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春秋-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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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次的午夜梦回,却总被残酷的现实打击得支离破碎,那个英伟不凡的男人是她毕生的向往,即使付出生命!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晚上,小青来到了连翘的梅园,目光坚定地回了她一个字:“好!”
第五十七章 天牢
五月初三,黄道吉日。
陈啸北一身红蟒袍,头戴碧玉冠,两边垂下红色流苏,骑在高头骏马之上,丰神俊朗,引得围观的女子阵阵尖叫,对他即将迎娶的新嫁娘是又嫉又妒。
连翘坐在梅园里品茗依然一身素装,悠闲地瞥了眼桌上的嫁衣,慢慢地看着小青磨磨蹭蹭地进入,她又急又慌的神情让连翘蹙眉,这丫头别给她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将小青拉进里屋,连翘冷声对外面的几个侍婢道:“小青给我换衣服就行了,你们在外面候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1”
底下的侍婢见到小青在里面,便安心地守在门口等着她们出来。
不一会儿,换好新娘嫁衣的小青顶着红盖头出来了,学着连翘的语气道:“小青在里面给我整理衣物,过几天好搬去二爷那儿,你们前面引路去前厅吧!”
小青坐上了花轿被抬走了。好一会儿,连翘左右看看发现四下无人,便悄悄从里屋走了出来。看看天色,想必前边已经在拜堂了吧!这会儿,下人们一定都在忙着准备喜筵,招呼宾客,没人会注意到她偷偷离开。只是连翘却不知道,此时的陈府已经一片混乱,大难当头了。
就在小青即将与陈啸北拜堂时,突然闯进了一众官兵,将陈府包围,同时也封锁了所有出入口,外人不得入内,里面的人不得进入,包括所有宾客,说是要捉拿钦命要犯。
陈老爷子惊得从高堂椅子上站起,指着领头的都尉怒道:“放肆,今日乃我儿啸北成亲的大好日子,这堂上堂下都是我陈矍风请来的宾客,何来要犯?官爷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想他堂堂国丈,皇亲国戚,竟在这种时候有人找上门来寻晦气,简直找死!
都尉冷笑一声,抽出皇帝的手谕托举着道:“圣谕在此,老国丈还有何话说?”
陈矍风见到果然是皇帝的圣谕,立时偃了,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都尉抱拳道:“老国丈得罪了!”大手一挥,所有侍卫分散开来,见到女的便抓过来自己检查,弄得所有女眷惊叫连连。堂上的女眷,包括丫鬟都不放过,似乎都没有他们要找的人。最后,都尉将目光落在了盖着红头巾的新嫁娘身上。
陈啸北一惊,忙跨前一步,冷声道:“军爷,这是我未过门的新妇!”
都尉面色一凝,道:“皇上圣谕,任何女眷均不可放过,那女犯奸猾得很,下官得罪了!”说完伸手一抓,便将新娘的头盖給扯了下来。
“啊——”
“小青!怎么是你?”看清盖头底下的居然是小青,陈啸北怔住,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羽姑娘呢?
“羽姑娘呢?”陈啸北一把抓住小青的肩头,气急败坏地吼。
“这……我……她……”小青也着实被吓坏了,压根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她以为拜过堂就是他的妻了,她以为能与他生米煮成熟饭的。
“快说!”陈啸北怒吼,都快将小青的肩头捏碎了,一扫以往的俊雅公子哥儿的形象,戾气而摄人。
小青被吓得忘记了哭喊,讷讷不能成言。
都尉听出了他们对话中的隐情,挑眉道:“怎么?新娘被掉包了?难道新娘另有其人?”
陈啸北突然推开小青,疾步往梅园而去,车羽,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耍爷!太不把爷放在眼里了!
都尉也带着手下跟在陈啸北的身后来到了梅园。可是来到梅园,翻遍了整个园子连个人影子都没有,那个所谓的正牌新娘究竟到哪里去了。
都尉一声令下,彻查陈府,势必要将这个叫车羽的女子找出来,反正他早就把这里封锁了,她是插翅难逃!
不久,两个侍卫便带来一名女子,正是连翘无疑。当时连翘准备逃出去,发现外面都是官兵,无奈之下,只能引藏在假山之后,不料这些侍卫还带着猎犬,嗅到了气味,将她揪了出来。
都尉看着连翘,随后从侍卫手边取出一副卷轴展开,画上的女子正是连翘,他要找的就是眼前这个女子。
“带走!”都尉一声令下。
两名侍卫压着连翘就要离开,陈啸北一步跨出挡在前面,厉声道:“这是我的新娘,你们凭什么把她带走?”
都尉轻蔑地瞥了眼陈啸北,语带嘲讽地道:“凭什么?就凭这道圣谕!”
瞪着都尉手里的圣谕,陈啸北渐渐地灭了气势,就算他们陈家再如何有权有势,仰承的也是皇家的鼻息,他难道还能跟皇帝对着干?
不自觉地退了一步,他气弱地道:“那能否请大人告知,在下的未婚妻究竟犯了什么法?竟要皇上亲旨缉拿?”
都尉大眼一瞪,高声道:“王法!”随即当先一步跨出梅园,身后的官兵也随即退出,陈啸北眼睁睁地看着连翘被带走,无能为力。
连翘被关入了天牢。
所谓天牢,就是天子脚下的监牢,待遇并不避一般的牢房好,也是又脏又乱,破烂不堪的。关押的大多是政治犯,只是连翘住的这一间似乎刻意清扫过了,没有老鼠、臭虫,也没有什么异味。
其实她早该料到,从贵妃娘娘回家省亲那天起,她就该离开了。贵妃娘娘出行是带着礼记和太医的,这些官员她虽然并不一定认识,但是他们一定认识她。深知这一点,因此她很刻意的隐藏好自己,平时除了给老爷子请脉便窝在梅园里不出来,心道应该不会被发现。惰性害死人呐!就是抱着一份侥幸心理,才让自己沦落到进天牢,龙逍是不会放过她的,因她知道得太多!
抬头看着高高的窗户,夜晚,只有从这一方小窗中才能亏得漫天的星空。她还是想他,突然很想他。同一片星空下,不知他是否也在想她?
轻扯嘴角,她嘲讽着自己的懦弱,竟是在这种生死关头会软弱的想念他,原来她并不像自己想象得那般坚强,原来临死之前她心中放不下的还是他,。她爱他,却也伤他至深,她并不期望他的谅解,否则当初就不会如此决绝。但这一刻,她想他,真的有些后悔自己的执着,如果不是这么太执着于原则,如果不是自己不能放过,如果不是如此看重,或许她与他仍是快乐的。
“贺……”她叹息着低吟他的名,想他呵!
“你在呼唤他吗?”身后一道凌厉的声音响起,却是带着讽意。
倏忽转身,一双狭长的凤眸闪过厉色,明晃晃的龙袍晃得人睁不开眼。
“龙逍!”她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什么,一偏脑袋:“现在,我是否该称呼你为皇上了?”
锁视着眼前的女子,她一如往昔般美丽,美得让他不敢直视。曾经洒下天罗地网,偏是叫穆沙修贺将她带走,气得他踹翻龙椅,两个月前,一个月前骤然听闻她的死讯,更叫他痛彻心扉,这个女子,凭的牵动他每一根神经,为她痴,为她狂,为她颠,为她伤……
当从随陈妃回来的太医口中得知她在陈府,心头翻涌的狂喜连自己也被吓到,当即下令将她缉拿,他要把她绑在身边,亲眼看到她,亲手触到她,董放那个乱臣贼子不配拥有她,只有他,他才是真命天子,她的真命天子!
第五十八章 封妃
“打开牢门!”龙逍下令。
狱长难以置信地道:“皇上,这……这里可是天牢,您……”
“朕叫你打开牢门,你聋了吗?”冷冽的声音不带温度,含着明显的不悦。
“是,是,奴才这就开门!”狱长吓得双腿打颤,抖着手打开了牢门。
龙逍低头步入牢房,侧首道:“全都退下,没有朕的命令不准入内,违者杀无赦!”
看着所有人都退了出去,龙逍才缓缓转身面对连翘。
凝视她,良久,道:“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连翘并不看他,坐回木板床,以默然回应。人都在他手里了,要杀要剐悉随尊便,再来跟她说这些岂不无聊?
早就知道她非一般女子可比,她的冷漠相对,龙逍并不生气。看着她凝视床脚的眸子,他突然问道:“他伤了你的心?”
一颤,心底的某个伤口被揭开,飞快地瞥了他一眼,被他眼底的无意泄露的一抹深情一震,迅疾压下心头的微痛,淡然道:”那不关你的事!“
久久才听到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龙逍竟与她一同坐在了木板床上,堂堂天子,纡尊降贵与一名女囚在坐在牢房的木板床上,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成了笑柄?
“连翘!”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别这么倔,退一步,你能看得更远!”
切,她嗤笑,他这是在劝她吗?好假!退一步?能看得更远?他希望她能看到什么?好笑!
“身陷囹圄,还谈什么退一步,即便退十步又能退到哪儿去?”她语带嘲讽,笑他说得轻松。
龙逍扳过她的肩膀,迫她面对他,定定道:“你若想出去,随时随地都可以离开,没人会阻你,只是你将自己的心囚禁起来,却是谁都无法进入的!”
连翘怔怔地看着他,有些疑惑,有些彷徨,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眼底的无助让他怜惜万分,心只为她柔软。一把将她扯进怀里,拥紧,将脸埋进她肩窝,贪婪地嗅着她独有的馨香,她让他如此渴望,又离他如此遥远,究竟该拿她怎么办?
她的身子瞬间僵硬,骤然明白龙逍的心意,原来,原来他也是……奋力地想要挣开他的怀抱,他却越勒越紧,几乎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胸膛,透不过气的,她急促的呼吸,胸膛的起伏刺激着他的感官,索性将她抱坐到腿上,然后霸道地吻上她,一手扣住她的后脑,让她与他贴得更近,一手勒住她的纤腰,不让她闪躲。
连翘惊怒之下,霍然感受到大腿碰触到某个灼热而坚硬的物体,僵住,不敢继续挣扎,心里再清楚不过,龙袍下的是什么。而一个女人在一个情绪亢奋的男人怀里乱动又会引起怎样的后果,她不会傻傻地任由这个男人将自己吃干抹净而不自知。
他吻得她无法正常呼吸,也让自己长久地沉湎于这个吻里,但最后仍是放开了她,他还不至于头脑发热地当场要了她,这是天牢啊!
将下巴放在她发顶平复呼吸,久久才道:“明日,朕便接你出天牢!”
他必须好好想想要如何安置她,她无名无份难以入住后宫,更不放心将她安置在宫外,她必须生活在他目之所及之处。
龙逍走后,连翘无力地瘫软在床上,望着高窗外的星空,无语,却让一行清泪沾湿了双鬓。无奈又无力,到头来她仍是摆脱不了任人摆布的命运,生在这样的社会,女人便是注定的弱者,无权无势,来自保都难,她爱的背弃她,她不爱的禁锢她,在这片蓝天下,连自由地呼吸都是奢侈的。
第二日清晨,狱长小心翼翼地唤着连翘,昨天皇上对这个女人的在乎太明显,当了这么多年的牢头,如果连这点都看不出就太白目了。这不,天一亮就让放人,他敢怠慢吗?
连翘还在迷迷糊糊地睡着,昨晚直到深夜仍没睡着,心里纠结的事情太多,直到天蒙蒙亮才倦极而睡。耳边的轻唤真是烦人,她才刚睡着好不好,就不能让他多睡会儿吗?
挥挥手,连翘翻个身继续睡,狱长没办法了,只能招手叫来两个狱卒将她抬了出去。天牢外面有一台精致的轿子,小心地把连翘放进轿子里,狱长已是满头大汗,对轿夫略一点头,四个轿夫稳稳地抬起轿子离开了。
连翘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睡在一间非常华美的屋子里,身下是高床软枕。霍地起身,她下意识地低头,发现自己的衣服由里到外都被凑过了。
这……
正思索着,房门打开,屋外走进一对锦衣华服的夫妇,笑盈盈地来到她的床边。这对夫妇约有四十开外,慈眉善目的,很有些善长人翁的风范。
那位夫人坐在连翘床沿上,老爷则站在床的另一头,慈爱的看着她。连翘被这两个人看得有些冷,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谁,想干什么,怎么她睡了一觉,天都变了。
“玉儿,你醒啦!肚子饿吗?想吃什么尽管跟娘说!”夫人开口了。
连翘听得脑袋嗡嗡作响,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她根本不认识他们,怎么叫她玉儿,又成了她的娘亲?
“玉儿,你这一病把爹娘都吓坏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整整七天七夜,把你娘记得头发都白了几根!大夫都说你没救了,只看你能不能醒过来,如今总算是醒了,真是老天垂怜啊!”床尾的老爷絮絮叨叨的说着。
连翘心里更加惶恐,难不成她又穿了?老天爷不会这样子耍她吧?
“你们是谁?”她冷下脸道,不为眼前这一对夫妇的慈祥所动。
夫人有些难以置信地道:“玉儿,你不认识娘亲了吗?我是你的娘亲啊!这是你的爹爹啊!”说着手指向一边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