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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卧龙生黑白双娇-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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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袁吉恩说:“碰落了什么东西呢?”
  “一只酒坛。”
  花朵在石素心的粉脸上盛开了起来,她笑容可掬地说:“酒坛?—只酒坛人家怎会赔不
起而食言?那内中一定装了什么稀世之珍了。袁堂主,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她聪慧、她伶俐,一听到对方说要赔而食言了,其中,必有文章,也一定有其不赔的道
理,她果然—猜就中。
  “是的。酒坛中装有东西。”
  袁吉恩实在是不想说,但又不得不说。
  “你还没有说是什么东西呢?这么神秘兮兮的。”
  石素心打破砂锅,好奇的追了下去。
  “是……”
  袁吉恩转过头看看白立帆,他是在征询,在请示。
  白立帆心中也是感觉到十分的为难,事情既然遇上了,说假不行,不说也不行,你说假,
人家会更正,显得无气魄,不光明,反被讥笑,看不起;不说呢?对方又个是哑狗没嘴巴,
你不说,他也会说呀!
  因此,唯—的办法,只有昴着头,来个假痴假呆、不理不睬,任由袁吉思去处理,去应
付。
  “是什么?说呀!”
  “是黄金。”
  袁吉恩说得很轻、很轻,但还是说出了口。
  银铃声由石素心的樱口中绽了出来,是那么的悦耳、那么的动听,尤其是在金耿煌的心
灵中。
  “黄金?黄金装在酒坛中已经是一件罕有的事,而万里船帮会将黄金装在酒坛中那更是
天下奇闻!”
  袁吉恩到底也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物,他立即掩饰说:“这与万里船帮无关。那是我多
年的积蓄。”
  “哦!有多少?”
  人群中又走出两个壮年汉子来,是外堂堂主丁元龙、刑堂堂主营乃斌,白立帆却抬手把
他们给召了过去。
  “一千两。”
  石素心不由嘘出了一口兰麝之气,她了然了,她了然这位相公为什么说要赔而又食言了,
原来他是不受对方的讹诈。
  “真有一千两?”
  “真有—千两!”
  话既然说出了口,袁吉恩就沉着声音说到底了。
  “好,那你叫人下去捞,酒坛中若真装有你的积蓄,不管里面有多少两黄金,姑娘锦上
添花,再赔你一千两!”
  “这位年轻人亦曾经悬赏雇过人,但谁都没有闲暇的工夫。”
  “那是别人,别人在此地雇不到人,你们却不会,我说的对不对?”
  石素心圆睁着杏眼,微挑着柳眉,她似愠不愠,似嗔却也不嗔,有时候,女人家的心意
还真难摸,难猜呢!
  “风急浪高,也无人敢下去。”
  “靠水吃饭的朋友,个个都是‘浪里白条’,这点风又算得了什么?”
  火药之味浓重了起来,气氛紧张了。
  白立帆三个听了也不由脸色连连的变着,丁元龙和管乃斌年轻气盛,他们身形一动,双
双的拟着出去。
  但是,白立帆又伸出手臂阻止了他们,同时他也抑制着,平息着自己翻搅的心湖,因为,
他毕竟年纪大了,年纪一大,相对的经验丰富了、阅历多了。
  金家钱庄是财神,财神只会在家中坐守着金银财宝,江湖上的一切一切,他们鲜有接触,
很少了解,是以万里船帮能碰、敢碰,而石家庄呢?石家庄之人经常在江湖上走动,并且还
大有君临天下的气势和欲望。
  撇开石镜涛有惊人的功力不说,其庄院中又延聘着、广蓄着不少的奇人怪杰、武林魔头.
这惹不得,万万的惹不得,一旦惹火烧身,岂不是自找麻烦了?
  “这……”
  袁吉思的眼光又投射来了,他实在是应付不下去,说真的,他不是不会应付,而是怕有
所闪失,打不过人家,最多双手一摊,拍拍屁股走路,但是,上头有人,焉敢擅作主张,一
个不好,岂非要受帮规处分?
  这里的主人是白立帆,白立帆就再也装不下去了,他走了过来,于打着一声哈哈,涎起
笑脸说:“石姑娘,万里船帮和石家庄一向是井河不犯,为免伤二家和气,姑娘能否不管这
一档之事?”
  石素心一听心中不由微微凝了一下,她说:“哦!我们二家果真是素不相干,各行其是,
但是,这位公子他犯到你们了?你们又何必非讹他—千两黄金不可呢?”
  “诚如姑娘昔才所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万里船帮靠着河海而生活。”
  “你们不是凭藉生意、劳力而换取温饱?”
  “是的,我们大致是靠着生意、劳力,但生意劳力却养不活如许庞人的帮众,是以多少
也要有其他额外收入作贴补,只要没有干着过份伤天害理的勾当。”
  石素心芳心中一阵转动,她实在也不想结下这么—门仇怨,但是,不知怎的,她内心里
对这个年轻人有着一份微妙的好感,并且事情既然插上了手,若再半途而废,拔脚而走,在
颜面上未免也不太好看。
  因之她温婉地说:“白舵主,湿面粉一旦糟上了手,多少总会留上一点,能否看在石家
庄的面子上放过这一次?”
  “这……”
  白立帆心中也是电转连连,远虑可以暂且将它拦在—边,但近忧却是不能不顾。惹上了
石家庄,那是以后的事,眼前的事呢?若金耿煌和石素心彼此联上了手,再加上一个悄丫环
“小彩蝶”,自己一方能否战得下来也大成问题。
  好,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放长线,此地不行,换个地方,此时不宜,换个时间,面子给
了而煮熟的鸭子也不怕它会飞上天去,除非那石家丫头一直护送他到地头南京。
  “好吧!就看在石姑娘金面,我们今天就此罢手。”
  石素心莞尔了,石素心开怀了,她微一抱拳说:“多谢白舵主。”
  “石姑娘客气了。”白立帆转向其余的人说:“走,我们回去。”
  两个人分别的、成行的朝渡船那边而去了。
  金耿煌立即双拳当胸,满心感激地说:“多谢姑娘解去了在下之围……”
  “些许小事,何足挂齿,你还是快点走吧!免得他们又临时变卦。”
  金耿煌略一迟疑,双眼却紧紧盯在那鲜花之上,口里呐呐说:“在下金耿煌,家住南
京……”
  石素心发觉了,石素心震动了,她美目也在金耿煌脸上游移了一下,红着面孔惊喜地说:
“可是金氏山庄的‘珠玑公子’?”
  金耿煌只报上了自己的姓名,却不叩问对方的名号,因为,在刚才两相对白的时候,已
经知道她是什么人了。
  “正是区区在下,金氏山庄的大门永远为姑娘开启着,金耿煌也日夜企盼姑娘能来金氏
山庄作客。”
  石素心芳心中的麇鹿不禁跳撞了起来,她喜悦,她羞赧,她还有一点局促不安呢,以往
的豪气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小妹石素心,如有机会,如有闲暇,一定会去南京拜访公子的。但是,也希望公子能
来石家庄走动走动。”
  轻声的、含蓄的,但也是明确而露骨的,这莫非就是缘分、就是一见钟情?
  “姑娘再见了。”
  金耿煌有着不舍。
  “公子珍重。”
  石素心也有依恋。
  这里还是运河,但此运河已非彼运河厂。
  金耿烨埋着头由江南河走到了北运河,他满脑子都是石素心的倩影,伊人的一颦—笑,
伊人的一举一动,萦绕在他的心坎中。
  浑浑噩躯,糊糊涂涂,不知是什么时候,不知是什么地方,他心中想着、想着,他脚下
走着、走着,如此而已。
  “金耿煌,地头到了,时间到了,你把背上的包袱卸下来吧!”
  骤闻警声,金耿煌不由悚然而醒,他抬起了头,有四个人的形影映入了他眼帘之中,多
么的熟悉呀!
  是他们,是他们,他们乃是万里船帮白立帆那几个人。
  精神了,振作了,他已经拂去了心魔,他已经赶走了幻觉,虽然,那是令他恋惜的心魔,
令他沉缅的幻觉。
  “是你们,你们真是锲而不舍呀!”
  “当然,凡是经万里船帮看中了的东西、决定的了意念,就算是长出了翅膀,它也很少
会逃出手掌心。”
  白立帆蹇然的、居傲的,白诩的褒夸着。
  这叫矫言不惭,这叫做夜郎自大!
  “白立帆,你妄顾誓言,毫无信义呀!”
  “谁说的!万里船帮言出如山,决无反悔。”
  “那你说过‘就此罢手’,怎又再次拦劫?”
  “不错,本座的确说过就此罢手,但那是午前,那是上次,上次我们不是已经罢手了
吗?”
  “这……”
  金耿煌为对方的歪理而憋住了、呛住了,他无可奈何地说:“好吧!既然如此,要我自
动将东西奉给你们,那是作梦,动手枪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千古名言,有的人山获财丧命,有的人为护宝伤身,他
们俩也算是个例子。
  白立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胜利的笑容,他喝叱一声:“上!”
  三个人一起围过来了。
  他们是内堂堂土袁吉恩、外堂堂主丁元龙、刑堂常主管乃斌。
  金耿煌摄收着精神、运调着血气,力保财物、为维颜面而战了。
  他的双拳,不一定抵不过四手,也许能胜六手,八手也说不定,只是背上的包袱影响了
他、苦恼了他。使功力大大的打了折扣,他立即紧—紧背上的包袱。
  白立帆已经尝试过了对方的技艺,个别的,他们之中没有—个人会是金耿煌的敌手,就
是两个也未必行。
  他们既然有先见之明,是以,一不敢做作,二不敢托大,事情必须以达到目的为原则,
遂商定了由三堂堂主戮力而上,若再战不下来,自己也会插上一脚。
  三堂堂主,以内三堂袁吉恩为主干、为灵魂,袁吉恩沉稳,袁吉恩老练,而丁元龙和管
乃赋二人只不过是皮粗肉厚,只不过是血气盛,这就叫做“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这三个人之功力,当然比下上他们的舵主,但是,一经配合起来,倒也凌厉十分,威力
无穷!
  金耿煌韧初并未在意,战来轻松得很,他穿插、他游移、他周旋在三个人之中间,奇招
屡见,绝式时现,袁吉恩他们还真是提心吊胆、战战兢兢,但是,时间一长,彼此也就适应
了,也就拉平了……
  这样下去岂是办法?白立帆欲想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万一像上午一样,又冒出了
一个、两个甚至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或者令人头痛的人来,那不就是又要麻烦了?
  “停——”
  又是一阵低沉的喝叱声起自白立帆的口中。
  袁吉恩三人闻声即退,但仍然环立在金耿煌的四周。
  “金耿煌,识时务者为俊杰,该给的总是要给,该丢的还是要丢,又何必非要累得筋疲
力尽,气断血流才肯放手呢?”
  白立帆刻意数说着。
  “那要看对象是什么人了?钱财原是身外之物,放赈济贫,拯难恤危,金某人决不吝啬,
若落入你们手中,岂不等于助纣为虐?何不如沉入运河之内,任由它逗鱼虾,为窝为穴,倒
也舒展人心。”
  金耿煌慨然诮答着。
  “万里船帮虽然不列侠义门中,但也没有如你所说的那么丑陋呀!”
  “讹诈强劫,言而无信,就可见—般!”
  “那只是权宜,追根诘底,莫非想得那批金黄罢了。”
  “噢!这么说就可以枪?就可以诓?”
  金耿煌露出不屑之神色,语气中有浓重挖苦的滋味。
  管乃斌红着面孔瞠着目,他气呼呼地说:“舵主,何必与他多费唇舌……”
  白立帆抬手阻止他再说下去,讪讪地说:“万里船帮经济拮据、资金短绌,有此能掩捉
襟之窘、燃眉之急,而金家豪门,钱庄广设,当不会在乎这区区之数,金少侠如能略施援手,
薄予资助,敝帮弟兄俱皆九内铭感。”
  “你若事先情商,或可如你所愿,们现在晚了,你自作聪明,设局在先,掠夺在后,金
某人爱莫能助。”
  白立帆脸色一变,他见对方软硬不吃,顿时咬着牙齿说:“金耿煌,那你是不到黄河心
不死了。”
  “你若有种,何妨下来较量一场,只要你能胜一招半式,金某立即将背上包袱双手奉
上。”
  白立帆是老姜,焉会上这黄口孺子的圈套?他诡谲地笑笑说:“你这算是策略?算是激
将?既然已经耗上了,而你背上的包裹我们志在必得,当然是竭尽所能了、竭尽其极了。”
  金耿煌心中果真有这么意思,他想将话把对方扣住,然后遽出奇招,予以各个击破,如
今计既不成,也就冷冷地说:“就算你们全体同上,也未必能得到包袱。”
  “好,那你就试试。”白立帆大声说:“堂主们,不得顾忌,不计后果,以达到目的为
目的,上!”
  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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