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女子-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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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武汉的夜晚,如此沁凉。我和迟暮,如此和谐。
我和迟暮,每天晚上睡觉之前有一些交谈,聊一些芜杂的话题。我不再每个星期去学校听迟暮的广播,迟暮把那些广播稿带回来,晚上睡觉之前读给我听,我听着那些温情的话语,然后睡过去,不在把手放在锁骨靠近心脏的地方,而是和迟暮牵了手,一起睡去。
迟暮读小说给我听,他写丽江之行的小说,他在小说里面写着:
很多很多的人,遇见,在丽江。他们以各自不同的理由留在这里,习惯生活,然后很久的不离开。 丽江是适合逃避和发呆的地方,经历过若干破碎之后便会寻着这样的地方,然后安宁的生活,以达到内心的冰凉。 关上手机的若干天我和那个女子一直在丽江闲散的生活着。这个水色之城成了心里的依靠。 有时候,很多人不可以依靠,但是地方却可以,走进去以后会觉得内心塌实。 我们选择微雨的清晨离开丽江,独自拎着行李,走到外面去,然后继续旅行。 对着丽江的墙,石板路,灰黑色瓦块微笑,一起说,还会回来的。
那个叫丽江的地方,让我们在离开之后继续着怀念,我怀念的不光是那个偏安南方的小镇,我怀念每一个瞬间,那里的每一个动作和眼神。
十月的时候,我们买了新的东西,放在家里面。
迟暮买了羊毛的垫子,铺在房间里面,新的枕头,床单和被子。
迟暮告诉我,那个叫嘉南的孩子会来武汉,来看她,也来看我。
迟暮说这些话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睛,我看到他眼睛里面一些柔和的东西,我知道那些不冰冷的柔和不光是对我,现在那个叫嘉南的男孩子分走了一半。
我问迟暮“迟暮,你喜欢那个叫嘉南的孩子么?”
“喜欢,嘉南那个孩子如此清醒,一直明确知道自己的路,且内心温暖。”
我开始不知道这样的喜欢会不会威胁到我和迟暮之间的感情。我一直安静,走在迟暮的身边,虽然如此了解他的清冷,但是却不可以体会到他对于嘉南的感情。
我一直是一个缺少安全感的女子,可是如今,因为一个即将来到武汉的男子,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安全感竟然感觉是受到了威胁。
可是这些话,我一句也不愿意对迟暮说。
我开始更长时间的沉默,只是微笑,对着我的迟暮。
我的迟暮,我知道他一直察觉到我的担心,那些担心我虽然不说也不显露,可是我的迟暮,如此敏感,晚上的时候抱着我,给我听他的心跳,我的心情渐渐被平服了下来,在嘉南来的前一天。
迟暮抱着我,我探过头,吻他,那些吻,落在迟暮的唇上,我感受到这个女子冰冷的唇
我们不断的进入对方,那些爱情,我看见,在我的身体里面开出美丽的花。
嘉南来的那天武汉正好是晴天,我穿了红色的风衣,esprit的新款,扎紧了风衣的带子。披散了头发。化了浅淡妆。迟暮穿了黑色的外套,用了银色的眼影。我闻到他身上浓烈的沙丘味道。
这样的香水容易让人弥幻,但是也时刻提醒人警醒自知。
我和迟暮坐机场大巴去天河机场。
回想起从丽江回来的那天。
我和迟暮穿了丽江买的红色裙子,从机场里面走出来。
那一天,武汉太阳正大,我们走在路上,影子拉的老长老长,两个人挨在一起,影子也挨在一起,交叠着,重合成一片阴影。
我知道,这个阴影下,只有我和迟暮。
这一次,武汉正好也有太阳,而走出来的就不会是两个人重合的影子,是三个,现在的我却不知道这样的影子能不能重叠。
我和迟暮站在离出站口很远的地方,等着那个叫嘉南的男子从上海过来。
一个穿白色衬衣,天蓝色长裤的男子从出站口走出来,我看见那个干净的男子,然后对迟暮说“这个,或许就是我们等的人了。”
迟暮不说话,我看见他眼睛里面的期待。于是开始难过起来。
那个男生走过来,对迟暮说他是嘉南。
我看见迟暮的笑颜如花。这个曾经对人冷漠的女子,如今,变的这样温情,让人窒息。
嘉南的眼睛看向我的时候,我竟然有短时间的惶恐。
他的微笑如此好看,嘴角轻轻的上抬,第一次看到,原来一个男子的微笑也可以这样好看。
“你一定是缄言。”嘉南准确的叫出我的名字。
嘉南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看到迟暮的笑脸,看着我的眼睛,笑的如此温暖。
“我知道你很久了,迟暮一直对我提到你。你是他的爱人。”嘉南仍然微笑,这样的微笑把我的防备卸下来。
我的迟暮,一直对这个男子说,我是他的爱人。
我对着嘉南露出笑脸。
微笑的时候眯着我的眼睛。迟暮常说,我笑的时候露出小虎牙,很象一只猫,只有安静的猫才如我这样的微笑。
我看到嘉南看我的眼神突然改变起来,变的很深邃。这个男子长久的凝视我的脸,我开始感到发热,于是我拉了迟暮的衣角,说,我们走吧。
三个人,从机场坐车回家,三个独自的影子,一直跟随。
迟暮给嘉南在地上铺了羊毛垫和床单。嘉南仔细的欣赏着这个家。那些放在床头的装饰,那些在桌子上的花,都是我和迟暮一手弄的,这个家,让我和迟暮如此依恋,因为其间的所有都是我们的爱情。
嘉南看到我和迟暮在丽江的照片,用七寸的相夹装了起来,放在桌子上。
我最虚幻的照片,和迟暮站在天宇流芳的牌匾前面,迟暮在后面搂住我,阳光从上面投射下来,照在我们脸上,我们如此亲密。
嘉南说“原来还真有这般美丽的景致的。”
“是啊,世上是有如此美丽景致的,也只有和特定的人同行才能看到如此美丽的景致啊。”迟暮微笑,点一根烟。
我看着嘉南和迟暮的对话,如此亲切。
嘉南这个男子的到来,到了现在,竟然让我觉得一点都不突兀,就好象他是我们身边一个至亲的朋友,这一次只是从很远的地方走了来,和我们一起,走以后的路。
嘉南的眼睛总是不经意的停留在我脸上。
我不再有意识的避开嘉南的眼睛。嘉南看着我的时候我会给他一个微笑,这样的微笑已经不是一种符号,而是一种表达,我并不厌恶这个突然到来的男子。
嘉南说他会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或许会在下过一场雪之后离开武汉。
我们的生活,就这样的多了一个人走进来,那个男子,每天搭了地铺睡在地板上。黑暗的时候传来凝重的呼吸声。我和迟暮听见这样的声音,然后微笑,亲吻之后互相拥抱着睡去。
那两个女子十三
我每天早上醒过来,看身边安然睡着的缄言,闭着眼睛,长的睫毛搭下来,嘴角轻扬,是微笑的样子。这个女子,睡着的时候安静的如同一只猫。
我看她安然睡着的样子,心里喜欢。
嘉南睡在地上,侧躺着,手放在靠近心脏的地方,这个动作,和我和缄言如此相似。嘉南住在这里,每天早上起来看着他熟睡的样子,觉得如此安心。
我已经渐渐的不再计较那些所谓的伤痛,和缄言在一起,那些血液里面的冰冷热了起来,那些幸福明显的,显现在周围。我看的见,并且伸手可以触摸。
十一月的武汉,因为有了三个人的同行,显得如此温暖。
嘉南去菜场买了菜回来,给我和缄言做午餐。
一些新鲜的青菜,切成细碎的末,放在锅里面煮,然后加上细碎的牛肉,煮到最后的时候放了葱,还有少许的淀粉,盛起来,粘粘的。闻过去的时候充满了青菜了香味。
嘉南做了一些精致的上海私房菜,每一样里面放了糖,浓重的甜腻味道。
从厨房端出来的时候如此好看。
这些菜式,每一样都是我喜欢的样子。
嘉南坐在我对面,看着我和缄言吃下这些菜,自己并不动筷子。嘉南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觉温暖,如同是自己至亲亲人的凝望。我承接这些眼神,然后回报一样的眼神。长久以来,除了看着缄言的时候会藏起自己的冷暗,对于其他的人,我已经习惯礼貌的疏远。
嘉南有时候会看着缄言,那样的眼神,和在看着我的时候是不一样的。
缄言喝汤的时候嘉南就一直看着她,那样的眼神,里面更多的是迷失。我看着这个男子的样子,这个男子总是在看着缄言的时候露出让人不明了的深邃。
缄言在嘉南看着他的时候给他一个微笑,这样的微笑,让人安全。我知道缄言并不厌恶嘉南,对于这个我带回来的朋友,缄言最终放下了所有的防备。
我们三个人,如此,心照不宣的,一起生活。
十一月中旬,武汉开始有一些冷,会下一些雨,下雨以后的城市,如此阴冷。冷空气经常北下,我给嘉南买了新的被子,温暖的羽绒被,晚上的时候,看着这个男子钻进里面,对我们说晚安。我和缄言,更紧的拥抱在一起,缄言和我的身体,长久以来的冰冷,在没有遇见对方之前几乎没有暖过,遇见之后,便成了对方的暖炉,在一起,长久不愿意分开。
我仍然有时半夜起来抽烟。走到阳台上,点一根烟,沉默的抽完他。
嘉南来武汉以后和我的第一次谈话是在阳台上。
半夜三点,我起床,批了外套,走到阳台上,角落里听到嘉南的声音,望过去,他搬了椅子坐着,穿了白色的外套,黑暗里面如此明亮。
“迟暮,你仍然还是保留半夜起来抽烟的习惯,这些习惯,你竟然这么多年舍不得丢弃。”嘉南看着我,我看着嘉南,只有眼睛,我只可以在黑暗里面看到他的眼睛。
“是啊,我终究还是改变不了这样的习惯。”我微笑,抽一口烟,吐出去,烟雾弥散开来。
“迟暮,知道么,在来之前我曾经幻想过你的容貌,果然是我幻想着的容貌。你果然是个凛冽冷漠的女子。就连眼角的泪痣都这样彰显着你的凛冽。”
“可是嘉南,你在这里看到了我的冷漠么,我整日微笑。那些冷漠,你还看的见么?”
“缄言,这些冷漠,是在自己骨头里面的,是隐藏不了的,即使再努力。也是藏不住的,不断的,他会出现,然后会影响到你,不是么?”
“嘉南,我仍然是那个冷漠的女子,可是我已经学会了热烈,在我的缄言面前,那些热烈如此明显,我不可以隐藏住自己的激烈。”
“迟暮,我终于明白你的爱,原来可以这样炽烈。缄言那个女子,有仿若猫的眼睛,这样的女子,外表稳婉,内心应该如你一样激烈。”
嘉南走过来,靠近我。我看到他的眼睛,如此明亮。
嘉南伸出手,拥抱我,我没有拒绝,长久的跟这个男子拥抱,没有接吻,只是单纯的拥抱。
走进去的时候缄言正好翻身,身体翻了一面,面对墙侧躺着。嘉南回到他的床里面。我喝了大杯的水,然后躺到床上,从背后拥抱住缄言。我感觉到缄言的身体有轻微的震动。
我们逃掉星期四上午所有的课,一些关于广告的专业课,和嘉南一起去黄鹤楼。
从学校去黄鹤楼大概需要一个小时。我们坐715。武汉的公汽大多宽敞明亮,坐在上面不觉得憋闷。
我们在红楼那里下车。我和嘉南走在外面,我走中间,缄言走在最里面。一起行走的时候,觉得安全,有一个男子时刻站在我的外面。
红楼是辛亥革命时候的总统府,古老的红色平房,前面的红楼广场上矗立了孙中山的塑像,那个男子,给中国带来如此大的变化。
嘉南走过去,抚摩那尊汉白玉雕塑。我和缄言站在那里看着他。
然后我们从红楼一直走,走到黄鹤楼。
我对嘉南介绍黄鹤楼,这个建筑,其实最初完全是为了军事才建立起来的,那些因为军事建立起来的建筑,在很久以后成为文人骚客吟诗作赋的对象。
我们站在黄鹤楼的顶层,看武汉的全景,天气很好,视野可以延伸到很远的地方。
缄言看起来十分高兴的样子,拉着我的手,指指点点。
从黄鹤楼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去,我看见长江大桥上面的灯火如此耀眼。
“迟暮,我们有多久没有走过大桥了。”缄言看着我。
我回忆去大一的时候,经常和缄言到大桥来,从桥的这一边走到那一边。然后走回来,路过桥正中间的时候停下来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