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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专横-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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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没停止过伺候女儿的班纳特太大心满意足,她的丈夫为自己的第一个外孙女而感到的高兴几乎不亚于太大。
  班纳特先生对新生儿大大称赞了一番,连他太太也觉得真过瘾。回到他们的房间,班纳特先生说,“我的好太太,邻居们一定会看不懂你啦:他们几乎没入愿意相信.像你这样漂亮的人竟会有第三代;他们会多么惊讶啊!班纳特太大,做起了外祖母,他们会惊呼,嗨,这不可能!”
  “我的好老爷,你总是折磨我的耐性。”她反驳说,其实他的话她很受用。“卢卡斯太太肯定比我更适合做祖母,她皱纹那么多,人又瘦。瞧她带着她那年幼的继承人威廉·柯林斯少爷在麦里屯兜来兜去!真是个难看的孩子:看见他我就讨厌。一想到有那么一天我们的浪博恩会落到他的手里,我就恶心死了。不过,想到我们新生的外孙女,我的好老爷,我又感到了安慰,无辜的外孙女儿啊,等她长大了,决不会看到我们的女儿受到的那种痛苦。查尔斯·彬格莱决不会允许他们的佩勒姆府按照限嗣继承的野蛮方法被处理掉,信我的话没错!”
  那对得意洋洋的父母早就盘算好,如果他们的孩子是女的,他们就要用伊丽莎白姨妈的名字做她的教名,表示她在任何方面都必然是尽善尽美的。她果然是个女孩,满足每一个期望到这样一种程度,就连亲自建议用伊丽莎白的名字给她取名的彬格莱先生也在内心深处坚持认为;她的美丽和温柔只与她可爱的母亲相关。这些想法他都瞒着彬格莱太太,而她已经从小伊丽莎白的眼睛里看出了她姨妈的智慧,特别是在她醒着的时候。至于达西太太么,她本人为姐姐做了母亲而感到无比的高兴。注视着吉英和婴儿在一起,她清晰地记得很久以前嘉丁纳太太对姐姐的赞扬,“如果说有哪个女人生来就是做母亲的话,那必是吉英·班纳特无疑。”
  伊丽莎白本人这几个星期来怀着的一直是一股勇气,因为邻居们仍然在孜孜不倦地密切注视着班纳特家的不幸,并且关切着由此给达西家造成的耻辱.费茨威廉·达西尽了最大的努力来解除她的忧郁,但是他难得在她身边安慰她。她的姨妈腓力普的案子和他本人的事务,都促使他经常回伦敦,这回他一回到城里,就听到了彬格莱夫妇的好消息。他和嘉丁纳夫妇经常通信,把每一个进展情况告诉对方;这件案子正由最好的律师在办理,而嘉丁纳先生则几乎一刻不离地为姐姐效力,支撑着她,尽可能让她的处境变得好受一些.伊丽莎白丝毫也不怀疑,一切能做的事情都正在为腓力普太太而做。但结果如何尚须拭目以待,除了顾虑当地人们的猜测和议论之外,她最现实的担心是姨妈的生活。.
  有一个晚上她终于接受了西莉亚·蒙塔古的邀请,和她们一起玩牌,但是这些事情沉重地压在她的心头,她一点玩脾的心思也没有——谁知道吉英姐姐什么时候会需要她呢?——再说,她确信她正在感冒。但是蒙塔古太太是个不通人情的女主人,根本不听伊丽莎白的解释。这个晚上气候挺好——连病人都伤害不了——有什么能比在一个安挣的晚上与亲爱的朋友们相聚更能提神的呢?被她这样强求,伊丽莎白只有答应的份儿了。
  在蒙府的门口,她惊讶而又相当生气地看到她的马车前面有一长列马车,其中包括杰弗里·波特兰爵士的。这几个星期来,她和杰弗里没说过一句话,但两人之间达成了少有的、值得赞美的默契;他们应该各自努力,彼此之间尽可能不要见面,如果硬被推到了一起,要在文明社会许可的范围内尽可能不理睬对方。她猜想,既然彼此有了这样的默契,那么对方肯定不知道今天晚上她会参加脾局。不管他这人品格如何,他难得粗心大意,这个失误令她失望。
  蒙府里灯火通明,高朋满座。伊丽莎白——她本来指望度过一个比较安静的晚上,如果说没有什么其它奢望——踏上了楼梯。佣人通报了她的光临,她尽力装出斯文的样子与女主人打了招呼。屋于里热得让人受不了;熟悉的面孔几乎没有。她在人群里待了一会儿,说些非说不可的客套话,想到她只要小心一点,不必与对手正面交锋就可度过整个晚上,这一点至少让她感到宽慰。
  客厅里摆好了几张牌桌。所有的客套礼节都做到家了之后,她便到客厅去,希望能从这个晚上的卡西诺牌桌上得到一点消遣。到了门口,她吓了一跳。杰弗里爵士正坐在最近的一张桌子旁,幸好是背对着她,大家伙儿全都聚精会神地听着他讲话,伊丽莎白真想马上就离开,但门旁堵着一群人,让她脱不了身。她只好硬着头皮听他讲话。
  “我承认,”这位绅士说,“我希望局势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但是,既然改变已不可能;我本人就必须尽量保持距离,至少等这件令人不快的事情结束。我的良心不允许我容忍人家贬低我的年轻朋友家如此高贵的名声。”’
  几乎没有人问他这是在说谁或什么事情。伊丽莎白痛苦地默默地环顾四周。发现斯坦顿太太嘲弄的目光牢牢地盯着她。她感到太压抑了,甚至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便告辞了。
  她没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但是仍然心炳意乱。在那段时间,在彭伯里,唯一能给她带来宽慰的人是谁也想不到的:詹姆斯·利·库珀。在早一天她向他吐露了心事,他看出了她为她的娘家感到的痛苦有多深之后,他对她的关心一刻也没减退。确实,他的关心似乎是异乎寻常的。
  “我很遗憾地感到,夫人,”第二天早晨他说,“你一向挺好的情绪仍然这么低落。难道你那新生的外甥女儿都没法让你的情绪高一点吗?” 
  “一点也不,”伊丽莎白强作笑脸说。“她也许是个十全十美的婴儿——不,根本就是十全十美的——但——这话可一个字也别向我姐姐或姐夫吐露——就连她的笑也无法堵住邻居们的嘴。”
  “喔,我亲爱的夫人,”他认真地回答说,“请放宽心。你只要看一看暴露在一个微不足道的建筑师面前的那些大户人家的尊容,你就远不会这样在意他们的责难了。斯坦顿太太几年前我曾经为她设计过一个天花板——显示过—种鉴赏力,我只能称之为别具只眼。比方说,这个精致的作品,”他指着挂在壁炉架上方的一幅乔治安娜·达西的肖像说,“她会把它放到一个黑暗的角落里,而用斯塔布斯先生画的她钟爱的—匹马来取代它的位置。在她眼里,斯塔布斯先生的画,是从来没有人能超越的。然而,这是一幅多美的肖像啊!亨利·雷本爵士抓住了达西小姐奕奕生辉的眼神,简直把它们画活了。” 
  他陷入了沉默,并且忘情地站了几分钟,专心致志地看着那幅肖像画,为自己既宽慰了伊丽莎白,又恰如其份地贬低了一番英国一些大户人家在美学鉴赏方面的缺陷而感到满足。达西太太望着他,见他那么专心,注意力完全被乔治安娜的肖像画所吸引,她重新产生一个念头,到目前为止,她一直竭力要摆脱它,认为它只是一个幻觉。这位年轻艺术家近来老爱问她一些奇怪的、毫无关联的问题,关于她丈夫的妹妹——她的童年,她对书籍的爱好,她对室外活动的喜爱。他甚至开始急躁地问她什么时候从罗新斯回来;伊丽莎白知道,他在伦敦有事要办,可他找了一个又一个借口,推迟进城的日期,一推就推了两个多星期,他对她小姑的特别关心是显而易见的,现在她明白了,他已爱上了她的小姑。
  伊丽莎白越想这个情况,越觉得像是这么回事。确实,利·库珀具有每一种令人仰慕的品质,脾气稳定,悟性很强。作为一个这么年轻的人,他在艺术圈子里的名声肯定是十分显赫的。伊丽莎白本人认为他与达西家是称得上门当户对的。但是达西家的人永远是达西家的人,她知道得很清楚,彭伯里比英国的其他地方都高出一头。一位建筑师,尽管他可以证明是这个行业里的天才,对达西家的人来说却仍然只是——即便是在这个新的时代——一个商人。她一边渴望鼓励她年轻的朋友,一边又不想激起他的期望,因为那到头来只会是失望。所以,好得很,根据就在那天早晨寄到的一封信里捎来的话,彭伯里将有几个星期看不见乔治安娜。
  最亲爱的伊丽莎白,信里这样开头,我肯定,你收到我从伦敦寄来的信一定会惊讶,因为我写上一封信的时候还是舒舒服服待在罗新斯呢。其实,我认为自己是被从那些令人愉快的环境里驱逐了出来。而且让我流放的,正是我那好心的姨妈本人。不过关于这一点,后面我还会写到的。
  亲爱的嫂子,我也许最好从头说起。我在肯特郡的日子,起先太平无事。我注意到了你的愿望,很快就去拜访了你的老朋友柯林斯大大,我相信,她的明智和指导,已经使我得益不少。关于她的丈夫,你的表兄,我没什么可说的,也许只有这么一句:他似乎是我姨妈的大宠儿,甚至是在她的最无微不至的恩宠下日子越过越好。
  我得承认,夫人十分迫切地要教我守规矩、懂礼节,我希望我是个好学的学生.我尽力而为。我去那里的最主要目的就是要获得她的好感。但是我的唯命是从并没使她快乐,时不时的她还表示怀疑。她应该知道她不公正地对待了我,在这一点上我可怜她。
  我不必进一步为自己解释,但是她那样折磨我,一定是为我的安妮表妹担忧所致。事实上,伊丽莎白,她对我的接待是冷漠的。我跟一个男人交上了朋友,她毫不掩饰她对这件事的不满,因为这个人——我很快就看出来——是她未来的女婿。我坦白,海伍德上尉是个很有吸引力的小伙子。这几个星期以来,我们成了友好的伙伴,我们和安妮表妹一起散步,骑马。上尉说起话来既坦率又生动,我们在书籍和音乐方面的趣味惊人地相似。我确信我们可以永远交谈下去,安妮也会继续和我们在一起。
  昨天早晨,我去看望柯林斯大大,她向我透露了一些事情,我毫不怀疑,她这些内心的秘密你也是知道的。这个现象本身似乎挺残酷,像她这样的女人竟要挑选这样一个糟糕的终生伴侣。我在从牧师家回来的路上,深深地思索着我和柯林斯太太这样坦率地谈论过的生活和爱情上的这些沉重的事情,这时,我出乎意料地碰到了上尉——实际上我是着着实实地跟他撞了个满怀,差点把他撞倒.我太入神了。他还是那副快快乐乐的样子,我们为我的傻样发出了由衷的笑声。他向我伸出手臂,热情地陪我回罗新斯,一边还说,也许一个沉溺于缥缈遐想之中的林中仙女会屈尊俯就地让思想重新集中,回过神来注意像埃尔德里奇大大的野味馅饼这一类凡人对她表示的关心。
  正在这时候,小路上响起马车的辘辘车轮声,告诉我们,我的姨妈回来了。她是去为汉斯福办事的,我几乎不必向你描述,亲爱的嫂子,对如此欢快的场景,她恼怒到了何等程度。
  “你看上去实在太野了,小姐,”她用她一贯的优雅口吻说,“你出门前没让汉娜给你梳理一下头发?”
  她的口气一点说不上友好。但我恭恭敬敬、非常客气地回答了她。“她倒是替我梳的,夫人,”我说;“但我怕是风替她把我的头发重新梳过了。如果我让你在乡村里丢了脸,我很遗憾。”
  但是我的好姨妈的怒气并没有平息。“年轻人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门的,”她继续说。“大家都知道安妮向来懂得利用早晨的时间在书房里用功。人们不会看见她像个吉卜赛人似的到处闲逛,披头散发,裙子上沾满泥巴。” 
  我承认,伊丽莎白,最后这句话我难以忍受。在这之前我一直耐着性子——简直是格里泽尔达再世——但是一天到晚听她训斥,实在叫人忍无可忍。
  “安妮也许是在用功,”我说,“或者,据我所知,她也许是在呼呼大睡。这对我没什么关系。我只要高兴我就外出散步。”
  我说的完全是实话。要是夫人能控制一下她自己的话我就根本不会被迫这样跟她说话了。然而她的火气却更大了,我从没见过她发那么大的火。
  “犟头倔脑的姑娘,”她气得脸色发紫,哇哇大叫。“要么改改你说话的口气,要么给我立刻离开罗新斯。”
  “求之不德,”我回答说,“我只要通知汉娜替我的辞行做好准备。不出一个小时你就会看见我的离去。再见,姨妈。”  ’
  你必须承认,亲爱的伊面莎白,她这样残忍地对待一个一心想讨好她的人,实在是大错特错的。值得安慰的是,现在我已到了伦敦,我哥哥身边。在这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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