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传奇_替换-第1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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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谁是一窝老鼠的?”
一刀红挺身而出:“老子说的,你又怎样?哼!就是当今的皇帝老子有错,也容许别人进谏,你们难道比皇帝老子还蛮?不容许别人说话?”
一竿竹也冷笑说:“既然不是老鼠,就拿出英雄的样子来,让人参加旁观。既然胆小如鼠,就别霸占这座名山会盟,干脆躲到你们老娘的裙底下会盟好了!”
小燕听了大为痛快,轻问玉罗引:“姐姐,这两个人胆气不小呵!他们是什么人?”
玉罗刹轻说:“彪形大汉是一刀红,当今武林的五把刀之一。那位是一竿竹,是一个飞檐走壁、穿墙越户的武林神偷。”
小燕一笑:“原来是他们两个呀!我爷爷也说过他们。怪不得名门正派的掌门没邀请他们参加。”
一刀红和一竿竹虽然一边问答冯辉的活,一边也暗暗打量着玉罗刹和小燕,面有警惕,要是侠道上的人物,恐怕免不了有一场交锋。冯辉也看到了,由于冯辉与江湖仙子白衣女见面不多,只在巴山断魂坟上围攻墨明智时见过一面,也以惊疑的目光斜视着化了装的玉罗刹,一边狠狠地说:“一刀红、一竿竹,你们两个恐怕要为今日的狂妄而后悔的。”
“是吗?老子等着你好了!老子刀一出鞘,希望你别后悔。”
玉罗刹一笑说:“一刀红,你来这里闹事,值得吗?”又转向冯辉说:“冯大侠,你怎么与他们吵起来的?你们之间,过去不会有什么仇怨吧?”
冯辉惊疑:“你是——?”
“冯大侠真是贵人事忙,断魂坡上,我们不是见过面吗?”
“恕在下眼拙,一时想不起姑娘了。”
“无回剑门的白衣女,冯大侠总可以想起来了吧?”
“原来是江湖仙子白女侠,在下失敬了!请白女侠恕罪。”
“冯大侠又何必这样客气?冯大侠,刚才你与他——”
冯辉横了一刀红一眼:“他们没有武林帖,也想参加会盟。”
“原来这样,冯大侠,恕我说句不客气的话,这恐怕是你不对了。”
冯辉一怔:“在下有什么不对了?”
玉罗刹一笑:“既然是武林会盟,那么凡是武林中人,应该都可以参加才是,不一定非要有武林帖的人才能参加。不然,又何必称武林会盟?”
本来一刀红和一竿竹一听来人是侠道上有名的人物白衣女,已心怀戒意了。现在听玉罗刹这么一说,不由相视一眼,眼神中不外说:“这句话才对嘛!江湖上人传白衣女性格豪爽,见解与众不同,现在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冯辉也一时想不到白衣女会这样说,半晌才回答:“白女侠,万一黑道上的一些魔头前来闹事怎么办?”
“既然天下武林人士都来参加,高手如云,怎么反而害怕一些黑道上的人前来闹事的?这话传了出去,不笑坏了人?”
一竽竹在旁说:“痛快!这才是英雄人所说的话嘛!白女侠,单凭这句话,我一竿竹就佩服你了。”
一刀红虽不说话,也略略点头弥赞。冯辉可尴尬了,“白女侠,这个在下可作不了主,敝掌门曾吩咐在下,没有武林帖的一律挡驾,请他们转回去。”
玉罗刹笑问:“那么说,我没有武林帖,也不能参加了?”
“白女侠,对不起,在下奉命如此,认帖不认人。”
“要是我的武林帖在路上丢失了怎么办?”
冯辉一怔:“你的武林帖也丢失了?”
“哦!那么说,除了我,也有人丢失武林帖了?”
“丢是没丢,却叫人骗了去。”
“谁那么大胆,敢骗武林帖的?冯大伙,什么人的武林帖叫人骗去了?”
“衡山的刘四侠,他的武林帖叫一个自称为欧阳公子书僮的小人骗去了。”
玉罗刹不由暗吃一惊:“这是几时的事?”
“还是刚发生的,所以我们疑心,骗去武林帖的,恐怕不是一般人,而是九幽小怪。”
“九幽小怪?这不对吧?”
“有什么不对的?”
“听说这个新出道的九幽小怪,武功深奥莫测,在绵竹连败数十名高手,连静圆师太和神龙怪丐两位老前辈也不是他的对手。试问刘四侠的武功能胜得了九幽小怪么?”
“以刘四侠的武功,的确胜不了。”
“既然胜不了,九幽小怪又何需用骗术?杀了刘四侠,抢了武林帖不更干脆?这样,不更没人知道?”
“白女侠,话是这么说,但九幽小怪行为怪异,说不定他这么做,是故意捉弄刘四侠的呢!”
“冯大侠,万一九幽小怪夺了武林帖来参加会盟,你也认帖不认人吗?”
“白女侠,对不起,在下刚才说话足有偏差,应该说认帖也认人。”“我看,干脆连帖连人也不认,既然是武林会盟,凡是武林人土来参加,你们应该欢迎才对,怎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再说,你们守在这险要的上山之路,不论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怎说不过去的?”
“冯大侠,青城山可不是我们武林人士之山,它是天下名山之一,别说是武林中人,凡是天下人,都可以来青城山游览,怎能恃艺凌人,不让人上来的?要是暂时占用上清宫,不让人进上清宫还说得过去,若然连整个青城山的高台山峰也占了,说得过去吗?倘若仍在青羊宫会盟,是不是连整个成都也不让人进出呢?我们不是官府,更不是什么皇亲国戚,根本无权禁止百姓的行止。这更不是侠道上人的所作所为。”
一竿竹连连拍手说:“痛快!痛快!白女侠这一席话,更叫人佩服了!”
冯辉被玉罗刹这一席话问得哑口无言。正为难间,突然从险要山道上飘落一个人,众人一看,是点苍派的掌门万里雪大侠。万里雪,是侠道上极有名望的一派宗师,他双目如冷电,盯视了一刀红和一竿竹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化了装的玉罗刹身上,缓缓地说:“刚才白姑娘的一席活,令老夫佩服。”
“万里掌门,小女子不过依理而说,有不妥之处,还望你老指点。”
“不敢,白姑娘说的是。占山设禁,那是霸者所为,首先一个‘理’宇,我们就亏了。冯大侠,撤了吧。”
“万里掌门,万一有人前来闹事……”
万里雪一声冷笑:“既然他们敢斗胆前来,我们有胆量欢迎。”
冯辉这时不再说话,盯了一刀红一眼,转身而去。万里雪又朝胡刚说:“胡儿,你去通知东路,将关哨撤了。”
“是!师父。”
万里雪朝玉罗刹说:“白姑娘,老夫有事,先走一步了。”
“掌门这么说,小女子怎受得起?掌门有事,请先走好了!小女子随后就来。”
万里雪等人一走,其他守在山道上的高手也跟着而去。这样一来,不但避免了一刀红与名门正派高手的冲突,也不啻取消了没有武林帖不能参加的禁令,变成了人人都可以前去观瞻的武林盛会。被挡在朝阳洞前的一些游侠、刀客、浪子,以及为侠义人士所不愿交结的人物,大喜过望,纷纷登上山道。一位风流倜傥的秀士,年约二十七八,服装入时,笑对玉罗刹说:“人传江湖仙子见识过人,侠肝义胆,今日看来,不但果然如此,更兼妙语生辉,言辞如剑,真是女中豪杰,佩服!佩服!在下能瞻仰这次武林盛会,是白女侠所赐了!”
玉罗刹打量这秀士一眼,见是一位面目颇讨人喜欢的青年,且谈吐不俗,不由问道:“阁下过奖了,小女子跟生得很,请教阁下尊姓?”
“不敢,在下黄山吕子先。”
玉罗刹一怔,跟着一笑:“原来江湖上人称风流客的,就是阁下,小女子失敬了!”
“在下今日能目睹仙子芳容风采,真乃三生有幸……”
玉罗刹似乎不愿再理睬他了,转向一刀红和一竿竹答话:“两位是去看这次武林会盟的?还是想参加?”
小燕见玉罗刹与吕子先话没说完,就不理人家了,心想这不怠慢了么?满以为吕子先一定气恼。可是吕子先只是—笑,说声:“白女侠,在下先走了!”
“不敢,请便!”
玉罗刹只是随口而说,目光并不看吕子先,仍然面对一刀红和一竿竹,继续说:“我听说这次武林会盟,是对付九幽小怪,两位对这一事感兴趣?”
一刀红回答说:“江湖上的恩怨仇杀,在下感到厌倦极了,不想过问。我只不过来这里找一个人,事一了便走。名门正派之事,也用不了在下去过问。再说,在下更不是什么侠义之人。”
玉罗刹微笑道:“是吗?小女子听闻阁下独闯恶虎庄,刀刀饮血。恶虎庄的二十多名高手,包括庄主在内,转眼之间,尽丧在阁下刀口之下。还有,在云南石林的落雁峰下,阁下也刀劈了石林三杰,这又是怎么回事?”
一刀红面色一变,目视玉罗刹:“白女侠可是为了他们来找在下?”
“壮士别多心,我只问问而已。”
“无他,只因他们惹恼了在下。”
小燕在旁扬扬眉问:“惹恼了你,你就杀人么?”
一刀红直认不讳:“不错!”
小燕正想再说,玉罗刹说:“妹妹,恶虎庄庄主素有恶名,石林三杰也是一方之霸,一些侠义人士,早想将他们除掉,只不过恶虎庄机关陷阱重重,石林三杰深藏在迷宫似的石林中,要杀他们也真不易。任壮士此举,为当地除了大害,应该说是侠义行为。”
一刀红一听“侠义行为”四字,冷笑一声,说:“在下可不知什么是侠义之举,只因为他们惹恼了我,我又看他们不顺眼,只好拔刀了。”
玉罗刹微笑:“阁下这不是违心之言吧?”
“在下不明白姑娘之意。”
“我们能不能交个朋友?”
“不敢高攀!在下恐坏了姑娘的名声。”一刀红说完,对一竿竹说,“我们走吧!”说时,已大步而去。
小燕不由生气了:“姐姐,此人太过傲慢无礼,我去教训他。”
“哎!妹妹别乱来。”
一竿竹在旁慌忙说:“小姑娘,千万别生气,任老弟一身是非在身,这次他要找的人,又非等闲之辈,恐波及了你们。这样吧,等他的事一了,有机会,我叫任老弟向你们赔罪。”
小燕问:“他有什么是非的?”
“小姑娘,人在江湖,还有不惹是非的?以后你们使明白了。”
“他要找什么人?”
“这个人可神秘极了!”
“是九幽小怪?”
“噢!九幽小怪与任老弟没怨没仇,任老弟找他干什么?好,好,我走了。”一竿竹说对,身形一飘,宛如一条竹竿凌空而起,追赶一刀红去了。
玉罗刹看了又是暗暗惊疑,说:“这个惯偷的轻功,可是过去武林八仙天山怪侠的轻功呵!看来,他恐怕是妙手神偷追风猴的弟子。”
小燕一听,惊讶了:“真的! 那么,他该与我家沾亲带故了。姐姐,你怎么不早说的?要不,我们找他帮忙,还愁查不出黑箭是什么人的?”
“丫头,你怪人要怪得有道理才对。我事前没看见他的轻功,又怎会知道?我们走吧!”
小燕一边上山一边说:“姐姐 我不明白,你怎么对那个吕秀才不睬不理,一刀红为人那么傲慢无礼,你反而主动去招惹他?”
“哎!妹妹,那姓吕的,你以后千万别去接近,要特别小心防范才是。”
“哦!?他是个奸险之人?”
“奸险之人倒不是,可是他专会在女孩子身上下功夫,讨女孩子们的欢心。”
小燕一怔:“他是个淫贼?”
“说他是淫贼太过份,他只是处处沾花惹草,却又从不施暴。总之,你以后对他小心提防就是了。”
“好呀!那他以后别犯在我的手上。”
“妹妹,他为人并不坏。有时,他又会仗义而为,专杀那些凌辱少女的恶少淫贼,是姑娘们心中的保护神。说起来,他也是江湖上的一个怪人,只是被—些侠义上的人瞧不起,更不屑与他接近来往。”
“原来这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