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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续杯咖啡-第6节

小说: 续杯咖啡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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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人走过,惟有韩自扬始终立在大厅外,他面向夜色,眸色亦是沉淀下来。
  研发部新晋的副总监费欣然刚从国外回来,下午便向韩自扬汇报海外市场的技术动态。韩自扬顺道留他一起晚餐,此时他见韩自扬一人落在最后,开口喊他:“韩总。”马处景突然推了他一把,似笑非笑的说:“别去惹一只要发飙的老虎。”
  费欣然不解,挑眉回望,暗黑处只见韩自扬的轮廓,挺拔却孤独。
  “其实,我们老板太过一帆风顺也是不好,偶尔的挫折感也是应该的。”马初景轻声自语,他在心中暗笑,“小李姐姐,加油。”
  韩自扬快步走来,只是笑道:“走吧。”竟让人看不出一丝端倪。费欣然狐疑的看看这俩人,一时摸不清头脑。马初景拍拍他的肩,感叹道:“不愧是老大,胜不骄败不馁。”
  一群人走进包间,许优自然在这种场合八面玲珑,费欣然素日里也只是专注研发,又不谙酒道,连连被灌了好几杯酒,对着许优脸已微红——不知是酒精上头还是为了别的。南岱多的是美女,瑞明亦多青年精英,想必这一顿饭能促成不少好事。韩总的脸色并不是很好,便是交际花如许优也不敢劝酒,他只是坐着,也未动筷,浅笑看着男男女女们在酒精的催发下越发的熟络。坐了良久,他起身离开。
  他关掉车子中的暖气,打开车窗——冷风灌进来,让人精神一振。车子开往他在A市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他刚刚拿到了钥匙,陈姐自然已经将一切打理得极其妥当了。他抬头看那幢楼,14楼的小小阳台依然黑暗,大约主人尚未归家。
  君莫说想吃火锅,林颉峻摇头:“你又不爱吃辣。”君莫抿嘴一笑,“我早爱吃了——一毕业回来就发现自己原来挺能吃辣。”她带着他去常去的火锅店。正是晚饭时间,店里挤满了人,他们找了位子坐下,这般的小,这般的热闹,连空气中都是弥散开的辣子味道。他笑着说:“真像那时候。”
  上了满满一桌的菜,他习惯性的为她调酱料,放在她面前。君莫默然看着,火锅的热气似乎涌进了眼中,她忍不住眨了眨眼睛。一拨拨的菜下锅,她却只是一口口的喝酸奶。林颉峻放下筷子,狭长而明亮的眼睛透过盘旋的白色暖气看着她略垂的面容:“怎么吃这么少?”记忆中的她向来是能吃的,每次吃饭总是由她开始由她结束。那一次他们一起吃饭,一群的学生在他这个老师面前都存着几分矜持,尤其是几个女生,吃饭直如小鸟啄食般精巧。他只注意她,起先似乎不好意思,随后也不愿意再聊天,只是专注的吃菜——那么可爱,小口小口的吃,对周围一切都不闻不问。
  她仰起头,唇色大约沾了辣椒的缘故,红艳似玫瑰,“年纪大了,胃口也没有以前好。”
  他们突然都笑了起来,这样的对话,多像EASON的歌:
  “十年之后
  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
  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所谓的默契,真的可以淡薄的这样了。
  君莫拦了出租车,她怔怔的靠着——三年过去,她压抑着的情感还在心里海浪般翻滚摇曳。今天终于见到了,她曾以为会发生什么——至少能比年轻时有勇气,可原来不是,原来压抑也可以成为一种习惯。
  她在拐角处提前下车,大步走着,用力呼吸。她很想像郝思佳一样重重告诉自己:“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可终是苦笑,她并非乱世佳人,从未有过那样大的勇气——大到抛弃一切,而这一切,如果她能够舍弃,三年前就已经舍弃。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推荐下电视剧《夜来风雨》——居然是新版恶死人不偿命的《一帘幽梦》中演老爸的老男人演的明代大儒王阳明。我真是爱死了郝蕾的塞上雪和王阳明的情侣档——怎么看怎么不搭的俩人啊……
  不过话说偶向来是恶趣味啊……
  下一章是给林老师的番外呢还是继续正文??
  我本来就贫瘠的脑子开始思考……
  世界上最苦涩的咖啡是什么?未必便是爪哇,可其实有什么关系?涩到了极点,甚至不渗透酸。最纯粹的苦,只是心情。
  第二日才是各地的学者往这里来报道的日子。L大亦有好些老学者,其中好多当年也都是君莫的老师,林颉峻早来了一日,便去机场接机。君莫没事往大厅晃荡一圈,好几个教授模样的老头儿,似乎偏爱中山装,儒雅的斑白头发——她无端的觉得,林颉峻将来老了,必然也是这样的:叫学生觉得可亲,又会叫学生觉得可敬。
  她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不知道未来会怎样,那么就随波逐流顺其自然。下午时分,老院长晃晃悠悠的走来,身边伴着他的夫人,俩口子相濡以沫,向来是L大的国宝级的人物。老先生年纪虽大,却记性极好——他是林颉峻的导师,对君莫也是很熟悉。远远望见她,便向她招手。
  “张院长好。师母好。”君莫恭恭敬敬的问好。
  “这不是那个差点拿满分的小丫头么?”就连师母也记得她。
  那一年,他们班上林颉峻的课,也是他第一次代专业课——以前上过一学期的公共选修课,好评如潮。这才有提早占座一说。考完试那天,君莫一寝室决定去小饭店吃饭以示庆祝。她们在超市买饮料,一群女生自然叽叽喳喳的议论刚考完的试卷。其余几人都在哀叹,唯独君莫大笑:“你们一群追星族,不至于考这么惨吧?”室友们互相安慰:“高分固然好,可是低分也能给老师留下深刻印象。”
  后来才知道,君莫是真的拿了最高分98,林颉峻拿着她的试卷去问导师,张院长看了说:“就给98,文科总不能拿满分吧。”
  君莫和林颉峻在一起后,虽是低调,到底一个是学校最有魅力的年轻老师,还是让很多人知道。院里的老师们也多有耳闻。后来大四的一门课是院长亲自带的,他也开玩笑:“你们班哪个小姑娘把师兄给迷住了?还是师生恋哪……”然后滔滔不绝沈从文和张兆和师生恋的佳事——君莫整整一天都红透着脸。
  老先生很善解人意,什么也没提,寻常的聊聊家常。岁数大了,坐了飞机到底觉得累,君莫便送他们回房间休息。她轻轻关上门,脚步轻盈的走到楼下。
  她立在门口,心中倒是纳闷怎么林颉峻没有陪着恩师一起过来。转头,她惊诧的立在那里,她以为自己没有看清,忍不住伸手揉揉眼睛——林颉峻身边伴着的女子她亦是认识的,和他同届的外语院师姐温可,然而这些都不重要——她又仔细的看了一遍,并没有看错,他的左手无名指上,圈着银色的戒指。
  他们也看到她,林颉峻迟疑了一下,还是牵着温可的手缓缓走向她。温可却轻轻挣开 ,脚步轻柔,略略落在了林颉峻的身后。
  君莫紧抿着唇,她很想要像书里电视里那样,有着好风度的女子一样面色如常,然后走上去恭喜对方,再云淡风清的走开——可真的做不到。她转身走开,心中没有任何念头,只是告诉自己走得越快越好。
  她果断的回到办公室给人事部打电话请假,迅速的出门坐地铁——半个小时后已经回到了家中。其实心里很有些好笑,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哈利波特中的大脑封闭术,像是能把大脑中一部分生生的隔离开。至于究竟有没有这样的息土,能将愈涨愈高的情绪堵住,她却不敢再去想了。
  终于还是崩溃了,她握着杯子,坐在小小的地台上,14楼的落地窗,望出去浮生百态。她无声的掉泪,又似不甘心的狠狠抹去,可是越来越多的涌出泪水,慌得自己连擦都来不及,只得将头搁在膝上。她知道什么是苦涩,三年前已经尝过一次,却不得以再品尝一次。那样的苦,浓缩的纯粹。
  不知坐了多久,方才起来,脑中清醒异常——她强迫自己走到电视前,双手抱膝,软软的陷在沙发里。
  无非是想分散注意罢了——她木然看着电视上那个已有些年岁的台湾演员一身儒生装扮,油灯下秉烛夜读。恍然间觉得熟悉,不由看了下去。娇憨的女子软语犹在,转瞬却持剑自刎,霎时碎红遍地,男主亦是大恸,却只是不发一言,无声悄立。
  说不出的惆怅,萦索得心口发闷。古人将愁比作轻雨的,君莫觉得贴切——她不觉得绝望,只是觉得天地万物间,只是笼罩轻愁,飞雾般难以散去——一天?一年?一生?她将双膝抱得更紧,死死的盯住电视,似乎那里有她要的答案。
  那时他和自己在一起,人人都说佳偶天成,她却始终未向家中提起——她是家中独女,当初一意要来北方求学就曾经和父母起过争执。最后是极疼爱自己的爷爷拍板:“让她去。”她欣喜的抱住爷爷欢呼,爷爷却拉着她的手,一字一句的说:“你也得答应爷爷,将来要回来。四年出去历练我没意见,可是还是要在这里落地生根。为你爸妈想想,不能太自私。”她满口答应,撒娇着安慰老人:“爷爷我一定回来!我最舍不得您啊!”
  直到大四临近,君莫方才觉得该有个交待。她旁敲侧击的向父母说想继续读研,父亲一口否决:“研究生毕业未必能找到好工作,家里已经替你安排好了,回来就工作。”君莫就这么僵着,她觉得自己求学的理由很正当,将来便留校——时间一长,家里也无可奈何。她真心实意地喜欢L大所在的城市,和所有的北方城市一样,道路方方正正,宽且工整。她是路痴,于是几乎所有北方的朋友为她指路“xx在学校北边”,或者“xx在广场西边”,她总是一脸茫然。唯有林颉峻知道她的状况,不是带着她一起去,便是详详尽尽得告诉她附近有什么明显的建筑物。
  如果一切顺利,那么姻缘自然也会如同城市明了的布局一般水到渠成。她甚至计划好大四那年暑假和林颉峻一起回他家。她简单的和他在一起,眷恋北方,亦眷恋生活。
  甚至已经将保送研究生的资料准备好,交上去的前一天,她接到电话,被告知爷爷病危。那一刻她心慌失措,忙忙的订机票回家。林颉峻送她到机场,一路上紧紧握着她的手,无言却胜似万语。她提着极少的行李,站在登机处回首,那个修长的身影站在她目力所及的地方,轻抿嘴角,顿时安心不少。
  然而脚却被前面的乘客绊了绊,她趔趄一下,手中的机票落地——她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却始终说不上为什么——转身很快的奔回他身边,紧紧抱住他,似乎即将失去这个宽阔的怀抱。
  林颉峻什么也没说,只是回抱住她,轻声在她耳边说:“别怕。”他轻缓的在她额上印下一吻,那样深刻的烙在她的心里,君莫闭上眼睛,几乎哽咽着说:“再见。”终是缓缓离开。
  君莫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回忆起这些。原本她觉得这辈子大约也不会再回忆这些,或者是因为太怯懦,或者是因为太害怕。可是今天这一幕让她觉得原来那些并没有什么,终究还是时间冲淡了那些伤痛,直到伤口上再重重的被划上一道口子。
  她回到家,原来爷爷可以瘦得这么触目惊心,他的腿甚至和自己的手臂一样粗细。她守在床边三日三夜,爷爷略好些的时候,还会指着床头的橘子示意她自己剥着吃。君莫惶惑,为什么爷爷能病成这样,自己却在计划着远离这个家。她开始明白,生活始终是和理想背道而驰的。
  时光一幕幕的如同放映电影,转眼她已立在墓园,轻声向爷爷道别。君莫向父母说起了林颉峻,此时她已无力再掩饰再迂回了。父亲沉默许久,只是问:“他能来这里么?”家乡附近的城市亦有不错的高校,人才引进计划也是完备,况且家中也能托上关系。
  君莫说不知道,然后问父亲:“爷爷是不是已经替我联系了工作?”
  她第一次听说南岱,A市的大酒店,原来爷爷真的这般疼她。直到她觉得家乡太小,知道她喜欢大一些的城市。这样的替她着想,却终究没有想到她在远方的恋人。
  半个月后她悄无声息的回到学校,恍然间觉得学校像极了一个极大的选秀场——学生会大约是受了超级女生的启发开始评选最佳课堂。到处可见林颉峻的粉丝,四处拉票。君莫嘴角带笑得看着师妹们在礼堂门口投票。有人看见她,暧昧的朝她笑,她低头匆匆走开。其间他的电话打来无数,她一一拒听。
  那一晚恰巧是颁奖晚会,他以最浅的资历入选,君莫挤在人群中,默默看着。
  他站在了学校的礼堂台前,气质温和,依然是平日里的声音:“我在L大从学生开始,一直到现在成为教师,我只能努力的报答我的老师、学生和母校。我不会离开这片土地”是的,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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