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殿下,仙妃来袭+2番外 作者:璃络梨落(言情小说吧2013-08-05正文完结)-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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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闷哼顿时从尢凉嘴里逸出,他一双眸子冷清清的瞅着我,冷笑,“你到会恶人先告状,这分明是你任性妄为才造成的结果!而且差点还害的我赔上了这条命,你不知感恩图报也就罢了,还落井下石!倒真叫我见识了仙界所谓的仙德!”
瞧他话说的,我受辱,我毁容,难道都是我的错,是我罪有应得不成?
我怒瞪他,“你别把什么罪责都推到我身上,让我背黑锅,当时我可看得听得明白,分明是你那一众兄弟容不下你,要除掉你,我无辜被毁了容貌已属冤枉,你还把什么罪过都怪到我身上,你才真真叫我见识了,你魔界的无耻!”
说罢,又气愤的抬脚踹他双腿,尢凉伤重动不了,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我踹了一脚又一脚,最后盯着我咬牙切齿的道:“你再这样踹下去,就要把我踹回真身了,你最好对我好点,除非你想一直待在这里!”
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但既然是从他魔界进入的,尢凉贵为魔界九殿下,想必多少是有些知晓的,听得他此番话,我才发觉自己有求于他。
可是受辱之仇,毁容之恨,填了我满腔,怎能消除,怎能消散!
气没处发泄,只得随手扯了几根树枝扔在地上使劲脚踩乱跺,尢凉闭眼休息了会,看到我这样,一时喃喃道:“万物皆有灵!”
万物皆有灵,这可是禅语。
我乍回头,调侃道:“难不成你是遗落在魔界的仙胎?”
尢凉顿时不说话了。
我坐在地上跟他靠着同一棵树,瞅了瞅他的睡颜,好奇的问道:“你娘是不是瑾华夫人?”
魔界瑾华夫人,魔宫那三道门又三道门又两道门的罪魁祸首。
我可清楚的记得,无邪当时有说过这样一句话,他说,他父帝曾经说过,说尢凉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有什么事情能让一个父亲将自己的亲生子视作这辈子最大的耻辱,除非是发生过极度打他脸面的事。
那时我也不过才万把岁,当时六界出了一个天大的笑话,那便是魔帝玄光的一位夫人跟野男人跑了,而那野男人还不是魔,是只妖!
若是玄光大方点,将此事作罢,亦或是暗地里派人追杀便也算了,可他却好,领着二十万魔兵,以凛凛赳赳之势,举兵压近妖界,而且还是一连两次,让妖王交出那对歼夫淫妇,一时闹得六界皆知,被六界众人当成笑柄,笑话了好长一段时日。
而那致使魔帝玄光成为六界笑柄的那位夫人,便是瑾华夫人。
尢凉闭着眼没吭声,大概是他不想回答,又或许是睡着了。
我一个人没事干,看看蔚蓝的天,又看看周围繁盛的草木,好一会儿,听得尢凉低低开口,“我们这是在混沌钟里面,就是大哥宫门口挂着的那个大钟!”16017358
我不可置信的望着尢凉,“你是说,混沌钟,东皇钟,排上古十大神器之首,传说中可以毁天灭地、吞噬诸天的混沌钟?”
尢凉闭着眼低声道:“大概就是了。”
他这人说话怎的这般不清不楚,我气道:“什么大概,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尢凉道:“至少在我生活的这两万把年的时间里,我没见过你说的什么可以毁天灭地、吞噬诸天之力,不过这确实是混沌钟,也叫东皇钟。”
我好奇又不满的道:“这东西怎么会在你魔界?”
尢凉一时凉飕飕的回我,“怎就不能在我魔界了!上古神器本就是能者得之,你仙界没本事,难不成还怨我魔界不成?”
能者得之,我虽不服气,但他说的也没有说错。
我敛了怒意问他,“那要怎么出去?”
尢凉皱眉道:“我也是第一次进来,慢慢找找看,总归是有出路的!”
“你……”我一时气愤的瞪他,他跟我一样,也对这里一窍不通,真不知他刚才与我说“最好对他好点”时,那股理直气壮的劲是哪里来的!
“我可是有在你昏迷的时候,听到过一个声音,要不,你叫我声姑姑,我一时心情大好,说不定就将那人说的话告诉你了!”旧怨新仇加在一块儿算,我得狠狠压他一头,方才解气。
尢凉闭着眼不冷不热,不疾不徐的嘲讽,“照你这种仇视我的角度来看,若是你一个人能行的话,早就丢下我不管了,现今你还在这里,那就说明你一个人不行,非得拉上我才行,所以你说不说都没差,反正迟早是要说的。”
接着他又低低叹道:“明明是我拼着这条命不要救了你,而且还坏了我苦心筹备的计划,怎的反倒被你接二连三仇视,我受这一身伤,到底是何苦来哉?”
尢凉嗓音暗哑,带着几许苍凉,几许苦涩,几许委屈,顿时压抑得我心头一窒,沉闷难耐。
我只顾着发泄自己的不满,却忘了他的处境。
他那三个哥哥既然已经动了杀心,想必一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到时候即使出了混沌钟,势必也逃脱不了一场追杀。
若是最初的最初,没有我任性出门,虽说我不承认我那是任性妄为,可说到底好像确实有那么点任性的意味,之后没有我失手被溟墨擒住,没有被溟墨划伤脸,尢凉也不会出手,也不会因此招来溟墨的杀心,以至于他以一对三,身负重伤不说,甚至招来三方追杀。
在这事上,尢凉虽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我也并非无过。
“你以前到底做过什么,怎么惹得你那几个哥哥这般忌惮你?你父帝呢,怎么说你也是他的亲生骨血。”这是尢凉最后的希望,可听不起来似乎渺茫的很。
这辈子最大的耻辱!他父帝当初说出这句话时,是要有多大的恨意,才能到这个地步。
我软了语气道:“好啦好啦,看你挺可怜的,我以后对你好点!我还打算靠你出魔界呢!”
出魔界,回北冥天,从往生门穿回去,这是我现阶段要做的事,后面么,白若凝竟敢暗算我,看在子尧的面子上,我不会对她怎样,但给她几分教训就说不准了。
尢凉这伤,我也说不上来他到底伤得有多重,明明连避开我脚踹的力气也没有,可偏却有力气跟我斗嘴,我让他把我身上的封印解了,他说心有余而力不足,气的我又踩断了两根树枝。
尢凉又闭眼休息了会,忽然睁开眼惊讶道:“这地方有古怪!”
他这一声太过惊讶,搞的我心头顿时一颤,诧异的问他,“哪里古怪了?”
尢凉道:“我试了几次都凝结不了魔力,且身上的伤过了一夜,竟然没有一点好的迹象,不过倒也没有更重的趋势,就好像时间在这里是静止的!”
来片木没阴。我赞同道:“你这么说,好像我也有这个感觉,这里都是树木,可却一点虫鸟之声也无,实在太过奇怪了。混沌钟,我们不会真回到了混沌之初,上古万物初生的时代吧?”
尢凉靠着树神色沉凝,若有所思,“那人跟你说什么了?”
我老实交代,“那人说他在这里待了好几千万年,又说我们一直往南边走,就能见到他了!”
扶着尢凉一路往南边走,直到走出这片林木,又走了片刻,方才见到远处坐落着一个小院,小院里绿竹参天,花草荣盛。
走进小院,抬头便见一位银发白须,穿素白宽大袍子的老者坐在竹榻上自弈,一旁石桌上,沉香雕花,内壁裹金的香炉里飘散出一阵淡淡的沉香味,沉香炉旁煮着一壶水,正巧沸腾水开,一旁摆着一套由青竹制成的茶具。
那老者见我跟尢凉进门,捋着白须,精神抖擞的颔首,一派仙风道骨。
“有客至远方来,老朽以两杯清茶相待,招待不周,还望两位莫要嫌弃!”
只见他轻轻一甩袖,水壶倾斜,壶中煮开的水一时如瀑布飞流如数注入青竹茶壶中,接着两只倒扣的青竹茶盏顿时翻转,开口向上,茶壶嘴角倾斜,茶水似流水入青竹茶盏,清香四溢。
尢凉拱拱手道:“前辈客气,是晚辈两人冒然闯入混沌钟,打扰前辈清修,还望前辈误见怪!”
我与尢凉喝了那清茶,听得那老者捋着白须道:“无妨无妨!”又脸带浅淡的笑意看着我们道:“魔界魔帝玄光九子尢凉,仙界东华帝君长女弦歌。”
这才第一次见面,此人竟知晓尢凉的身份,而我的身份,尢凉尚且都不知,他也竟能如数道来,着实让我吃惊,“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身份的?”
那老者道:“老朽乃此钟钟灵,坐拥混沌之力,通晓天地万物。”
尢凉沉着眸子问,“晚辈有个疑惑,不知前辈可否解惑?”
得到那老者的示意,尢凉这才问道:“这里的时日,是否是一直静止不变?”
那老者颔首,“你们见到的乃是天地混沌初开之景,此地万年如一日,亘古不变,相对于外界来说,时日确实是静止的!”
我们这是入了混沌之境,原来我跟尢凉真回到了天地初开,万物初生的时刻。
好大一番惊讶。
尢凉又问,“不知前辈可否告知晚辈,出钟之法。”
那老者看着眼前的棋局道:“人生七大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此乃七苦棋局,你二人若是能过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三局中的两局,老朽便放尔等出钟。”
三局两胜,便可出钟。
那老者一甩袖,之前的棋局已无,连带棋盒棋子俱都不见踪影,只留光秃秃一个棋盘。
我还在惊讶没有棋子要怎么下棋,那厢尢凉已道:“以身做棋,七步当破!”
那老者捋着白须,微微含笑,“年青人,好大的自信!”
尢凉但笑不语,拂袖过那棋盘,棋盘像是活了一样,一时出现数条纵横交错的光线,像是人的经脉越长越多,直至成天地格局。
我与尢凉入局。
第一局,爱别离。
这一世是在周朝,我为白帝之女弦歌公主,他出生兰陵萧氏,为当朝丞相之子。
我与他两人从小青梅竹马,定白首盟约。
及笄之年,嫁娶在即,不想皇叔杀兄夺嫡。
宫变之际,他违抗父命前来救我出宫,我满脸憔悴泪眼朦胧的求他:“若是你心中有我,便替我报了这满门血仇!”
他颔首,我淡淡的笑着,咽下口中的血。
出棋,我从生到死七步棋已走完,看向棋盘,尢凉才走了五步,他还在人间走最后两步棋。
第六步,他十年磨一剑,终是杀其臣,弑其君,替白帝一门报的大仇。
第七步,君临天下在望,他却突然挥剑自刎。
血溅,染了一地霜华,也溅湿了前朝公主的画像。
其实他不知,宫变时,我在他前来营救之前饮鸠酒,只为不连累他。
他更不知,我对他说的那番话,并非是真想让他报仇,而是只想给他活下去的信念。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爱别离,七步破!
第二局,怨憎会。
这一世是在西汉,我为丞相之女,倾国倾城之貌。
他为当朝王爷,冷酷霸道。
帝王赐婚,本是金玉良缘,奈何大婚当日,他妃妾同纳,与我百般羞辱。
大婚之夜,更是蜡炬垂泪,床榻冰凉,我独守空房。
我不知,其实他想娶的人根本就不是我,而是我那已经故去的庶姐。
而我更不知的是,他至始至终都错将我庶姐当做了我。
犹记那年豆蔻年华,元宵佳节。
我贪玩,女扮男装游玩,灯谜台前,与他偶遇,彼时年幼,不谙世事,为一盏莲花灯与他吵得面红耳赤,却也情由此生,长绵不休。
月上当空,他笑着赠与我莲花灯,赠与我青凤玉佩,又笑着摘下我腰间的香囊,说是回礼。
我唇瓣挪动半响,终是没有抢回香囊,告诉他,那并非我的香囊,而是我庶姐的香囊。
后来,成亲三载,我身有孕,本是高兴之事,却不想他一碗汤药,亲手堕掉了我那腹中的孩子。
他说,那是偿还我庶姐的命,要不是我,我庶姐也不会落得惨死的下场。
他又说,我庶姐所受的那些苦难,他要在我身上一一讨回去。
原来,他爱的竟是我庶姐。
原来,他娶我,只是为了报复。
我泪眼流干,拖着一身血,踉跄的回到房里,捧出梳妆台上的雕花木盒,执一把金剪,凶狠的将里面装着的三十六只香囊剪成一堆残布。
三年,三十个月,三十六只香囊。
支离破碎的香囊,残缺不堪的婚姻。
他追我而来,见到这般情景,怒着上前一手抓住我执金剪的手喝道,“你又发什么疯?”
有血涌上喉间,自嘴角溢出,吐了一满雕花木盒,也染了一室血腥味。
他皱眉,略带惊慌,“只是堕了你胎,你怎会吐血?”
他忘了,三年前,我被他一名妾室在冬日推下水,从此落下了顽疾。
他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