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以后-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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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哈哈乱笑一阵,当时以为最美好的友情就是如此,像钢琴的音符般唯美清透。
石然,有了贱内贱外还能想着对方吗?我是真乐意陪你去挑水,可我的贱外和你的贱内会怎么想呢?我们真是一样自私的人,左手握着幸福右手还想拥有美好。如果不是我爱上你,不是我想独自占有你,或许我们可以一直这么自私下去。现在我很庆幸我爱上你了,至少我懂得爱情是必须独有的。不管今后会变得如何,我对我的爱人都会专心一意,我要双手合十地同时握着幸福。能让我陪着去挑水的只有我的贱外一个人,而朋友就只是朋友。
你并不爱我对不对?如果爱,你那天就会说出来,爱情是不需要思考的。在你的心里,只想拥有一份娇妻美眷的生活。你希望我扮演的是美眷的角色,可惜我又演砸了。我还给你出了个特别俗的难题,好比问说:娇妻和美眷同时掉河里,你先救谁?你不乐意回答,也不知道怎么答。我现在知道了,你当然也应该救你的娇妻。
想起你弹钢琴时候的专注神情,你做每件事情都是那么认真。你说小时候练琴练到手指脱皮却还是坚持,因为你不喜欢半途而废,你的成功一半都来自于你的执着。而我就不是这样的人,我不喜欢过于投入。老爸说如果前方的路走不通的时候,咱们就别再去费时间挖墙推土,倒回去或者换条路都可以。毕竟人生苦短,把时间花在路上看风景也比对着一堆土来得畅快。
我说过给你时间,却没告诉你等待也是有保质期的。
拿出抽屉里的天使项链装进信封里,给小麦发出简讯让她下班在电台对面的咖啡厅里等我。当爱情结束时,我愿意找人分享我的感情。
开着车到不远处的石然家,书房的灯亮着。是他回来了吗?还是他的女朋友卫芸在他家?走下车把信封塞进邮箱后就走回车上,回头看了一眼绿色的铁箱,我的第一根Cartier订制项链没了。有点心疼,不过老妈说女孩子不应该收太过贵重的礼物,否则你会需要用一生去还。
我的一生太短,没有时间再站在断墙前等待。老爸说地中海的日出很美,我也想去希腊的小岛上晒太阳,找个金发碧眼的帅G帮忙擦油,所以现在说再见不会也许是最恰当的。
按下车子里的CD,还是Kevin的琴曲,是石然弹录的。这东西成本很便宜,我想我可以留着以后在跟我的贱外开车去挑水的路上听。
小麦说得对,伴着音乐有过回忆也是一种幸福……
情绪
我是个随性的人,想到哪里做到哪里。因此“后悔”常常伴我左右,每天都需要拿出来说几遍。
比如中午只吃了一碗小馄饨,结果当天加班到八点。饿得慌的时候我只能大喊后悔,早知道再吃笼包子就完美了。
又比如老妈说最近汽油要涨价,我比较忙没去给车加油。等有空去的时候,人家已经换好新的价目牌。看着多涨的二块半钱,后悔啊后悔。
范妮说:文小培,你怎么跟大妈一样,老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后悔。
谁说的!上次去上海,二表姐请我去米其林三星的餐厅吃法餐。主厨推荐菜是红酒熏猪蹄,餐厅特色菜是海鲜烩蔬。我嫌猪蹄太油就点了海鲜,结果菜上来后发现二表姐点的猪蹄做得跟红楼梦里的鸡汁茄子般华贵多味,我的海鲜比较下就相形见拙。猪蹄只供应一个礼拜,我下回来也没得吃了。那个捶胸顿足的后悔啊!本来就不是每天去上海,也不是没回去都吃米其林三星,人生遗憾。
末末听完后点点头说:的确可惜了点。不过文小培你有点出息好不好?再怎么好也就是个猪蹄,值得你这样后悔吗?
问范妮和末末什么事情是值得后悔的?范妮说上个月有个基金没买,结果现在疯长,三个新款LV成泡沫。末末说当年高考时她的分数够上北大的,填志愿时太过谨慎写了低个档次的母校,一辈子后悔。
努力去体会后悔所指的情绪,似乎是大家想要对过去某件事改变的愿望。范妮和末末说得都算是人生大事,爱钱爱名牌爱面子的我们怎么舍得失去三个LV和名校镀金的机会。可是范妮没买基金是因为她把钱拿去买房子,末末没读名校不过那四年都留在家乡没少跟我们瞎玩。
失去的同时总有另一份获得,所以后悔真是庸人自扰的麻烦。无论工作,学习,爱情里,只要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那就是我人生的一部分,何必想要重新来过。经历万岁!
至于那些没事找事的后悔,是我为自己美好生活找到的碴。生活太幸福时,上帝会因为嫉妒而提早把人招上天。我还没结婚过上好日子呢,舍不得走。
小麦很了解我,所以当她坐在电台对面的咖啡馆听完我的爱情故事后,只用节目里那样的淡淡声音问:“这两个礼拜真得那么平静?”
我摇摇头。无论白天如何伪装正常,把恐惧得不到爱情的心情掩藏起来。但当黑夜来临时,担心还是会像用纸包裹的油一样,慢慢渗淌在手掌里。就是知道纸总是包不住油的,所以在纸破前把油丢了省心。
在石然发来去澳洲的消息时,我就意识到这不过是一场我的单人爱情。单恋就像贴在皮肤上的狗皮膏药,初时效力强劲得让全身肌血流畅;待药效过去后便引得皮肤瘙痒,不揭去是不可能的;但揭的时候又连着身上的汗毛,除毛会通彻心扉。此时慢慢来不如快快来,交给别人处理自己的痛不如自己动手知道轻重。
小麦不再说话,缓缓地搅着她的咖啡。她知道安慰我没有用,我不是会在朋友们面前为爱情哭来喊去的人。大学时代跟某个他分手后,我每天开开心心地出现在大家面前,半夜躲在被窝里哭。从此以后大家知道我有个坏习惯,对于有些伤喜欢独自舔舐。
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窗外下起毛毛细雨。突然觉得很有调调,有人相伴的悲伤也是一种唯美的享受。
“你会恨石然吗?”小麦在起身前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微笑着摇摇头。我怕是连想都不愿意再去想起他。
很多时候忘记不快不是因为我足够宽容,只是想让自己活得更轻松愉悦。
卖儿卖女
流行是种病,一种将所有人神经扭成同股的病。
我们这个城市的居民对流行具有超凡的敏锐嗅觉,经常像弄潮儿一样追逐着流行浪潮。这几天快报上说老年人用磁石项链可以防止骨质疏松,于是大厦里新上柜的此款项链天天卖空。
我家老太太,也就是我妈,特别爱赶潮流。听说是年轻时代穿蓝布军装穿闷,现在有机会有钱后就变着法子赶。她自己赶还没完,一定要拉着我和我爸一起。今天是大礼拜天奇…Q…i…s…uu…。*/co*m*书,本想在家画画图纸来舒缓我刚刚失恋两天的心。老太太大早就打电话来,要我下午陪她去大厦给老爸买磁石项链。
“妈,买那么多项链干吗?”我抓住正要为五根链子结帐的老妈轻声说:“这都是记者拿了厂商的钱,人家变相广告才说有多好的。”
我妈以前挺精明的人,更年期一过怎么脑袋那么不好使呢?
老太太甩开我的手,一边叫小姐开单子,一边歪头撇嘴笑笑说:“我和你爸一人一根,还有两根是老姐妹叫我带的。”
我说全市人民一起赶吧!老姐妹都上了。
“那也就四根呀?”项链三百多块一根呢,老太太也买得也颓豪迈了点。
老妈拉我背过讨好着对她笑的促销小姐说:“闺女,你爸牌友贵叔那个没结婚的小儿子从美国回来了,咱们晚上去他们家串门。那根项链当礼送。”
说完老美女就扭着腰拿起单子付钱去了。
这,这,这不是变相相亲吗?小宇宙爆发!为了看个从米国来的男人,费得着花三百块买项链吗?不是贱卖我吗?再说我刚失恋,哪有心情立刻投入战斗。
心里郁闷着,对镜子照照自己没化妆的脸。眼角好象是有点小褶子,难道真得老成这样没人要了?情绪又开始低落,真想回家休息去。
“小姐,项链我帮你放后面。”柜台前越来越多人,老妈去付钱半天还没回来,营业员只好拐弯提醒我。
朝她点点头,去找找老太太。
商场里人不少,不过我妈的大红线衫很好认。远远地看着她跟一个背对我的妇女说着话,脸上堆满比营业员还灿烂的笑容。
“妈!你在这里啊。”走上前去提醒她别把弄堂前的空地,遇见熟人就闲扯。
“小培,过来!”老妈很慈母地伸出手来招呼我。
正跟她说话的妇女也转过身来,目光对上她虽已衰老却仍然精致的五官时,我爆呆了。
陈妈妈!晕~
我妈怎么跟陈妈妈搞在一起了?
“小培!”陈妈妈也认出我,回头再朝我妈看了一眼,突然笑起来。
我妈就更呆了,看上去她不知道陈妈妈认识我。
“文太太,原来小培是你女儿啊?!”陈妈妈浅笑着说。
“你们认识?”我和我妈同时对问着。
我凑到老太太耳边说:“这就是上次把我们从医院送回来那个陈总的妈妈。”
我妈点点头,脸上有些惊讶,很快恢复正色。
“文太太,真是太巧了。看来我们是真有缘分。”陈妈妈走过来拉起我的手,温柔地摸摸说:“小培,你还没带小涵见过你妈妈?”
“陈总上次送我去医院碰巧遇见过我妈。”我的话没经过脑袋就说出来,想想人家问得不是这个。转脸看我妈,老太太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陈妈妈对着我妈笑道:“文太太,你看我们还为儿女的事情操心,他们自然有自己的缘分。你们家小培就是我跟你提说小涵最近认识的女孩子。”
靠!什么跟什么嘛,这回搞大搞乱了。
感觉我妈的眼神一下子变厉朝我射过来。也是,我那天明明说跟陈瑞涵只是同事,现在听陈妈妈的话,好象我们两个真有什么。刚想给妈递眼神说明,就见她老人家脸上表情跟演戏地那样瞬间一变,柔光万丈。
“小培,那天你怎么不跟妈好好介绍一下呢?”我妈也来拉我另一只手,同样摸了摸,只是力度很大。然后对着陈妈妈说:“怪不得我看陈总一表人才的,原来是陈太太的儿子啊!”
“那天在见到小培,我就想这么有礼貌的女孩子父母一定教得很好。”
两个人互相恭维着,这场面好生奇怪。我被她们两个一人拉一手,夹在中间非常不自在。最重要的是她们两个怎么认识的?又是哪出戏上场了?
“妈,你和陈妈妈是怎么认识的?”我得先弄清楚事情,才好挑话说。
两个老美女相望而笑,陈妈妈对我们说:“时间还早,文太太不如我们一起去对面茶馆坐坐。等下小涵也要来接我,刚好给你介绍一下。”
我刚想推,老妈就点头说好。把单子往我手里一塞说:“你去拿东西,等下对面来找我们。”
看着她转身挨着陈妈妈远去的身影,我感叹道:狐狸老了还是狡猾的,特意排开我是怕我还有事情瞒着她,直接问陈妈妈想找真实答案吧!
乱了,我的生活波澜起伏。
拿好五根项链,让小姐把晚上要送出去的那条包装完,就去茶馆找老妈。
走进包厢,两老太跟相熟多年的老姐妹一样,正说笑得厉害。不解了,我没听老妈说过认识陈妈妈这号人物呀。
坐定,闲扯一下。我还没来得及喝口刚上来的茶,就听见一声犹豫的轻唤:“妈。”
陈瑞涵站在打开的门帘外,看见我和我妈时,脸上同样是掩不住的惊奇。
“小涵,快进来。”陈妈妈招呼儿子,“我逛街的时候遇到文太太和小培,就叫她们一起来喝茶了。”
陈瑞涵不自然地应声,又跟我妈问好。
等他在我身边坐下,被我狠狠的眼神杀灭。都是他惹出来的祸,现在要解释都麻烦了。
俩老到不看我们,闲扯着一些我不知道的人事。
陈瑞涵靠过来用很轻的声音问:“怎么回事?”
“我还问你呢?”我没声好气地回答:“我连她们怎么认识的都不知道。”
陈瑞涵不再理我,一边吃桌上的东西,一边应着老人们的问题。
“妈,你跟文阿姨也认识,真是太巧了。”他假笑还真不是盖的,嘴角泛起很美的弧度,“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陈妈妈腼腆地笑笑说:“我跟文太太也是才认识的。在万松书院门口。”
啊?!我用复杂的目光顿时射向我妈。她已经低头喝茶。也知道不好意思了,卖女儿成这样的,丢脸~
说起万松书院,是有典故的。当年著名的化蝶故事男女主角梁山伯与祝英台就是在这里面读书相识的。现代聪明的商人借着这个爱情故事,将书院开发成收费性男女相亲地。稍微正常点的年轻人哪有脸跑去这样相亲,所以很多家长便带着儿女材料代子去找未来媳妇女婿。大家嫌书院收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