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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开房吧,小辉煌-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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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谭清转身带她进去时,她的脸已经烧得通红。长这么大没有见过种阵仗也没有被别人这么礼貌对待过,顿时虚得整个人快飘起来了。
  虽然受宠若惊,虽然被很宽敞的房子和稀少的人的不成比例给惊讶到,虽然被奢华的做派和一干拉大小提琴弹着钢琴的人小小震撼一下。但她很快就找到了平静,以一种极为批判的目光巡场。
  啧啧,这些来往的服务生和上面拉琴弹琴的加起来是真正参加这个宴会的人一倍有余。
  啧啧,这群资本家个个也都很年轻,大概是小资本家,因为大资本家一般都工作到很晚。
  惊叹在本市居然深藏如此XX小资的地方的辉煌很快被另一样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食物!
  大把的食物!
  一桌子的食物!
  克制,克制,李辉煌,你要克制!
  纵是如此,克制的神经依旧控制不了她颤抖的爪子往小巧的盘子里填了一样又一样的点心。
  嗯……味道……真一般,真一般。蛋糕简直太差了,不如家养小精灵做的好吃。一点也不好吃。
  她放下盘子,胃口全无,转身看看谭清正一付人模狗样地和两个男人谈笑。
  这小样儿的,真是够绅士的,一进来就把她甩一边,自己和人谈笑风生。有这么对女伴的吗?不应该是一个个介绍过去“X董,这位是XXX”“X总,这是我的XXX”
  她拉住一个服务生,“请问厕所往哪儿走?”
  服务生眼珠瞠大,足足看了她有三十秒有余,才艰难地吐出字来,“往左边通道直走右拐。”
  “谢谢了。”
  她不是没有注意到服务生异样的目光和怪异的语调。唔,是她不对,她应该说找洗手间而不是厕所这么直白。话说,这里人怎么称呼厕所来着?敢情也不是叫洗手间,或许叫化妆间吧。
  切,有钱人真矫情,放马桶的地方需要说得这么雅吗?搞得和封建帝制一样,便便不叫便便,叫出恭!
  到了洗手间,她关起门来左右张望一下,撩高礼服裙摆,艰难地把别在丝袜内侧的手机抽了出来。
  “幸好,幸好刚换摩托的刀锋,轻薄利刃。”她趴在洗脸台喘气。
  手机里居然只有五通电话和八条短信。
  她呼着气一条条翻。
  电话全是家里那口子打的,短信也全是他发的。
  你早点回来,天冷。
  好像要下雨的样子,你衣服够不够?
  不准大吃大喝。
  ……
  这感觉,怎么和已婚人士似的。
  辉煌想着这小东西管得真宽,却止不住心里的涌出的一阵阵甜蜜。对着手机傻傻笑起来,映在镜子上分外猥琐。
  对比她猥琐笑容的还有一个美艳的女人。
  美女对着她那作怪的脸仅是微挑眉角,那神态,那神态——和某人真像!一样的讨厌呐。
  “呃……”
  “借过。”
  她赶紧肚子贴紧洗脸台屁股紧缩,可侧眼看,明明身后宽得能开叉5,为毛还要借她的过?
  唔,唔……
  辉煌,这女人在鄙视你啊!鄙视你啊!
  “果然,果然来了不该来的地方。”她呐呐地说着,“真想早点回家。”回家见她的小乖。
  “那个女人是你带来的?”谢宁姗扬手搭上他的肩膀,“你完全没有了眼光。”
  “是吗?”谭清淡淡笑着,眼底却是冰冷,“我觉着她很可爱。”
  谢宁姗嗤笑一声,“可爱?你可从来没有用这种词来形容过女人。”
  谭清没有回答,摇摇酒杯侧身寻找自己的女伴,摆明不想和她继续交谈。
  谢宁姗咬牙,又想开口挑衅。
  “谭,你可爱女伴,” 她身边的男人含笑地扬起下巴,“正往这里来。”
  谭清放下酒杯转身迎上,“怎么了?脸色不好。”
  “有点闷闷的,那啥,”她压低声音, “我觉着我好似是来打酱油哒。”她不太舒服地拉拉肩带,脖子被珍珠坠得有点难受。“能不能先走?”
  谭清望了望那两个目光灼灼注视这里的男女,手攀上她的肩膀紧了紧她的,“恐怕还得再等等。”
  这一等,就到了凌晨一点多。
  辉煌上了车,依然掩不疲态。和那些个绅士淑女相互介绍吹捧真是生生恶心死她了,比生吞泥鳅还恶心。
  “辛苦你了。”谭清侧身看看她,沉默了一下,“今天谢谢你了。”
  “那女人是你前女友吧。”她懒懒得动了一下,“你还真是小家子气。”居然后半段介绍她是他女朋友,而不是原来说好的妹妹,他还一付挑衅的样子看那女人,对话也充满了火药味,“居然利用我,真狡猾。”
  谭清沉默,他今天的确是意气用事了。像是他这样的男人,偶尔也有赌气的时候,虽然不能随心所欲,但少少的任性也是会有的。
  “抱歉。”
  “衣服和首饰我就熊熊当酬劳了!”她歪脑袋靠在车窗上迷迷糊糊地说,都是这群小资本家不好,生生一屋子的好东西花了她的眼,滋长了她的腐败心理。
  当时她从那个叫谢宁姗的女人嘴里得知身上这套珠子值几十万时,顿时心里一阵翻江倒海。
  原来她中的彩票,刚好能够买这一套首饰的。
  资本家的忙不能白帮,便宜也是一定要占的。
  虽然她说的话是玩笑,但事实证明资本家的便宜还是很好占的,因为谭清很干脆地回答她,“好啊!”
  辉煌迷糊的大脑一下子叮得一阵震荡,……这么说……她私下扳扳手指,她刚才又中了一次奖!?
  让谭清把车子停在离家不远处的24小时超市外,她抱着礼服袋子就往外窜。在超市卫生间匆匆换好衣服后,顺手买了两罐热麦茶。
  谭清倚在车边抽着烟,看她抱着礼服袋子出来,上前接过,“太晚了,我送你进去。”
  “不要不要,就一小段我自己可以走了。”她把礼服袋子塞进前座,“别客气了,都一家人。”
  此言一出两个人都僵了一下。
  “唔,一家人。”谭清低头掩去笑意,“衣服你带回去,我留着也没有用。还有那盒东西,你也留着。”
  “嘿嘿,刚才我是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她嘿嘿笑着,心想这么贵重的东西,就算是丢在地上,她也不敢随便捡的。“你以后有女朋友可以送她的。”
  怕谭清再说什么,她扭头三步两步往小区方向跑。“走了哈亲戚~”
  他也没有动,就这么倚在车边,看那个头发散乱得和女鬼一样的身影蹦跳着消失在夜色中……
  越接近家,脚步越是急迫,回家了,回家了。
  辉煌乐颠颠地看看手机,快一点了都,小兽肯定等得不耐烦在床上翻滚着嚎了。
  到家楼下时,她停了下来,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你,你怎么在这里?”
  “等你啊。”他倚在路口边的路灯上,半眯着眼,看来很困倦了。脖子缩着,手也紧在口袋里。
  “疯了你,这么冷的天,会冻死你的。”她又气又心疼,赶紧偎上去蹭他的脸,“和冰块一样,快上去。”后面那句是吼的。
  他拉开衣服把她卷进去,用鼻尖蹭她的脸,“谁让你这么晚回来,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这么大人个,又不是没有晚回来过。”她的声音都快变调了,“你在外面等多久了。”
  “从这里到家里还有一段路嘛,而且路灯这么弱。”他继续埋头蹭她,“过十二点了,我就不放心。”外面大路灯火通明又有24小时超市,可从这里开始就是很偏僻而且比较昏暗的了。
  过了十二点他就在这里等她,那岂不是好几个小时了?难怪他手脚都冻得冰冷。她把热麦茶放他心口,声音开始不稳“我再晚点,冻死你啊!”
  “也没有多久……所以嘛,以后不要这么晚回来了。”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
  以后一定不晚归,要是把小兽冻坏了,那她就亏大发了!
  回家后小兽确是困得很厉害,没说上几话就迷糊糊地睡过去了,但睡前手还固执地抓着她的不放。
  她看着他疲累的脸,心里只有柔软。像一堆的棉花糖满满地堵在胸口,温柔而抚慰。很像,很像小时候寒冷的冬天和妈妈一起偎在被窝里看电视,整个人窝偎在温暖的怀抱里,那样被包容的安全感。
  真像做梦一样,她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日历。时间真的很快,他们认识也快三个月了,再过一个星期就过春节了。
  和家人一起过的节日。
  今年妈妈不在身边,可她一点寂寞的感觉也没有。
  因为有他在。
  “你是天使吗?”她轻轻地拂开他脸上的发丝,“小天使。”
  他似乎在做梦,眉头紧皱着,颇烦燥地喷出气息来。她俯下头在他唇上软软一吻,他很快安静下来,嘴边居然泛起了笑容……
  辉煌怔怔地看着他的睡颜很久,想着要不要告诉他今天谭清带她去参加私宴的事呢?之前和他说过不会再骗他,不让他担心。澄清了和谭清的关系后,说了应该也是可以的。但她又担心他爱吃醋的性子,耍起脾气来不依不饶。
  她自觉着自己不是那种两男争一女的料,再加上谭清那人给她的感觉很不舒服,是那种她最怕的气场 强大型的人。而这种人,眼光向来高。自己普通得和路人一样,又身无长物。谭清是不可能看她上眼的。所以她认为对于谭清,或是谭清对她,彼此都不会有什么想法,而今晚也只是纯粹帮忙性质的。
  但小兽吃起醋来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他占有欲和保护欲都极强,平常没事都是小乖小受小白状,一旦有雄性入侵他的领地他就抖起来和炸毛的光芒兽一样,露出尖牙来。
  还是不说了吧,她转了下心思。好不容易才平静了一阵子,多说就多麻烦,反正他天天宅在家里也不会知道。
  都是谭清这个多事精,真是太讨人厌了~

  你好,退烧针

  “你看,发烧了伐。”她叉着腰指着床上红鼻子红眼睛的小兽发火,“叫你受冻,叫你受冻~!”
  他怨怼地看她一眼,半起的身子又施施然地滑进被子里拱来拱去。
  “你还敢不爽,”典型地在发小脾气,她隔着被子拧了他一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小童鞋!你看看,这就是你虐待身体的下场。这么冷的天重感冒,你就是想折腾我啊!”
  “我又不是……咳,故意的。”他委屈地辨解,“我也不是为了好玩才感冒的。”
  “今天我还要上班……”她头疼,他病得这么厉害肯定要去医院的,只能请假了。
  “你今天先去买个豆浆什么的吧。”他半探出脑袋,眼睛因为热度而水汪汪的。“我吃了药睡一觉就好了。”
  她抽搐嘴角,“什么睡一觉就好了,你当你是小媳妇啊!起来穿衣服去医院啦!”看他一付怯生生不敢生病的样子,好似她是血汗工厂主一样。
  他磨磨蹭蹭、磨磨蹭蹭了半天,小声说:“今天你不是要上班么。”
  “不去了,”她挂掉请假的电话,“豁出去了。”
  她为他连全勤都放弃了,他心里欢喜,连带着原本就红通通的脸又红了几层。有股热流从心里奔涌而出,鼻头沁出了细汗。
  买来热豆浆给他吃下,又强喂了点馒头片。他左摇右摆着脑袋哼哼,“不吃,好难吃。”一股子碱味,真难吃。
  “吞下去,”她竖起眉眼,凶巴巴,“吃了才有力气去医院,要是你瘫在半路上我还要去找板车。”
  他勉强吃了两片就再敢不肯吃的,喉咙痛得厉害,每咽一口都像刀子划过喉道一样。
  看他实在是吃不一下,她又气又心疼。顾不上别的,赶紧给他换上厚厚地羽绒衣,给他套上手套后再卷上厚毛巾,就露出俩大眼珠子,水汪汪地扑闪扑闪。
  “好了,唔,我看看还要带什么,唔,开水。”她想了想又往大包包里塞了个保温杯。
  “……能不能不去啊,”他艰难地从围巾后面吐字,“我讨厌医院的味道。”
  “都烧成这样了还和我强!”辉煌瞪了他一眼,小兽瑟缩了一下,咕哝了几声。
  牵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小兽来到本市最大的伽贞二院,她往窗口看看,靠之,人还真不是普通的一般的多啊!再看看小兽,他往椅子上软软一靠,呼气出来都带着烧。
  “小辉煌,我头好晕。”他软趴趴地支着脑袋,半眯着眼哼哼。
  辉煌咬牙,为了小兽,拼了~她张牙舞爪地杀入滚滚人流——排队去了。
  喉咙越来越刺痛了,他的意识也更模糊起来,耳边阵阵人声渐渐地远去。像是坠于白雾中一般,所有的一切都模糊了。
  海吟,还记得我们以前的家吗?
  记得。
  回去吧,不要留在这里了。
  惨白得渗人的墙壁和令人作呕的消毒水味,还有那个形容枯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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