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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我的皇2-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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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低地咳嗽,没有说话。
  我抬起头,收住笑容,抱拳:“阁主的教训属下谨记在心,属下目无法纪,擅留阁主,致使耽误大局,请阁主责罚。”
  喊杀声依旧阵阵传来,他掩着嘴咳嗽,过了很久才开口:“等回了营地,再作定夺。”
  我点头,刚想放下手,他身子却突然晃了晃,捂住嘴,暗红的血从指缝渗出来,一滴滴落在白色的狐裘上。
  我连忙抱住他,慌着问:“怎么样了?”
  他轻轻地摇头,扶着我的肩膀站直身子,留给背后的凤来阁弟子一个挺直的脊背。
  我明白他的意思,动了动身子挡在他面前,不让那些守在四周的凤来阁弟子看到他狼狈的样子。
  他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呼吸急促而紊乱,随着胸口剧烈的起伏,又一口血从口中冲出,喷在我胸前的衣料上,他用双手抓着我的肩膀,低头不住地咳嗽,脊背却始终笔直。
  短短几个时辰,他发作得一次比一次厉害了,我紧紧抱着他的身子,有些浑沌的脑袋里慢慢冒出一个念头:还有一点他是没说的,如果不是因为我把他留在沙漠里,马车就不会被炸,那些维持他生命的药丸也就不会被炸毁。
  22
  厮杀在半个时辰之后就完全结束,由于出其不意的伏击很有效果,凤来阁的弟子只死伤了十几人,而那些陆续追至这里的江湖人,就像萧焕命令的那样,全都被杀死。
  方圆十几丈之内的雪地全都被染红,遍地狼藉的尸体,雪花依旧不紧不慢地飘洒,轻轻落在尚温的新尸上。
  这些人的尸体不会就这样默默地被大雪掩埋,这附近一定还有游荡着寻找萧焕踪迹的江湖人,即便没有,这里已经临近天山,也会有来讨伐天山派的各派人士经过,这些人被杀的消息很快会传播出去,残酷的杀戮会让那些想要暗杀萧焕的人马上明白,十万两黄金再多,也重不过自己的命,这波暗杀潮就这样被有效地遏制了。
  在任何问题面前,萧焕总能找出最有用的方法,不管是慈悲还是残忍,也不管是正统还是惊世骇俗,只要他想达到某种目的,那么他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出最行之有效的方法。
  一统江湖是所有武林枭雄的夙愿,但是历朝历代,从没有人能够办到,我也一向不觉得有人能够统一这个门派争端诸多的江湖,但如果说这个人是萧焕,我却相信只要给他时间,他就一定能够办到。
  幸好,萧焕似乎从来没有这种想法。也对,庙堂是庙堂,而江湖是江湖,假若有一天连江湖也成了井然有序的小朝廷,那么这个帝国未免也就太无趣了些。
  草草清理了战场,我们动身向天山下的营地赶去。
  萧焕一直扶着我的肩膀闭目调息,聂寒容安排好马匹之后他就放开我独自向马走去。我一声不响地跟在他身后,抢在他前面上马,然后向他伸出手:“我们骑一匹。”
  他蹙了蹙眉,侧头咳嗽,没有回答,脸色依然雪白,连嘴唇也快要看不出一点血色。
  我弯腰揽住他的身子,压低了声音,不让别人听到:“阁主,当着这么多弟子的面,别让我抱你上来。”
  他把手按在我的肩膀上,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低咳了两声,扶着我的胳膊上马。
  聂寒容分出一部分弟子沿途通知其他守候的人,自己带着另一部分弟子和我们一路疾驰。这地方离营地已经不远,一个时辰之后我们总算在凤来阁的营地前下马。
  中原武林在天山下的营地是分成小群的一大片帐篷,四周以木栅栏围起来,颇有点像行军的大营,大张旗鼓得不像样子。幸亏这是在边疆,又是大武、鞑靼和哈萨克三国交界处,没什么人管,要不然这种简直是公然挑战朝廷尊严的排场,说不准会被当叛乱给镇压了。
  凤来阁的帐篷群安扎在东北角,在少林武当的帐篷群旁边,是所有帐篷群中最高大的,而这次攻打天山派,也要数凤来阁出的力最大,虽然损失也不小,不过如今凤来阁仅次于少林武当的武林地位却已经慢慢被各门派接受。
  凤来阁为萧焕准备的帐篷被环卫在帐篷群的正中,帐篷不大,却做得异常厚实,连门框上都包了皮毛。
  我们在帐前下马,连苏倩都没来得及见,我就赶快扶着萧焕进帐休息。他这一路都没能再睡着,不住地咳嗽,这时候扶着我,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我手上,刚把他扶到帐篷内的榻上躺下,他就低头咳出了两口血。
  我用手帕把他嘴角的血迹擦去,把他的头扶到枕头上让他躺好,帮他除下身上沾满了血迹和烟灰的狐裘,因为怕棉被压在他身上阻碍气血流通,又在帐篷内找了一张轻软保暖的猞猁裘被替他盖在身上。
  然后才把自己的大衣换下来,简单梳理一下。
  做完了这些再回到榻前,他已经侧着头睡熟了,鼻息虽然微弱,但也渐渐由紊乱转为平缓。
  我坐在榻沿上,伸手把他额前的乱发拨开,伸到裘被里握住他的手,弯下腰隔着裘被把半个身子都和他贴在一起,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的心跳急促而杂乱,隔着厚厚的裘被也能清晰地看出胸口的起伏,什么时候他已经衰弱至此了,就连这么躺着,只是呼吸,也像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目光越过裘毛,停在他脸颊上的那几根指印上,紫青的,印在他苍白如雪的脸颊上,分外刺目,突然觉得我自己很浑蛋,事到如今,我还会怀疑他:即使冰天雪地的酷寒是他生命的死敌,他依然义无反顾地拖着病体赶来天山;即使只要散去功力,他就能活下去,他依然会选择拼死终结这场浩劫。不管走在哪条路上,他所选择的,始终都是牺牲最小的那种方法—除了他自己的牺牲之外。他所选的,始终都是以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好的结果的那条路,唯有他自身是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的,不管是别人对他的看法,还是他的生命,都不是他所考虑的。
  我却从来都没相信过他,我对他的信任只要很小的一点东西就能打破。师父死的时候,我为什么要那么快就拔剑刺过去,为什么没有看到他眼底的悲凉,为什么不听他解释一下?在山海关时,我为什么要认定他是在利用我传信,为什么不能想一想,他帮我回到关内,自己却留在那个因为已经暴露了身份而随时都可能被杀的敌营内,如果不是全心为我着想,有哪个人会这么傻?在紫禁城再见,我为什么要怀疑他,为什么不想想他是为了让杜听馨帮他易容才带着她的?在储秀宫听到宏青说储秀宫的人是他授意杀的,我为什么要像避蛇蝎一样放开他的手,为什么不想一想,我们一直都在一起,他病得连床都起不了,一直在房内休息,怎么会有时间命令谁去杀人?看到他下令杀死那些人,我就指责他滥杀无辜,为什么不能想想,只要还能饶过这些人的性命,他就一定不会杀了他们?
  我总是以为我爱他,用我爱的人应该如何如何去要求他,一旦觉得他做了违背我观点的事,马上就会转过身去亮出獠牙,从来不会站在他的立场上认真地替他想一想。我才是最自私任性的那个,说着我爱他,却一步步地把他推向死路,我真是个混账,死一百次都不够的混账。
  紧紧贴着他的肩膀,我把脸埋进裘被里,掌中他的手依然冰冷,我深吸一口气,脱掉靴子钻进裘被中,把被缝裹严,小心地抱住他。
  醒来的时候大概已经是晚上了,萧焕轻拍着我的肩膀:“苍苍……”
  帐篷里没有点灯,光线有些昏暗,我从温暖的裘被中探出头,迷迷糊糊地找到他的脸颊吻了一下:“醒了?好点没有?”
  他点头笑笑:“好些了。”
  我也笑笑,把裘被掀开一条缝跳出来。屋内早就放着几盆烧得正旺的火盆,帐篷内有火炭的微光,不算太暗。我还是先到桌前找到烛台,把烛台上插的几支蜡烛都点燃了,然后研墨准备纸笔。
  走回榻前找到两只大靠垫,把萧焕扶起来靠好,再把纸和笔塞到他手里,我笑了笑:“我怕我听错了,还是你亲自来写吧,配你吃的药需要什么药材?虽然在这里有些药材可能不大好找,我和苏倩他们尽力搜集,也可能配得全。”
  他点点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指间的笔杆,突然淡淡地问:“苍苍,你点灯了么?”
  我正要去拨开他鬓边乱发的手僵在半空,数支一握粗的蜡烛把帐篷内照得亮如白昼,他却问我有没有点灯。
  他觉出了我的停顿,略微抬头,笑了笑:“没什么的,只是这会儿眼前有些暗而已。”
  我低下身子,托住他的脸,把他的头轻轻扳起来,那双曾经像夜空一样绚烂深邃的重瞳现在完全变成了银灰色,蒙在他瞳仁上的,已经不再是淡淡的薄雾,而是浓重的铅云。
  四周一片寂静,我托着他的脸,没有动。
  他蹙了蹙眉,把手伸出来,顿了顿之后,落在我的脸颊上,然后锁紧眉头:“苍苍,你哭了?”
  我把脸贴在他有些冰凉的手心中,想要笑笑说没关系,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来。
  他眉头微微展开,又皱紧,突然放开托着我脸的手,按在胸前轻咳了一声:“胸口有点疼。”
  我“啊”了一声,连忙搂住他的肩膀,去抚他的胸口:“怎么样?很疼吗?要不要紧……”我突然愣住,他从来没说过自己哪里疼,问他的时候,他回答最多的就是没关系,不要紧。
  他笑了笑,轻拍我的手背:“我眼睛真的没什么,明天也许就会好很多,不用担心。”
  我吸了吸鼻涕,刚才一着急,眼泪真的给吓回去了,结果还是要他来安慰我,真不争气。
  我笑了笑,点点头,从他手上把纸笔接过来,坐在榻上:“那还是你说,我来写吧,把每个字都说明白,应该也不会错。”说着我又笑了笑,“其实本来是想看你的字的,你的字写得那么漂亮,我自己字丑,就喜欢看写得漂亮的字。”
  他笑了笑,向后靠了一些,把头枕在靠垫上,闭上眼睛,这才开口慢慢报出一个个药材的名称和需要的分量。
  我认真地一个个工工整整地写好,又逐个确认了一遍,然后才把墨迹吹干,折好收起来,抬头看到萧焕靠在垫上闭着眼睛,似乎有些倦了。
  我起身走过去向他笑了笑:“再睡会儿吧?”
  他张开眼睛笑着点了点头,我笑笑,抱住他的头,把靠垫移走,扶他躺下休息。他躺好之后又向我笑了笑:“苍苍,告诉小倩明日中午设宴,把各派掌门请来。”
  我点头答应,帮他掖好裘被,才穿好靴子,披上外衣走出帐篷。
  出门就看到一个凤来阁弟子站在门口,他看到我就抱了抱拳:“凌姑娘,各位堂主都在邻帐等你。”
  我点点头,还了礼,正要跟他走,突然想起来这座帐篷门口并没有人把守,不知道安不安全,就停下脚步向四周看了看。
  那个弟子马上明了,笑了笑说:“姑娘放心,这里是凤来阁的地方,凤来阁六千弟子,哪怕都不要性命,也绝不会让阁主有任何损伤。”
  我点头笑笑:“不好意思,我都忘了,到了凤来阁的地方,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那弟子也笑笑:“姑娘也是太过关心阁主,才会如此。”
  我笑笑,边走边说:“是,有点紧张过头了。”
  那弟子点头,笑了笑,忽然说:“姑娘和阁主相伴相依,琴瑟和谐,我们看了也很高兴的。”
  我两腿一绊,差点跌倒……琴瑟和谐?什么时候这种专门用来形容夫妻感情的暧昧词汇都蹦出来了?还有,他说“我们”,我并没有大张旗鼓吧?难不成现在全凤来阁的弟子都知道我和萧焕的关系了?
  我轻咳了一声:“谢谢你们。”
  那弟子轻快地回答:“不谢,阁主身边一直缺一个红颜知己,现在有了姑娘,我们真的很为阁主高兴。”
  我继续轻咳,暗暗翻白眼:什么红颜知己?是妻子,我可是萧焕货真价实的妻子。
  说话间已经到了邻近的帐篷,我掀起帘子走进去,那弟子就抱拳请退了。
  我刚走进帐篷,坐在椅子上等候的那六位堂主就一起站起来看着我,我明白他们的意思,连忙说:“阁主还好,已经睡下了。”
  六张绷紧的脸稍稍缓和了些,我从怀里取出药方交到苏倩手里:“药在沙漠里全丢了,这是配药要用的药材,无论如何,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齐。”
  苏倩点头:“我立刻派人抄上几份去找。”
  “这事交给我来办吧,我对草药也熟些。”一个略带慵懒的声音插了进来,坐在帐篷最外侧的那个堂主懒懒地开口。他早已又坐回了椅子上,一手支着下巴,边懒洋洋地说着边把微眯的狭长眼睛转过来一些,斜眯着我和苏倩。
  他一身纯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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