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49-电影原著:世界之战-第3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曲着伸了出来,在空中对着我挥舞着——接着又出来一个。
我突然觉得不寒而栗。后面有个女人尖叫了一声。我半转过身去,眼睛仍然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圆筒——现在又有一些触手伸了出来——我开始从坑边往外挤。我看到,周围人们的脸上不再是惊讶,而是恐惧的表情。到处都是含含混混的惊叫声。人群一起往后退了许多。那个店员还在坑边挣扎着想爬上来。我发现自己忽然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坑那边的人已经跑了,史丹特也在其中。我又看了那个圆筒一眼,一种无法控制的恐惧攫住了我。我呆呆地站在那儿瞪着它。
一个庞大的灰色的圆圆的身躯——大概有一头熊那么大——慢慢地、痛苦地从圆筒里挤出来。它挣扎出来之后,光线一照,浑身像湿皮革一样闪闪发亮。
两只巨大的黑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眼睛周围的那一大团——它的顶部,是圆的。上面有一张脸——也许可以称之为脸吧。眼睛下面是嘴,但是没有嘴唇,抖动着,喘着粗气,滴着涎液。它的整个身体剧烈地颤动着,吃力地发出呼呼声。细长的触手状的附肢抓住圆筒的一边,另一个在空中挥舞着。
那些从没见过活生生的火星人的人根本想像不出它的外表有多古怪、多可怕。怪异的V形嘴,上唇是一个尖尖的点,没有眉梁,嘴不停地抖动着,触手像希腊蛇发女怪戈耳戈一样,肺在陌生的大气里呼吸时发出沉重的喘气声,由于地球引力作用,它的躯体变得沉重,动起来非常痛苦——尤其是那两只硕大的眼睛黑得吓人——所有这些都显得那么野蛮、可怕。它那滑溜溜的棕色的皮肤上有些真菌状的东西,动起来的时候又笨拙又缓慢,让人觉得说不出的恶心。我第一次看到它,第一眼望去,心里便满是憎恶和害怕。
忽然那个怪物不见了。它从圆筒的一边掉进了坑里,像一堆皮革掉到地上一样发出砰的一声响。我听到它叫了一声,声音古怪、沙哑。紧接着,圆筒洞口的深处模模糊糊出现了另外一个这样的家伙。
我转过身,疯了似的朝第一排树跑去,它们离我大概有一百码远。但是我是跌跌撞撞、斜着身子跑的,因为我没有办法把目光从那些怪物身上移开。
我在几棵小松树和荆豆丛之间停下来,气喘吁吁,等着看事情会有什么变化进展。
沙坑周围的公地上,人们四处分散着,都和我一样站在那,半惊讶半恐惧,盯着那些怪物——或者不如说是盯着坑边上堆起的沙砾,怪物就躺在坑里。接着我心里又是一阵恐惧——我看到坑边上一个圆圆的黑色的东西在忽上忽下。那是掉进坑里的那个售货员的脑袋,但是在西边炽热的天空下看上去就是一个小黑点。现在他的肩膀和膝盖都上来了,但是好像又掉了进去,只露出脑袋。突然他消失了。我好像听到一声微弱的尖叫。我一时冲动想回去拉他一把,但是恐惧让我停住了脚步。
什么都看不见了,圆筒掉下来时砸出的坑和沙堆挡住了我们的视线。当时要是有人从恰伯罕或者沃金一路走来,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很惊讶——越来越少的一堆人,大概一百人左右吧,站成一个巨大的不规则的圆形,藏在沟渠里,躲在灌木丛后,或者是大门、矮树篱后,彼此很少说话,有时简短地、兴奋地叫一两声,死死地盯着那几堆沙子。装姜啤的手推车被遗弃在路边,在红红的天空下,显得黑糊糊的。沙坑边是一排被遗弃的车子,马匹有的在吃饲料袋里的草料,有的用蹄在地面上蹭来蹭去。
第一部 火星人的到来(一)第五章 热线
我看了一眼从圆筒里钻出火星人之后——它们就是待在那个圆筒里从火星上来到地球的——
一种恐惧感吓得我一动也不能动。我站在没膝深的欧石南中,盯着那个把它们挡住的沙堆。我心里又害怕又好奇,进行着剧烈的思想斗争。
我不敢回到坑边去,但是又有一股强烈的欲望想要看一看。于是,我开始绕着大弯走,找一些有利点,不停地张望着那些挡住了火星人的沙堆。有一次,一根细细的黑色鞭子——就像章鱼的触手一样——在夕阳下划过,立刻又不见了。接着一根细细的杆子竖了起来,一节一节的,顶部有个圆片在摇摇晃晃地旋转着。那边到底在干什么呢?
大多数的围观者分成了两队—— 一小部分人往沃金方向走,另一群朝恰伯罕方向走。显然,他们也和我一样做着思想斗争。我身边几乎没有几个人。我朝其中一个人走过去——我发现他是我的一个邻居,不过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很唐突地跟他搭起话来。但是这时候谁也没心思多说话了。
“多丑的家伙!”他说道,“上帝啊!那么丑的家伙!”他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这句话。
“你看到坑里有人吗?”我问他,但他没有回答。我俩开始沉默,肩并肩地站在那看了一会。我想,我们都觉得有个同伴在身边心里能得到点安慰。过了一会我换了个位置,走到一个小土墩后面去,这样我站得高了一些,大约一码左右。我回头去找我的邻居时,他已经往沃金走了。
夕阳已经落下,暮色降临了,什么都没有发生。左边远远的那群往沃金走的人似乎越来越多。我听到一阵细微的咕咕哝哝的声音。往恰伯罕方向走的那一小群人四处分散着,坑里似乎没有任何动静。
这给人们壮了胆,而且我觉得,从沃金新来的人也让人群找回了点信心。夜色降临了,不管怎么样,沙地上的人们开始时断时续地往前走。圆筒周围似乎沉浸在夜晚的静谧中,于是人们走得快了些。三三两两的黑色身影走走、停停、看看,然后再走,四散成一个细细的不规则的新月形,刚好把坑围了起来。我也开始朝那个坑走去。
接着我看到几个马车夫,还有另外一些人,大着胆子走向沙坑,又听见马蹄得得响,车轮从地面上嘎吱嘎吱的滚过。我看到一个男孩推着那车苹果走了。然后我又发现,在离坑洞不到30码的地方,一小群黑黑的人影正从霍塞尔方向朝坑洞走去,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手里挥着一面白旗。
这是一个代表团。人群匆匆忙忙地商量了一下,觉得火星人虽然形状可憎,但显然是智慧生物,因此决定边发信号边靠近它们,以表示我们也是智慧生物。
白旗飘着,飘着,一会向右,一会向左。我离得太远,看不清那里面都有哪些人,不过后来我得知,奥吉尔维;史丹特和亨德森都在里边,和其他人一起试图以这种方式和火星人交流。这一小队人往前走着,周围差不多一圈人都跟了过去。还有几个模糊的黑影小心谨慎地远远跟在后面。
忽然出现了一道闪光,从坑里喷出一团耀眼的绿色烟雾,一共有三股,一股接一股地笔直地升上天空。
这些烟(也许叫它们火焰更恰当)灿烂耀眼,光芒四射,它们升起来时,深蓝色的夜空和通向恰特赛、种着松树的公地似乎一下子变暗了。烟雾消散之后,似乎显得更黑。同时我还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嘶嘶”声。
坑周围人们站成小小的楔形队伍,为首的人拿着白旗,漆黑的地面上几个小小的黑色人影。他们都被刚才的一幕吓呆了。绿色烟雾升起时,把他们的脸映成苍白的绿色,烟雾消失后,他们的面庞也看不见了。接着那股“嘶嘶”慢慢地变成了一阵嗡嗡声,一阵长长的响亮的嗡嗡声。坑里慢慢地隆起一个影子,一束幽灵般的光柱似乎从里面闪过。
紧接着出现了几道真正的火光,炫目的强光从一个人身上跳到另一个人身上,在分散的人群中跳来跳去。看上去就像一些看不见的喷射物撞到了他们身上,一下就变成雪亮的火焰。所有的人似乎突然都在一瞬间着了火。
透过他们身上燃烧发出的光,我看到人们一个个趔趔趄趄,然后倒了下去,后面的尾随者们转身就跑。
我站在那里瞪大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远处那一小群人正一个接一个地死去。我只觉得非常奇怪,这太不可思议了。一道几乎是悄无声息的、刺眼的火光一闪,就有一个人一头栽倒在地一动不动;那股看不见的热量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时,松树一下烧了起来,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所有的荆豆丛成了一片火海。远处通往纳波希尔的路上,我看到树、篱笆和木头房子转瞬之间燃起一片火光。
这股死亡的火光,这股看不见、挡不住的热量迅速扫遍了四周。我觉得它正穿过燃烧的灌木丛向我射过来,吓得目瞪口呆一动也不能动。我听见沙坑上的火烧得劈啪作响,还有突然而来的一阵马的尖声嘶叫,很快又消失了。接着,好像有只看不见的炽热的手指在我和火星人之间的欧石南中划过,在沙坑边上划出一条弯弯曲曲的线,黑黑的地面冒起了烟,龟裂开来。在通往沃金车站的马路和公地相接的地方,不知什么东西哗啦一声掉进了左面。接着嘶嘶声和嗡嗡声都消失了,那个黑黑的、穹顶状的东西慢慢地下降到坑里,看不见了。
一切发生得如此迅猛,我站在那一动不动,被刚才的强光吓得呆住了,刺得睁不开眼。如果刚才那道光扫了一整圈的话,一定会把吓呆的我也烧死。但是它从我身边扫了过去,没有射到我,周围的夜晚一下子变得漆黑、陌生起来。
高低起伏的公地现在几乎已经漆黑一团了,深蓝色的夜空下,只有灰白的马路向四处延伸着。周围一片漆黑,忽然之间便空无一人。头顶上星星一颗一颗地冒出来了。西边天空还带着一丝苍白的光,差不多是浅青色。松树树冠和霍塞尔的屋顶在西边晚霞的映衬下显得很突兀,黑黑的。火星人和它们的武器都看不见了,只能看见那根细细的杆子,上面一个圆圆的东西不停地晃动。一丛丛灌木,还有四处散布的树木冒着烟,仍然闪着火光。通往沃金车站路旁的房子着了火,火焰一阵阵地窜上静寂的夜空。
除此之外,除了恐惧和震惊,一切都没变。挥着白旗的那一小队黑色人影已经不复存在。在我看来,夜晚的宁静似乎根本就没有被打破。
我忽然发现,我一个人在这片漆黑的公地上,孤立无助、手无寸铁。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忽地向我袭来——恐惧。
我吃力地转过身,穿过欧石南跌跌撞撞地跑起来。
我的内心充满一种痛苦的恐怖感,不仅仅是因为火星人,而且还因为四周的漆黑和沉寂,这样一种恐惧让我失去了勇气,我像个孩子一样,一边跑一边无声地哭了起来。我一转过身就再也没敢回头看。
我记得,当时我强烈的认为火星人是在戏弄我。在我快要到达安全的地方时,谜一样的死亡——就像光一样快——会马上从坑里的圆筒里赶上来把我击倒。
第一部 火星人的到来(一)第六章 恰伯罕路上的热线
火星人如何能够如此迅速而又悄无声息地把人杀死,至今仍是个谜。很多人认为他们可以用一个完全不导电的容器发射出一股强大的热量。他们借助一面光亮的、不知用什么材料做成的抛物面状镜子选定目标,然后通过两束平行的光束发射出巨大的热量,这和灯塔上的抛物面状镜射出一束光线很相似。但是没人能够证实这些细节。不管它们是怎么杀人的,可以肯定的是问题的关键在于那束热能。热量以及看不见的——而不是看得见的——光。不论是什么可燃物,一碰到它,立刻就会燃烧起来,它能把铅化成水,能软化铁,让玻璃裂开、熔化。如果它射入水中,水立即爆炸变成水气。
那天晚上大约有四十个人躺在星空下的坑洞旁,全身烧焦、扭曲,变得面目全非,无法辨认。从霍塞尔到梅布里的公地上一整晚都荒无人迹,火光冲天。
大屠杀的消息可能同时传到了恰伯罕、沃金和奥特夏。悲剧发生时,沃金的商店都已经关门了,一些人——店员之类的等等——听到消息后被吸引住了,他们走过霍塞尔桥,沿着篱笆中间的路走去,那些篱笆一直延伸到公地上为止。你可以想像一下,劳累了一天之后,年轻的人们打扮得整整齐齐,把这种新鲜事当成借口——就像把任何新鲜事当成借口一样——趁机一起散散步,谈谈情。你可以听到,暮色中,一路上都是嗡嗡声。
虽然可怜的亨德森派了一个人骑车去邮局给一家晚报发了特别电报,但是在沃金肯定还没几个人知道圆筒已经打开了。
那些人三三两两地走到郊外之后,发现一小群一小群的人正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