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的惩罚-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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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地问：“你为什么变得这么瘦了？”然后拼命地替我补身子。　　　　
　　　　我回去以后，努力复习，终于在那年如愿来到武汉读大学。这时，我和肖恒的关系越来越淡，他除了每天找我要钱外，我们之间根本没有感情可言。　　　　
　　　　就在我和肖恒的感情似断非断的时候，程清出现了。　　　　
　　　　程清也是我在网上认识的。他几乎是第一次见到我就爱上了我。他在东湖上班，是一个标准的白领。每天下班后，他就从东湖跑到武昌，痴痴地站在宿舍楼下等我。说实话，我对他没有好感。他戴着近视眼镜，脸上还有些青春痘，的确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可他硬是死皮赖脸地缠着我，要我陪他吃饭。　　　　
　　　　程清的生日那天，他上午十时就来到我的学校。想到今天是他的生日，我不好意思拒绝他，便和他一起吃饭。　　　　
　　　　一到饭店，他一口气点了七八个菜。遇到我喜欢吃的菜，他恨不得点双份。我不禁被他逗笑了。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紧张过我了，对他，我有了轻微的好感。　　　　
　　　　那时我在校外居住，吃完饭后，程清坚持送我回家。我知道这样不好，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只得让他送我回去。没想到，后来发生的事让我啼笑皆非。　　　　
　　　　到了寒假，我得回家过年了。程清一听说我买好了当天出发的火车票，连忙请假从东湖打的到汉口火车站送我。相比之下，肖恒马虎得多，他一送我到火车站就离开了。　　　　
　　　　肖恒离开没三分钟，程清就匆匆地站到我的面前。他细心地把我的行李搬上火车的行李架上，然后叮嘱旁边的乘客，说我是第一次出远门，希望他们能多帮帮我，到站了一定不要忘了叫我。他的紧张把我都逗笑了，如果不是我催他下车，他一定会陪我回家。　　　　
　　　　因为我要给老师拜年，因此，春节还没过完，我就回到了武汉。这时，程清告诉我，为了让我有个更舒适的居住环境，他特意帮我租了个两室一厅，而且，他趁我不在时，将我所有的东西都拖了过去。　　　　
　　　　我不停地埋怨他的胆子太大了，一边走向他替我租的两室一厅。只见他掏出钥匙，打开门，大声地叫道：“爸、妈，她来了！〃　　　　　
　　　　我猛然间意识到，自己是到了他的家里！我连忙往后退，可程清一把抓住我，说：“过年的时候，怎么可以到了朋友的家门口不进去呢？”这时，他妈妈也迎了出来。我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进去了。　　　　
　　　　程清将我带到卧室里，打开一个抽屉，里面放着崭新的女人内衣及睡衣。他说：“我不知道你穿什么码子，就向营业员比划着你的样子，一样拿了两套。你自己看着穿吧。〃　　　　　
　　　　说完，他又拿出一双全新的拖鞋放在我脚旁，让我早点洗澡休息。　　　　
　　　　我坐了一晚上的火车，自然有些累。于是，洗完澡后，我早早就上床睡了觉。　　　　
　　　　还没到十时，我就听到程清在客厅里打电话：“她要吃回锅牛肉，醋溜大白菜……在两个小时之内你搞得定吧？不管，总之，一定要在她中午起床之后吃到这些菜。她早就在电话里说要吃这几个菜。〃　　　　　
　　　　我躺在床上，真想不起来，生怕这一切都是在做梦。被人宠着、爱着的感觉真的很好！　　　　
　　　　虽说程清对我很好，可那时我毕竟和肖恒没有明确分手，在与程清相处时，我时不时就会想到肖恒，感觉自己好像对不起他一样。在这种幸福与自责中，二○○三年三月的一天，我给程清留了一封信，然后离开了他的家。　　　　
　　　　回到学校，正当我走在熟悉的校园路上时，突然被一个人抱紧了。我扭头一看，原来是肖恒！他不停地问我，为什么一声不吭就失去了踪影，害得这些天，他天天在校园里转悠。　　　　
　　　　我轻轻推开他，说想和他分手。肖恒听到这句话像痴了一样，过了好半天才说：“你给我机会，我一定会改，一定会出去找工作。〃　　　　　
　　　　望着一脸痛苦的肖恒，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幕闪现在眼前，我忘不了和他一起走过的艰难岁月，可这些事情，除了在我心口上留下一道道伤痕外，什么都没有。　　　　
　　　　正当我不知如何选择的时候，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程清看到我留下的信，也来到了学校，我们三个人狭路相逢了。　　　　
　　　　他们两个男人单独谈了一会儿话，然后肖恒走到我面前，问：“愿不愿意跟我走？〃　　　　　
　　　　我看了看肖恒，强忍住心痛说：“不愿意！〃　　　　　
　　　　肖恒什么话都没说，扭头就走了。　　　　
　　　　然后程清面带微笑地走到我面前，还没等他开口说话，我就冲他摆摆手：“别说了，我也不会跟你走。”因为我知道，像我这种未婚妈妈，只能找一个年龄大的，或者是离过婚的人结婚，跟程清在一起，太不现实了。　　　　
　　　　但是程清不愿意走，像影子一样跟着我。　　　　
　　　　结果可想而知，我被程清的痴情感动了，决定和他在一起。　　　　
　　　　也许是我太幼稚了，在我们发生关系后，程清指着我肚子上的妊娠纹问：“这是什么？”我支吾了半天，不知该如何回答。程清的心里就多了一道阴影。　　　　
　　　　过了大半年，程清突然问我：“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肚子上的皱纹到底是什么？〃　　　　　
　　　　我知道瞒不过去了，就告诉了程清真相。程清听后，一直不说话。过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以后我们再也不提这件事！〃　　　　　
　　　　我以为程清会忘掉这件事，可事实并非如此，等我暑假一回家，他就向我提出了分手。而当我一回到武汉，他又求着要和好。最过分的是，前两天，他又向我提出了分手。还源源本本地告诉我，他曾征求过朋友的意见，大家都说，如果这件事情影响了我们的感情，最好分手。而且只要我不在他身边，他就上网聊天。我在家过了两个假期，他就发生了两起一夜情。甚至有一个女孩还为了他更改了自己的结婚日期！　　　　
　　　　我真不敢想象他会做出这种事情。可他居然还说我必须跟着他，因为我除了和年龄大的人或者离过婚的人结婚外，没有人会娶我！　　　　
　　　　我真不知道程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我真的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了吗？　　　　
　　　　写完这篇故事，心里沉甸甸的。此刻，任何劝慰语言对徐菲来说，都显得那么单薄无力。　　　　
　　　　还未谙世事的徐菲处在人生的花季雨季时，过早地走向了成熟。在处理人生的一些重大的问题上，不可避免地无所适从。在她本应绚丽的花季里，她却不得不面对要做未婚妈妈这一人生的难题，相信不管是谁，看到这里，都会为徐菲心痛。　　　　
　　　　临走前，我对徐菲说：“我想，生活给你开了个玩笑。让你在二十岁之前吃了那么多苦，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就是希望你明白一个道理：珍重自己的一言一行，明白有所得必有所失。也许明白了这个道理，你将来会走得更稳。〃


第二部分　我结婚，我不同居第5节　我结婚，我不同居

　　　　初次见到小米，她的洒脱让我眼前一亮，这个毕业于大学艺术系的女孩身上，有一种不同于一般上班族的气质，我甚至很难将她同公司设计总监联系在一起。更让我难以想象的她，竟然有着一般人所无法想象的特殊经历，那是只属于她的故事。我十六岁的一天：夏日的黄昏，我坐在阳台上的藤椅中，大口大口地吃着泡面，突然大手一挥，发表宣言“我决定了，这辈子找个我爱的男人同居，绝不结婚！”估计这姿势、气度跟某个伟人有几分相似，以至对面的阿宁傻傻地看着我、转不开眼睛了。　　　　
　　　　当时我上高一，身边有几个男孩子和我做着少年幼稚的爱情游戏，我却疯狂地爱上了我的历史老师。我永远都记得他第一次走进我的视线的那一幕：他手里随意地拿着讲义，大跨步走上讲台，高大而酷他确实很酷，我从来没看见他笑过，总是淡淡地讲课而已，眉头甚至从没松开过。像山，伟岸而棱角坚硬。他的眼睛像海，宽广而波涛不惊。当时，我就有种想在那座山和那片海里溶化自己的冲动。　　　　
　　　　于是我调用一个小女人所有的浪漫气质，幻想有一天能够和他发生一点什么。可是现实却不是琼瑶阿姨的浪漫小说，那天下午的事，折断了我关于爱情幻想的羽翼。　　　　
　　　　有一天下午，我从教室溜出来，想在学校外买包零食，结果碰到他和他老婆：他的老婆在前面甩着手，轻装前进，他则拎着大包小包在后面紧跟慢跟，小心应付着前面那个女人不时回过头来的吩咐，整一个小跟班儿。刹那间，我真的怀疑自己的双眼是不是骗了我，自己日思夜想，梦中理想的男人，那有着山和海一样气质的人，竟然在婚姻中被磨砺成这个样子！！我所有的好感全部灰飞烟灭了，我的关于爱情的幻想也在那一刻终止了。　　　　
　　　　男人活到这份上，打消了我对他所有的幻想，我相信是婚姻致此。因为恋爱中的男女总是神采飞扬、容光焕发，而一旦步入婚姻，两个人要不了多久就消失了神采。从此我只相信，爱情的树常绿，可是婚姻却是它的坟墓。那是我决定同居的直接原因。　　　　
　　　　我父母是永远不会了解我的这种念头，因为他们从来都不了解我这个小女儿。他们只喜欢听话的好孩子。成绩优秀、老老实实的大哥、二姐才是他们的亲情凝聚所在。而我，初中逃学打架，高中抽烟早恋，在他们眼里，我是一个怪物，却莫名其妙地投胎做了他们的孩子。　　　　
　　　　终于高中毕业，我找到了一份很清闲的工作：在一家杂志社做平面设计，一周有两天去办公室坐坐，不用和同事有太多的交往。领到工资的第一天，我就从家里搬了出去，和我的一个男朋友开始同居了。　　　　
　　　　他的父母在外地，很少过来，我的父母更难得想到我，这样反而好，没有那一纸契约搁在抽屉里，也没有两家老人的礼尚往来，我们的日子轻松而惬意。　　　　
　　　　我们放任彼此也放任自己，有时像男女朋友，有时像好兄弟好哥儿们，有时深更半夜坐在屋顶喝啤酒，有时他搂着我去迪吧抽烟跳舞，有时我坐在他腿上陪他打通宵的联网游戏，有时则相互在对方的身体里寻找快乐……　　　　
　　　　我觉得很满意，这样的日子正是我所要的，现在就拥有了，那时就希望这样的日子能永久。我从不想和他结婚，不是因为不爱他，恰恰是因为我爱惜他才不和他结婚，我只是不想看见他像那个历史老师一样。　　　　
　　　　直到一个下午，我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闲散地翻着漫画，一句漫不经心的语气飘了过来，“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我抬起眼怔怔地看着他，那时我简直不知道有多震惊。随即只有悲哀弥漫了我的心，难道真的不能让爱情永久的保鲜，难道结婚就只能是惟一的结果，难道我坚持了那么久竟然换来这样的结局？呆了半天，我大跨步走进卧室，将不多的几件衣服塞进旅行包，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大踏步走出了我们租住的小屋，将门砰地撞上了。我就这样不回头地走了，连让他申辩的机会都没有给！　　　　
　　　　一直以为，只有女人才会因为没有安全感要结婚，而男人也会要求结婚，这是我的同居生活中最悲哀的发现，我明白也许世上没有一个男人哪怕他很爱我会永远和我同居下去，一个只要同居的女人也许最终会让他们没有安全感、信任感。但我仍然将坚持我的信念，即使这意味着我今后的日子会像船舶从一个男人漂泊到另一个男人，永远停不下来。　　　　
　　　　我是个很任性的女孩，有着直率的性格，也非常情绪化，搬出来以后，我陷入了一段低潮。因为感情的原因，我对工作一直提不起精神，那段时间总是出错，而且非常爱发脾气，为此得罪了不少公司的同事。面对越来越不顺心的工作，我索性辞职了。　　　　
　　　　辞职后的我，慢慢体会到了空虚和寂寞的滋味，有时候，我常常会想念原来的男友，想做回那个小女人的角色。但很强烈的自尊心，一次次把我的这个念头扼杀在萌芽中。为了活得更有目标，我听从了姐姐的建议，考上了大学的美术系。　　　　
　　　　九月的阳光冲刷了我的烦恼，望着校园里多彩的身影，漫步在金色的梧桐树下，我的心境渐渐开朗了许多。心灵的烦躁也消除了，爱的希望又开始恢复到我身上。这一次，我不再宣布同居不结婚了，只想找个好男孩好好的爱一回，做个小鸟依人的好女孩。　　　　
　　　　于是大学里高我两届的林昊就走进了我的世界。他当时是校报的主编，是中文系里出了名的才子。当得知我们俩谈恋爱的消息后，几乎所有的女同学都很羡慕我。而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所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