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怪侠-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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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我的份量,但你想到没有,我擒你并没暴露真才实学,只用最普通技巧加七成的精力再擒
住你的。如果你现在下令围攻,你将着到天下闻最残忍冷酷,最惨烈可怖的?雷霆搏杀景
象,你才会真正知道什么是无情的冷血杀戮。”
八极人魔并没将许彦方,是早年威震天下的九天神雷弟子院消息告话尤城主,反而在得
意万分之下,透露给一谷一庄的人。
许彦方话中之意,已表明往昔的拚搏,并没用有真才实学,仅使用普通的格斗技巧而已
了。
搏杀江右龙女与白无常,确是妙到颠毫的技巧,但不过刀上已注入神功而已,所以才能
毫无阻滞地,击破白无常宝刃,毁其难伤的护体奇功。
“惨烈的同归于尽搏杀是不必要的。”温飞燕脸上神色泰然,心今却惊然而惊:“你与
山东济南刘家,只是普通的朋友。”
“不,那是真正有过命交情的朗友。
“牵涉到流云剑客的妹妹刘玉蝉?”
“你又错了,我对刘姑娘毫无印象。”
“已经发生的事故,已经不能挽回,过去了的,就让它过去吧,展望未来,才是最重要
的事。我再次表明,瑶凤甘心情愿嫁给你,化干戈为玉帛……。”
“尤三夫人,我郑重地告诉你,我风尘浪子不是好色之徒,更不是见色的忘义的匹夫,
必须要正视听的是,不是我风尘浪子好色追求尤姑娘,而是尤姑娘第一次见面就追逐我,姜
少谷主和范少庄主是现成的证人。
尤三夫人,你我已说了过多,再说个没完没了,尤城主说有了充裕的时间,从容再玩弄
诡计,或者远走高飞逃回璇玑城了,你走吧!”
“你听我说……”
“好吧!你不走,我走。”
他泰然转身,泰然举步,泰然收刀归鞘。
仅迈出两步,三枚冷焰镖破空电射,向他的背心撰聚,快得形影难辩,冷涛乍发。
五个人影随镖悄然外出,速度与镖相等,快得骇人听闻。
第二十九章 对面,一谷一庄的人已推进至场中心列阵,准备策应许彦方。
璇玑城的人假使群起而攻,一谷一庄的人已有默契,将毫不迟疑地加入。
三十余个人,包括姜谷主夫妇在内,凭他们锐利目力,也没看出危机和变化,仅看到有
人影闪动而且,想上前策应,无此可盲目。
电光石火似的接触,没有人能看清变化,只见刀光剑影齐发齐聚,刀风剑气涌腾。
尤其是黑无常的锁魂链,更象狂舞的怒龙,构成可裂肉碎骨的链山,挟迅雷疾风排空君
临,劲道万钧无可克当,三丈内风云变色成了死亡炼狱。
墓地,人影幻没、重现。
秋水冷焰刀幻化一道激射的电光,从斜例方猛然爆发成可怖的眩目闪烁光华,连声霹
雳,绵绵爆发,刹那间血肉横飞。
冷焰镖的寒涛,在秋水冷焰刀的更强烈冷锋一激下,折回旋走,反而袭向从左面扑上的
人。
电光却是从右面爆发激射的,两面一夹,把一同并肩扑上的五个人挤压在中间,接着以
雷霆万钧的无情声势横扫而过。
人体在刹那间崩裂,在瞬息间散飞。
发生得快,结束也快,激射的电光斜出三丈外,倏然风止雷息,人影重现,眩目的刀光
突现静止。
只有一个人站立:许彦方。
黑无常的腹部斜裂,鲜血与内脏八挤,惨象怵目惊心,庞大的身躯仍在抽搐、颤动,但
已无声无息发出。
尤瑶凤静静地躺在草丛中,她是唯一完整的人,但天灵盖已经炸裂,脑髓爆洒在八尺方
圆的草上。
她不是被秋水冷焰刀杀死的,而是自己的绝世魔功冰魄魔罡出了意外,爆破了自己的天
灵盖,她不听许彦方的劝告,生死关头仍用魔功作孤注十掷。
五个人的尸体与碎肢残骸,散布在云丈方圆的草丛中,惨极,血腥令人作呕,飞散的肢
体仍在抽搐。
许彦方脸色冷现灰白,但屹立如山,仰天吸入一口气,缓缓地收刀人鞘,疲倦的神情依
稀可见。
“我抱歉,我的确忍不下心杀她,但是,她仍然死了。”他的声音有点不稳定,可听出
无奈的感情:“尤三夫人,不要逼我杀死你。”
他沉稳地转身,沉稳的迈步,一步步离去。
温飞燕二十余个人,被刚才惊心动魄的惨烈搏杀吓坏了,目定口呆惊怖欲绝,还没从极
度震惊中清醒。
终于,身后传出惊怖的叫声:“天雷霹雳!”
温飞燕的脸色苍白泛青,美好的脸庞似乎已经扭曲走样,动人的绝代风华消失无踪,似
乎突然苍老了十年,雍容华贵的气质不复存在。
“我……我要尽快警……警告城主……”她用颤抖的声音说:“没有人能……能抗拒得
了天……雷霹雳……”
站在含翻岭的山腰,前面烟波浩澈的湖面风帆片片,湖上水鸟傲翔,晚霞把湖光山色衬
得更为迷人,天底下一片和平安详的景色,令人心旷神信。
而迎风卓立的许彦方,心中却无法宁静。
一旁,缥缈神魔四个人,也神色凝重。
“金陵三杰那些朋友的消息,已被范老黑的朋友证实了。”经渺神魔老眉深锁:“藩阳
王确是在下在含藩口,弄了两艘船走的,他返回璇玑城之后,必定躲得稳稳地不再化装易容
外出,你如果到璇玑城天险去找他,只怕……小老弟,放弃吧!”
“我不会放弃。”许彦方斩钉截钦地说:“我一定要去找他,他不能夺了刘家的全部财
产再灭门,天地不容,我与他,只许有一个人活在天底下。”
“我知道你有把握过去。”
“不错。”
“但他城中楼阁连云,人手众多。”
“我会有耐心地,逐一拔除他的爪牙!”也许他那些爪牙真的不怕死,我就让他们死,
地底九宫我已经毁了一部份,再毁剩下的并非难事,内外城的阁楼全是木造的,我去把全城
化为瓦砾场,那不是天险,是屠场,哼!”
“你真要去?”
“必须去。”他话气十分坚决:“我有必胜的信心。”
“好吧!我们……”
“杨老前辈,这是晚辈与藩阳王的私人仇恨,不希望老前辈参予,何况这不是一朝一
夕,一旬两旬便可结束的事,务请诸位脱身事外。
“晚辈是诚心城意的,当真的。”“这……”
“好吧!老夫与宇轩确也无法久留,据范老黑说,金陵三杰的人,已经乘船追去了。”
“这三个家伙好像豁出去了呢!”
“范老黑在九江大会群雄,至璇玑城兴师问罪势在必行。”
“也难怪他横定心,一谷一庄的人这次死真伤够惨重的。”
“他等你主持大局。”
“什么?等我主持大局?开玩笑。”许彦方悻悻地说:、“范老黑本来与藩阳王称兄道
弟,他的子女跟在温飞燕母女后面摇旗响喊对付我,我避之唯恐不及……”
那种黑道大豪,具中号令江湖的声势,他的话,江湖朋友谁敢不听。”
“他最好不要惹火我,哼!”
“他已经打出你的旗号,江湖朋友已经把你看成自己人,小老弟,你有麻烦。”缥缈神
魔苦笑。
“他打出我的旗号?见鬼!我有什么旗号?”
“飞扬山庄的东床娇客,范老黑的女婿。”
“什么?岂有此理……”许彦方跳起来。
“你的百宝囊中,是不是藏有范姑娘的一只钗环?”
“这……”许彦方一愣。
“范老黑的老婆玉笛飞仙的比范老黑更令人头疼,她一口咬定那是她女儿的订亲信物,
你最好去向她当面解释,老天爷,与这种一心想做丈母娘的母夜叉打交道,要比与藩阳王打
打杀杀更困难百倍。”
“岂有此理……”许彦方跳起来叫。
“呵呵!是范老黑托我告诉你的,当然,他想当泰山丈人更热衷,还有,玉笛飞仙也缠
住我,要我向你提出严重警告。”
“什么严重警告?”
“对,严重警告,那就是要你离开姜家的大闺女远一点,更不许你以后和那个什么北宫
菲菲搞七捻八,她说,江湖朋友都会睁大眼睛拉长耳朵盯紧你。”
“他们是不是疯了!”许彦方真急了。
“岂只是想当泰山想疯了?你知道,做一个黑道司令人,必须用权谋施手段,为达目
的,他们什么怪点子、环主意都可以使出来,既然决心要套牢你,那就成了定局啦!呵呵!
话我已经传到了。”
“可恶!这……”
“这是你的难题,得由你自己解决,呵呵!老道,咱们上路吧!”
四人哈哈大笑走了,留下许彦方盯着湖水发呆。
含都岭是九奇峰最东的第一峰,庐山的山南山北,以这里为分水分界岭。
北,是虎门;东南,是含都口;湖滨,是往来九江南康的陆路大道。含藩口,是游山容
登岸的湖湾,峰高岭峻似乎向湖倾出势若吞湖,所以称为含部岭,意思是要把藩阳湖含在口
里。
许彦方感到心中烦闷,想不到范老黑竟然来上这—手,还真难以处理,总不能掂着秋水
冷焰刀,找他们理论辟谣吧?
居高望下,湖滨的岭脚形成一处渺无人烟的旷野,大道空荡荡不见有旅客行走,晚霞满
天,倦鸟归林。湖滨有几家村舍,升起袭袭炊烟,几艘船静静地泊在湖岸旁,船上也不见有
人走动。
他向下走,决定找船到南康,或者走陆路连夜登程,明早便可以抵达南康买船。
他必须四入璇玑城,这世间,他与藩阳王只许有一个人活在天底下。
他对藩阳王派十路统领,在天下各地谋财害命,为非作歹,并无恶感可言,毕竟他不留
目击这些统领的罪行,他不是一个自以为行侠仗义的侠客。
可是,他的好友遭了灭门之祸,被他查出内情,证据确凿,藩阳王必须偿付这笔血债,
与行侠仗义无关,他有责任为好友复仇,藩阳王必须为这件滔天罪行负责,必须以生命来偿
份血债。
到达湖滨,已是暮色四起。
他希望雇到一艘小渔船,在船上可以养精蓄锐,好好歇息,走陆路可就辛苦了两条腿
啦!何况晚上山路不好走,又提留心防范璇玑城的爪牙埋伏偷袭。
显然,藩阳王知道他一定会赶到南康。在路上派爪牙埋伏偷袭,是必然的手段。
刚走近一艘小蓬船,船舱内突然钻出七八名大汉,身手俐落池跳上岸。
“算算许兄应该来了。”一位感到眼熟的大汉上前行礼含笑叫呼:“记得兄弟闹江竣沈
蚊吧?”
“我当然记得你。”他这才想起是飞扬山庄的人,大江的私枭头头:“你在等我?”
“是呀!奉本庄主所差,备舟恭候娇客。”闹江故笑得邪邪地:“自己人嘛!千万别把
我揍一顿。”
“你胡说些什么?混蛋!”
“东床娇客又有什么不对吗?……哎……”
他冒火地一脚把闹江蚊踢翻,怒火上冲。
“你再胡说,我要揍得你满地爬。”他怒叫:“或者让你满地找牙。
“这……这是庄主交……交待的…··哎晴……”闹江蚊狼狈地爬起叫苦连天“大小姐
甚至亲口交待……”
“去你娘的!”他粗野地怒叫,往前两步再次起脚。
“饶命!”闹江蛟穷叫,人一点也不像一条硬汉。
他哪能再踢,哼了一声,扭头便走。
“请上船好不好?”闹江蛟在他身后高叫:“所有的弟兄皆获有指示,必须尽一切可能
好好照料姑爷……”
他火爆地转身疾冲而上。闹江蛟见他气势汹汹,惊叫一声,抱头飞跃岂知跃错了方向,
上不了船,噗通两声水花飞溅,失足落水。
“请许爷多包涵。”众大汉急急拦住去路,惶恐地行礼替闹江蛟求情。
他的怒火烧不起来,狠狠地一跺脚,放弃乘船的打算,洒开大步走了。
夜黑如墨,饥火中烧。突然看到前面出现灯火,不由精神一振。
“原来是路旁的野店,三户人家,门口的帘下接了一盏灯笼,普通民宅哪都闲工夫在郊
拼接门灯?野店不但供应旅客日常用品,也供应茶水食物,甚至可以投宿,但旅客必须小
心,可别碰上卖人肉包子的黑店。”
许彦方上前叩门,门随即拉开了,果然是野店,店常有食果,另一边则是贩卖日用品的
柜面。
一名长手长脚的壮实汉子,笑吟吟地当门面立。
“客官请进,赶夜路啊广大汉闪在一旁伸手肃客:“客官需要的,是一顿酒菜,小店保
证满意,请。”
谈吐不俗,他多看了对方一眼,在一副座头落坐,本能地对大汉兴起似留相识的感觉,
意念一闪即没,便不再留意,扫了店堂一眼,听到后面厨阎大刀构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