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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卧龙生黑白双娇-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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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头!有什么好消息?”
  沈如婉听了芳心不禁“怦”然而动,她满心等的就是这句话,她满怀希冀的也就是能有
这么一个好消息,但是,“死鸭子嘴喙硬”,却口不对心的、有意无意的反问着。
  “麦公子……麦公子……”
  “知主莫若婢”,俏丫头翠翠焉不知道二小姐的脾气?她们身形不离,她们情同姐妹,
使坏了,放刁了,她美目流转,她娇喘吁吁,也就有意的延宕起来了。
  沈如婉情急了,沈如婉原形毕露了,她哪里会受得了这个慢郎中?
  “麦公子怎么啦?你快说呀!”
  沈如娴秋水浏镜、撄桃绽破,她不由暗暗地笑了起来。
  “麦公子……麦公子他来了。”
  “你是说‘无名’?”
  这多余的一问,沈如婉乃是脱口而出。
  “是的,就是上次来的那一位。”翠翠终于加上了一句。
  喜上眉梢,笑在跟里,花朵又在沈如婉脸上开放了。
  “姐,无名真是信人,约定的日子还长得很呢!他就赶着来了。走,我们下去探探可曾
也捎来小云的消息。”
  她拉起了沈如娴的衣袖,哪里还管三七二十—,就迫不及待的直往楼梯冲!
  翠翠撇着嘴、弯下腰,却不住地站在后面偷笑着。
  沈如娴姐妹双双的由屏风后面转出了大厅,“麦无名”瞥见心头陡地一震,伊人憔悴,
瘦若黄花,他不禁眼酸、他不禁心痛,随之缓缓地站子起来。
  “如娴、如婉,你们……”
  他连寒喧之词也说不出来了。
  喜悦竟然也会飞错了对象,找错了目标,沈如娴的眸子中异光闪烁,芳心中麋鹿乱撞,
她,一阵震惊,一阵迟疑。
  “是你?小云,真的是你呵!”
  一只白蝴蝶翩然扑了过去,水晶霎时檬上了她的美目,旋即又化成了珍珠,而珍珠的串
线却是不胜负荷,它折断了……
  一颗、二颗、又是—颗,珍珠直往下滚。
  沈如娴也颐不得有这许多人在场了,她柔荑紧紧地握住了麦小云的双手,二只眼睛望着
心上的人不稍—瞬,一颗赤心,照着意中的人不稍—动!
  这位麦少侠当然不是麦无名,他是麦小云。
  麦小云心中痛惜万分,歉疚万分,一棵深谷中的幽兰,一株温室里的水仙,为了他,竟
然消瘦如斯!为了他,竟然萎靡若此!他不避嫌疑,他大胆放肆,当着沈氏四雄的面,轻轻
地抹去了沈如娴粉颊上的泪珠。
  沈如婉怔住了,她瞪着一只大大的美目,心中有着一股谈淡的失意,不过,纵然来人乃
是麦小云,那也是好事一件,就低头,静静地坐在一旁了。
  沈氏兄弟傻了眼、红了眼,这个麦少侠并非那个麦少侠,他们又把冯京当马凉了,沈逸
尘想起刚才对人家热切的样子,真像骤然遇上了数十年的老朋友,结果,结果他们是素昧平
生、互不相识,汗颜呀汗颜!
  但是,他还是暗自庆幸着,幸好他的一对掌珠及时走了山来,尚未闹出更大的笑话,不
然,一问一答,牛头不对马嘴,那才尴尬呢!
  “是我不好,是我没给你捎个信息。”
  麦小云虚心地抱愧地说着。
  沈如娴啜泣了,这虽是喜极而泣,但眼泪却还是照样往下掉,不过,那表示宽慰、那表
示珍惜。
  “这阵子你到哪里去了?我揪心呢!”
  燕子温声呢喃,黄莺软语啁啾,依人的小鸟,人怜的花朵……
  “我去了岭南,事关我身世之谜,不得不紧急赶着去。”
  “可有佳音?”
  麦小云苦笑一声说:“仍在摸索中。”
  沈如娴芳心中倏然一动,她亮起了二颗大眼睛说:“你可曾遇见一个叫麦无名的人?”
  一提到麦无名的名字,沈如婉心房就吊了起来,耳朵也竖了起来,聚精会神的、专心一
意的在倾听着了。
  “我们见过了。”麦小云不安地说:“就是他告诉我你的近况,我立即急急赶了来。”
  “你们的而貌?”
  麦小云了解对方询问的意思,他不由随口说:“相似。”
  “你们的年岁?”
  “相若。”
  “那你怎么不向麦无名追追看?或许他就是你的影子。”
  麦小云黯然摇摇头,他说:“我原先也是抱着很大的希望,以为他就是我的兄弟,但
是……”
  “但是他说一脉单传?”
  麦小云戚戚地说:“是的。”
  “我们也曾这么问过麦无名,麦无名也是这么回答着。”沈如娴款款地说:“但是,说
不定他自己也知之不详,你可找他的师父、他的母亲,好好问上一问。”
  “到时候我会的。”
  “麦无名现今身在何处?”
  “我们是在太湖遇见的,也在太湖分的手,他似乎也是在探查一件事情。”
  “不错,他是在探访父踪,由一柄玉如意的身上追寻他父亲的行踪,而至今也是音讯渺
茫。”沈如娴说:“你得到的那一柄可曾经给他看过?”
  “他倒是问了,只是我已经将那支玉如意送还了原主。”麦小云眸子中突然神光一闪,
他跌足了:“哎呀!糟糕,是我粗心,怪我大意,经过追查,我所得到的那一柄玉如意就是
当年由太湖捞起来的那一柄,这么说麦无名就是太湖麦家的子弟喽?”
  “是的,他曾经告诉过我们姐妹关于他的身世,并日说要去太湖看看故居。”沈如娴飞
眼瞟了她的他一眼,柔声地、善意地埋怨起来了:“你怎么会这样糊涂?”
  麦小云歉然地说:“我本来也是想从那柄玉如意追寻我的身世,因为那柄玉如意看起来
是那么的亲切、那么的熟悉,冥冥中好像有一股力量牵我去岭南,冥冥中好像这柄玉如意有
我身世之渊源,结果,却追到了太湖。”
  “就这样你遇见了麦无名?就这样也发现那柄玉如意只是关系着麦无名而不是你?从此
放弃?从此罢手?”
  沈如娴终于质问起来了,这是阃令?抑或道义?大概是两者具备吧!
  麦小云生硬地笑了—笑,他说:“不,我还要追查下去,不为自己,就算为麦无名也应
如此。”
  沈如娴释然笑了起来,这—笑犹如皓月当空,一似牡丹盛放,麦小云心里不由陶醉了,
不由荡漾了……
  “凡事但凭我心,笑骂任由他人。”麦小云和忱如娴旁若无人,卿卿我我,就这么着谈
个没完。
  沈逸峰他们虽都是静静地坐在一旁,但数对精光灼灼的眼睛却骨碌碌的在他们二人身上
转来转去,未曾或离呢!
  沈如娴秋水回流,她及时的警觉了,少女矜持,不由羞赧的挣开了麦小云的双掌,含着
浅笑垂下了螓首。
  “哈!”沈逸尘看在眼内,乐在心中,武林人豁达,江湖人开通,如能有婿若此,他夫
复何求呢?
  “吩咐下去,叫厨下准备洒筵,为麦少侠洗尘。”
  他这次所指的麦少侠,乃是麦小云而非麦无名了。
  是黄梅季节到了。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雨,像牛毛;雨,像纤针。落得人们心里难受,落得人们足下叫苦……
  官道上,小路中,都是泥泞一片,行不得。
  青山迷茫,云雾卷曲,林树苍翠,草蒿蓬勃。
  在九华山东边的山脉下,在径县老树霸的一条小路旁,搭有一个小茶棚,这个小茶棚搭
得十分简陋,它只是用木于随意的扎一扎,它只是用茅草随意的盖一盖,里面的桌椅粗糙得
很,也是主人自己找木板拼成的。
  理所当然嘛!因为它不是杏花村里的酒家,田为它只是山脉下小路旁的一个野店,一个
小菜棚!
  茶棚中有二位客人在饮茶,可能这二位客人都有事在身,非得急急的赶着路不可,不然
的话.谁会在这种倒霉的季节朝外跑?
  出奇的是其中的一位客人年纪轻轻,呸!年纪轻轻有什么稀奇?有,稀奇的是,他斯斯
文文,称奇的是,他秀秀气气,更有稀奇的,在这种气候里,他身上穿的却是一袭白色长衫,
—无雨具,而少年人身上却滴水未沾呢!
  也许是山区里的关系吧,五六天以来,雨滴滴答答的始终下个不停,从未间歇,从未中
断,下得人们心中好烦、好闷,也好慌。
  这个时候,有一个黑衣大汉倏然冲进了小茶棚,他的头上没戴斗笠,他的身上没披风楼,
满头满脸都是雨,满身满衣皆是水,裤脚上、鞋袜止全是泥浆,真是一塌糊涂。
  这个大汉双目无神,步履踉跄,脖子边、肩胳上有一处三寸长的刀创,虽然不断地经雨
水冲洗,但是,鲜红的血依旧在汩汩地渗、汩汩地流。
  也许是他长途奔驰,可能是他受伤过重,踏进茶棚,就近在—张凳子上坐了下来,然后,
上身一倾,动也不动地瘫痪在桌子上了。
  卖茶的一见就紧张起来了,他立即放下手上的工作,快步赶了过来,轻轻拍着伏在桌子
上那个人的肩膀、未曾受伤的另一个肩膀说:“客人醒醒,客人醒醒。”
  那个大汉却—无反应,依旧一动不动地瘫伏在桌上,象是过份的疲乏,也像是已经失去
了知觉。
  这是一件突发的事故。当然,耽在这里面的二位茶客全都转头注意起来了,尤其是那身
穿白色长衫的年轻人。
  这位年轻人就是麦无名,因为,旧居八仙桌子上的“地狱门”三字叫他煞费猜疑。地狱
门,江湖中既然未曾听说有这么一个帮派,而又没人知道有叫地狱门的地方,是以,他就朝
与地狱门有关的方向寻找了。
  四川酆都,据传就是阴阳之门,安徽九华,也有不少主管阴曹地府的地藏王菩萨的庙宇
林立在这里。麦无名略一衡量,太湖距九华较近,因此自然而然的他就跑到这里来了。
  卖茶的正在皱着眉头搓着手,他莫知所措,他束手无策,麦无名不禁就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想先过去看看那个黑衣大汉创伤的轻重,然后才能设法救治。
  就在这个时候,店门外又陆续闯进了三个壮汉,这三个人的装束也是一身黑衣劲服,与
伏在桌子上的那—个完全—样,这就是说,他们乃是一帮之人了。
  他们一眼瞥见了他们的同伙、他们的弟兄,立即相继走过来下,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人
说:“架回去!”
  “是。”
  另外两个同声应了一声,他们就一边一个,七手八脚地抬起了那个受伤的汉子,一转方
向,迈步就朝门口走去。
  受伤的汉子似乎意识模糊不清,他勾垂着脑袋,口中喃喃的呓语连连。
  “地狱门……俺不要再去地狱门……”
  麦无名是有心人,而他又本耳聪目灵,那个大汉的的呓语声音虽然很轻,但字字清晰的
钻入他的耳鼓,敲着他的心头!
  “等一等。”
  他原本已站立在桌子之旁了,如今把身子也回了过来。
  发话的壮汉朝他看了一看,随即抱起了双拳说:“阁下有何见教?”
  “哦!”麦无名见机转变了话题,他说:“外面下着细雨,而这个人又是受伤非浅,你
们何不先替他裹伤再走?”
  “我们必须赶着回去。”那个黑衣壮议说:“这个人乃是敝庄庄丁,因为犯了过错,乘
隙潜逃了出来,我等三人奉命追他回去。”
  “不管他是否犯了滔天大罪,但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再说你们将他治疗一下,赶起路不
也方便?”
  说话的汉子略一疑,他竟然从善如流,随即转向怔忡不安、一自站在旁边卖茶的人说:
“好吧!那就麻烦老板,可否借床一用?”
  “可以,可以,你们请跟我来。”
  卖茶的领先走向一个隔间而去,挟着受伤同伙的两个壮汉跟之而上,说话的那一个也就
随在后面。
  麦无名又回坐在他原先的座位之上,脑海中不住的萦绕着地狱门、地狱门……
  过了一会,这—行人怎么的进去,又怎么的出来下,只是把形式给倒反了一下,先进去
的后出来,后进去的先出来,而中间的还是夹在中间!
  那个受伤汉子的头上已经被擦净了雨水、被扭干了衣衫,也给洗清了肩膀上的血污,当
然,伤口敷上了伤药,颈肩处扎了白纱布,他的精神、他的体力也就恢复了不少。
  江湖人的生涯原是刀头舔血的生涯,是以,止血接骨,是他们武学必修之课程,伤痛药
品,也是他们随身必备的东西,有些人还谨慎的加倍的带上内服之剂呢!
  说话的壮汉又朝麦无名一抱拳头,他含着笑意说:“多谢阁下关怀与指正,在下就在这
里致谢了。”
  “仁兄客气了,出门在外,相互照应,乃是人之本分,认识的如此,不认识的也该如
此。”麦无名欠一欠身,他也含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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