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青天飞龙-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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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小兰自己淘气!”
那书生也警觉过来,倏然红脸低头,轻轻回答,似是娇羞不胜的样子,使清华看得暗笑!心道是谁家的哥儿?如此娇养伯生!与人说话都羞得低头!
可是,那付美艳的容光,却吸住了清华的心意,极愿藉此缔交,成为一位好友,故又接着道:“小弟姓应名清华,家在附近,以后请多多指教!”
那书生似已恢复正常,抬头含笑道:“小弟冷峰,敝处贵阳,年幼识浅,请应兄包涵!”他俩寒暄缔交,完全忘了小兰猜谜之事。
其实,小兰已因猜中刚才的谜底“长沙”,早已领到奖品,回到他们身边,高兴地看着两人谈话。
直到他们谈话稍停时,才接口道:“小……呵!公子!兰儿已领到奖品回来,你也猜猜嘛!”
“小猴子,惯会淘气!你高兴,就自己尽猜罢!”
清华也接着劝道:“冷兄,小兰说的亦是不错,你就猜猜,也无伤大雅!可惜好谜不多,只有那正面的几个字谜尚有点意思!哪!你看那五十五号的谜面: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是不是有点意思?还有那五十八号。
“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五十九号是。
“夜合花开人未归,北归吹散各东西。芙蓉睡醒夫何在?雪拥药关马竭蹄!”六十四号是。
“粉蝶儿分飞已去,怨才郎心已成灰,想当年人不见面,过阳关易去难还!”
“那六十九号的‘泰山之巅’也射个地名,小兰可以再猜猜看,冷兄对这些谜儿是否感到兴趣?”
冷峰静听他解说之后,微笑着沉吟一会,才低声道:“应兄若有此雅兴,弟愿奉陪!但必须叫小兰去出面,我们只将谜底告诉他就行了。”
显然清华的介说,已引起冷峰的爱好和兴趣,所以提出演双簧的办法。
“冷兄意见根妙!弟愿共谋一笑!小兰,你愿意吗?”
小兰高兴跳着道:“我愿意!”
“好!冷兄请先!”
冷峰闻言,低声在小兰耳畔道:“小兰,五十五号是‘冻’字!”
清华即刻赞道:“猜得妙!小弟心服!”
冷峰白了他一眼,似嗔非嗔地道:“别先笑我好不!还不知猜对没有哪?”
“冷兄本来就猜得妙!那会不对的?说实在话,叫我来猜,还得多想会儿!”
人群中,也响起了笑声和赞叹声:“这孩子真行!”
“小娃儿,怎会猜得这么好呢?”
“这小鬼得去第三奖了!”
“这孩子……”
清华两人相对一笑,内心别有一番高兴!
小兰又已捧着奖品,兴匆匆地回来,清华随即低声告诉他,五十八号的谜底是“必”字。
小兰忙将手中纸包向清华一塞,又像小泥鳅般从人群中钻了进去。
冷峰也凝视着他的俊脸,赞叹地道:“应兄才真猜得妙呢!佩服!佩服!”
“哈!冷兄别笑啦!如你说的,还不知对不对呢?不过,我看小兰跑进跑出,忙得不亦乐乎,不如将后面的谜底再猜两个,一齐告诉给他,免得他双腿不停,看得使人难过!”
冷峰点点头道:“应兄如此体惜他,小弟只有同意!其实,这小鬼最喜欢热闹的!今晚出尽风头内心还不知多高兴呢?”
观众们,又因小兰再次猜中,更显得哄动!
及至小兰第四次出现,连着猜中五十九号是“燕”字,六十四号是“粼”字,台上台下,都响起一阵赞美的掌声和说话,直至小兰领奖回来才止。
这时,皓月高悬,流苏满地,灯光幻彩,上下交辉,真是良辰美景,赏心乐事!
但亦有异乡游子,深闺怨妇,却望月兴叹,触景生情!
清华也脑海来潮,心有所感,不觉低头默念,轻叹一声!
使冷峰心灵一震,接着问道:“应兄何以叹息?莫非弟有开罪之处?”
他闻声惊觉,脸上掠过一丝苦笑道:“呵……不!弟偶有所感而已,请冷兄不必介意!”
小兰正捧着奖品,仰着脸儿问道:“公子,这些奖品怎么办?”
清华接着又道:“小兰,全给你!”
说着,又将自己手中所拿的两份,一齐递给他。
“时间不早,冷兄,我们也该回去了,你住在何处?明天中午,我们在临江街的聚英楼再会好吗?”
“好的,我们明天见?”
“明天见!”
清华拱手揖别,缓步返家,路上满心愉快,尽在猜想冷峰的身份,觉得他有美艳绝伦的的风姿,和温婉典雅的谈吐,且具敏捷丰富的才情,实堪结为文字知交!可借是身纤体巧,稍嫌脂粉气重而止!
冷峰在清华离去之后,仍悄立原处,呆望着他的身影,直至他没入人潮之中,似乎心犹留恋不舍,不忍分手的样子。
幸得小兰精灵,见状便悄呼道:“公子,我们也该回去啦!明天可以见面的!”
冷峰闻言,啐了小兰一声,才烧红着脸儿,慢慢离开。
一宿无话,又是次日黎明。
早餐后,清华与父兄谈了些家常,又逗着侄儿玩了半天,才缓步走向临江街。
聚英楼,位于临江街的南端,建筑壮丽,风景特佳,登楼凭窗,即见湘江水色,帆影往来,水陆洲边渔村隐现,牛头屿上茅舍奕然,潆湾市隔江对峙,岳麓山远景迷濛,好一幅画图美景!
午初,楼上食客,已有五成,清华由堂倌引导,慢步上楼,略一环视,即见冷峰、小兰二人已在临窗座上等待。
因即上前招呼道:“冷峰兄早!叫你久等啦!”
冷峰二人亦已见他而起身相迎,笑着答道:“哪里!弟等亦刚到不久,应兄请坐!”
三人坐定后,向堂倌要来酒菜,便对着悠悠江水举杯倾谈。
这一次,两人谈得更是投机,终于互相爱慕,指江为盟,清华稍长一月为兄,冷峰为弟,彼此情谊更进一步。
小兰聪明伶俐,即刻称他们为大叔和二叔,更使清华高兴,答应以后给他找件好玩的东西。
当他们谈及身世时,冷峰的眉目间似有愁意,几次欲言又止,情态堪怜!
看得清华暗忖道:“峰弟可能有悲惨的身世,所以如此不乐!今后应尽力助他,才不愧盟兄之责;但看他身材纤小,却无不健之态,黑白分明的眼神,似是内功颇纯之人!
因而举杯向冷峰道:“我辈相交,贵相知心!愚兄谨以此酒祝贤弟常能快乐!”
说完便豪饮干杯,含笑照底,使冷峰眉宇舒展,也跟着微饮道:“华哥美意,弟将终身不忘!愿你亦常能愉快!”
于是,他们开怀畅饮,相对甚欢!直至玉面酡红,才稍作休止。
忽从靠里墙角的座间传来一阵粗哑的话声道:“老大,你看那边的酸丁,长得多美!真像一对迷人的妞儿,使人看得心跳!”
另一个沙沉的嗓音接着道:“嘘!冒失鬼,又犯老毛病啦!”
接着是低声耳语,使人无法再听,似乎是秘密事件,说个不停。
但在他们相互谈的时候,清华已静坐凝神,从旁侦听。
只听那人耳语道:“老三,你在总坛听见的,现在就忘了吗?少教主及护法等人所遇就是这种酸丁,假如其中有那小子的话,我们接得下来吗,应该少惹这类人为妙!”
“不过,你说他们漂亮得像妞儿,我以为就是真妞儿也难找出与上次一样美的!可惜被人救去,还不知是谁做的手脚呢!”
“哼!老大,这样最好!我就看不惯那姓厉的龟孙,千方百计去讨好少教主,其实,他想当上香主,还不够格哩!假使不是那姓何的宝贝儿子,谁会理他呢?”
“老三,谁要你管那么多?我们只要将水陆洲的房子弄妥当,让林堂主住得舒服,就是大功一件!别的就甭谈啦!
这一阵酒后闲谈,使清华的脸色数变,也引起冷峰的怀疑!
因为那两人起初的说话,冷峰也曾听清含意,但自改为耳谈之后,便无法听清。
而清华却听得出神,面色也跟着改变,似乎内容与他有密切关系,故即引起旁观的冷峰内心甚为不解。
他以为清华的外表,只是个俊美的书生,自己无法听清的声音,何以仍能听得神往呢?若说内功绝顶,已至“返璞归真”的境界,年岁又不合!
所以,他也静坐默想,不时又瞥清华一眼,使小兰莫名其妙,睁眼以观,小脑袋摆来摆去,煞是有趣!
直至那两人谈话稍停,清华始微现苦笑,向冷峰说道:“愚兄偶有所感,以致冷落了贤弟,请原谅!”
冷峰只是微微一笑,似乎他亦心有所得,一切尽在不言中。
清华又低声接着道:“峰弟,从今天起,我们之间已不用客套,也无可隐瞒,但是,愚兄最近有件要事,说明又恐你内心不安,故只得留待日后再作详谈。本来,愚兄拟以半月时间,与贤弟欢聚一番,但因事出意外,必须速即远行,今后何日重逢,真不敢预料!所以,愚兄未尽地主之谊,甚为抱歉!明日早晨,贤弟如果有暇,请到码头一会,否则,只有等待以后再见了!”
他这种突然吐露的临别情意,使冷峰哀怨又现于形色,沉吟一会才开口道:“华哥,弟亦拟近日离此,在他处一游,或可与你在别处见面,一切等我们重逢时候再说罢!”
“好!我们回去罢!”
接着,他们便下楼付账,分手回去。
清华向父母禀明原因,及与冷峰结盟之事,并告知姑丈遭难之事已证实是何家所引起,表姐亦确已被人救会。
郑员外夫妇,虽然不愿清华远游,但亦因师命难违,春梅下落待查,只得再三叮咛,在外小心一切!
第二日早晨,清华叩别父母兄嫂,携着简单的行李,走向码头,与冷峰握手无言黯然伤别!
最后一声珍重,便搭上江船而行。
船行渐远,犹望见冷峰与小兰频挥右手,不禁呆立船头,百感丛生!
船行一日,顺流而至洞庭湖。
洞庭湖,为古云梦泽遗址,周围八百多里,是我国第一大湖。
湖水随季节而异,夏秋水涨,长江之水注入湖中,冬季干涸,湖水转入长江之内,与赣省鄱阳湖,同是调节长江水量之天然湖。
湖水岛屿甚多,以君山最为著名。
宋人范仲淹氏曾有《岳阳楼记》,形容洞庭湖的佳景,所谓:“衔远山,吞长江,浩浩荡荡,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
由此,可知洞庭湖不但可调节长江水量,免除洪水之灾,且是风景绝佳,有利于农渔的名湖!
清华乘船过此,正是湖水初涨的时候。
他对着湖光山色,暗自忖道:刘耀武的约会尚有一段时间,表姐的下落,须待探出药锄药囊的记号是谁?才可再行找寻!
祖师的法像,必须与刘耀武会面之后方能得到消息。
不如在岳阳上岸,一路探访而去,何况名湖当前,名楼在望,若不趁此机会欣赏一番,恐从此之后,日夕劳碌江湖之间,更无暇作此赏心乐事了!
因此,船过岳阳的时候,他便舍舟登陆,找一家旅店住下。
岳阳,地当洞庭湖口的东岸,三面临水,商业繁盛。
城西谍楼,即是古仙人吕洞宾曾经买醉其间,所谓“三醉岳阳人不识,朗吟飞过洞庭湖”的岳阳楼。
楼经历代重修,壁间尽是骚人墨客的留题,凭楼俯瞰遥望,便见水天一色,樯帆似鲫。
时值申初,清华已在岳阳楼上把酒临风,独得其乐!或默诵壁上留句,细事推敲,或遥望烟波夕照,欲谱新辞。
真也其乐融融,忘却楼中他人存在!
及至酒意半酣,玉面微醺,又觉百感干愁齐涌心际,既缅怀家人师妹与盟弟,又伤心表姐下落不明!更痛恨群魔乱舞,武林正义不张,也深恶江湖险诡奸变,前程后事难凭!
但面对烟水茫茫,又感到胸襟辽阔,壮志如虹!真欲乘酒兴而舞银钩,望长天而作朗啸!
因而起身出座,向堂倌要来笔墨,在左壁空处握管直书一律:
“岳阳楼上兴悠悠,独叹今生志未酬!把酒欲邀鸥鸳饮,吹箫又恐蛟龙愁!剑芒碧映……。”
刚书至此处,即闻“轰”然一响,震得杯盘飞碎,桌椅倒塌,和着怒喝之声同成一片!他只得放下笔管,回身察看。
只见多数食客均已起身走避,挤立一块。
只剩少数之人,仍在安坐观望。
靠楼门的两台桌椅已被掀翻一边,空出地方正有两人打斗,旁立两位灰衣人似在防止敌方逃走。
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