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枪刺-第21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更是在考验和锻炼你的意志力和承受能力,经受不住这考验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淘汰,无情的淘汰。战争是强者的舞台,弱者在这里没有生存的权利。
我把我的想法跟其他几位教官商量了一下,他们都很赞同。袁中校说,墨尘你小子行啊,不愧是T大队第一狙击手啊,在锻炼意志这方面可真是一套一套的啊!行,这方面的训练就交给你,大家有没有意见。
他们当然是没意见了,反正干活的又不是他们。我不禁有点后悔了,老老实实地带自己的狙击手不就行了,干嘛要自作聪明呢,这下把自个儿给套住了吧。就因为这一句话,我要干的事情除了训练他们的狙击手外又多了一件,那就是训练他们的意志。这可不是件轻松的活儿,要知道,人的思想可是这世上最为复杂的东西了,一旦掌握不好,很有可能会出漏子。我决定先摸摸这帮特警的底,看看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到底怎么样,好做到心里有数。既然这摊活儿交到我手上了,我总得把它做好吧,不能让他们小瞧了自个儿不是。好歹咱也算是堂堂的中国士官啊。
琢磨了半天后,我开始干活儿了。当时特警们刚刚跑完十公里的武装越野,一个个累得气喘吁吁的。尤其是那些警花们,好几个都趴在地上使劲儿呕,那样子像是要把胃给吐出来才能好受点儿。这还算好的,有好多女警都没能跑完全程,听武警的两位中尉哥哥说,路上还跑晕了好几个,现在都还有说什么都不肯上收容车,一步步往回挪的。女孩子能做到这样,够不容易了。墨尘兄弟,看在哥哥们面子上,一会你那什么心理训练多少悠着点儿啊!毕竟才刚刚开始嘛,咱不能每次都把人往死里整啊对不?
我瞅着他俩嘿嘿笑,他俩被我笑得心里发毛,问我老盯着他们笑个什么劲儿啊?还笑得那么阴,汗毛都被你给笑竖起来了。
我还是笑,一边笑一边说,哥哥们,到底是谁把人往死里整啊,这才第一天呢,你就给人家来个全副武装的十公里越野,你当他们跟咱们一样啊?现在倒好,倒叫我悠着点了,心疼人家警花妹妹了是吧?嘿嘿,没看出来啊,两位哥哥还是怜香惜玉的主儿啊!
他俩立刻就急了,鼻孔“哼哼”冒着气要用拳头来跟我理论。还好我早有防备,一闪身躲开了。开玩笑,人家那拳头可是能打碎砖头、打穿沙袋,薄点的钢板都能打变形的那种,要是挨上一拳头,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黄哥哥在后边吼,他说墨尘你小子别跑,看我不把你牙给揍下来。臭小子,有时候半天不开腔,有时候一张嘴就能呛死人。你当狙击手当出毛病来了
我远远地站着笑他们,我说,两位哥哥,身正不怕影子斜啊!你们反映有点过头了啊!这可不大对劲儿啊!
他俩一听就蔫了,不吼不叫拳头也不挥了。正好,这时候袁中校和江教员拉着脸从外面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大群东倒西歪,连走路都走不稳的,再没有先前飒爽英姿的男女特警。
一见这架势我们也不好闹了,谁都看得出袁老大现在心情很不好,显然这群特警的素质让他很失望。不过也是,跑个十公里就能跑成这样,素质也太差了点儿。不用说,这批人里面肯定有人会被淘汰了,那些人高马大的爷们儿必然是首当其冲。
果然,等这些累得快趴下的特警们歪歪倒倒的集合完后,袁中校开始骂人了。骂得这帮子平素牛哄哄谁都不鸟的特警们头都抬不起来。
也许是警察的纪律不如部队,也许是他们平时真的牛惯了,居然还有不长眼的敢在这时候跟袁中校理论两句。一个留着分头的特警帅哥昂着脖子说,报告教官,我抗议,你不能骂人,更不能骂我们是群废物,你这是在侮辱我们的人格,这是违法的。
我一听就知道这哥们儿完了,铁定完了。就不用说已经气得发笑的袁中校了,光看看身边两位嘿嘿冷笑着捏拳头的中尉哥哥就知道这小子今天有的受了。
袁中校嘿嘿冷笑,笑完了才打量着那哥们儿一字一顿地说,2041号学员,既然你认为我侮辱了你的人格,那好,现在你请出列,回去卷着你的铺盖给我滚蛋,到别的地方去保留你的人格去,我这里不需要你。
那哥们儿还嚷嚷着抗议,却被一旁脸色早已变得极度难看的曹警督给骂了回去。他说,你还不嫌丢人啊,特警队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滚回你原单位去,特警队不需要你这号人。
记得开训动员时就已经说过这次集训是要实行全程淘汰制的,不过我想那时候特警们多半是把这句话当成在吓唬他们。这又不是入选特警队的集训,哪有那么严格的淘汰啊!现在他们该明白这全程淘汰不是在吓唬他们了,而且,这淘汰恐怕比当初他们考入特警队时的淘汰还要更加严格和残酷。看来,公安厅这次是动真格了,要从警察部门最精锐的部门开始抓警员的素质和作风了。
继那位分头帅哥之后,又有两名男队员和四名女队员被袁中校请出了队列。当然不是因为他们又顶撞教官,而是因为他们的身体素质的确达不到要求。想想一个大男爷们儿,居然能跑到吐血,这身体显然是经不起考验的,与其留在这里无意义的受罪,还不如趁早退出。至于那四位警花就更不用说了,身体差的一塌糊涂,没跑出一半路就晕过去了。
袁中校还在接着骂,他说,你们还不承认自己是废物吗?就你们这素质,我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混进特警队的。你们这些还站在队列里的都给我听好了,现在我给你们三分钟时间考虑,要走的,自动出列,我绝对欢迎。要留下来的,自己在心里掂量掂量,你自个儿有没有那本事。
我当时心里想笑,袁中校这口气和当初我在训练营时的教官多像啊,不过那时候我们可比这些特警惨多了。那时候,教官那条狗都比我们那群大活人有地位呵。
三分钟后,袁中校见没人出列,便下令解散,休息十分钟。解散之前,他说,既然你们想要证明自己不是废物,那就拿出一个特警应有的素质来。放心,我和几位教官会将你们当中不合格的拎出来的。现在解散,休息十分钟,十分钟后由文教官对你们进行心理承受力的测试。
我苦笑了一下,在心里骂了句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好活,便开始准备接下来要用的东西去了。
第二十五章
二十五、
我把这群还没缓过劲儿来的特警们带到了我的心理训练场地。说白了,这训练场也不过是刚刚才拜托特警队的后勤人员布置出的大会议室罢了。会议室的窗户都用黑色的窗帘遮住了,而且只开了几盏小灯,所以整个空间显得很幽暗,能给毫无准备的人带来一种某名的紧张感和恐惧感。
特警们不知道我这个年纪比他们很多人还要小的士兵教官接下来要做什么,所以每个进入会议室的人的身体都不自觉的绷紧了,下意识地进入了一种临战的紧张状态。对他们的这种表现我还算比较满意的,至少他们对危险还是有一定感知能力的,也算不愧他们这特警的身份了。
别说这些因为摸不着头脑而紧张的特警,就连袁中校他们也吃不准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个个都摆出副看你小子能玩出些什么花样的架势,大马金刀地坐在前排的椅子上直楞楞地瞪着我。
在心里偷笑了一小会儿,我开始了我所谓的心理测试了。原本亮着的几盏小灯随着我一声开始,立刻熄灭,偌大的空间瞬间陷入了彻底的黑暗里。
有人的呼吸开始变粗,那是对未可知的事物而下意识地产生的 紧张和戒备。但坐在最前面的几个呼吸却一直是平稳的,不用说也知道那几个家伙是谁。
投影仪细小的嗡嗡声响了起来,紧接着,正前方挂着的幕布上开始显示出20世纪福克斯的标志。人群里开始发出低低的嗡嗡,像有无数的小苍蝇在振翅一样。江教员更是忍不住发出了低声的疑惑,墨尘,你小子搞什么啊?怎么放起电影来了?
我笑笑没答话,自顾自地扯了把椅子在他们旁边坐了下来,对身后仍旧持续的嗡嗡声丝毫不在意。我在做什么,嘿嘿,等看完这电影大家都知道了。
我给他们放的片子是那部拍的比较真实的美国电影《黑鹰坠落》,讲的是美国的游骑兵部队在非洲索马里失利的故事。相信应该有不少人看过这部片子的,我放它的目的并不是让在座的特警们去研究导致游骑兵行动失败的原因,我只是想让他们通过这部电影了解一下战争的血腥和残酷,尤其是城市作战也就是巷战的残酷。虽然,这部片子并没有完全将巷战的残酷性体现出来,但在战争影片中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至少,中国任何一家电影制片厂包括任何一个导演还拍不出如此贴近真实的战争电影来。
纷飞的弹雨,每一栋房屋甚至每一堆瓦砾里都可能出现的敌人,还有人体被子弹击中后爆裂的血花与碎肉,以及中弹后痛苦的呻吟乃至惨叫,甚至是肢体被子弹或弹片截断后,那尤自不断抽搐的断肢,还有伤口处参差不齐的烂成一团的肌肉和不停流淌的尚自透着热气的血液,都能给人的感官带来强烈的冲击。再加上良好的音响设备,已经能在一定程度上测试这些特警对战场那种血淋淋的场面的承受能力了。虽然达不到数码影院那种如同身临其境的效果,更和真正的战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总不能让我拉着一大票人跑到电影院去看电影吧,更不可能把他们拉到真正的战场上去体验一下吧,那显然不太现实。咱们军队讲究个勤俭练兵不是?我这也算是一种节约吧,而且还能基本上达到测试效果,何乐而不为呢?
我想我需要的测试结果已经出来了,因为已经有人在开始干呕了。借助投影暗淡的光线转头看去,基本上捂着嘴干呕的都是特警队的警花们,只有极少数几个男队员的脸色有些不正常,在投影仪的光线下看起来显得很是诡异。大部分男队员的表现还算不错,而且居然还有那么一些哥们儿在面对那一个个血腥的画面时,脸上透露出来的竟然是兴奋。他们能有这种反映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们体内天生都含有那种嗜血的因子,另一种便是他们还没能明白战争的残酷,仍然只是把这当成一部电影来看。
等片子放完之后,我叫人将会议室所有的灯都打开,突然增强的光线让特警们包括江教员在内都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而袁中校和两位中尉哥哥却只是轻微地缩小了一下瞳孔。虽然在这只是很细微的东西,但却足以证明他们的身上存在着多大的不同。作为一个战士,特别是执行特种作战任务的战士来讲,是必须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要迅速适应环境的变化的,这是战场上能否保存自己的前提。显然,特警们还达不到这一要求,也就是说,把他们训练成为一名真正合格的特警战士,我们这五个教官还有许多的工作要做,而特警们更得付出更多的辛苦和汗水。
“战场是强者的舞台,战场让弱者走开,我们这里不需要弱者。”
这是袁中校在开训之初便对特警们讲的话,而我们的任务便是将那些不适应战场的弱者剔除,留下真正的强者,再把他们训成合格的乃至优秀的特警。
训练是艰苦的,而且还带着那么丝不近人情的残酷。不合格就是不合格,不合格就会被淘汰,没有任何的情面可讲。从开训之初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里,已经有十八名男女队员退出了特警队,其中的一大部分是因为体能过不了关的,还有极少数的几个,是实在熬不住这份苦而自愿退出的。
对于他们,我没有丝毫的看不起或是鄙视。人都有选择的权利,虽然他们所受的那点苦累与我在那丛林基地里地狱般的生活根本没法比,但他们毕竟不是军人,不需要像我们那群人一样玩了命地跟自己死掐。因为,从理想信念乃至本质上,他们与我们就不同,一个军人,一旦选择了军旅这条路,那么他所有的一切,包括他的命都不再属于自己,而属于这个国家。就如同有些人所说的那样:军人,尤其是中国军人,天生就是要牺牲、要奉献的。
这种对于特警们来说相当残酷而又严格的淘汰式训练仍旧按照训练计划一丝不苟地继续着,并没有因为越来越多的人被淘汰而降低标准。某位来视察的公安厅领导见到这种情况不无担忧地找到了袁中校,希望他能放宽点标准,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他很担心到训练结束时,公安厅向来引以为傲的特警队还能剩下几个人。
袁中校当时冷笑着打量了那位扛着警监警衔的领导半天,才从牙齿缝里挤出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