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女子-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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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灯已经全部泯灭下去，整个城市陷入到无边的黑夜里面，我点烟，打火机的声音擦过黑暗的天空，带了点点的回响。什么都没有再去想，关于嘉南，关于小雅，关于缄言。突然安静着。
上床去的时候缄言醒过来，钻进我的怀里。
“迟暮，你最近似乎有很多心事呢？”缄言小声的说话。声音轻到几乎是耳语。
“没有，我现在很好。”我抱紧缄言，努力着，给他一个微笑。
足以让他安睡的微笑。
第二天上网的时候，看到小雅给我的大段留言。
“迟暮，我刚才和嘉南做爱，两个人如同是深海的鱼寂寞的纠缠在一起，迟暮，我喜欢上和嘉南做爱的感觉，并且充满了欲望，只是我在快乐的时候不叫，经常紧闭了嘴巴。从嘉南回上海的那天我就已经再也看不见他的样子了，即使他在身边。迟暮，我知道嘉南来过武汉是因为我在他的网上查过关于你文字的评论，我看过他的帖子，也看过你写过的关于武汉的故事。我知道，缄言是你的爱人，我很想知道，缄言哪里好，你那么爱他，而嘉南也爱上他。我不是一个善于嫉妒和纠缠的女生，可是遇见嘉南如同是遇见自己全部的希望，就沦陷进去了。我爱嘉南，并且一定不会离开他。”
我给小雅回消息。
“小雅，我很想知道你是怎样的女子，执着的爱着一个男生的女子应该都是美丽的。我习惯称这些美好的女生为女子，让人心疼的称呼。我渐渐的已经看不清嘉南的样子，从他出现在武汉，一直到他告诉我他爱上缄言。我把嘉南放在靠近心脏的地方，可以那个地方现在有了剧烈的痛楚，难受着。”
我被心里面隐隐的疼痛困扰着，晚上睡觉的时候，把手放上去，压住那些疼痛，身体蜷缩在一起，冷汗从头上渗透出来。缄言拿了毛巾给我擦汗。
那个叫小雅的女子始终没有给我打过电话，也再没有在网上碰到过他，整个星期里面，我每天和缄言拿了书去自习，我看那些习题，整天，和英语在一起，想到以后，不觉厌倦。
背着缄言，我去考试中心报名。
去的那天，天上有大的太阳，我穿了白色的上衣军绿色的裤子，背了黑色的旅行包。走很长的路。
路过一个广场，上面正浓烈盛放着妖娆的花，我停下来，找了凳子坐下，抽烟。周围很多的情侣，快乐的拥抱在一起，我对着这些景象微笑起来。抽完烟站起来，穿过广场去另一边的科教大厦报名，穿过喷泉，正好有水喷出来，一些水花落到我的裤子上面。我微笑着避开，继续往前走。
报名的时候填两份报名表，交两份的钱，几乎花光所有的稿费。
填完的时候，负责报名的工作人员给我两个信封，交代考试的注意事项，最后，温柔的对我说“祝您考好。”
报完名我走出去，走很长的楼梯下楼，很少有人走楼梯，因此楼梯里面没有灯，暗的可怕，我往下走，步履安然。
电话响起来，在狭小的空间里面声音刺耳。接起来，女生的声音传过来。
“迟暮，是你么，我是小雅。”
这个女子声音柔软。带嗲的声音，正好是糯糯的吴侬软语。
小雅对我讲很多关于嘉南的事情。我在这边沉默的听，几乎插不上话。
我知道，此刻这个女子，只不过是希望有一个人可以倾听他，而不需要我给他任何的意见。
小雅告诉我，那个叫嘉南的男子小时侯失去父亲，告诉我他一直排斥着他的母亲再婚的事实。告诉我在嘉南来武汉这段时间，他的母亲几乎已经崩溃了，那些时候，那个叫小雅的女子会从学校坐很久的车到他母亲的家里，整日的陪伴着他。
他的母亲，在嘉南离开的那段时间，时常哭泣，眼睛开始变的模糊。
嘉南是个倔强的孩子，这样的倔强与其说是执着，不如说是固执，这样的孩子，温暖起来会燃烧你和包裹你，可是冷漠起来，会让你无法适从。
我体会着小雅嘴巴里面的嘉南，这个人，让我陌生起来。
“我想，嘉南是真的爱缄言。缄言的生日的时候嘉南打电话给武汉的鲜花公司，订过大把的玫瑰，我在嘉南的衣服口袋里面发现过那张清单。迟暮，嘉南一直是细心的男子，可是他把单子遗落在口袋里面，被我看见。或许他在提醒我，我永远到达不了他的内心。”
小雅说完着写的时候就开始哭泣，声音很小，呜咽着，我听着这个女生的哭声，突然心疼起来，心疼这个陌生女子对于另外男子的爱恋。我一直冷漠，却为了另一个女子心疼起来。
“迟暮，我想过放开嘉南，他那么爱她，我不过是一个他不爱的女子，可是我爱他，不可以失去他，失去就快不能活。”
小雅对我讲这些话，仿若我只是一个倾听着，她忘记我是迟暮，是缄言的爱人，也没有人可以让我不再爱他。
我心疼这个女子，并且不愿意有人掠夺走她的幸福。
于是我告诉他“没有人，可以掠夺走他的幸福。”
我回到刚才路过的广场，找了地方坐下去，抽烟，低着头，那些烟雾，腾上来，进到我的眼睛，眼睛刺痛，眼泪掉下来，放任自流。
给缄言打电话，叫他过来，他来的时候我正好看一群人跳舞，缄言走近的时候，我看见他的头发随风飘舞起来。
这个女子，应该是我的。
我也舍不得放开。
晚上，牵着手，沿着东湖走回学校。很长的路，一直牵着，没有松开，如同是从一出生就一直这样，牵着手向前，再不松开。
那两个女子二十一
迟暮问我，如果有一个男子，走进我们的生活，会把生活改变成什么样子。
我总是很有耐心的回答迟暮这样的问题，她不断确定着心里面的幸福感，这些时候，我知道，这个女子，需要我，需要我不断的给他肯定，让她的心里丰盛起来。
五月，武汉炎热起来，我和迟暮每天用凉水洗头。
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凉水的感觉，一直不喝热水，冬天的时候也喝凉水，水顺着喉管流下去，凉到自己的胃，然后疼痛，隐隐的感觉。迟暮一直不知道我其实也有胃疼的毛病。
迟暮一直都有胃病，这些时候我看到他的疼痛，在床上，蜷缩起来，难以忍受的样子。迟暮吃很多的胃药，那些白色的药丸捧在手上，吃下去，压住暂时的疼痛。
因为这样，我不对迟暮说我的胃病，不想让他担心我。
我们用凉水洗头，迟暮用一个小的杯子，盛了凉水，浇到我的头发上，湿润起来，然后在我的头发上滴洗发水，那些泡泡丰盈起来，我快乐的感受这个女子的手指在我发间传递的温度。
洗完之后我用干的毛巾把头发包裹起来，然后给迟暮洗头。
迟暮的发丝柔软，凌乱的碎发捏在手里。
我们都用毛巾包裹起头发，看大对方的时候微笑。
之后洗衣服，用凉水，坐在一起，象是两个小朋友。
我和迟暮这么久，始终不吵架，我逐渐习惯了这个女子所有的习惯，因为我的爱，就在这里，所以我一直顺从着他的习惯。
这样的生活，仿若清水，清澈透明。
我和迟暮去教室看书，我穿了粉色的ESPRIT小裤子，上面穿白色的棉制白色衣服，穿了帆布的鞋子，走路的时候一摇一晃，迟暮在旁边微笑，我看到他明亮的眸子，笑起来。
教室很热，我拿了书出来扇风，迟暮看那些书，贪婪的样子，我看着他贪婪的样子，心疼起来，不忍心去打扰他。
看着这些单词和文章的时候我 突然害怕起来，害怕这些东西会把我的迟暮带离我的身边。
我走出教室，一个人沿着教学楼散步。从一教出来，是一条长的林荫路，一个斜坡，两边是空地，从那里走下去，看见篮球场，无比空旷的球场。我走过去，坐在球场上面的石凳子上面。
正好遇到上体育课的时候，一些孩子在球场边上练简单的拳法，一群女孩子，伸展着自己的手脚。有时候到了难学的地方，老师不停的教他们，他们哄笑起来，笑声清亮的样子。
想到大一大二开 体育课的时候，我和迟暮总是用各种的理由逃掉或者请假，然后两个人找了地方坐着，抽烟，看一些芜杂的书。看书的时候迟暮经常给我一个笑脸。
想到这些，我微笑起来。然后站起来，沿着那个斜坡走回去，走到教室里面。
走进去的时候，看到迟暮做题目的样子，低着头，额头那里的头发搭下来。我走过去，坐在她旁边，迟暮抬头，看着我。我伸出手，帮他把搭在前额的头发捋到耳朵后面。
“你去了哪里，怎么不看书了？”迟暮看着我，没有笑容。脸平静的让人害怕。
“我，我学不下去，就去外面晃了一圈。”我老实的回答，试图给他一个笑脸。
“缄言，这些题目都很难，要好好看书，学习好么？”迟暮平静说这些话，我看不见他眼睛里面表现出来的任何情绪。
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厌倦起来。我是一个安于现状的孩子，我不知道迟暮非要看这些书的意义。这些书，里面都是一些应试的技巧，会教你如何通过这一场考试。
“迟暮，我们为什么非要学这些东西，我们目前的知识已经够了，我们都过了六级，专业素质也不比别人差。”我和迟暮，一直没有放弃自己的学习，我们都是如此聪颖的女子，对于学业，一直没有荒废。
“你想跟我在一起吗？想跟我在一起就好好的把这些书看懂。要不我们就分开。”迟暮冰冷的把这些话甩出来，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震动着我的鼓膜。迟暮说完这些话以后迅速的低下头去，没有再抬头。
我一直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的侧脸。
很长的时间之后，我站起来，收拾自己的那部分书本，走出去，从座位到门口，一直没有回头。
走出教室的时候，我的眼泪迅速的落下来，落到走道上面，我竟然听见落地的声音，清晰的掉下去。
我一个人走回家，平静的呆在房间里面，上网，看迟暮的黑白底片。
里面有这样的句子：
嘉南那个孩子，我曾经把他放在靠近心脏的地方。而如今，我反复纠缠在自己的梦里面，梦里面的那个男子是嘉南的样子。爱情，如果因为中间来了一个男子，就会变的凉薄起来，我害怕这样的凉薄会真的出现。
很多很多的文字，不断的重复迟暮的心境。我看着这些文字，心疼起来。这个女子，从过年的那个时候开始就一直被一个梦境缠缚着。我每日在他身边，竟然全部都看不到。亦没有察觉。
我拿出手机给迟暮发消息“亲爱，我开始想念你，回来好么？”
迟暮没有回消息，半个小时以后回到我们的家里面。
迟暮没有回来的时间里面，我一直看这个女子的心情，心里面有了担忧，觉得迟暮在这段时间隐藏了很多的事情。那些事情，或许大到了足可以影响我们的关系，所以他不说，什么都不说。
迟暮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他，奔过来，抱紧他，然后说“亲爱，我不要你再做那样的梦。那个梦，狰狞可怕，会耗尽你的。”
迟暮看着我的脸一字一顿的说“缄言，你上过我的黑白底片么？”
“恩。”我点头“亲爱，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们的爱情不会凉薄起来，那个男子，不会是嘉南，也不会是任何人，我们只有对方。”
迟暮轻轻的推开我，然后说“缄言，那些心情，你是不应该去探听的。”
迟暮拿了烟走到阳台上去。
我在屋子里面，看着迟暮在阳台上抽烟，灯火渐暗渐明，我看不清晰迟暮的脸。
于是在屋子里面，一个人闲坐。洗了澡，用了强生的润肤露，均匀的抹在身体上面，瞬间，整个身体弥漫了牛奶的香味。
我给自己倒了牛奶，迟暮的杯子里面也倒了整整的一杯牛奶。迟暮一直没有走进来。站在外面不断的抽烟。
我关掉房子里面的灯，爬上床去，睡在黄色的枕头上面，身边的位置，空白着。
迟暮走进来的时候，我正好醒过来，看到迟暮把她的枕头竖起来，坐在床上。
“迟暮。”我轻声叫她。迟暮转头，看见我。黑暗里面给我一个妩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