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鬼乌云-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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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乌云，你说说话。”席元元掰着乌云的脑袋，让他与自己面对面。很奇怪，他虽然没有反应，但眼睛却是睁着的，幽深的瞳孔里映着席元元焦急的脸，眨都不眨。
怎么都叫不醒。席元元从乌云的口袋里掏出魂镜来给他照着，他也不反应。不知该怎么办，席元元都要急出泪来了，脑袋里乱窜着各种各样的关于乌云的信息。突然，席元元怔住，傻傻地看了一会儿乌云。果然见他脸色是那种几乎半透明的虚弱模样。想了一下，席元元下定决定，低下头去。
叮铃铃，手机响了。席元元没理，用一种烈士的坚毅表情捧着乌云的脸，咬了咬牙对准他可爱得象果冻一样的唇就亲了下去。是的，席元元在渡气，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亲下去的一瞬乌云的眼睛猛地瞪大了三分之一。
一口气，两口气……一直渡了七八口气，席元元感觉自己都快没气了，才停了下来，大喘。喘得差不多了，转过头，立刻呆住。乌云正满脸红霞瞪大了眼睛带着一抹羞涩的笑瞪着自己。
席元元脑袋机灵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乌云脸红的原因，只一瞬，席元元脸也红了。有些尴尬地别开眼，声音难得地不平静地，傻乎乎地问了一句：“乌云，渡气让你好点了吗？”
乌云眨了眨眼，慢慢绽开笑容，盯着席元元，点点头，轻声道：“好了，都好了。”
席元元有些尴尬，有些不知所措。明明是渡气的，为什么会有如此暧昧的情景呢？席元元此时才发现乌云还坐在自己身上，让自己手都不知道放哪里才好。
“元元，原来你在这里啊？找你半天，电话怎么不接呢？”一个声音打破了暧昧，虞思齐跑了过来，越过乌云，拉起席元元的手，道：“赶紧走吧，我小舅的车还在等着呢。”
席元元下意识地就看了乌云一眼，见他眼睛笑眯眯的，似乎闪着光一样，并不生气。这才放了心，跟上虞思齐的步子，往顾知微的车跑去。
难怪虞思齐这么急，顾知微的车开不进来，只能在丰泰大厦的门口等着，而那里正是车来车往的要道，已经有车不愿意地使劲按喇叭了。席元元见此情景连糜快了步伐，冲上车，顾知微话都不多说，直接开走。
“想吃什么？”到了路上，顾知微才分神从后视镜看了眼席元元，道。
“什么都好。”席元元被这么一问，也觉得肚子扁扁的：“饿了吃什么都香。”
“竟然让元元饿着，小舅，你这个老板可不合格哦。”虞思齐似乎很高兴，一方面显示了专业能力，另一方面还与席元元亲密无间地呆了一下午，实在很值。
“呵呵，是啊。元元，喜欢什么口味一定要说。”顾知微微笑道：“我看你中午的盒饭只吃了一半，要是不好吃，你要提出来，下次我叫他们换。”
“不是的。很好吃。”席元元连连摆手道：“是卢西奥先生过来的时候我还没吃完，最后因为讨论之类的事结果就忘了，其实挺好吃的，不用麻烦换了。”
“呵呵，元元永远是这么认真。真是可爱。”顾知微笑眯了眼睛，侧头看了眼虞思齐，道：“对了，小齐，过年，我邀了元元到我家去，你要好好招待她啊。”
“真的？”虞思齐大喜过望，转头看向席元元道：“是真的吗？元元，到小舅家过年？！”
席元元满心不情愿地点头道：“听顾大哥说，顾夫人非常想念顾老先生，想让我去安慰安慰她老人家。”
虞思齐没有说话，惊讶地看了眼顾知微，却只看到顾知微的笑容。
66
设计定了之后，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速度很快。两天时间，展台就完全搭好，只等明天把首饰送来开始正式拍卖会。
看了古色古香，韵味十足的展台，卢西奥满意地连连点头，越发地喜欢席元元了。席元元因为次数过于频繁地重复法语发音，终于利落了许多，虽然还是不明白意思，但是，流利的程度却是眼见着成长。让后来又来过一次的林慧嫉妒不已。
“丫头，明天早点来会场。”卢西奥走之前拍了拍席元元的肩，道。
席元元听得一愣。这种高档场所，自己应该只有建造的份，哪有资格光临？拍卖？光只是竞买保证金对于自己来说就是天价，自己来做什么？明天的主持与拍卖师，还有保安司仪与模特早就选好了，根本没自己什么事。想着，席元元连忙拒绝道：“卢西奥先生，明天我的工作地点在顾氏本部，应该是没有时间来这里。抱歉。”
卢西奥听了神秘地笑了笑，道：“放心。我上次说了让你来演个配角的。难道你不想看看你设计的展台在真正使用的情况下是如何美丽吗？”
后一个问句激起了席元元的憧憬，是啊，这是第一个自己的劳动成果啊，虽然不是亲手建造，但也是一点一滴地看着它怎么样地被架起来的。这种感觉……很微妙，让席元元拒绝的话一下说不出口了。
“来吧，元元。”乌云突然过来，抱着席元元的胳膊，兴奋地蹦着说：“肯定很漂亮，而且，”乌云突然笑得腼腆起来，嘿嘿两声道：“我也想看看元元演配角是什么样子呢。”
席元元翻了个白眼，这小子最近看电视看太多了吧？也许自己应该控制控制他？不然真变成电视弱智群体（就是那些认为电视上说的一切都是正确的人群），可太糟糕了。席元元正色纠正道：“这种展示拍卖会可不是演戏，最大的表演尺度不过是穿着古装戴上首饰在台上转一圈，然后定点，等拍卖完成后取下。完全没剧情的。乌云，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不管啦，元元来就是了。我想看。”乌云撅了撅嘴，又扭了几下。见席元元一脸正经样子，知道她肯定又扭曲自己的意思了。也不再起什么跟她说清楚的意思，这家伙有时候已经迟钝到让人发指的地步了。
“怎么样？小丫头，有这么为难，要想这么久吗？”卢西奥笑眯眯地有点贼。
“不，不是为难。”席元元连忙摆手，道：“是因为工作的原因，我需要服从上级的命令。不能在这里答应你。”
“哦，如果是这个问题，完全没问题。”卢西奥大手一挥，道：“这个我早跟你们顾氏的总经理说过了，他说是看你的意愿，只要你同意，就没问题。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小丫头提早半个小时来，我给你准备了一套非常特别的衣服哦。”说完，哈哈笑着就走了，连席元元的回答都不听，完全自说自话，就把事情给定下来了。让席元元一阵发呆。
“这老头不知在打什么主意……？”席元元看着已经不见人影的大门，自言自语地小声嘀咕道。
“我看他挺喜欢你的，肯定不是什么坏主意。”乌云舒服地靠在席元元胳膊上，眼睛都笑眯了，只有一双小刷子的睫毛在下眼睑留下两排漂亮的阴影。
席元元再次翻了个白眼，自从那天渡气之后，这小子就变成了现在这付样子。乐得几乎是有些轻浮的，死死地粘在自己身边，甩都甩不掉。可自从那天见到他金色的眼泪之后，席元元也不太敢真的把他甩开，也……不想再经历那种揪心的疼痛，让人很不舒服。于是，两人之间的相处方式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个死皮赖脸，一个猛翻白眼。
走到厅的边缘处，整体地看了一眼展台，心里的成就感不由自主地就升了起来。忽略身边这个笑得跟个傻子一样的家伙，扯起唇，笑容也漾了出来。最后，低下头，转身叹气道：“走吧，下班了。”
这世界难怪这么工作狂，这种工作上带来的肯定，给的满足远不是无所事事的人所能理解的。席元元第一次，在没有人面对的时候，嘴角一直翘着，慢慢走出丰泰大厦。
“顾勇辉是个什么样的人？”想起既将到来的春节，席元元的笑渐渐敛下来。
“他……”乌云想到顾知微脸色也凝了起来，看向远方灰蒙蒙的天空，回想道：“是一个与元元完全不一样的主人。他是个目标非常明确，并且雷厉风行的人。长得与顾知微有些像，不过，他长得要霸气得多，顾知微太温柔了，象个女人。”
席元元完全忽略乌云的这个形容词。只要在乌云嘴里就听不到顾知微的任何好话。席元元把这种情绪理解为对顾知微的嫉妒，嫉妒他是个人，嫉妒他是那个顾勇辉的儿子。就象他现在总喜欢对自己这个主人表现出强烈的占有欲一样。
“然后呢？他的其它方面呢？比较细节的，比如喜欢穿什么衣服，喜欢吃什么，有什么口头禅习惯动作之类的。”
“哦。我认得他的时候他还没钱，有什么就穿什么，没什么讲究。后来有了钱，也因为商场的原因，他都是从众，无非也就是些西装之类的。”
“哦？一个人可以完全把自己的喜好埋没起来吗？连细节都不现？”席元元觉得不可思议。
“细节？”乌云咬了咬唇，看得席元元几乎是本能地赶紧别开了目光，然后就听到乌云“啊”地喊了一声，道：“有的，他喜欢一款香水。叫……”乌云敲了敲脑袋，喃喃半天，终于说出口，道：“Love Jazz。对，就叫这个名字。”
“喜欢香水？”席元元大为吃惊。在席元元土得掉渣的心里，一直认为无论是化妆还是香水都应该是女人专有的，竟没有想到一个老头也喜欢用香水。顾勇辉的形象一下就从阴沉的鹰勾鼻的商人变成了油满头一身香的老花花公子。
“是啊，这可能是他唯一表现出来的喜好。他可不象元元这样胸无大志的随性。他是个很深沉很博学很有品味也很刻苦的人。”乌云说起顾勇辉来不由就收不住嘴的感觉。
“什么话？！”席元元眉头竖了起来：“我胸无大志？！”
“诶？难道元元还瞒着我有什么大志向？说来听听。”乌云纯真地睁大了眼睛，满眼都是不敢相信。看得席元元猛地就结巴了起来，最后一甩头，道：“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明白。你就一小孩子！”
“这，这……这跟小孩子有什么关系？”乌云不愿意了，趴着过来，揪着席元元不放，不依不饶道：“我长这么大了，你总说我是小孩子，到底是什么道理？！论辈份，我可是与顾知微的老爸一辈的，论年纪，我活了两辈子，怎么也有三四十岁了，比你大了一轮还多呢！怎么小孩子了？！”
“论智商你只有我的一半，论情商你只有我的三分之一，不是小孩子是什么？！”要是其它人这样纠缠，席元元肯定转身就走。可是，现在纠缠不清的人是乌云，走也没处走，再加上这两天乌云的莫名态度也让席元元烦躁不已。此时，席元元气势一上来，冷哼一声，也较起真来，反驳道：“真不知道你这三四岁的年纪都长到哪里去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一星半点也没学到顾勇辉的深沉博学品味和刻苦！”
“我，我，我……”乌云瞪圆了眼睛，结巴起来，看着席元元，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好一会儿，才委屈地低声道：“元元，你欺负我。”
“讲道理讲不过，就说别人欺负你，这不是小孩子行为是什么？”席元元严肃地说完，看着乌云莫名有些红的脸，没忍住上手狠狠地捏了一把，顺便还冷哼了一声，看着乌云跳着跑开，才满意地搓搓手。
“我，我……”跟着席元元又走了几步，见席元元不理自己。乌云委屈地撅着嘴贴上去解释道：“其实跟着顾勇辉那些年，我很少出来。他忙正事的时候都把我关在命书里，我就只好睡觉。所以……”乌云扭着说：“说是活了几十年，其实……大部分都在睡觉。远没有跟元元这几个月来好玩。元元，我最喜欢你了。”
听乌云这么说，席元元对顾勇辉的认知又上了一层台阶。那人果然没把乌云当成一个真正的人。冷漠得厉害。停下脚步，有些可怜地看了眼乌云：“好啦，跟着我，你可以一直呆在外面。玩个够吧。也怪可怜的。”
作者有话要说：唔，下一章就该元元演配角了~~~
那个，这章里也顺便地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乌云这么些年还是这付孩子样。。
希望算是解释清楚了。。汗。。
还有一个要说明：那个香水是去年出的。。汗，大家忽略就好了，反正是架空，俺对香水实在了解得多地说。。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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