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不是天才-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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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无一不可以入文。只要学生毫无顾虑地写,海纳百川地吸收,小学生的文章不要怕长。学生文章的“短—长—短”(从无话可说到什么也想说,最后到精练)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必须由几任老师和家长协同完成。
如上所述,学生作文水准的提高是一步一个脚印的,这其中小学老师起着开路先锋的作用。但事实上,初中老师接手的学生往往达不到这样的水准,而高中老师接手的初中生也经常达不到初中应达到的高度。
这也不能怪老师。因为多少年来,学校衡量老师优劣的尺度,一直服从于应试教育的体制。重点中学的每个班级都有高考达标指数,这个班超标了,班主任、科任老师就获重奖。小学也如此,你所带的班统考成绩高,班主任和科任老师就是无可争议的好老师。
为了应付高考、中考,平日就常作模拟考试。阶段性教学成果的检测,也取决于班级平均分的高低。考分定乾坤的做法,无形中就影响了对真实的教学成果的评价。而作文辅导需要一个“成果隐蔽期”,远不是一个字连写五次,正确就给个对号,错就打个叉那么简单、那么容易生效。再加上小学升初中,作文分数远没有语文知识占的比例大,那么,除了对作文教学痴心挚爱的老师,谁愿意出力不落好呢?
况且,在小学,语文老师往往兼任班主任,教学和管理的重任常常使他们分身无术,他们辅导学生难免流于只抓共性、忽略个性的程式。
常言道:知子莫若父,知女莫若母。自家的孩子自己最了解。所以最好是父母配合老师,共同来提高孩子的作文水平。
那么,如同上文所述,孩子的作文基础已经出现亏空,还能补得起来么?答案是肯定的,只要方法正确,初中加高中六年的光景,孩子的作文能力是会提高的。
我认为,要想得到写作题材,首先要提高孩子的观察力。人的主要知识都来自观察,观察是学生认识世界的重要途径。
节假日时,可以领孩子到郊外,春天看残冰的消融,看冰下潺潺的流水,望农田的返青(体会“草色遥看近却无”的诗句),观察小草如何破土而出、枝头小鸟如何一唱一和。如果大人知道苏东坡“花退残红青杏小,燕子归来绿水人家绕”的诗句,可以背出来,与孩子一起品味早春与晚春的细微区别。如果遇到驱车送肥的农人,可以驻脚攀谈,让孩子观察一下农民的衣着、表情。回到家,就可以以《春》为题,让他写一篇日记。当然,秋天有秋天的硕果累累,冬天有冬天的寒风凛冽,都可以带孩子细细观察,写出文章。
如果生在城市,可以领孩子去看画展,让孩子体味西方油画和中国工笔画的区别、花鸟画与山水画的区别;说出为什么油画宜远看,工笔画宜近瞧。体会了展厅的艺术氛围,也可以到喧嚣的街市转转,观察一下行色匆匆的行人,瞧那刚走出饭店的酒足饭饱者,是怎样红光满面,腆着肚子,用牙签挑着牙缝儿,脸上洋溢着满足。而那外地来的民工,是怎样转转这个地摊,又到另一处讨价还价……
只要父母亲稍稍留心,随时都可以发现“活教材”。记得大概是70年代后期吧,我领孩子在小镇的河边散步,突然听到高音喇叭响了起来,噗噗几声后,一个高嗓门喊道:“喂,喂,全体社员同志们,现在,马上到猪圈。啊——这次必须人人到会,商量割青草、压绿肥的事。啊——上级有任务,上至不死的,下至吃屎的,一颗人头五百斤……” 我让孩子驻脚细听,分析这段话有什么语病。孩子马上就找出:“现在”和“马上”两个词重复。“一颗人头五百斤”应该是“不论年龄大小,每个人五百斤草”。我说:还有个重复处,前边如果用了“全体”,后边就不用加“们”了,两个词都是表示多数,这也是重复。
孩子又问:“马上到猪圈”是什么意思呢?我说:这句不算语病,原来的猪场现在被大队部占用,这在修辞手法上叫“借代”。
回了家,我让孩子就此写一篇文章,孩子不仅顺通了高音喇叭里的病句,还加了自己的评论。
所谓观察,也并非只是用眼睛看。要让孩子尽可能多地调动感官参与活动。
与观察力相应的,就是要提高孩子的感受力。什么是感受力呢?前边讲过,那位小学教师让孩子“写话”,孩子所写的“妈妈早上喂猪,中午喂猪,晚上也喂猪”仅仅是孩子观察到的现象,最后老师问:“妈妈辛苦不辛苦呀?”孩子又加一句“妈妈多辛苦啊!”这就是感受。当然,这种感受还是表层的、肤浅的。所谓提高感受力,就是要提高感受客观事物的力度,情景交融地加进自己的主观色彩。观察的阶段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感受的阶段就是在山水中又寄托了自己的情思。比如在王实甫的《西厢记》中,崔莺莺与张生送别时,莺莺唱道: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点点滴滴总是离人泪……这一段之所以叫人回肠荡气,就是因为高空、黄叶、霜林、西风、大雁等众多景物中都有恋人的离愁别恨,景物即人意。尤其“晓来谁染霜林醉”一句,简直妙极。秋天的霜叶,黄叶飘零,宛若满腹愁肠又无处发泄的远行人,醉酒般飘荡无依,这不是莺莺小姐悲叹恋人张君瑞么?而且,其中的“霜”、“西风紧”都有影射的意味。作者感受力强,他笔下无生命的事物都能活灵活现,成为有感情色彩、有喜怒哀乐、有性灵的生命。
杜甫的诗句“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也是如此。人人熟视无睹的露珠在花瓣上跳动,小鸟突然高飞,在诗人的笔下就能产生惊心动魄的效应;在“花”和“鸟”这样的小事物上,就能寄寓作者国难家愁、感怀时局的大情思,真叫人不可思议。也正是因为诗人的独特感受力透纸背,才能产生经久不衰的艺术效果。同样,李白的“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JP3〗如青丝暮成雪”,更是气势磅礴,千古绝唱。他的“黄河之水”、“海”、“青丝”、“白发”,都已变成了“叹时光之流逝,叹宇宙之浩渺无穷,叹人生之短暂”的象征物,具有了抽象的意义。这种超越时空、纵横驰骋的想像力,才是感受的最高境界。〖JP〗 当然,中学生处于习作阶段,不能与文学大家相比。但是,对古典或现代的精品美文,一定要会欣赏,多品味。在这一点上,不要怕“眼高手低”。眼不高,手怎么会高了呢? 那么,怎样才能提高孩子的感受力呢?
第一、在观察中感受,感受后再观察。父母要引导孩子置身于生活,感受人世百态,体验悲欢离合、喜怒哀乐。感于哀乐、缘事而发,不要停留在口头上,要形成文字。
同时,也要置身于自然,体验自然与人的和谐与对抗。
第二、要讲究阅读质量。中学生课业负担很重,时间宝贵,而这一阶段的孩子又特别容易相互传阅地摊上买来的不健康书籍。父母一定要给孩子把好阅读质量关。
除了《上下五千年》、《十万个为什么》、《唐诗宋词选》可以作为孩子的常读书籍外,中外文学巨匠的精品美文也应选择一些放在孩子身边。或者父母读过后与孩子谈谈自己的感受,相互交流,体会作品的微言大义和独到之处。 第三、对孩子日常生活中稍纵即逝的点滴感受,要帮他记录下来,鼓励他抽空写成文章。如果与某名家写的是同一题材,要与人家的反复对照比较,找出自己的拙笨处。观察能力、感受能力提高之后,文章的高下就取决于表达力的强弱了。表达力的提高没有诀窍,如果说有,那就是写了琢磨;琢磨了再写。不停地练笔。
第二卷家庭中的帮派意识
帮派产生帮派,对立产生对立。这种情形几乎成为这类裂痕家庭的一般规律。
在旧社会的封建大家族中,长幼尊卑等级分明,很容易形成团伙帮派。解放后,中国社会的家庭模式发生了很大变化,巴金笔下封建式的“家”基本不复存在。但潜藏在家庭中的帮派意识却似乎没有彻底根除。家长们在评价孩子时,常常情不自禁地流露出这种意识来:
奶奶:“这孩子,到底是我们家的骨血。这个气球就是从他姥姥家带回来的,并且悄悄儿告诉我,别让他舅舅的孩子看见。”这时爷爷的表现一般是欣赏地笑笑。
姥姥:“要不人说‘外孙是狗,吃了就走’呐!任你怎么亲他都不管用。”姥爷这时可能会这样反问:“你还指望他怎样孝敬你哩?”
甚至爸爸和妈妈戏逗孩子也常常这样问:“亲爸爸还是亲妈妈?”“长大挣了钱是给爸爸还是给妈妈?” 除了特别机灵、特别早熟的孩子会回答“都亲”、“都给”外,一般的孩子是从爸爸妈妈中选择一方。因为大人们在很随意的对话中已给了孩子这样的暗示:爸妈是相互对立的两方,奶奶家和姥姥家是两个不同的“阵营”。
如果说这种提问给孩子带来的仅仅是困惑与无所适从的话,家庭中真正意义上的帮派带给孩子的伤害则是全方位的(既有情感的伤害、心理的伤害,又有学习动力的消解)。毋需讳言,这种伤害最严重的时代是“文化大革命”时期。那时,好多家庭中出现了“造反”和“保皇”两个派别。记得我的一位好友,她贫农出身的妈妈揭发了“历史反革命”爸爸,工作队的负责人要她在两方之间迅速作出抉择时,她痛苦到了极点。因为她平日是与爸爸共同语言多,感情上更亲近,而此时妈妈却做了“弄潮人”,代表了主流……
当然时代不同了,家庭帮派团伙的性质也有所改变。在商品经济大潮的冲击下,家庭成员间难以超越的是金钱的诱惑。
笔者熟识的一对农民夫妇,生有一儿一女。为了给孩子们赚一笔教育经费,夫妇双双进城打工,把一双儿女留给了家中老人。不料,试工半年之后,女方被留了下来,做了长期工,男方却被解聘,回家继续种地。久而久之,夫妻间的差异就越来越大。种田的丈夫土头土脑,越来越木讷寡言,城里的妻子却纹了眉、染了发,越来越时尚光鲜。两人由差异产生嫌隙,又由嫌隙使矛盾激化。起初是那爸爸对渐渐懂事的女儿说:“你妈妈的钱来路不明!”那妈妈也对儿子说:“俺娃长大别像他,三棍子打不出个响屁来!”后来夫妻频频吵架,家庭中就出现了两个对立的阵营。 按孩子们的称谓来划分:
第一个团伙:奶奶、爸爸、姑姑、叔叔。
第二个团伙:姥姥、姥爷、妈妈、舅舅。
两个团伙基本处于冷战状态,不直接对话,但却心照不宣,动不动就向孩子们放冷枪,彼此攻击。
女孩儿大些了,懂得爱美了。听说妈妈回了姥姥家,就欢欢喜喜跑了去,向妈妈要钱,想买副耳钉。姥姥冷不丁说:“不会问你老子要去?衔上冰块化不出水的东西(骂那老子没出息)。”
妈妈给女孩买了耳钉,女孩戴了起来,由不住想照镜子,被奶奶发现,就没好气地说:“上学的女娃打扮得这么油光鲜亮干什么?知道你那‘浪’妈就不会教好!”
学校让交班费,孩子们回家问爸爸和奶奶要钱。
爸爸说:“去城里找你妈妈要!问问她打工到底是给你们挣培养费呢,还是给你舅舅赚娶媳妇的钱?”
奶奶附和说:“她既能买得起耳钉,自然也能交得起班费!”
姑姑也插嘴说:“瞧瞧你妈穿得跟贵夫人似的,你们却像小叫花子!去城里现现眼,叫人们认识认识她是个什么东西!”
对两个帮派的失望和反抗使姐弟间增强了凝聚力,两个小人儿又组成了一个小小团伙。姐姐对弟弟说:“与其央求他们,还不如咱自己动手呢。”她俯身到弟弟耳边说:“姥姥的铺盖垛下,靠墙的死角儿就藏着钱。”于是,两人商定:姐姐望风,弟弟动手,并且拉勾订立了攻守同盟。这样,他们不仅交了班费,还有剩余。
当姥姥发现家中失窃,怀疑到姐弟俩头上时,那钱早就变成孩子们肚里的零食了。而且,两个孩子的嘴一个比一个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