个假玉玺托镖,那么就只有第一种可能,她上了飒痕的当!
  现在回想,也觉得当初锦盒到手过于容易,之前她三番两次试探,都碰了钉子,最后一次出手,怎会如此顺利?原来竟是飒痕堪透了她的计划,直接将锦盒内的东西掉包,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这人真是狡猾得像狐狸!谭香暗暗咒骂。从初次相见,到她伪装成丫鬟潜伏在庄内,到最后愤然离去,这中间的点滴小事现在回想起来,似乎都充满了陷阱。他不过是将计就计,亲眼看着她一步步掉进他事先设好的圈套,然后她还全然不知,带着假玉玺跑遍了半个中原,一路来到洛阳!
  “可恶!这笔帐我迟早跟你算!”两人的新仇旧恨,只怕一辈子也算不清了。
  司空濯固然不知谭香一脸铁黑是为什么,兀自问顾远之:“那将军看来,真正的玉玺现在何处呢?”
  顾远之无奈摇头:“这我也无从猜测。或许还在灵犀山庄内,又或者早已易主。其实关于传国玉玺的事,我所知道的也只是道听途说,当年玉玺究竟如何失窃,恐怕只有宫内尚还存活的几位先帝妃子知道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随着传国玉玺带来的疑团和困扰还未解开,又忽然被告知玉玺是假的,这一来一回的落差,让谭香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顾远之安慰道:“玉玺重现江湖的确是件大事,两位也不必操之过急。两位可以先住在府上的客房,过几日洛阳城内将举行武状元科举,太子和太子母妃林太妃将会借观科举之名来游东都洛阳,到时可以问问林太妃玉玺的事。”
  司空濯最喜欢凑热闹,当下拍掌叫好:“武举比试一定很有意思。好,好,好,贤弟,我们就留下来观战吧。”
  谭香本来想立刻杀回灵犀山庄,找飒痕兴师问罪,此刻听司空濯这么说,有几分犹豫。但一想到方才寒哥哥的背影,忽然心中一痛,他也住在后院的客房吧。他竟然瞒了自己这么多事!也不知自己留下来究竟要干嘛,只是忽然就咬牙,重重地点头。
  外面更鼓已敲响五声,转眼就要天明了,两人不再打扰,带上门各自往客房歇息去了。

  第二十六章 心乱

  谭香回到为她准备好的寝房,没有点灯,直接躺上了床榻。屋子里黑漆漆,薄纱窗外亦是漆黑一片,无星无月。
  叹息,她觉得好累,却无心入眠。
  慕亦寒在夜色中朦胧的背影时不时在脑海中浮现,她怎么也没法将那样精干清冷的背影和“忘忧谷”里善良单纯的寒哥哥联系起来。他与顾将军谈话的内容,太遥远,太陌生,一个月不见,寒哥哥仿佛已经到了一个她完全不能理解的世界。
  一个月能如此大的改变一个人?又或者人心本就难测?
  是了,她已经将气息完美地隐藏起来,还是被寒哥哥看破了行藏,不是正说明他是习武之人,且修为不低?那么“忘忧谷”中往昔种种,又作何解释?
  她还记得寒哥哥为了帮她抓树上的小鸟而摔伤了腿,记得他每日上下山气喘吁吁的样子,如今想来,他竟隐藏得如此深,如此久。心,微微地疼,那是心寒的感觉。
  本以为世上只有宫主爹爹和寒哥哥是真心对她好了,却原来自始自终都是骗局!心好累,这次下山,她尝尽江湖险恶,也看透人心难测,究竟何人才能相信?
  一整夜的辗转反侧,直到天明,才疲惫地入睡。等她再次张开眼皮,已经日过正午,慵懒地起床,梳洗,而后坐在窗边发呆。
  司空濯今天没来找过她,他那么好动的人,大概到了将军府见着新鲜事,就去凑热闹了。谭香一整天闷在房里不出去,一来昨夜没睡好,现在还困乏,二来知道慕亦寒也住在这所别院,抬头不见低头见,她此刻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不如避开算了。
  一直待到傍晚,司空濯叫她一道去用晚膳,谭香才懒洋洋地走出房门。
  可不巧,前脚刚踏过门槛,回廊里迎面就走来慕亦寒。
  他容貌气度不改,步伐却比以往更沉着稳重。锦袍剪裁合身,背后映着大片夕阳的余辉。他的星眸璀璨夺目,好像吸收了天地万物的光华,朝气蓬勃的面庞上孕育着霞光的风采,在瑰丽的晚霞中勾勒一画至美的阴影。
  他璨如朝华的面庞正是寒哥哥的,可他脸上的意气风发仕途得意又不是寒哥哥。谭香怔怔地看他,一时竟矛盾地无法自拔。
  “香儿……”待慕亦寒走近了,熟悉的称呼脱口而出。
  听到这呼唤,谭香好像忽然醒悟,惶恐地后退几步,低下了头:“公子认错了吧。”
  司空濯眼稍打量着二人,附会道:“没错,贤弟姓谭名天,兄台方才口中所说……”
  “司空大哥,”不待司空濯说完,谭香便打断了他,“一场误会而已,不是说用晚膳,再不去饭菜都要凉了!”说完,拖着司空濯的胳膊就走。
  慕亦寒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终是没有发出声音。黯然眸光凝着谭香的背影,缓缓下移,停在她挽着司空濯的手臂上,渐渐幽深。背后,夕阳铺展开大片血色,绽放妖冶的美。
  吃饭的时候,司空濯一直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一会儿说到练兵,一会儿又转到血狼,似乎还提起了慕亦寒,谭香全没心思去听,只是麻木地扒着饭。脑海里,始终挥不去寒哥哥远远走来的样子,那样亦近亦远的距离,似乎伸手便可触摸,又似乎飘渺得无边无际,让她好生心烦。
  该戳破这层隔阂吗?要不要把一切挑明了问出来?
  她心里其实是害怕知道真相的,她怕寒哥哥瞒着她的太多,多到她没法接受。
  用过晚膳,谭香一个人回房便躺下,昨夜睡得不好,今晚一粘枕头睡意就浓浓袭来。
  不知过了多久,被夜色笼罩的房间里多了一人的气息。黑暗中,慕亦寒的脚步轻缓无声,直到走近谭香的床前,才微微露出身形轮廓。
  他一动不动,澄澈的眸子在暗夜中折射出晦暗的幽光。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却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谭香的睡颜,面上表情被黑暗吞没,根本看不清楚。
  许久,屋外更鼓敲了三声,慕亦寒的袖子动了动。他似乎想伸手抚摸谭香的额头,但手指还未伸出袖口,就攥成拳头握了回来。也没听见什么声响,他就这么无声无息地从房间里消失,寝居一角的窗子从闭合变成打开,窗扇在夜风中来回轻轻地晃悠。
  床榻上,躺着的身体忽然坐起。谭香睁着朦胧的睡眼,痴痴地凝望打开的窗子。她清楚地记得睡前她曾经关上了窗户。
  黑暗中,她轻轻叹息。寒哥哥,你这又是何苦呢?
  打开的窗户那里又有了动静,谭香蓦然抬起头,只见司空濯鬼鬼祟祟地从窗台下冒出个脑袋,冲着谭香招招手:“贤弟,快出来。”
  谭香疑惑不解,依然很快从床上起来。幸好她是和衣而卧,此刻并不怕被司空濯看出女儿家的端倪。
  半晌,谭香穿戴整齐,拿上画影,走出房门:“司空大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夜已深,四处无人,司空濯靠近她,还单手掩住嘴巴,凑在她耳边小声道:“血狼出现了。”
  “啊?”谭香忍不住惊讶出声,司空濯赶紧捂住她的嘴巴,“嘘--我刚才跟在将军府的人后面发现的,这事将军府的人处理得低调的很,大概不想让咱们知道。刚才那个慕少将也赶过去了,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吧。”
  “嗯。”谭香果断地点头,跟着司空濯施展轻功,片刻就跳出将军府的围墙,奔行在洛阳城的夜色下。
  血狼也来到洛阳了?那日树林里湖海十二帮的血案并不是完结,他的屠杀还在继续!谭香越发觉得此事有蹊跷,会不会和寒哥哥也有关?
  一路飞奔,司空濯领着谭香来到城郊一处山谷的入口,那里火把闪烁,已有不少人聚集。两人在不远处的一块巨石后隐下身形,静静地窥视情况。
  只见顾远之一身棉袍,发辫未束,疲惫的容颜在火光下略显苍老。火把照耀之下,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具不完整的尸体。断臂残肢并不恐怖,恐怖的是尸身上还在持续发出滋滋的响声,好像油锅沸腾的声音,随着那声响,地上的尸体正在以人肉眼能看的到的速度融化,变成一滩血水融入地下,尸体上还时不时冒出青烟。
  谭香拧眉,只微微一嗅,便可在周围的空气中闻到淡淡的化尸水的味道。身旁,司空濯没有说话,兀自低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谭香又看向另一边,一块较为光滑的石面上,赫然印着殷红的血手印,那手印上的血迹还未干,顺着石面凹凸向下渗着,颇为骇人。慕亦寒单手支撑下颌,一瞬不瞬地凝着血手印发呆。
  “慕少将,你怎么看?”顾远之走过来,询问他的意见。
  “将军应该还记得罢,这些死的人,都是那日花会上袭击将军的刺客。那日亦寒虽然出手,但却未擒住刺客,如今血狼此举,不知是何用意……”慕亦寒目光深邃,四周的火把在他眼中映出两簇跳跃的火苗。
  这边谭香听得一知半解,转向司空濯,只见他脸上是前所未见的认真神情,一字一句道:“死的是逍遥宫的人。”

  第二十七章 血狼现身

  这边谭香听得一知半解,转向司空濯,只见他脸上是前所未见的认真神情,一字一句道:“死的是逍遥宫的人。”
  谭香身子一怔,血狼为何要杀逍遥宫的人?再联系之前慕亦寒的话,似乎逍遥宫有刺杀顾将军的意图,这又是为何?
  两人互相交换眼神,正待商量,忽听得那边慕亦寒一声喝斥:“什么人?”随着出声,剑光寒芒“嗖”地从两人头顶划过,幸好司空濯眼疾手快,抱着谭香伏倒在地,才躲过被削掉头皮的厄运。谭香顺着剑势看去,慕亦寒已飞身落在两人背后。
  谭香正欲现身解释,慕亦寒不容分说,回转剑锋,又霍霍向司空濯攻来。她和司空濯明明都是穿着夜行衣,如果慕亦寒误会他们是刺客,没理由只攻击司空濯一人。而司空濯也不解释,赤手空拳接下慕亦寒数道杀招,与他缠斗起来。
  “住手,别打了!我们不是坏人。”谭香伸手撕下黑巾,表明自己身份。
  谁知慕亦寒看也不看她,一剑比一剑凶狠,连环刺出。司空濯似乎也被他逼得起火,低咒道:“不分青红皂白。”回手一掌就向他面门拍去。
  眨眼间两人又过了数十招,慕亦寒招招凌厉,剑锋全指着司空濯身上的要害大穴,司空濯虽然身形灵活,闪避及时,但输在没有武器傍身,依然险象环生。
  谭香再也看不下去,也跳入战圈,张开手臂拦在中间:“住手--”
  与此同时,慕亦寒正好一剑刺出,煞不住剑势,眼看就要刺中谭香,硬生生将剑锋向上一挑,谭香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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