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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5324-悲壮的历程-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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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次相聚,我们还牵线搭桥,成全了一对好姻缘:你的姐姐荣敏与常小华的哥哥小秋,最终喜结连理。    
    四世同堂——我们结婚时全家的合影    
    (1968年春节摄于天津)    
     不久,我们双双返回昆明,在下马村有了一个自己的家。    
    云年,你还记得吗,我们这第一个家?在下马村办公楼西北方的稻田边,南北向一字排开是一座坡顶的库房,从朝北的大门进去,穿过深深的走廊来到最南端的那间,就是我们的家。这里水田环绕,地势低洼,潮湿阴暗。。然而却有着难得的宁静与安详。    
    婚后的第一张合影——权当做是结婚照    
    (摄于1968年春)    
    由于那段时间所里“运动”反反复复,“派性”泛滥,工作瘫痪,我们还真逍遥了一阵,享受了几天“田园风光”。    
    记得吗,就在这座库房北门外的空地上,有一阵儿你竟买来一群小鸡放养。你喜欢看它们叽叽喳喳围着你讨食,也爱欣赏它们撒开两只小脚奔跑,互相追逐打闹。    
    后来,你还从集市上买回来老母鸡精心喂养,让它下蛋为我补养身体——那时我正怀着大儿子贾军,而昆明市面上除了米线和青菜,几乎看不到什么副食品,食堂里也几乎每顿都是五分钱一份的熬白菜,主食百分之七十是粗粮。    
    不过,我们并不觉得清苦,因为祥和、温馨是人生难求的幸福。    
    然而,不久后相继发生的意外和地震灾难,打破了这个家的平静。    
    没到过昆明的人不知道,所谓四季如春的“春城”,其实冬天是很冷的。但那个年代室内没有取暖设备,只能靠烧炭盆驱寒。    
    大约是1970年元旦前后。一天清晨,天刚刚亮,我就被一阵急促 的敲门声惊醒。    
    打开房门,只见吴太平紧张地站在门前:    
    “非比,昨天晚上贾云年值夜班中煤气晕倒了,你快去看看!”    
    我吓坏了,急忙随他们去了医院,在那里我见到了戴着口罩的你。知道你煤气中毒后一头朝前栽倒在地,结果四颗门牙成了着力点,被齐刷刷地磕掉了,我好心疼!    
    就在你扶痛养伤的日子里,1970年元月5日凌晨1时许,通海7。7级强烈地震发生了。    
    我永远忘不了地震那夜的情景。    
    我们正在熟睡,蒙    
    中,我忽然觉得有一群黄鼠狼之类的家伙刷刷刷地爬上了咱家的窗户——由于是库房,咱家的东墙几乎被上下两排大活页窗占去了一半;紧接着它们钻到床底下使劲掀我的床板,差点就要把床板掀翻了,我心里一惊突然醒来,才真切地感到床板连同蚊帐在南北方向上剧烈地摇晃,人仿佛是躺在风浪中的船甲板上。    
    “地震了!”我们马上从床上跳起身来,急速向办公室跑去。    
    知道是通海发生了地震后,我迅速收拾了必要的量图工具和衣物,登上了前往灾区的卡车。临行前我匆匆嘱咐你:“你伤还没好,这次就别去(现场)了。”你没有作答。    
    汽车沿着黑暗的公路向南疾驶,明亮的车灯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冬夜的冷风扑打在脸上,车上的人捂紧了大衣缩在一起抵御着严寒。汽车行进了大约两三个小时后,天蒙蒙亮了,路旁的景物越来越清晰;越往南走,灾情越重,我们的心越收越紧。    
    天大亮时,我们到达峨山县城,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大震洗劫后的峨山县城一片狼藉。放眼望去,满目是残垣断壁;梁倒屋塌,外墙剥离,残破的民居房舍内,七零八落的家具、杂物袒露无遗。。公路两旁,摆放着一排排遇难者的遗体,从花色各异的盖尸布下,有的露出蓬乱的黑发,有的伸出赤裸的双脚。。    
    车上所有的人都悲痛地哭起来。跳下汽车,我们分析组的几个女同志:王兴辉、朱礼琼等,泪流满面地相拥在一起,痛悔不已:“咱们再也不要闹派性了,要团结起来共同对地震之敌!”这是我们发自内心的自责!我们一定要用加倍的努力,挽回地震的损失!    
    汽车继续南行。    
    到达通海后,我们立即在河滩上扎下帐篷,摆开战场,日夜分析图纸,监测余震活动。    
         
    记不清是第几天,我在帐篷外突然看见了你——面带病容,捂着口罩,向我走来。。我心疼了:灾区这么苦,又有伤痛在身,你受得了吗?    
    那段时间,你根本不能正常进食,只能吞咽水泡的锅巴。然而,你坚持着,与同志们一起,在地震现场进行宏观考察。    
    当时的昆明地球所工作秩序混乱,工、军宣队几进几出,不同观点的群众对立情绪很大。因此,当兄弟省市的同志陆续赶到通海后,有关领导决定让昆明地球所的部分同志从地震监测工作中撤出来,去参加抗震救灾,接受教育。    
    于是,我与闵子群等同志来到高大公社观音山安营扎寨。    
    可上山没几天,我忽然感到身体不对劲儿,原来是怀孕了。这个“老二”来得可真不是时候!记得吗,我们很快就做出决定:“拿掉!”于是,我返回了昆明。。


转战西南在通海(2)

    通海地震是当时我们所经历的最强烈、破坏最严重的地震,这次地震震中烈度高达10度强,由于发生在人口密集的滇中腹地,房屋质量又差,造成15000余人死亡,两万多人受伤。灾情之惨烈,令我们终生难忘,一直在鞭策着我们努力向地震之敌开战。    
    云年,不知为什么,在你留下的遗物中,除了一摞现场破坏照片外,我没有找到关于通海地震考察的文字资料。然而,却保存着一份书写得工工整整的手稿:《高大公社观音山大队第五队抗震救灾的英雄事迹》。显然,它是你在那次地震中,参加抗震救灾,接受贫下中农教育的成果。    
    这份5000多字的手稿,不可避免地打着那个时代的印迹,但字里行间却饱含着一个年轻的地震战士对灾区人民的一片深情。它的结尾这样写道:    
    我们相信,毛泽东思想哺育下的观音山人,一定能在英雄的土地上,谱写出毛泽东思想的壮丽凯歌。我们英雄的人民是不可战胜的!    
    云年,我看到了,在后继的人生道路上,对我们的民族,对我们的人民的这种信念,这种情感,已化作精髓注入你的血脉,使你在降服地震之敌的道路上,不停地征战。


奋进河北那斑斑驳驳岁月的痕迹

    连接起你向既定目标前进的轨迹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在孜孜不倦的埋头工作中,在与心灵创痛搏斗的日子里,云年,我迎来了你走后的第一个十年祭日。    
    1986年10月,调离河北七年后,我第一次从北京回到石家庄。    
    一踏上这块土地,我就不能自已。穿梭在我们曾经的住地、办公楼与大街小巷,往昔岁月的温馨与峥嵘,甜美与苦涩,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每当我    
    踏着落日的余晖    
    信步走去;    
    每当我    
    望着天边的晚霞    
    映红大地;    
    每当轻风    
    扑面吹拂;    
    每当夕阳    
    辉煌壮丽;    
    我的心啊,    
    怎能不激起    
    层层浪花,    
    点点回忆?!    
    啊,    
         
    透过火红的天际,    
    我常常看见你!    
    在云端,    
    在天宇;    
    在心头,    
    在脑际!    
    哦,    
    夕阳啊,    
    不要落去,    
    再把那亲人的脸庞    
    映照;    
    晚风啊,    
    不要打扰,    
    让我们在相会中,    
    把七月的怀念    
    遥寄。。    
    这是1978年6月,我在石家庄信笔写来的挽诗《七月的怀念》中开头的几句。    
    那是一段另样的刻骨铭心的记忆。走过了唐山地震后的忙碌,大家的生活、工作都恢复了原有的平静;而我,送走了双亲和孩子,结束了唐山、北京的考察与总结,则要面对一个人独来独往的凄苦与孤寂。    
    记得我刚刚参加完唐山地震总结大会,回到位于石家庄建设大街那个家——那个仅仅搬入半年多就已残破了的家时,住在对门的刘茜就提着烧好的开水来看我,并且告诉我:知道你要回来了,已经帮你收拾了房间,原来放在书架上的你们俩的照片,我已收起来了,怕你难过。。    
    哦,好心的人哪,善良的人,我由衷地感谢你!然而,你怎能知道,这样做哪里能减轻我对亲人思念的一丝一毫一厘?    
    那段时间,那条通向办公楼的宽敞的裕华路大街,那条我几乎每天都要独自匆匆走过的大街,就成了我寄托哀思的地方。在那里,踏着夕阳,信步走去,迎着晚风,仰望天际,我常常把七月的怀念,遥寄。。    
    如今,再次踏上这块土地,怎不叫我心潮奔涌,百感交集!


奋进河北新的抉择

    1972年5月,一个柳絮扬花的季节。我们告别了春城昆明,满怀着工作的渴望,希冀着事业的腾飞,并肩踏上了冀中的大地。    
    如果说,七年前,当我们踏上昆明的土地时,曾被那里热火朝天的三线地震工作所感染;那么,今日,当来到我国地震预报伟大科学实践的故乡,我们更多的是感到双肩责任的重大。    
    发生于1966年3月的河北邢台大地震,标志着我国新一轮强震活跃期的开始,以其惨烈的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向地震工作者发出了严重的挑战。是我们敬爱的周总理,在邢台地震现场亲手播下了思想解放的火种,点燃了中国科学工作者攀登地震预报高峰的火炬,正是从这里起步,开始了降伏地震之敌的新的征程。    
    1970年云南通海地震后,地震工作逐步实行归口大联合。1971年9月,河北省地震办公室与河北省地震队开始组建。    
    在邢台地震工作的基础上,中国科学院、地质部、石油部以及测绘、水文等相关专业的数百名科技工作者,扎根河北,勇敢地挑起探索地震预报、为人民站岗放哨的重担,组成了一支学科范围广泛、富有朝气的、有战斗力的队伍。    
    来到石家庄,一下火车,我们就被这里的团队精神感动了。在车站迎接我们的,既有熟悉的老友(原先在昆明地球所工作的王益海、罗兰格、李钦祖、姜秀娥、刘春城等已先于我们来到河北),更有陌生的面孔。我们并不相识的王承志、武林兴等同志,一直把我们送到家中——在青园街那为数不多的平房中,已为我们腾好了住房;而且,我们先期托运来的行李和家具,早被不相识的同志取回放置在屋里!    
    面对这样的礼遇,我们真有点儿受宠若惊,真的是好感动!    
    我们暗下决心,决不辜负河北队领导和同志们的期望,一定要全身心投入这个新的战斗集体,为保卫这方热土,保卫首都安全,做出新的贡献。    
    然而,一个难题摆在面前:我们是否要选择“分离”?    
    当时的河北地震队,其建制大约由两部分组成:省队及其直属单 位;地区地震队及其下属地震台站。省队直属单位除行政机关外,业务部门分为两块:一部分为前兆队,下设水化组和分析组(含测震、重力、地磁、地电、地形变、地应力等观测手段和综合分析等),以搞短临地震预报为主,设在石家庄;另一部分为综合队,下设流动重力组、地震地质组等,以搞中期地震趋势分析为主,设在保定。    
    我们分在省队直属单位工作没有疑义,但具体岗位如何呢?    
    对我的安排没有任何悬念:留在石家庄前兆队搞测震分析,这既是工作的需要,也是我的专长。    
    而云年你就不同了,你面临两种选择:    
    一个是到保定综合队地震地质组去,既可以继续做你熟悉的野外宏观工作,又可以在震源机制研究等方面向李钦祖等老同志学习;既符合你的专长,又有利于业务提高。    
    另一个则是放弃自己的专长和爱好,同我一起留在石家庄。    
    何去何从呢?    
    更让我们举棋不定的是,我当时正怀着老二,妊娠反应很重,加之对北方干热气候的不适应,身体状况很不好。    
    一边是自己钟爱的事业,一边是怀有身孕的妻子,你该如何选择?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你太想去地震地质组了,因为你离不开野外,离不开地震现场;而“文化大革命”后期的无奈,又使你多么渴望夺回失去的光阴,在业务工作上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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