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残兵-第2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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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你犯什么神经病——”许书成不依不饶地拽着郑远清的胳膊死不丢开。
“回去执行命令。”郑远清一声低喝,许书成吓得一屁股坐在车身上——他看见了郑远清那只独眼中闪动着阴森而冰蓝的光芒,他从来没见过郑远清的神情和眼神会如此凌厉,此时郑远清仿佛一头魔鬼般让他感到恐惧。
郑远清踏上宽大的机械臂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向铲斗,他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有此神通,竟然能号令群尸
“远清回来你TM犯什么神经病——”
“队长你别被迷住了——”
“队长你是去送死你忍心抛下兄弟们和若琳她们吗——”
郑远清听到身后的呼喊声停下了脚步,但是他并没有回头,只是伸出右手高举过头,冲兄弟们握了握拳头,表示自己心里有谱。
郑远清踏上巨大的铲斗;车身上的战士们想喊什么,却发现郑远清一个冲刺助跑蹬着铲斗的边缘跃向不远处的公交车顶。许书成惊恐地捂住了眼睛,他实在无法接受自己多少年的兄弟当着自己的面被丧尸撕成碎片
但是,许书成没有听见惨叫声、也没有听见尸吼声、更没有听见肉体被撕裂的声音,他急忙放下手,呆呆地看着让他不敢相信的一幕
郑远清定定地站在公交车顶,滔天的火光映衬着他肌肉虬结而宽阔的背影,而他的面前就是几十头已经爬上车顶的丧尸,而那长长的墙头赫然是一颗颗尸头、一个个爬到一半的丧尸。
然而,许书成想象中的血腥场面并没有出现,那些丧尸不但没有伸手撕扯郑远清,反而愣在当场像看稀罕似的歪着脑袋打量着郑远清。
一头高壮的丧尸咂巴了下流着液体的大嘴,它伸出手想碰碰眼前这个只穿条内裤、肌肉虬结的食物是不是能吃,可刚伸出手,却停在了半空中,然后像是思考了一番似的放下了手,它似乎明白这样做是不允许的。
厚重的浓雾似乎稀薄了许多,郑远清已经能看见远处滚滚的尸头,在目所能及的薄雾边缘依然是浩瀚的脑袋,一个个尸头瞪着闪动着青光的眼睛毫无顾忌地猜测着这个食物站在墙头究竟要干嘛?
“吱——吱”又是一声悠扬的哨响飘来,郑远清面前的丧尸开始活动,郑远清本能地做出防御姿势,但他很快停下了。
丧尸并没有攻击他,而是低鸣一声垂下溃烂的双手不甘心似的退到一边。墙头的丧尸也在动,它们似乎是被下面的同伴拽了下去一般猛地消失在郑远清的视野;接着,郑远清分明看到墙下的尸群在往两边挤。
随着一眼望茫茫尸海如潮水般地向两边分开,一条布满黑血和焦骨的通道慢慢地显露了出来。
郑远清皱紧了眉头死死盯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丧尸竟然给他让出一条道来莫非尸王想要和自己一叙?看着那条通道渐渐变宽、越来越长,郑远清明显感觉到一股淡泊而宁静的召唤——这绝对不是理论上应该阴极邪极的尸王。
“嘶嘶——吼”郑远清旁边的一头穿着工装的丧尸男冲他晃了晃肮脏的脑袋,依然戴着线布手套的手竟然指了指那条布满黑血、焦骨和尸体的通道,它示意郑远清过去。
“哦吼吼——哦吼吼”看着郑远清犹豫的样子,站在车顶的十几头丧尸竟然发出类似嘲笑般的声音,几头身材苗条的女丧尸竟然还扭了扭屁股好像在嘲笑郑远清的胆小似的。
以为老子不敢?郑远清阴冷的脸庞抽搐了一下,嘴角翘了翘,弯腰捡起脚边一条三八大盖和一把刺刀,然后动作飞快地装上刺刀——既然都是死,老子就去看看那里到底是什么。
许书成、金雨堂、程飞、庞万龙以及身后一百多条汉子看着郑远清拿着三八大盖纵身一跃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许书成本能地想跑过去却被金雨堂和程飞死死拽住,于此同时,车厢里响起了四声绝望的尖叫
郑远清踩着遍地的尸骨在一头头乌七八糟的丧尸好奇的注视下昂首挺胸向前走去。扑鼻的尸臭、浓烈的焦糊味刺激着他几近窒息,身旁不时伸出的手被他一一挡开,郑远清的浑劲上来了,他非要去看看通道的尽头究竟有什么在等待着他。
“吼”一头矮壮的西装丧尸男晃荡着脑袋从队列中扑出,肮脏的口中流出黑色的液体、溃烂的双臂直直抓向郑远清的胸膛。
“扑哧”还没等它扑近郑远清,郑远清就动了,只见他猛地停住,左脚一个垫步、右脚猛地一蹬脚下厚厚的尸血,腰部一拧、双臂猛伸、三八大盖顶着乌黑的刺刀狠狠捅进丧尸的眼窝接着猛地一拧,西装丧尸的喉头咕嘟了两声便瘫软在地。
郑远清一脚踢开扔在抽搐的西装丧尸继续大步走向浓浓的雾气中,这条道路似乎没有尽头一般,这究竟有多少丧尸?郑远清走了五分钟还没有走到头,这么长的通道郑远清相信这个学校起码被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丧尸层层包围,看来西墙也被围严实了,不论如何自己都跑不掉的。
就这样,在密密麻麻的丧尸围观下不知走了多久,郑远清终于看到了尸群的边缘,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尚未完工的广场,而那广场上赫然有一堆篝火,一个苍老的背影正蹲在火堆前烧着什么。
第三卷 浪迹天涯 第374章 西禁之地
那个蹲在火堆旁的背影是一位老人,老人身上穿着一身橘黄色的工装,工装的后背上赫然写着五个反光的字体——青北市环卫;老人的身边有一个普通的编织袋,在明晃晃的火光下,袋子中赫然是黄白相间的冥钞和锡箔。
老人的手不时从袋子中抓起一把纸钱洒进熊熊燃烧的火堆。被炭火吞噬的纸钱化作一堆灰烬随着蒸腾的热气飘向空中,在浓浓的雾气中涌入无边的夜空,一团又一团旋风打着哨音围绕在火堆上空,似乎无数冤魂在争抢着纸钱一般。
郑远清定定地站在老人身后,默默地看着老人烧纸,这个奇怪的老人并没有让他感到害怕,相反,他感到一股莫名的亲和与慈爱。这种感觉他只在山鬼先生身旁感到过,所以郑远清知道,这个老人不是邪恶之士——他,或者“它”也许和山鬼先生一样是这天地间的幽人逸客吧。
“后生仔,敢孤身犯险,死城长居,尸体堆里抢食吃,胆子不小啊”老人停止了烧纸,苍老的声音像来自阴间一般飘荡在浓雾中。
“谢前辈夸奖,晚辈无能,长居于此不过混口饭吃而已。”郑远清把枪背起冲老人的背影拱手道谢。
“哼哼,前辈?几近身无寸缕竟敢面见老夫,你胆子真不小啊嗯——舌尖血、沙场刃、乱世枪,煞气够足,有点见识”老人头也不回地说道,似乎对郑远清这身打扮是对他的不尊重。
“前辈在上,晚辈如此实属无奈。衣衫不整拜见前辈实属晚辈失礼,晚辈在此叩罪了。”郑远清扔下枪,冲老人深深地拱手作揖拜了三拜。一来这是前辈当得起,二来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还是聪明点好,面前这老人可不一定是人。
“行,是大丈夫,有担当懂礼节。不过小子,既然你犯老夫清静——那么今天就留下来给老夫作伴儿吧”老者冷哼一声,却突然起身,罡步一转,手中多出一把黑色的尺子,抖头直指郑远清的咽喉而来。
谁TM犯你清净了?你让老子来的郑远清心中不由怒骂一句,一个侧躺倒地躲过这一击,紧接着一个侧滚翻拾起三八大盖站起身来双手撑枪迎面格挡住了老人凌空劈下的一尺。随着“叮”一声金属碰撞声,郑远清只感觉枪声猛然一震,虎口发麻,他眼睁睁地看着木质枪身被那根黑尺划出一道深深的印记。
好大的力气好快的速度郑远清心头一惊,正待反击,不料老人却不待他回神,收回长尺;一记飞膝稳稳地撞中他的腹部。虽然郑远清身有生物护甲,但是老人明显打的是督透之力,生物护甲挡不下多少力道,郑远清感觉腹部一阵剧烈的绞痛,身体不自觉地下弯少许。
然而老人却攻势不减,趁郑远清腹部受袭身体弯曲之时,手中长尺正手变反手照着郑远清的颈椎就扎了下来。
郑远清感觉脖子上阴风一闪,强忍着腹部传来的剧痛一个前滚翻窜出,然而老者速度太快了,尺头仍然擦着郑远清的后背划过那条红色的火龙。
“铁布衫?”老人一击未中有点惊讶;郑远清却趁此机会摆脱老者的纠缠,端直刺刀双臂猛伸回身就是一个回马枪,长长的刺刀照着老人的胸口疾驰而去;虽然不知道老人到底什么意思,但打架就是打架,现实不同于武侠小说,郑远清不会因为对方是老人就手下留情,这一下便用上了十成的力气。
“嘿?——给我扎住”看着这又刁又钻的一记回马枪,老人轻笑一声似有赞扬之意,继而大喝一声身形飘然一闪,郑远清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感觉手臂突然一定,只见手腕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死死抓住,郑远清感到手腕火辣辣的疼
郑远清暗道不妙,不顾肌肉撕裂般的疼痛,右手手腕一翻滑向扳机,他要开枪给这老人一枪。然而还没待郑远清的右手滑到扳机上,老人的身形便是一晃,郑远清根本没看清老人是如何动得就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一个完美的颈锁死死箍住,郑远清本能地伸手去扒老人的胳膊却不料老人已经用上了力气猛地一扭,郑远清只感觉颈椎一疼、眼前就是一黑——
屋外风雪交加,家里却温暖如春,郑远清坐在熟悉的家里陪着妹妹抢电视。高兴的父母正在厨房里忙活着,温柔的姐姐正坐在小凳子上一边拣菜一边温柔地笑着;看到熟悉的家,郑远清突然感到心中一阵酸痛,他想站起身来去厨房看看年迈的父母,但是那个嬉笑着和妹妹抢电视的人却仿佛不是自己一般
就在郑远清着急时,突然眼前的一切又变了,清风徐徐的夏夜,柔和的月光下,北京那所普通的出租屋里,李若琳正穿着一件淡粉色的睡衣坐在梳妆台前梳着翩然长发,镜中的白领丽人一改平日的冷漠和高傲正对自己笑得柔情似水;郑远清有些晕乎,这间房子应该是自己和许书成合租的,李若琳什么时候搬进来了?难道自己进错门了?
郑远清赶紧扭头开门出去,却迎头看见老爹一脸愤怒地把成绩单扔自己脸上:“怎么考的?你这分数能考上大学?”郑远清默默地捡起地上的成绩单无所谓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又不是第一次了,考上考不上随便。
刚推开自己房间的门,郑远清却坐在了自己打工时的办公室里,而他的旁边正端坐着公司的前台王雪娟,王雪娟竟然还活着?郑远清扭过头想要问她,没想到这一扭头却看见王雪娟蓝色的套裙下、雪白的大腿间那一片黑暗中隐隐约约的白色。完了,看见不该看的了,这女人还不知道是谁的马子呢,郑远清站起身来就要出门抽根烟。
刚推开办公室的玻璃门,郑远清却发现外面是寒风阵阵的训练场,远处的大山依然是那么荒凉、那么熟悉,面前一排刚入连的新兵正站着军姿——一群新兵蛋子,不罚你们站军姿就不给老子好好练不是?一个新兵突然伸手挠了挠腿,郑远清飞起一脚照着他的屁股踢去。
没想到这一踢,却重重地踢在了一棵树上,郑远清捂着脚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心中恶狠狠地骂道:不就是嫌老子穷吗?行,你可别后悔;十年,老子等着十年后看你的笑话
哇哈哈哈哈,老子一辈子就干点这破事?这千分之一秒,郑远清的大脑犹如过电一般闪过这三十年间的点点滴滴,原来老子除了想女人想得多外竟然没干成过什么事儿,这一辈子活得可够窝囊的自己竟然要带着这窝囊的记忆死去了,不甘心啊、不甘心啊
“哈哈,后生仔表现不错”突然间郑远清感到耳边一阵大笑,脖子下的压迫感瞬间消失,老人站在自己眼前。
只是,这次老人苍老的脸上却挂着慈祥的微笑,一脸慈爱的看着自己。郑远清此时才明白自己还没死,顿时浑身一软地瘫倒在水泥地上。
谢前辈前辈手下留情”郑远清强忍着没让自己尿出来;他已经吓得浑身发软,哆哆嗦嗦地强撑着爬起来给老人跪下叩头道谢
这就是江湖规矩,甭管谁有理谁没理,胜利者不杀失败者,失败者就得感谢其不杀之恩;至于以后是君子报仇还是小人捅刀,那是以后的事情。什么脸面,什么尊严,只有留条命才有报仇的可能。郑远清知道什么时候不该在乎脸面,该说软话的时候绝对会说的。
“免了起来回话。”老人自顾自地坐在火堆旁,“后生仔,过来,给过往冤魂们烧点纸吧”老人又恢复了苍老的声音,刚才矫健的身姿又变成了干瘪佝偻的身形。
郑远清腿打着颤、手发着抖、上下牙打着架,哆哆嗦嗦地坐在老人身边;多少年没这么害怕过了?上次吓成这样还是第一次出勤时被班长命令去抬毒贩子的尸体吓成这样的;到后来见得多了,甚至自己亲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