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欲逍遥-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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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孟翔和曹大炳的共同努力后，一刻钟后，一柄几乎和长刀斩一模一样的长刀出现了，不过它依然通体赤红，升腾着滚滚热浪。
曹大炳看了看长刀，微微点了点头，探出手指，凌空划动，随着他手指的动作，一条条金红色的线条在刀身上凭空出现，而随着刀身上的线条越来越多，长刀也仿佛活了一般，不停地震动，发出了嗡嗡的震鸣声。
等红色线条布满了长刀的两面之后，曹大炳眼睛一亮，一翻腕子，拿出了一只青玉葫芦。在葫芦出现的同时，盖子自动飞到了一边，然后一股清亮的泉水从葫芦中飞了出来，直接浇在了长刀。
嗤啦一声，一蓬浓郁的白雾升腾而起，将长刀和曹大炳的上半身都笼罩在了其中。十几秒钟之后，白雾散去，一柄长刀已经被曹大炳握在了手中，刀身呈淡淡的红色，清澈明亮，微微有水波样的光华流动。
曹大炳屈指轻叩刀身，发出了当地一声轻响，声音清越高亢，如鹤鸣九霄，带着一股不羁与豪气。
曹大炳向孟翔轻轻一推，那柄长刀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托着，缓缓地飞向了他的面前，说道：“徒儿，师父没有收藏刀具。这柄长刀虽然是为师仓促之间炼制的，但倒也不是没有一丝可取之处，想来也足够你展示刀法了。”
孟翔接过长刀，顿时感到手上一沉，虽然曹大炳炼制的刀在长刀之中只算中等，但是它的分量却出奇的重，足有三千斤以上。
曹大炳看见孟翔接过长刀瞬间就适应了它的重量，而且立刻透露出了人刀合一的气息。心中不禁暗暗点头：难怪徒儿不愿意弃刀用剑，原来他在刀法确实有很深厚的造诣。
孟翔向曹大炳告罪了一声，操着长刀舞动了起来。一开始，他使出的是他练习时间最长的《夜战八方》。尽管它是一套极为基础和普通的刀法，但是如今在他的手中使出来却又是另一番气象了。
原本孟翔用的是长刀斩，发出的刀芒是白色的，而这一次使用的是曹大炳炼制的长刀，刀芒则变成了红色，而且舞动长刀时，即便他不刻意用道气催动，它也会自动放射出红色的刀芒，所以最终在的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直径接近十丈的巨大刀球，比平时了大了数倍。
包裹着孟翔的刀球在地上滚动着，发出了隆隆的风雷声，就像夏日暴风雨来临前，低低滚过大地的闷雷，虽然不是很响亮却震撼人心。
在一旁观看的曹大炳看到这种情况后，眼睛亮了起来，虽然他修炼的不是刀法，但是一法通百法通，他可以清楚感受到孟翔在刀法上的深厚造诣。
别看孟翔只是简单地用刀芒将自己圈子来，似乎攻击乏力，但是他很清楚，现在的他就是一座被压抑着的火山，只要稍微受到刺激，就会爆发出可怕的威力。
曹大炳想了想，向远处一抓，一块几乎和孟翔舞出的刀球一般大的巨石凌空飞至，挟着滚滚风雷之声向孟翔他砸了过去。
这一砸不仅仅是巨石本身的力量，还有曹大炳施加在它上面的力量。即便和一块比它体积大两三倍的巨石相撞，它也足以将对方砸成了碎块。
……五十丈、三十丈、十丈……五丈……两丈……一丈……眼看巨石就要和包裹着孟翔的刀球撞上了，曹大炳也不禁有些紧张。如果孟翔无法破解那块巨石的话，即便他已经结成了道种，身体比一般人强横许多倍，也会被它砸伤甚至于砸死。
巨石距离包裹孟翔的刀球已经不足一丈远了，孟翔竟然还没有动静，既没有反击也没有躲闪。就在曹大炳准备将巨石制住，以免发生悲剧时，孟翔终于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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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一声，就像火山爆发一般，一道红光从刀球之中喷涌而出，形成了一道粗达数丈的光柱，就像铁条穿豆腐，极为轻松地就在巨石中间贯穿了一个大洞。
然后光柱轰然炸开，将巨石整个崩裂，而后不等那些碎块飞远，光柱爆发出来的红光就像一群嗜血的鲨鱼，追上了它们，将它们碾压成了粉末。
“好！”曹大炳虽然早就知道孟翔可以击碎巨石，但是当他看到他做得如此漂亮时，依然忍不住叫好。
这倒不是说曹大炳本人无法做到孟翔那么漂亮，以他的实力随手一击的威力都比他要大很多倍，他是惊异孟翔如此年轻，在刀法已经有了如此深厚的造诣，实在难得。
“多谢师父夸奖！”孟翔回应了一声。与此同时，他手上的刀法也开始了出现了变化，不再是《夜战八方》的招式。虽然他除了《夜战八方》之外并没有刻意去练习别的刀法，但是不代表他无法使出其他的刀式。
他在铁木城的时候，曾经利用客卿的身份弄到很多的刀法秘籍，虽然他没有练习，但是其中的精髓他还是吸收了不少。
之后他又结成了道种，可以外放神识，对很多事情都可以有更细致更深刻的认知，所以他在送赵雪竹、铁紫云和严实到静虚宗和白阳剑派的过程中，日升日落、风霜雨雪、山势河流等各种自然景象都成了他观摩和体悟的对象，虽然不可敢说有多么深刻的领悟，但也不能说一无所获。
此时，他将自己对自然的体悟加入刀法之中，即便没有按照固定的招式去施展，但是依然不时会有神来之笔，看得曹大炳频频点头。
第101章 刀法蜕变
孟翔挥舞着长刀，忘了时间，忘了地点，忘了师父正在旁边观看，甚至忘了他为什么要施展刀法。
他的脑海中灵感如泉涌，《夜战八方》的刀式、看过的各种刀法的刀式、其他各种他见过的各种武功招式，早已经超脱了刀法的范畴。它们在他的脑中不断涌现，然后又被不断地重新排列，重新变化，甚至各种招式本身也都被拆分成不同的部分。
完整的招式、变化的招式和被拆分的招式就在他的脑中不停地闪现，就像沸粥中的菜叶和米粒，不停地翻滚。一般人不要说理清它们之间的关系，并重新组合了，就是看着它们也会头晕眼花的。但是这难不倒孟翔，他自有他自己的办法。
孟翔的做法和一般人不一样，他并没有试图去找出脑海中浮现的各种完整与不完整招式之间的联系，而是将他对刀法和自然的领悟投放进去，让它们成为一条条无形的线将它们串起来。
事实证明孟翔这种做法是正确的，就像人们永远也无法搞清楚所有文字之间的关系一样，那太复杂了，但是只要给出一个题目或者一个立意，就能够让一些文字组合起来，形成一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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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边观看的曹大炳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这种发生在孟翔的变化，不，应该是蜕变，这也让他的心绪发生了激烈的变化。
一开始的《夜战八方》让他对孟翔的刀法造诣很激赏，但是接下来孟翔施展出来的刀法却让他皱起了眉头，他似乎一下变得不会用刀，各种乱七八糟的刀式都出来了，尽管也有些神来之笔，但是其中很多刀式明显是违反用刀规律的，甚至还有一些刀式根本就是零散不完整的。
曹大炳曾经一度他认为孟翔是走火入魔了，甚至萌生了出手阻止他的冲动。他很清楚这种走火入魔的可怕，孟翔如果不能够自己挺过来的话，不但他在刀法的造诣将毁于一旦，而且其他武功他也将毫无作为，他就像陷入了一个迷宫，如果走不出来，哪里都别想去。
事后，曹大炳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轻举妄动。如果他当时制止了孟翔，他也许不会出现风险，但是他刀法的进境也就到头了，再想前进一步都是妄想，可以说是断了他在刀法上的发展。
等到曹大炳感觉到孟翔的身上透出了一股奇异难测的气息，而他使出的刀法也渐渐变得精妙玄奥的时候，他就明白了，孟翔已经闯过了一道坎，走入了另一片天地，从此以后，他的刀法将一个脱胎换骨的变化。
自然了，曹大炳不会知道，孟翔之所以能够这么快跨过这个坎，除了他本身精湛的刀法造诣和对刀法的领悟之外，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
他在原来的世界时，曾经从长刀斩的刀柄上解下了一块裹刀布，不但得到了拔刀术，而且还有一篇《斩天刀诀》，只不过无法显示出来。
在他结成道种的时候，他又一次用鲜血浸湿了那块裹刀布，这一次《斩天刀诀》的内容显现在了他的眼前，不过结果却放他有些失望，所谓的《斩天刀诀》并不是一套具体的刀法，而是一篇关于刀法的理论。
孟翔尽管有些失望，但是他还是决定将《斩天刀诀》仔细看一遍。岂料他这一看就无法自拔了，深深地陷了进去，一连看了许多遍，直到每一个字都印刻到了他的脑海中，怎么也无法忘记，他才从停住了阅读，那已经是九天九夜过去了。
那么长时间没有吃饭和休息，他不但没有感到丝毫的疲累，反而异常的亢奋，因为《斩天刀诀》给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它虽然没有提出如何具体用刀，但是对他而言，它却比任何一套刀法都要有用，因为它为他揭开了笼罩在刀身上的迷雾，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刀，什么才是真正的刀法。
可以说，《斩天刀诀》赋予了他关于刀和刀法的思想，成了他研究刀和修习刀法的指路明灯。只要他沿着正确的道路走下去，他自己创研出属于自己的刀法也不是梦想，而且还是能够媲美任何一种刀法的最顶级刀法。
孟翔在《斩天刀诀》的指引下，在对刀的感悟和对自然玄奥的领悟统御下，一招招一式式精妙的刀法就泉水一样从孟翔的手中汩汩流出，自然而流畅。这让旁观的曹大炳自然而然地想到“水到渠成”四个字。
找到了方向之后，孟翔并没有停下来，而是一遍又一遍地练习，每一遍练习下来，曹大炳都可以看到他新创的刀法变得更加精奥，不过同时他也发现了另一个特别的地方，刀法的招式也在不断减少。
这是孟翔在《斩天刀诀》“贵精不贵多，质量强于数量”的理论指导下，对新创研的刀法进行有意识地精炼的结果。
最后他将新创研的刀法浓缩成了三十六招，就再也无法压缩和精简了。不过他也没有强求，他知道他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再不适可而止的话，不但对他没有好处，反而会适得其反，将一套好好的刀法搞坏了。所以他以创研刀法的最后一招作为整个刀法演练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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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洗天下”是孟翔创研的第一套刀法暴雪刀法的浓缩和精华，也是他这一次新创研的刀法最后一招。这倒不是其他的刀式就比“雪洗天下”威力小，而他对“雪洗天下”理解的最透彻，发挥出的威力也最大。
“雪洗天下”发动时，曹大炳发现先是长刀先在孟翔的手中消失了，紧接着孟翔的整个人也消失了，然后天地之间出现了无穷无尽的大雪，根本找不到它们的出处，就像它们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一时之间，以曹大炳的视力也看不出来大雪笼罩的边界，仿佛他视野范围内中都是雪花，安静落下的雪花。不过这一次他看到的雪花有些奇怪，都是红色的。
似乎只是一瞬间，又似乎是过了很长时间，天上的雪花不见，全部飘落到了大地之上，紧接着又都全部消失了。
曹大炳有些怅然，似乎是为这么多美丽雪花的消失而惋惜，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那些红色的雪花虽然消失了，但是它们也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除了他本人之外，他的周围，不论是石头上，泥土上还是树木上都布满了一片片雪花的印记，自然而和谐，似乎它们是它们本身就具有的花纹。
曹大炳没有打扰横刀静立的孟翔，他知道他还需要一些时间沉淀，将刚才获得的东西转为自己的。
足足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孟翔终于放下了刀，倒提着，走到了曹大炳的面前，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说道：“对不起。师父，让你久等了。”
“徒儿。”曹大炳的神情变得和蔼，“你不用不好意思。如果你下一次还能够有此奇遇，为师就是等再长的时间，我也甘之如饴。”
“多谢师父。”
曹大炳一边示意孟翔跟着他，一边向洞府中走去了，说道：“徒儿，为师原本是想让你弃刀学剑的，毕竟为师一辈子都浸/淫在剑术上，刀术虽然不能够说是一窍不通，但是也绝对算不上精通。不过我看了你刚才施展的刀法后，我改变了主意，你在刀法上有着极为深厚的造诣，放弃实在太可惜了。更为关键的是，你具有成为一个顶级刀仙的资质，那就是对刀和刀法的悟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