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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

那两个女子-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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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信我删掉邮件。男子告诉我,他可能会结婚了,和公司里面的同事,举行简单的婚礼,然后终此一生。    
    这个给过我帮助的男子,成了我对武汉浅淡回忆里面的一角。    
    看到嘉南发在祝福论坛里面的帖子,回了简短的话。    
    我始终思念缄言。每一天,没有不想念。但是残忍的不给他任何联系,或许这样更好,放手,明明知道不可以给他幸福。    
    九月的时候,回到武汉,住在学校附近的宾馆里面。走到校园里面,又是开学的时间,一些穿了军训服装的孩子,热烈的来回奔跑,脸晒的黝黑,自然健康的颜色。    
    大四的学生因为实习还没有回来,寝室的门关着。    
    我在学校里面找相关领导,办自己的学位证明。大学所有的课程在大三时候已经结束,我出示了相关的出国材料,于是证明办的很顺利。离开时候,教务处的老师对我说“希望你在国外求学顺利。”    
    我微笑着离开,在学校里面做短暂的停留,在大门口,我回头看学校。    
    三年之前的这个时候我拖了自己的箱子,从C城走到这里,而如今,我离开,没有人知道我其实是落荒而逃。并且将不再回来。    
    在武汉停留几天,用照相机照了很多关于武汉的照片,最后一天的时候去了Y城。    
    我还是去了Y城,没有和缄言一起,独自一个人,去到陌生的城市。    
    带了相机,去了很多缄言提到的地方,照了照片,这个城市,因为有了爱的人的记忆,变的深刻起来,成了烙印。    
    回到C城的时候收到了英国那边语言学校的开学通知书,九月20号,我开始准备东西,始终是一个人,没有人帮忙。    
    我订了去伦敦的机票。拿到机票以后给爸爸打了电话,告诉他我将要离开。    
    爸爸在电话那边问我“我送你去机场看着你离开好么?”    
    “不用了,我习惯了一个人去机场,我会好好的,你不用担心,爸爸,你要好好的。”    
    爸爸在电话那边哭出声音来,这个男人流下泪水,在我即将离开的时候。爸爸声音哽咽了起来,那些话我听的不再真切,但是一直听着。    
    最后的时候挂掉电话。    
    早早的喝完牛奶,躺到床上去,有一个安稳的睡眠,在离开中国的前一个晚上。    
    我在机场的侯机大厅给嘉南打电话。嘉南听到这边吵闹的声音。    
    “迟暮,你准备去哪里?好象在机场的样子,我听见地勤的声音在播到港航班。”    
    “恩,我在机场,今天的飞机,飞伦敦。”    
    嘉南在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我听见喘息的声音。“迟暮,你决定离开了,放弃国内的东西走掉么?那么缄言呢?”    
    “是,我决定离开了,缄言的幸福我全部交给你,嘉南,如果你认为我们曾经是双生的孩子,那你就应该帮我照顾好缄言。”    
    “可是迟暮,你知道的,缄言始终爱的人是你,如果你离开,她会难过的。”    
    “嘉南,我以前想过带着缄言一起走,后来放弃,你知道的,我最在乎的就是给不了缄言那些正常女子的幸福感。我不愿意缄言和我在一起,孤独的终老。我已经不再怪你了,但是你要给缄言幸福,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易。”    
    “你还会回来么?”嘉南问我。    
    “我还会回来的,到时候我要看到一个健康的缄言,那个时候我会给你们一个明艳的笑脸。”    
    嘉南没有再说话,我在机场里面握着电话长久的沉默。    
    “迟暮,对不起,你的幸福是被我掠夺掉的。”    
    “嘉南,没有什么对不起,幸福的颜色本来就会在长久的浆洗之后变淡。我不怪你。”    
    挂掉嘉南的电话,我取出手机里面的卡,折断之后扔掉。    
    那些关于关于武汉,关于缄言和爱情的全部记忆在飞机起飞的时候全部存起来。现实里面留下大片空白。关于那一段和一个女子热烈纠缠在一起的大学生活成了空中的云雾,缠绕在飞机周围。    
    如果我回来,我会给那个女子一个浓烈的拥抱,然后告诉他,其实幸福不一定是要得到,给予才是最大的幸福。    
    


那两个女子二十八

    离开Y城的前一天失眠。    
    宽大的床上长久的不能入睡。整个暑假里面,我的指甲和头发一直不断的疯长。    
    我日日用了清水洗头,那些水,欢畅的从上面流下来,落在我的头发上,浸湿一大片,我扬起脸的时候,水就从脸上过去,顺着自己的身体流到浴缸里面。我垂下头的时候,水就从后背流下去。    
    水抚过我的身体发肤的时候我炽烈的思念迟暮。那个女子,他的手在我的身体之间游走,我体会到一个正常女子的欢愉。大概所有人如此,迷恋上一个人,一种温度的时候就会不可自持的眩晕。离开迟暮之后我很少有那种眩晕的感觉。    
    头发无限蔓延,心也荒芜了起来,不再有时间去处理那些杂草。    
    失眠,起来喝了牛奶,冰在冰箱里面的纯牛奶,然后回到床上。    
    头开始剧烈的疼痛,却始终没有办法睡着,于是一直翻覆,一直到天亮。    
    妈妈送我去车站,在江边的车站。车站的后面就是长江。妈妈给我买票,最好的车,中途没有停靠的车,车上配有电视和厕所。厕所狭小但是干净。    
    买完票妈妈回公司上班,对我说上午还有一个会。我在车站的外面和妈妈道别。妈妈的眼睛里面瞬间变的晶莹起来,我一直微笑一直。    
    “缄言,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再回来了,如果毕业之后没有工作就记得回来,回到妈妈身边来,妈妈现在只有你了。”    
    妈妈说完之后泪流下来,女人的皮肤上面有了两道水的痕迹。我伸手擦拭那些泪滴,碰到妈妈已经苍老出现松弛的皮肤,心里变的温柔起来。    
    “妈妈,你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有合适的人,就再给我找一个爸爸吧。”    
    我的心里面,希望这个女人可以在离开那个自私的男人之后得到快乐。即使我心里清楚,这么多年以来,妈妈始终没有忘记那个上海男人。她的房间里面一直留着那个男人生活过的痕迹。清晰,看到的时候刻骨。    
    妈妈走了以后我一个人走到江边,看一江水。一个女孩子,站在那里,头低着,身边的男生和他面对面站着,手里拿了纸巾。男生的身上背了大的旅行包。我站在远处看着他们,男生一直说着什么,嘴唇蠕动着。后来,我看见那个女孩子抬头,踮起脚尖,唇落在男生的额头。我微笑着看着他们,这些爱情,我的爱情,在迟暮离开的时候已经消失。    
    离开武汉之前我已经把房子里面东西收拾好,搬回了寝室,离开的那天,我知道我和迟暮不可能在牵着手出现了。    
    回到504,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熟悉的脸,那些脸淡漠的望向我。我走进去,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收拾好自己的床铺。    
    我和迟暮,搬出去很久了,整日的在一起,和这些同学之间的距离变的很遥远。迟暮的床始终空着,床板上面堆积了厚厚的灰尘。    
    我一个人走出去打水,去水房打滚烫的水上来,洗澡,站在过道尽头的水房里面。    
    洗完之后我走出去,穿了新换的衣服。一个人在学校里面游荡着。始终希望可以在一边看到迟暮,即使从我身边走过去再不说话。    
    嘉南每天晚上给我打电话,从上海那边打过来。我在午夜的时候拿了电话蹲在过道里面听嘉南跟我说话。    
    嘉南说每天他和小雅在一起自习,看到小雅长发的时候开始想念,想念我的长发和微笑。    
    我问嘉南“如果我不是有猫一样的外表,你会喜欢上我么?”    
    “缄言,那些梦从没有见到你之前就一直清澈的在心里面反复,遇到你之后这些梦变的完美起来。缄言,我不会轻易的放开你,我会娶你,你要等着我。”    
    听完这些话以后我微笑,然后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心里面想着一个人,但是清楚的知道那个人不是嘉南。    
    想着迟暮,即使那个女子和我一起走,也从来没有说过娶我。    
    我给自己一个借口,迟暮是因为给不了正常女子的幸福才选择放手,可是即使如此,我忘记不了迟暮在最后一夜给我的震撼,和一个男人忘情的纠缠,那些事情伤害到我。我没有办法忘记伤害,就好象我也没有办法忘记甜腻。    
    很久都没有看见迟暮。迟暮仿佛从来都没有在这个学校里面呆过,那些逝去的三年如同是烟雾,吐出来之后消失。    
    “你们知道么,那个叫迟暮的女生,已经退学了,今天我去系里面听老师说他办了休学的证明,并且学校还给他开了学位证。”    
    “难怪,现在都看不到他和缄言再在一起了,估计他跟缄言也已经分手了吧。”    
    “他们迟早都是要分手的,他们这样也是不可能在一起很久的吧。”    
    我晚上回来的时候听见他们的交谈,在门口,没有走进去。    
    听到的时候眼泪瞬间的流下来。以前,当我哭泣的时候有一个人会在旁边,替我擦拭那些泪水,现在,我流泪,一个人迎着风,晾干。    
    我站在天台上,点了烟,薄荷味道的万宝路,最近一直钟爱的烟,强烈的烟雾从嘴巴里面出来,然后吸如鼻腔里面,在身体里面回转,剩下的烟飘出来,有的烟呛进眼睛里面,眼泪出来,分不清是咸的还是苦的。    
    口袋的手机响起来,上海的号码,我接起来。    
    “缄言,你怎么不在寝室呢,我刚才打电话到你们寝室去,他们说你没有回去。”    
    “嘉南,你知道迟暮离开了吗,我今天知道他休学了。”我问嘉南。眼泪在提到迟暮名字的时候不断的涌出来。    
    “缄言,你还是忘记不掉迟暮是么,即使他已经离开你那么久,即使我一直在你身边守护你。”嘉南在那边问我,声音温暖。    
    “你该知道的,我一直都忘记不掉他,即使他离开,嘉南,我可以不要跟他在一起,但是我不要看不见他。嘉南,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残忍决然的不再理会我。”我在天台上面哭泣。蹲下去,头发散落在地上。    
    “缄言,你怎么了,乖,不要哭好么,宝贝,我心疼你了。”    
    “嘉南,你告诉我迟暮去了哪里,我想知道迟暮去了哪里,”我乞求嘉南会知道迟暮的去向,会告诉我迟暮的去向。    
    嘉南不在说话,电话那边长久的沉默起来。我的感觉,嘉南一定知道,我的迟暮,在离开之后去了哪里。    
    我哭泣的声音,通过电话传到那一边。    
    嘉南过了很久之后对我说,“缄言,你早点回去睡觉吧,不要让我担心好么?”    
    我听到嘉南挂掉电话的声音,电话里面嘟嘟的声音传过来。    
    我开始夜夜不得入睡。整夜睁着自己的眼睛。    
    嘉南没有再给我打电话,一个月时间里面,我听不见他的声音,笑起自己,居然想念,想念嘉南重复很多遍的会娶我。    
    一个月里面,我的眼睛因为睡眠不足变的水肿,同寝室的女生看见,叫我去医院。    
    我在一个下午走进学校医院,穿了白色的裙子。走过一条林荫道。    
    鸟在树上欢跃的唱着。    
    出来的时候,医生给我开了安神补脑液和一些安眠药。那些白色的药片,捧在手心里面,觉得矜贵。    
    晚上的时候我用牛奶,把那些药丸送进嘴巴里面,之后躺到床上,闭着眼睛,眼睛里面都是迟暮的样子。那些样子,深刻反复的出现。忘记不掉。于是不可以睡去。于是开始一直的头疼,头变的很重,只是没有办法睡着。    
    晚上四点的仍然醒过来,看到天上的星星,眨着眼睛。    
    迟暮,你看到了么,天上的银河,我们还在一边么?    
        日子清淡的重复,我每天拿了东西去机房做自己的论文。做了简历,却始终不想去找工作。寝室那些女生,早出晚归,忙着考研。    
    我想起嘉南,却不跟他联系,惟恐对于这个人到了最后产生依赖。    
    渐渐成了一个容颜淡漠的女子,不对周围的人微笑。把寂寞唱成歌,反复。    
    十一月,报社的那个男人给我打电话。    
    我听到他略微嘶哑的声音。    
    “缄言,你工作的事情定了没有?”    
    “没有,一直没有去找,懒惰着。”    
    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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