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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单身女性大调查-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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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后来就不了了之。不久后,我半夜起来小解,偶然发现他在自慰。我知道他是个老实本分的男人,感觉更加内疚了。我下决心给他找个女人。    
      王海珠说到这里,我迫不及待地问她:后来找到了吗?她指着旁边那位女人说,就是她。那女人的眼眶也红了。    
      原来,王海珠带来的这位女友就是他前夫的妻子。    
      当时,我明确地告诉前夫:如果你不再找个女人,我一辈子更难过,你这样反而是在折磨我。他还是那个条件:找个女人后,我们三人还是住在一起。我哭了,好久哭不出来了,这次我彻底地哭个够。    
      我去找她,我把真相告诉了她。她也是个很善良的人,她听后也哭了,我们抱在一起哭。她答应我嫁给他,但她也给我一个条件:我们三个人住在一起,这样,可以互相帮助,也会让我心里好受点。    
      她也是属于真正的无产阶级,只有几件衣服。我们没有告诉别人,选了个黄道吉日,她就搬过来了。    
      我们后来就这样组成了一个“三口之家”。他们像哥嫂那样对我很好,我很知足了。我这条命本来就是拣回来的,对什么都不敢有奢望。    
      去年,他们俩给我开了一个报刊亭,我每天都很早开门,很晚才关门,为的是多挣点钱,不要拖累他们。现在我自己每月可以挣3000元左右。    
      我就这样过着有家庭却又单身的生活,已经三年多了。我觉得我的寿命不可能很长,最多活到50岁,但我觉得够了。人间的爱,我都享受到了。像我这样本来很不幸的人,能有这种日子过,算是老天对我不薄了。    
      王海珠的不幸遭遇,让我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想,任何知道她这种经历的人,都会感觉有点沉重。    
      离开咖啡屋时,我回头看她们俩,看到她们肩靠肩慢慢地走着,心里最想说的是:好人一生平安!    
    


第四章 广州单身女性调查压抑自己,缘分总是擦肩而过 (1)

    采访地点:广州越秀区某茶馆    
      采访对象:向彩妮    
      性 格:偏外向、执著    
      年 龄:52岁    
      职 业:公务员    
      月 收 入:5800    
      简 介:本科,广东籍,做过私营企业办公室主任、事业单位聘任制工作人员,现在政府部门工作。    
      电子邮箱:dd88gz@yahoo    
      由于自己的自卑和矜持,我的缘分总是跟我擦肩而过,而年龄却来得很迅猛。我拼命地工作,拼命地练书法和绘画,拼命地压抑自己。有一天,当我要填一张表格时,在年龄那一栏写下50岁,我突然感觉,这一辈子注定单身了。    
      向彩妮女士的单身经历没什么传奇色彩,几乎有点平淡,但却是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在广东这地方,特别是广州市,既是思想最开放、经济最发达的地方,也在某些方面最传统、最谨慎。向彩妮女士就是这样一个单身女性。    
      约访向彩妮女士,比约访其他单身女性容易得多,她不会遮遮掩掩,也不会推推脱脱。按她的话说,我的单身经历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完全可以公开。    
      我们来听听这位大姐真诚的叙述。    
      我是中山市人,从我爷爷的爷爷开始,就住在中山的一个村里。从广义讲,也属于广州人。因为很靠近广州,中山人在外面都说是广州人。    
      我父亲是个农民画家,当时在我们那一带小有名气。我从小就跟父亲学国画,练书法。那时候的女孩很多都没读书,像我这样读到初中的,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初中没毕业,我就出来参加劳动了。大约是两年后吧,我因为字写得漂亮,也会写点实用文体,被队长推荐到公社做通信员。记得那时候的公社领导都没有秘书,所以,我有时也兼做一些秘书工作。在这里工作了三年,公社领导觉得我聪明可爱,把我推荐去读大学。大学毕业后,我在中山一个政府部门工作。    
      我的婚姻是带着政治色彩的。基本上属于单位领导包办的。前夫那时跟我同单位,也喜欢书画。领导调查过我们的成分,都是贫农,都属于革命阶级的一部分,所以极力撮合我们。    
      我们结婚的时候,领导给我们主持了婚礼,夫妻俩都带着大红花。那时已经算是很现代的婚礼了,已经被认为是“风流”人物。    
      我们有共同爱好,年龄相当,外貌也都属中等水平,领导也觉得我们很般配,外面的人都说我们是天生的一对,可我们却没有什么激情。刚开始那两年,还都是相敬如宾,后来渐渐地成了有爱没有性的亲人。    
      我的性格比较开朗,交的朋友也比较多,特别是文艺界的朋友,经常来往。广东人都比较喜欢串门、喝茶,朋友一来,不管熟悉的还是刚认识的,总是先泡功夫茶,然后聊个没完没了,从艺术到政治,从家庭到社会,从爱情到婚姻,几乎无所不谈。    
      丈夫有时也会带朋友来家里,但他一般都只交男性朋友。每次看到有男性朋友来找我,丈夫就不高兴。    
      有一次,几位男性朋友刚走,他就拿脸色给我看。我们终于吵了起来。他把家里的东西都摔烂了。    
      吵架本来是两个人的事,但以后我的朋友到我家来,他总是拿脸色给人家看。这样,几乎把我的朋友都得罪光了。我是个很重感情很重友谊的人,他这样做越来越伤了我的自尊和自由。    
      后来,我们几乎天天吵架,大吵三六九,小吵天天有。    
      我们有个儿子,每次他当着儿子的面都要骂我。在儿子面前,我一忍再忍,有时等儿子走开,我会爆发似地发泄。我也学会了摔东西。但这时候大家都还没有提出离婚。    
      我们的婚姻从结婚两年后,就逐渐没有感觉了,如果说,还有那么点感情的话,我觉得因为是有个儿子的原因,互相之间的亲情关系比爱情多。    
      我们很少有性关系,记得最长的时候连续9个月都没有发生过一次。有时睡在一起,他的手来搂我,我一想起跟他做那种事,就反感,便把他的手拿开。    
      为了孩子,我们维持着一个破碎的婚姻。    
      1989年,我儿子已经初中毕业了,我感觉他长大了。有一天,我问他:如果妈妈和爸爸分手了,你会跟谁?    
      本来以为儿子会很难过,没想到他却过分早熟,他说,妈,你们能不能不要吵架?如果实在一定要吵,不如分开,我跟谁都一样,我相信你们都不会不理我的。    
      我感觉儿子像大人了,懂得思考问题了,这时候离婚应该对他没什么影响。我怕提出离婚时他会大吵大闹,所以,我选择一个儿子不在家的晚上,跟他提出了离婚。他先是一惊,没想到我会主动提出来,接着,没有吵架,我们就离了。    
      在我们中山,谁先提出离婚,谁就会吃亏。一般来讲,强者或者有外遇的一方才会先提出离婚,所以造成社会上有一种不成文的规矩,先提出离婚的人总是不能计较财产。我也一样,我把什么都给他,自己搬到单位一间6平方米的宿舍住。由于宿舍太小,儿子暂时跟他住在一起。    
      1990年2月,在很多人的鼓励下,我来到了广州。那时,我们单位有人先来广州一步,据说混得不错。也有几位亲戚在广州挣了不少钱。我虽然年龄不小了,但这种年龄的女人一离婚,总感觉年轻了一些,或者说,有活力了一点,也跟年轻人一样,蠢蠢欲动。    
      我不敢辞职,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便托人到医院打了张病历证明说是严重胃溃疡、肠炎,必须休息,请假了一年。    
      其实,广州我经常来,广州的环境我比较熟悉,所以我一来,没觉得是客人,这可能也是一种缘分吧。    
      我先经朋友介绍,在一家私营企业做办公室主任。老板也认为我很适合这个工作,他可能是看上我能弄点文墨,写点东西。    
    


第四章 广州单身女性调查压抑自己,缘分总是擦肩而过 (2)

    这一年我已经36岁了。广东男人可能受香港人的影响,找配偶都喜欢找年轻的,他们宁愿找一个20岁没有文化的女人,也不愿找一个有文化的将近40岁的女人,这一点,我很清楚。在工作上,也一样,那时很多私营企业正在兴起,大量吸收女工和高级管理人员,但基本上都招30岁以下的人。所以,一个快40岁的女人,在广州这个地方,是不具有竞争资本的。    
      我很本分地在公司做了3年办公室主任。这3年期间,我的性格得到充分的舒展,我在广州比较活跃,仍然交了不少朋友。因为我真诚,我的朋友也对我很好。我认为,朋友是一种财富,是金钱买不到的财富。    
      1994年底,我40岁那一年,也是经朋友介绍,我到了政府部门工作,刚开始是属于聘任制的,第二年才正式把关系调了进来。正好这时我儿子也考上了华南师范大学。可以说,我的生活或命运,在我40岁这年才开始有了色彩。从这一年开始,我也在考虑自己的下半辈子该怎么过。说实话,我是个比较传统的女人,我还是渴望有完美的婚姻和家庭。所以我也一直在努力。    
      我交的朋友很多,其中也有不少男性朋友。有比我大的,有跟我同龄的,也有比我小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跟他们在一起,他们都很尊重我,在友谊中总是保持着一段距离,好像是同学或师生关系。    
      直到我45岁的时候,才碰到一个走得进我生活的人。可是,也许是命吧,他也很快永远地在我生命中消失了。    
      他跟我同龄,比我大一个月,姓苏,我一直叫他老苏。老苏离婚好几年了,也一直单身,一直默默地在一家内刊杂志做编辑。老苏年轻的时候,在他们老家小有名气,到了广州,像隐居一般,深居简出,没有几个人认识他。    
      同病相怜,我相信有这样的感情,我们很投缘,在一起总是很开心。我们有时周末也会跟年轻人一样出去玩一整天,好像年龄突然变小了一样。    
      老苏要我搬到他那儿住,说这样互相有个照应,劝了我几次,我终于搬了过去。就算学年轻人同居吧。那段日子,我有点感觉像是第二青春期。我画画,老苏就给我配诗或配上一段文字,我们就像生活在古代的文人。我很感谢老天把老苏送到我面前。    
      老苏真的是那种对人生看得很透的人,什么都不会计较,自己有多少钱都拿出来用,什么事情都先照顾着我。他曾说,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在如今一切向钱看的风气下,能把人生看得这么透的人,没有几个了。跟他同居后,我跟他的感情越来越深。    
      可是,好景不长,我们在一起不到一年时间,老苏就突然得了脑瘤。他第一次动手术,只正常生活了两个月,这两个月,我也精心地照顾着他。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你去照顾他,自己会感到是一种幸福。我暗暗为老苏祈祷:如果老天能让老苏康复,我愿意用我10年的寿命来换取。    
      即使在病情最严重的时候,老苏也没有唉声叹气过,没有哭过。他是个很坚强的人。    
      后来,他整个后脑勺又肿了起来。先后又做了两次手术,最后一次,他在手术台上没有再醒过来。    
      老苏在广州没有亲戚,也没几个朋友。他父母也早就去世了。我设法跟他老家的亲戚联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来了一个堂弟。他堂弟还没到广州的时候,我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办,真有一种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感觉。    
      我跟他堂弟把他的后事处理完后,自己也病了一场,前后呆在医院一个多月。我现在身体比较虚弱,就是从那时开始累垮的。    
      45岁以后,我越来越相信命运了。我觉得我没有婚姻的命,我不再对婚姻有什么奢望了。就连交男朋友,也感到有点自卑。    
      其实,我后来也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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