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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

上官鼎青天飞龙-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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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储金龄并接声道:“请大侠指教!只要是我们能力可及之事,一定按尊示办理。”

  应清华微微一笑,才诚恳地道:“我们都是年轻朋友,用不着如此称呼,今后,诸位如能以朋友视我,应某即非常荣幸!至于所谈之事,虽非易办亦非难事,只要诸位努力行之,便是武林之福,成功有望,但在未言之先,还得请诸位恕我直言之罪。”

  丁少清插口道:“大侠尽管直说,我们只有感激而无怨言的。”

  应清华接着又道:“方今武林动荡,红星教为害人间,到处抢掠凶杀,无恶不作,中原武林同道,都已干端午之日,在武当山会盟应敌,想诸位已有所闻吧!贵派人才辈出,武学绝伦,亦是武林大派之~,久为国人所敬仰!但近年来,闭关自守,不管是非,虽求得贵派暂时偏安,实非武林之福。

  “现在,红星教欲独霸武林,奴役各派,已实行各个击破之阴谋,如昆仑、华山、五台、少林、泰山及敝派等,无不受其屠杀之灾,最近,其屠杀阴谋,已转向西南,‘狐尾帮’受害之事,即为例证。

  “‘中流会’是红星教外围帮凶,诸位身受其害,自可想见将来之情势,不用我再作饶舌。因此,我希望诸位在分别之后,速即禀告贵派掌门及‘樵客’前辈,应该捐弃成见,参加武林大团结,共同努力,消灭红星教,俾得难护武林正义,为同道谋福利。

  “同时,请贵派联合‘狐尾帮’,拱卫西南各地,以免再有‘中流会’之类出现,影响武林局势。都是聪明人,自可判别此是非利害,如认为愚见不谬,则请择善而行之。”

  这一串为公利而言的堂皇谠论,使储金龄等频频点首,表示赞同,俟应清华说完以后,宫素云接着问道:“应大侠,如果敝派掌门,同意参加大团结,应该怎样和各门派联系呢?”

  丁少清也接着道:“应大侠放心!我们回去之后,一定会为此事努力的。”

  “那很好!如果贵派掌门同意此事,即请派人往武当山,与敝派掌门联络,待中秋之日,再派贵同门往陕北白于山会师便可。”

  应清华说至此处一顿,又接着向宫素云道:“姑娘,请你转向‘樵客’前辈,狐尾帮主‘异叟’前辈,仍在渴望他回帮护法哩!”

  储金龄见皓月西斜,五更将届,不愿耽误时间,妨碍应清华的事,所以不待宫素云启口,便抢先回答道:“应大侠,你放心!云妹一定会照办的,现在时候不早我们就作别,以免贵友为你着急!”

  接着,又向丁少清等道:“师兄,我们走罢!”

  丁少清应“好”之后,即向应清华躬身揖别,齐说“再见!”

  然后展开身形,驰向寺外。

  应清华看着他们离去后,心里感到非常高兴,觉得此行收获不少,不但击溃了“中流会”,且还争取了点苍派。

  故即望月朗啸,探试白如霜三人的反应。

  不出所料,朗啸之后,即得到展鹏程的回响,所以他一跃上楼,再从楼上冲宵而起,施展绝顶轻功,一飞数十丈。

  两个起落,便到了白如霜跟前。

  白如霜等听他说完本身的遭遇后,才明白这座石建的佛堂,实是杀人的陷阱。

  展鹏程愤恨地接着道:“应兑,我们应该将这佛堂毁去,免得遗害他人!”

  应清华刚说了一声“好”!便听得白如霜插嘴道:“华哥,年幸隆逃了怎么办呢?”

  他只得回答道:“不要紧!年幸隆的部下已经溃散,他自己又受重伤,再得点苍派监视着,已不足为患了。”

  一直在旁边静听的冷艳雪,此时却出声道:“华哥,我以为年幸隆一定还在此地,他身受重伤,固然不能远逃,初遭惨败,也不会甘心就此离开,所以,我们还是再查一遍好些。”

  她这种独特的见解,使应清华等非常敬佩。

  白如霜首先附和道:“对!我们再去搜查一遍,华哥,你领路嘛!”

  但应清华却微笑道:“霜妹,你听我说,雪妹的看法非常正确,我也认为年幸隆还在附近。可是,他受过这次严重打击以后,定知道中原武林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他那种创立‘中流会’,赖红星教以自重的心理,也会因此而幻灭。

  “何况,他的五位监堂已毁去武功,其他干部也星散无存,纵使他自己的伤势能够痊愈,也极难死灰复燃,再倡寻‘中流会’。

  “所以,我主张就此作罢,不用再去搜查,今后如发现他仍敢兴风作浪时,再极刑对他也不为迟,这就是中原武林的宽大传统,仁义作风,也是该放手时须放手,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恕道。我们还是毁了这佛堂的机关,回旅店去休息为妙!你们看,月斜楼上,五更快要响了。”

  他这一番解释,也是难得的卓见,所以使白如霜等捐弃己见,听从他的心意行事。但白如霜见他处处饶恕敌人,不愿加深杀孽,为了给恶人有反省自新的机会,几次饶恕红星教的魔头们,现在,轻易地宽恕外人和汉奸,这种存心虽然很对,做法却似嫌过份仁慈。

  所以,心中虽不反对应清华的意见,口中却带着揶揄的语势笑道:“雪姐,你看!他只晓得东饶恕,西宽大,将敌人轻易地放跑。看样子呀!他还想将恶人接回家去做个好朋友哪!”

  冷艳雪给他引得“噗哧”一声,睨着应清华娇笑。

  应清华本人,也不禁哈哈大笑道:“霜妹真是想得妙!我如果真的糊涂,要将恶人接回家去,你们也不会饶我的!其实,我所以如此做,只是替天行道,博爱去恨罢了。凡是十恶不赦,不知回头是岸之徒,我何曾放过呢!”

  他说至此处,忽像忆起某项丽事,“呵”的一声。

  又接着笑道:“我几乎忘了,刚才搜查年幸隆的时候,在一间非常华丽的石室中,发现一个极精致的捕木箱子,最先,我以为藏有珍贵的秘笈或宝物,但打开一看,原来是一袋大小不一的珠子。”

  他边说边摸,从革囊中掏出个红丝袋,递给冷艳雪道:“你们看看,这些都是很好玩的!”

  艳雪接过丝袋,和白如霜聚在一块,拉开那半尺大的袋口,照着月光细看。

  果然一袋晶壁,映月生辉,有的大如龙眼核,有的小如黄豆,全是极难寻觅的珍珠,使白如霜惊喜地叫道:“唉呀!怎么会有这样多呢?不知怎么弄来的呵!”

  冷艳雪用玉手往袋中一伸,抓出数个珠子,详细地辨认一番道:“不错!都是价值昂贵的上等货,平常很难见到的,据我看,可能是年幸隆从各处搜集而来,准备发展‘中流会’的经费。”

  应清华收起这袋珠子的时候,只是觉得非常好玩,存心拿来送给冷、白二女的,所以在匆忙中揣入囊内,未作其他方面的考虑。

  现在,给冷艳雪从旁一提,不禁高兴地拍掌道:“对!雪妹说得极有道理!”

  白如霜也接着道:“这样更好!年幸隆失去这袋珠子,更无法恢复‘中流会’了。”

  接着,白如霜便从袋中找出一串珠子,看得爱不释手。

  冷艳雪也翻出两块心形的碧玉,正在反复观察,聚精会神地欣赏。

  这两件东西,都是藏在袋底的,经过她们拨动袋内的珍珠,才被发现。

  白如霜所拿的串珠,每粒如龙眼核,光泛微蓝,足有三十之数,闻似檀香气息,颇类僧尼佩用之念珠,拿在手中时,使人有温馨清爽之感。

  冷艳雪拿着的心形玉块,两块完全相同,都是一边平坦,一面凸出,如将三块的平面相合,便成了浑然一体的心形饰物。

  这玉块隐射红光,大如桃核,有根银的练子,将王块系于两端,似乎制作者的原意,就是要这两块玉石,合而不分,但不知为着何故,没有将它们合而为一。

  这两件东西,都是精致可爱,最惹女人喜欢的!虽然叫不出两物的名目,却一看而知是难遇的珍品,所以冷、白二女爱不释手,细细把玩。

  应、展二人见二女的情形,也围拢上来,称奇不已。

  应清华更对二女笑道:“我当时并未发现这两件东西,只觉得这袋珠子很好,欲拿来给你们玩玩,现在好啦!你们各自找到一件好东西,更值得我高兴!这样吧!除了你们拿的东西,算是我送给你们的之外,其余所有的珠子,也交给你们处理。你们看着办吧!”

  冷、白二女正在静静地欣赏之际,被他的说话引得惊喜异常。

  白如霜更喜得一跳,眼泛异彩,天真地笑道:“华哥,真的吗?”

  “当然真的!”

  应清华见白如霜高兴的样子,也开心地答道:“这些珠子,我原意就是拿来给你们,不然,我们男人要来何用?”

  冷艳雪听清华的说话后,虽然也面现喜色,口噙微笑,但除了睨视应清华一眼之外,但若有所思,仍;日静立一旁。

  白如霜见她形态如此,不禁诧异地问道:“雪姐,你不喜欢吗?”

  应、展二人虽知冷艳雪素性蕴静,不喜多言,但每言必中,心思非常灵巧,所以对她表现的态度也感到奇怪!

  冷艳雪被白如霜问得一笑,又睨视应清华一眼,先不回答白如霜的问话,却拉着她走开一边,耳语隅隅地谈论一番。

  才拉着手儿走回原地,笑向应清华道:“华哥,谢谢你是送给我们好东西!不过,你既送了给我们全权处理,不管变卖或转送他人,都不许你反对的呵!”

  应清华虽知她们另有打算,却猜不透其中奥妙,但对冷艳雪的为人做事,知之甚深,她们纵有别的安排,也是有益于人的好事,所以闻言大笑道:“好,好!只要你们自己愿意,我保证绝不过问。”

  转身又向展鹏程道:“展兄,我们到佛堂去捣毁机关,让她们留在此地捧着珠子玩个够罢!”

  说完便一拉展鹏程,向石级走去。

  当应清华和冷、白二女为了珍珠之事欢谈畅笑时候,展鹏程一直静立旁观,形色渐现了忧郁。

  他本是个身世孤零的人,除了师门人物之外,极少得到友情的温暖,所以习性颇为高傲,对事相当主观。

  自从认识应清华之后,虽然彼此性情相投,交情日深,但在相形之下,展鹏程总觉得在武功人品方面不如对方太远,渐渐产生自卑。忧郁、空虚的感觉。

  幸得遇见了谷幽兰,又提高了他的自尊和希望。

  这次远来南疆,本希望应清华帮他解决问题,迅速和谷幽兰重逢,但一路行来,枝节事件颇多,待应清华会过“云雾蛇娶”以后,恐要耽搁不少时间,所以他常常暗急,恐怕谷幽兰要遭受意外,无缘再见。

  他这种心理上的负担,渐渐严重,但因冷、白二女时在应清华身旁,使他不好意思说出,以致时有忧郁的表现。

  此外,应清华和冷。白二女流露于言行间的幽情蜜意,常使他感触甚大,因而更怀念谷幽兰,以致忧郁之外,再加上了空虚。

  今夜,应清华三人间的言笑,又引起他的忧郁和怀念。

  因此,他跟着应清华走上石级以后,仍是默默无言,使应清华怀疑地问道:“展兄,你有什么心事吗?”

  展鹏程忽地惊觉,苦笑一声,才低沉地道:“没有什么,你说,谷姑娘回去后,会受到她师姐们的虐待吗?”

  应清华连忙止步停身,安慰他道:“不会的,你放心!她师姐虽然不好,也不会无端欺侮她的。何况,你两人认识的事,她师门又不知道,你尽可安心少虑,欣赏这蛮地风光,待我们解决‘蛇叟’的事后,便驰骑回去,想法子救她出来,另投正派良师,不过,……”

  “不过什么?”

  展鹏程听了他前段分析,已减去不少忧虑,但听他一转语势,又不禁为之发急。

  应清华见他为情颠倒,失去了往日的镇静,也不禁暗叹情关难度,锁住了多少英雄志士的心。

  因而,以轻松的口吻,去化解他的恶劣心情道:“不过,将来在花前月下,你和谷姑娘两人不要忘了我这个月下老人呵!”

  这一番打趣,使展鹏程心情开朗,恢复了原来的灵智,羞涩地一笑道:“应尼有两位知心人陪着,也学得较风趣了。”

  应清华给他说得哈哈一笑,声震夜空,使正在清点珍珠数目的冷、白二女闻声起立,察看他为何发笑。

  白如霜低向冷艳雪笑道:“自从他知道你的身份和梅姐的消息后,便时常听到他哈哈大笑了,雪姐,你看他近来快活呵!”

  冷艳雪粉脸发热,娇嗔道:“你真会笑人,还不叫他快点毁去机关,回去休息,难道真要拖到天亮吗?”

  白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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