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12-大冒险家-第15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腿飞了一地,地上的两具尸体还在那里。
再跑过一处回廊,面前是一扇紧闭的门,两个武装卫兵守在门边,有一个替我开门。
一进门我就愣住了,床边已有两位神父,床脚临时设了一个祭坛,闪烁的烛光把十字架的影子颤巍巍地映在白墙上。神父举着十字架在父亲眼前摆动,口中喃喃地念着,旁边是挂着听筒的医生。
我的腿因惊骇而松软,跌跌撞撞地挣扎到床前,叫了一声:“爸爸!”泪珠成串地滑落。他的脸色死灰,布满冷汗,我俯身吻他,他居然毫无反应。我抬头问医生:
“他死了?”
他摇摇头。
“你别骗我!我知道,他死了!”
我伸手到父亲的肩下想扶他起来,父亲低低地呻吟了一声,我把手再伸过去一点,才发现他的左边空空的。
“他的手臂呢?”
医生说:
“爆炸中被炸掉了!”
奇怪,头上怎么有光线一闪。我抬头一看,原来整张床的上面是幅巨大的镜子,我再四处一看,都是腥红与粉红的颜色,墙上有一大幅裸体拥抱的男女,每个角落都有类似的猥亵雕像。
父亲又呻吟了一声,我低头看他,黄豆般的冷汗又钻了出来。医生探手以纱布擦拭他的脸,我慢慢地站起来对他说:“把他搬到别间房。”
“不行,”他说,
“这样太危险。”
“我不管,”我大声说,
“离开这儿,我不能让他死在一个娼妓的房里!”
神父过来按着我的肩膀。
“我的孩子——”
我摔开他的手。
“我不要他在这里,这种肮脏的床不是一个男子汉应该死的地方!”
医生正要开口,可是身后有个声音突然说:
“是他的父亲,你们就照他的话做。”我转身一看,是总理,他的上身还缠着绷带。
“可是——”医生还想抗议。
“你们把他连床一起搬到我的寝室去。”他一个手势,门边的卫士就进来了,他们塞了很多毯子把父亲固定,又来了几个人,共十个人才把这张大床抬起来。我和肥猫静静地跟着,终于来到总理的寝室,安置好父亲,我才对神父说:“现在我们来祈祷。”
一个小时后,总理又来看我们,东方的天空已经灰白,紧张的一天又开始了。他站在床边仔细地看了一会,才转身对我说:
“来吧!孩子,该吃早餐了。”
我摇摇头。
“他会活下去的,你也该吃点东西。”他说。
我定定地望进他的眼中。
“我不会骗你,”他平静地说,
“他会活下去的。”
我终于相信他。他环着我的肩来到门口,我再回头看向父亲,他似乎睡着了,白色床单随着他的呼吸规律地起伏。
我们来到楼下,香喷喷的食物使我胃口大开。他只喝了一杯咖啡,看我心满意足地推开盘子才问我:
“吃点东西好多了吧?”
我点点头,仆人端来一杯咖啡,又香又热,真好。
“柯娜小姐呢?”我放下杯子问。
总理的眼睛一下子冒出火来。
“这贱人,她老早跑掉了!”
“怎么回事?”
《大冒险家》 第一部分第一章 暴力·权势(34)
“冰淇淋一端上桌,她就假称要补妆,其实有一辆黑轿车早就等在门外,车上有另一个男的,一个蓄着小胡子的男人。是她的侍卫长开的车子,不过,我们会找到她的,到时候——”
“警卫怎么没有拦住他们?”
“所以我非重罚他们不可!”
“炸弹在冰淇淋里面?”
他奇怪地问:
“你怎么知道?”
我告诉他下午我在柯娜房里听到的话,他静静地听我说完。外面有人敲门,他对一个仆人点点头,后者就前去开门。
一个军官进来,敬礼,总理也回礼。
“报告!我们找到柯娜和侍卫长了!”
“带来,我要亲自处置他们。”
“他们都死了,总理。死在逃亡的车子里面,被枪杀,而且喉咙也被割断了。”
“车子在哪里找到的?”
“公园大道,总理。”这条路我知道,离港口不远。
“小胡子的男人呢?”
“我们到处都搜过了,不见他的人影。”
总理想了一下,点点头对他说:
“谢谢你,队长。”然后才扭头对我说:
“你也该休息了,我替你准备了一间房间,让你在这儿住到父亲康复再一起回家去。”
我睡得很不安稳,无数的恶梦弄得我昏天黑地的起不来。有一个梦是在外公的院里,白热的太阳烧得我发昏,一个很奇怪的声音直逼近来:
“这里面只剩下一颗子弹,你来枪毙他!”
我挣扎着醒来,猛一坐起,发现外面已经黄昏了。我想到了!我想到了!同样的声音,柯娜的经理顾达斯先生就是顾特烈上校。
我跳起来,赶快穿好衣服,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这一次,我一定要找到他。他不会再逃走,我一定要杀掉他。
23
我一出门肥猫马上跟了上来,我们匆匆赶到父亲的房间。医生还在,我问他:“我父亲好些了吗?”
“好些了,可是还没有醒来。”医生说。
我转身出来,穿过走廊,正要下楼,葆琳上来了。许久来第一次没有摆出公主的架子,她关切地问我:
“你爸爸好了吗?”
“他会好的,现在正在休息。”
“那就好,我们一起吃饭好吗?”
“改天吧,”我开始下楼,“我现在有要紧的事。”
我来到前门,要他们开一辆车来。
“我们要去哪里?”肥猫问。
“去码头。”
我不等他开门,自己先跳上去,他赶紧钻到前座,车子的发动使他颠了一下。
“去码头做什么?”他问。
“去找那个蓄胡子的男人,那个漏网之鱼!”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宪兵和警察翻了大半个城都没有找到他,你凭什么找到?”
我耸耸肩,只指挥汽车来到昨天的地方,那两个小鬼还在那儿,坐在港边一条水管上钓鱼。
我走到岸边,叫唤他们:
“嗨,朋友!”
他们抬头一看是我,赶忙低头装做没看到,专心地握紧鱼竿。
“朋友!”我又叫一声,
“昨天你们向我要几分钱,今天我带了几百块钱要来给你们,要不要?”
他们不大相信地抬头看了看我。
“上来,我不会害你们。”
他们终于放下钓竿,慢吞吞地走上岸,大的一个脱下帽子问我:
“你要我们为你做什么,少爷?”
“找一个人。”我告诉他们顾特烈上校的样子,黑车子,还有其他的特征。
“昨天晚上他们在这附近,你们去替我查查他现在在哪里。”
他们对望了一眼:
“少爷 ,这种人可不太好找哩!”
“会比找到一百块钱的比索更难吗?”
“警察找了一天都没找到呢。”
《大冒险家》 第一部分第一章 暴力·权势(35)
“因为他们没有花一百比索购买情报。”
“可是——我们不敢与当局作对。”
我转身要走。
“不会有麻烦的,官方有我。”
“好,那我们尽力去找找看。”
“那太好了,两个钟头后我再来,假如你们的消息够好,我还会多奖赏你们。”
我回到车子,肥猫好奇地问我:
“你想他们会有办法吗?”
“如果他们的肚子真的很饿,就会想出办法来。我们回家去拿钱吧。”
我直接到爸爸的书房,我知道保险箱的号码,拿了钱再到厨房要他们弄东西给我吃。
四点半,我们又回到码头上,那儿空无人影。我们在车上等了将近二十分钟,他们终于出现在对街一个巷子口,向我吹了一下口哨,又不见了。我跨过马路,肥猫跟在后面,来到小巷子里。
“你带了钱吗?”
我把钱拿出来。
“你们的消息呢?”
“我怎么知道你会把钱给我?”
“我又怎么知道你们的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们互望了一眼。
“看来我们只能互相信任吧。”我说。
大的一个终于点点头。
“今天早上三点钟,有人看到这个模样的一个人上了七号码头的一条船,就是那条巴拿马籍的。”
“你若说谎,小心我找你们算账!”
“我们说的是真的。”
我把钱给他们,他们一溜烟就不见了。我们的车子来到七号码头,我找到那条船,正要沿着索桥上船去,桥顶端的一个水手把我挡住。
“我们要开船了,不能参观。”
“来。”我对肥猫说,两人一前一后走下索桥。
车未停妥,我就跳下来,直奔总理办公室,他的房里好多人,我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我找到顾特烈上校了。”
“什么顾特烈上校?”
“他就是顾达斯先生,柯娜的经理,逃掉的就是他。”
总理也毫不迟疑,拿起电话,他吩咐:
“叫包队长率领一中队人,马上在门口集合!”
他转身问我。“他在哪里?”
“在七号码头一条巴拿马籍的船上。我们必须快一点,他们一小时之内就要开船了。”
我们正要出门,这边有个人说:
“不是,总理,我们不能阻止他们开船,那是有违航运协定的!”
总理生气地说:
“我管他什么协定,何况——”他狡猾地笑笑。
“他们难道要阻止一个友邦的元首上船参观吗?这该是他们的荣耀呀!”他拍拍我的肩,暗示我快走。
船长很明显的不太高兴,心烦气躁地说:
“我请求您的谅解,总理阁下,可是我们要是错过了这次潮汐,就会比预定时间晚两天呀!”
可是总理也非常坚持。
“我想贵国政府一定不会太高兴听到你居然拒绝让我参观这条我景仰已久的船,我对贵国的船舰真是久仰了!”
“可是,总理——”
总理马上严厉地说:
“船长先生,我看你还是准我上船参观,否则我也可以因为你涉嫌包匿政府的重要人犯而扣押你的船!”
“可是,总理先生,我们真的没有私藏贵国的要犯,船上只有水手,几个星期来一直都在船上。”
“要他们出来让我看看。”
船长还在犹豫不决。
“要他们马上出来!我不要你耽误了潮汐。”
船长只好转身吩咐大副:
“要所有水手在甲板上集合。”
水手们渐渐出现在甲板上,共三十二个人,歪歪扭扭地排成两排。
“立正!”
队伍整齐了,人也都挺胸抬头地站立着。
“都来了?”总理问。
船长点点头:“是的。”
总理对包队长说:
“带几个人下去仔细搜搜看还有没有人。”队长去了。
《大冒险家》 第一部分第一章 暴力·权势(36)
总理低头对我说:
“让我们来找找看,蓄着小胡子的人应该不太难找。”
事实也不难,船上没有人是留胡子的,我们再巡第二次时,包队长上来了,说底下没有人。
“你找到没有?”总理有点担心地问我。
我摇摇头,照说那两个小鬼的情报不应该是假的,他们不可能那么聪明到编得出这种谎言。
船长这下可得意了,挺直了腰杆,得理不饶人地对我说:
“现在少爷满意了吧?”
总理也在看我,可是我还是不放弃。
“不,他一定在这里,只是他把胡子剃掉了。”
“可是,我们要怎么找他?”
我要总理低下头来,他笑着点头听我讲完,然后走到第一排的排头。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那水手立正回答:
“高登斯,大人!”总理一个个问下去,终于停在一个瘦削的水手面前,他穿着一身满是油污的工作服,脸上也脏兮兮的,连头发都好似黏在一块儿。
“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