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虐-第4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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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从零开始?
“九幽来了。”
“嗯?咦?”
自长河之中回归,本体未曾在神国停留,虚空一步,他直接现身到了无尽冥河之上。
下一刻,冥王和冥河顿有所觉,正要将他引至轮回之地,突地,两人心中又同时一动。
“九幽果然有些异常了。”
“这是混沌本源的气息。”
本体虽然习惯性地收敛着气息,却还瞒不过冥王和冥河,当然,尼拉克既然已经现身,也没想过要瞒着。
“你当年那判断果然没错,九幽果然永远都保留着一些。”冥王的目光微微有些闪烁。
“无需多想了,至少他并没有脱离我们冥界之心。”
冥河则呵呵一笑:“还有,你不觉得他那混沌气息中,还有这一丝熟悉的感觉吗?”
目光再次一闪,冥王眉头一皱,略略显出了一丝讶异:“天祖?原来如此。”
这一刻,冥王终于有些明白九幽为什么能拥有真正的混沌气息了,拥有天祖意志护持,自然可以无视本源长河的一切侵蚀……不过天祖为什么会护持九幽,九幽又是如何会放心天祖的,这就有些难以琢磨了。
沉吟间,冥河意志微微一动,便将轮回之地此刻的所在,显示到了九幽的感知之中。
“陛下。”
顺着指引,尼拉克一步踏入冥界,也是整个无尽世界的核心之地,先朝冥王致意了一下,随即他又微微一笑,目光看向了冥河。
“九幽,千多年没见,你这变化又大了。”冥河也是一笑。
“是有一些意外的境遇。”
尼拉克呵呵笑道:“原本九幽之心凝结完全后,我也认为差不多到顶点了,却不料一次意外,竟然遇上了天祖,结果他要设计我,却没能成功,反过来倒是让我有了不小的收获。”
尼拉克没有过多的隐瞒,那吸收本源气息,已经浑厚起来的天祖气息,是瞒不过人的。
不过他也没有完全交底,只是略略一带,便将这事含糊了过去。
“那天祖现在如何了?”冥王目光微微一动,却又追问了一声。
九幽也就罢了,至少他还有所牵挂,若是天祖也如此的话……
“这些人果然知道天祖还有保留。”
尼拉克心中也是一动,以冥王的语气来看,显然他们早就知道天之位面的内幕了,不过应该是无法奈何到世界之石内部的天祖,所以他们才一直放任着那边。
相应的,天祖应该也明白这点,所以他的意志从来不敢步出主位面半步。
“应该已经无存了。”
沉吟间,尼拉克淡然道:“我搜索过所有世界之石,都已无任何异状,想来他是不可能再有保留了。”
“那便好。”
冥王面上终于也稍稍流出一些微笑,又说道:“我们现在过去?”
“也好,早去早回,也省得原罪又在多想。”
尼拉克和冥河相视一笑,三人意志同时一动,刹那间,便直接降临到了魔界之上。
“暗黑,恭贺你终于达成夙愿,自此之后,可以重现当年的风采了。”
没有惊动一般之人,尼拉克三人降临的同时,一道黑暗之渊将他们直接引到了魔界最深处。
眼见魔界三人都已化形而出,尤其是暗黑,竟然也化作了人形,冥王和冥河哈哈一笑,同时恭贺了一声。
“蛮牛果然还是被吞掉了。”
暗黑的气息带着一些活力,与早年所见的垂暮,已经截然不同,尼拉克心中一动,也跟着附和了一下。
“夙愿便也算了,不过要重归当年,却还差得远。”
暗黑摇了摇头,微笑的同时,面上却还有着一些无奈。
与西希之王的本源合为一体,他当年的损伤,固然是恢复了不少,不过距离颠峰时期,却还有极大的差距。
而且这差距还不是单靠时间,就可以恢复的,没有一定的机缘,根本就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
“我们坐下再说吧。”
原罪意志微微一动,便有六张王座凝现在了虚空之中,冥界三人坐一面,魔界三人则坐另一边。
示意所有人都入坐之后,原罪面上微笑不变,目光又转向了尼拉克,平平淡淡地说道:“九幽,你果然还是走出了这一步,那天祖现在如何了?”
似是对尼拉克今时今日的变化,早有预料,当然,原罪是否在故弄玄虚,也没人能看出来。
“已是无存。”目光迎向原罪,尼拉克也微微一笑。
地水风火,四道意志合为一体,化出混沌意志之后,隐隐间,他已经能看穿原罪的一些本质了,此时的他,对原罪的顾忌已经没有早先那么大了。
“果然是四大源力合为一体,所形成的混沌之力,有些难办了!”
与尼拉克目光相对,原罪之主心中不经意地微微一皱,如果是早年的九幽,便是凝结了巨人之心,他也能略略看到一些灵魂本质。
但是现在,他一切的感知,却都被完完全全地隔绝了,甚至隐隐间,九幽的意志还对他造成了一些影响。
稍一沉吟,原罪轻叹一声,又说道:“天祖这一去,五祖留下的一切烙印,便完全消散了。九幽,你又有何打算?是继续这样下去,还是离开无尽世界?”
冥王和冥河,甚至暗黑和毁灭,眉头同时一皱。
原罪这话有些突兀了,前半句还只是感怀,后半句却突地一变,直指九幽的核心而去,而且‘离开无尽世界’,这其中的隐意……
“是怕我不了解巨人之心的本质,所以要点拨我,让我脱离无尽世界,独立而出,让这边一切的变数都消失吗?”
尼拉克的心中动了一动,他倒是略略有些明白原罪的顾虑所在,以他现在的层次,一旦混沌之心凝结完全,就不是简简单单的影响无尽世界的平衡了。
原罪恐怕是顾虑,他会直接影响到无尽世界的秩序和规律……混沌之心已经在凝结,谁也不确定,未来的九幽,是否有代替‘元’,完成无尽世界最后一步的可能。
“未来之事,谁也无法完全确定。”
一阵沉寂,缓缓地,尼拉克摇了摇头,却又说道:“不过若是让我选的话,也许从零开始,我才能拥有最完美的体悟。”
……
第一百五十三章 无可避免
从零开始,也就是重新开辟一个世界。
微微地,在场五人都舒了一口气,不过下一刻,他们心中又同时一动。
“从零开始,才能有最完美的体悟。”
“那么如果不是从零开始呢?”
以这意思来看的话,似乎九幽已经明了无尽世界的最终本质了!
一话无需挑明,便激起了千重巨浪。
目光各异,原罪几人互视了一眼,缓缓地,还是原罪说道:“如此的话,我们倒是该提前恭贺你一下了,这是我们三人开辟魔界的一点体会,权且当作贺礼吧。”
说着,原罪意志微微一动,便有一团晶莹之光生了出来。
不是神格,但晶光流转间,却蕴有无尽的规则,一眼看上去,倒有些像是世界的缩影,又或者说,是魔界的缩影。
“原罪果然深蕴取舍之道,若是要开辟新世界,拥有他们开辟魔界的体会,倒确实有促进的作用。”
“以这最宝贵的体会,换取我离开无尽世界……”
尼拉克心思微动,却顺手一拂,又将这团莹光还了回去,淡笑道:“这就不用了,我若要走这条路,一切都会顺应本心去开辟。”
“我若不走这条路的话……”
目光之中流出一些莫名的意味,尼拉克顿了一顿,才继续说道:“那么要这体会,也是无用了。”
原罪和冥王几人心中再次一皱,九幽这句话的意思,就更加明显了。
不过听得明白,却更是无奈。
若是将这事放到九幽之心还未凝结完全之前,也许他们还能有一些阻拦的机会,不会需要付出的代价,却是整个无尽世界再也没有未来。
在巨人之心凝结完全后,他们便拿九幽完全没有办法了。
至现在,虽然看上去九幽的混沌意志还未圆满,不过若照早年,毁灭与他一战的情况来看,即使是光明出手,恐怕也会被此时的九幽强行压下去。
一步步看着尼拉克,从蝼蚁一般的存在,庞然坐大至如今,他们却只能在旁坐视,这种感觉是无比郁闷,无比憋屈的。
若是早知有今日,也许当年的原罪,都可能会直接放弃憎恨分身了。
“原罪,我们是来恭贺暗黑恢复的,其他的事,还是日后再说吧。”
一阵难言的沉寂后,冥河呵呵一笑,打断了众人的心思。
不管九幽最终到底会选择哪一条道路,那都是日后之事,既然已经完全无法阻止,不如顺其自然吧。
暂且压下心中的乱念,面上恢复平静,众人又谈笑了起来,却是再也没有触到九幽的话题。
尼拉克也不在意,他这话本就是试探一下众人,对未来之路,他其实早就心中有数了。
一阵交流之后,冥界三人微笑而去。
“我们也该早作准备了。”
面上难得地显出了凝重之色,原罪目光一转,看向了暗黑和毁灭,缓缓说道:“九幽竟然能将天祖的气息化为己有……能在本源之中肆意而为,他已经有接替‘元’的可能了。”
“没有什么好准备的。”
暗黑却摇了摇头:“他的未来只有两条路,要么自己重开一个世界,要么代替‘元’完成最后一步。前一个与我们无关,无需理会。后一个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到时我们八人与他做过一场,若是我们联手,也被他压下,自然无话可说。反之的话,想必他也会知难而退了。”
暗黑说的是八人,天界三人,魔界三人,冥界的冥王和冥河也在其中。
虽然此时和尼拉克处在同一阵营,不过时辰一到,大势所趋之下,冥王和冥河免不了也会现身出手。
毁灭没有说话,不过他的目光中,却流转出了莫名的雷霆之光……若是九幽选择第二条路的话,现在的无尽世界将完全湮灭,然后又涅磐重生。
这既是重新创世,也是在灭世。
在这一过程中,正是他拥有最强之力的时刻。
至于最终结局会如何,毁灭却是不管了。
到了他们这一层次,一般的谋划已经不起作用了,到时候全凭双方的绝对力量。
既然谋划无用,一切顺其自然吧。
眼见黑暗和毁灭的态度都如此平静,原罪摇了摇头,终于也不再说话。
双目微微一敛,徐徐地,他的意志沉入了七色本源之中。
而另一边。
才刚回到冥界,冥河面上的和煦消失了,转而替代的是凝重和郑然。
“九幽,我知道你行事之前,必然都是早有决断的。”
目光凝视着尼拉克,冥河说道:“给我一个准信吧,最终的话,你会选择哪一条路?”
“您老过于认真了。”
摇头微微一笑,尼拉克淡声道:“你知道的,不管我作出什么选择,冥界依旧还是冥界,我是绝对不会去碰的。”
不用说得再明白了,冥王和冥河已经听出尼拉克的意思了,两人眉头都是微微一皱。
依旧还是冥河,说道:“就怕到时候,我们会身不由己地对立起来,你明白的,若是你真走这一条路,免不了我们八人会联手与你做过一场……”
“果然还是要如此!”
心神不动,尼拉克微微一洒,却又正色道:“我明白,不过到时候,恐怕我也很难把握住自己。”
点了点心脏处,尼拉克说道:“这混沌之心开始凝结之时,我就有种感觉了,即便我有重开新世界之意,到时候恐怕还是会受到本源意志的影响……”
大势所趋,不得不为。
面对冥河的正面询问,尼拉克并没有虚言。
混沌之心凝结的进度越大,他与本源长河的联系也就越是紧密,隐隐间,他已经有种预感了,待到混沌之心完全凝结之时,也许他也会像‘元’一样,将承担起一个使命。
将无尽世界开辟完全的使命!
尼拉克一贯谨慎,不过这一次,他却并没有准备退缩。
虽然以他现在的力量,已经足以凌驾所有人,包括所有主宰之上,便是不接过‘元’的使命,也足以在无尽世界内部随心而动,没有任何人能够制约他。
但是,隐隐间,尼拉克却觉得,若是放弃这一机会的话,他恐怕会失去一个天大的契机。
这不是凭空而现的预感,隐隐间,似乎是本源,又或者是‘元’那已经陨落的意志,在影响着他。
“不得不?”
冥王和冥河的心中又是一动,这一刻,他们算是明白早先尼拉克与原罪所说之话的真意了。
‘若是让他选,也许他会选择从零开始’,这话对应的意思,到时候,可能尼拉克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互视了一眼,冥王和冥河的目光同时一缩,他们又想起当年,那混沌未开之时的往事了……
“如此的话,我们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微微地,冥王轻叹了一声,照此来看的话,这事终究还是无可避免。
“陛下无需感怀,其实这事无论成败,对冥界都无大损。”
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