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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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户之一说,这些害群之马,就应该抓到一个枪毙一个,最好是当场枪毙。
客户之二说,这点事够不上枪毙,警察要真掏了枪毙了人,坐牢的反而是警察。
客户之三是位娇小玲珑的女士,没加入讨论,而是在第一时间给男友打电话:你快点过来接我……刚才差点被人抢了……不是,我没被抢,我是说差点,被抢的是杨守诚,出门的时候,他走在最前面,帮我们开门的时候被抢了……
杨守诚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走在最前面,再也不帮女人开门了。
男人两只手,女人同样两只手,凭什么男人要帮女人开门。
客户之四说,杨先生,你去忙你的事,我们先走了。
杨守诚为女士打开车门,说,“不好意思,今天不能送你们回去了。”
002。杨守诚之电信详单
杨守诚打电话给女友,告知手机被抢一事。
女友陈若兮是记者,正忙着采访,回答说,知道了,你自己小心点,人没事就行,就当破财挡灾。然后提醒他去电信局挂失。
杨守诚来到电信局,进门第一感受,还是这里的空调效果好,冷气足。
在电信客服小姐的提示下,杨守诚出示身份证,开始庆幸抢匪只抢去了手机,还给他留下了钱包和钱包里的身份证。
客服小姐报出他这个月的话费金额,很体谅,安慰他说,其实他的手机因为欠费一块钱,已经处于半停机状态,抢匪这一次没占到便宜。
杨守诚不是多疑的人,至少,出生到现在没怀疑父母不是亲生,看见垃圾堆福利院从来没有产生过联想;考试的时候没有查过分数,老师说多少分就多少分;工作后没有查过工资表,会计说多少钱就是多少钱。
但是现在,他对电话费产生了怀疑。
杨守诚表示,他前天才刚刚交付一百块话费。
客服小姐查过电脑之后告知:他的手机费用里除了打进打出的通话费之外,还应包括,月租费,来电显示费,彩玲,小秘书,语音信箱等功能费林林总总每月共计36块,另外,还订制了三款手机短信包月服务,每款每月20块,共计60块,合计86块。
前面的部分,尽管抱怨,尽管心不甘,情不愿,但所有人都一样交,杨守诚也认账,但后面的内容,杨守诚表示抗议。
客服小姐脸上的微笑在告诉他,订了就承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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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服小姐微笑里的嘲讽在告诉他;我知道你都订了些什么;那些私下的;见不得人的服务;你都订阅了;享受了;现在被人发现了;不认账已经迟了。
杨守诚总算明白过来,原来他手机里时不时蹦出来的无聊笑话,以及被女朋友陈若兮疑云重重的所谓下流无耻;每月侵吞着他六十块大洋。
杨守诚肯定地告诉客服小姐,他没有订制这些包月的短信。
客服小姐说,不是她说他订了,是电脑说他订了。
电脑取代人脑的记忆功能之后,人脑成了错误的代名字,而电脑的名字,改成了真理。
杨守诚现在只想死得明白点,他问,这些短信到底是怎么订制的?
客服小姐很有耐心地一一指点,三款短信的共同点都是首先会发一条确认短信,但操作方法各不相同,第一款,回复视为订制,不回复视为拒绝;第二款,不回复视为默认订制,回复视为拒绝;至于第三款,客服小姐左看右看,想了半天,说了一句,反正电脑显示您订制了。
杨守诚大为惊讶,问道,“难道你也不明白是怎么订制的?”
客服小姐说,“我们电信跟短信运营商不是一家。”
杨守诚问,“那你们为什么代他们收钱?”
客服小姐说,“这是业务人员做的事。”
杨守诚气得脸色铁青,眼看就要发作。
客服小姐也是见过世面的,马上说,“这样吧,有什么事你去找我们领导,万一不行,您去找媒体反映反映也行,我也是按上面的规定办事,每月的工资还不及那些领导们的零头。”
这倒提醒了杨守诚,堂堂男子汉,欺负一小姑娘,还真有点说不过去。
退一步海阔天空。
杨守诚说,“过去的我不追究,现在马上替我取消这些短信订制。”
客服小姐说,“这个简单,本机号发送五个X到0000就可以全部取消。”
杨守诚说,“我的手机刚刚被抢,没法拨打本机号。”
客服小姐说,“这个我真没办法帮你。”
事情眼看陷入僵局,聪明且经验丰富的电信小姐想到了解决办法,“反正你手机已经没有了,干脆重新上个号,把这个号码废了。”
杨守诚一想也是,“那就报停吧。”
客服小姐说,“您把欠的那一块话费给缴了,行不?”
杨守诚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的钢绷扔给客服小姐。
客服小姐处理完这一块钱的债务之后,拿出厚厚一沓宣传单,“我们最近推出多款优惠服务,您可以选择一款适合您的。”
杨守诚保持最后的清醒说,“下次吧,我要赶着去警察局报案。”
003。杨守诚之警局报案
警察局很好找,白的底,黑的字,称得上黑白分明,门也开得很大,车也好,人也好,进出都很方便。
除了,有门卫守着。
杨守诚被门卫拦下,提醒他,“先登记。”
杨守诚再一次掏出身份证,再一次庆幸随身携带身份证是一件多么方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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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门人问,“做什么?”
杨守诚看着这守门人,没穿警服,没带警帽,也没出示警官证,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报案。”
守门人说,“报案走左边。”
杨守诚出于好奇,往右边看了看,那里有一幢很气派的高楼。
“右边是做什么的?”杨守诚纯粹是问问。
“办公的。”守门人回答。
杨守诚进入左边的旧楼,排除等候了很久,终于有个穿警服的过来问他,“做什么?”
杨守诚看办公桌前的工作铭牌,两个字:刘义,应该是这个警员的名字了。
“手机被抢。”杨守诚看过不少警匪片,记得这种情况下的警察,应该是拿出笔还有纸,做些记录些什么的。
刘义的手里,既没有笔,也没有纸,食指和中指间,夹了一根烟。杨守诚眼尖,认得烟的牌子,很普通的牌子,还不及他抽的。
刘义问,“有没有其它损失?”
杨守诚摇头。
刘义问,“人有没有受伤?”
杨守诚再次摇头。
刘义问,“记不记得犯罪嫌疑人的长相?”
杨守诚说,“具体说不上来,不过,如果你把那人带来,我应该认得出。还有,我听酒店的服务人员说,这帮人几乎天天在那里抢劫,你们派人去守着,不出一个星期肯定可以抓到人。”
刘义说,“手机丢了,几千块的事,我们这里就这么几个人,几十上千万的事都处理不过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还是再买一部算了。”
杨守诚说,“我照章纳税……”
话没说完,刘义截住了他,“看见刚才进去的那个人没有,偷税还殴打税务人员,这不,被我们关起来了,没个三五年出不去,最大的好处是关在这里用不上手机;可以省点力气做点别的手指运动。”
杨守诚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朝脑门涌去,他很想一拳打掉眼前这位叫刘义的小警察脸上的笑,把他夹在手指里的香烟塞进他的嘴里,让这个没有同情心,没有责任心的警察,小男人,知道什么叫男人的血性。
杨守诚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是松开的,还陪着笑,掏出口袋里的烟,递到刘义跟前。
刘义摆摆手,说,“抽惯了糙烟,抽不惯你们这种高级烟,还是留着自己抽吧。你既然坚持,我就帮你做个笔录,当是立个案。我们现在人手不足,你这抢劫案,发生得早了点,要是在下个月,正好赶上我们的严打,那帮小子,肯定没好下场。还有,看在你这人还实在的份上,你也别带钱去赎了,现在抢劫不象以前单枪匹马,都是团伙作战,弄不好,偷鸡不成蚀把米,抢劫案弄成伤人案,甚至杀人案,你不划算,我们也有得忙。”
杨守诚绝对相信,那帮抢匪今天出门抢他之前,看过黄历。
刘义写了一页纸,让杨守诚签名。
杨守诚一眼就看完了,“这么少?”
刘义说,“事情经过写清楚就行了,你真以为是看电影,一个案子又是证据又是目击证人。你上网吧,上网去看看,比你这严重多的事,哪天不是十条八条的新闻首页上挂着。回去等着吧。”
004。叶蓝秋之病历报告
叶蓝秋在医院,坐在肿瘤科主治医生路天明的办公室。
叶蓝秋问,“特地打电话找我来什么事?”
路天明说,“上个星期,你在我们医院做了体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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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蓝秋说,“常规检查,公司要为我们办医保。”
路天明说,“原来是这样。”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叶蓝秋说,“我的体检报告,是不是出了问题?”
路天明把病历递给叶蓝秋。
叶蓝秋打开,只看了一眼,立马合上,“你的天书鬼画符我看不懂。”
路天明说,“医生都这样写字。”
叶蓝秋说,“那倒是,要不然病人们都拿了病历到外面买药,你们医生只能喝西北风了。”
路天明说,“多年的老同学了,你就放过我吧。”
叶蓝秋说,“你比读书的时候,发福了不少。”
路天明说,“还行。”
叶蓝秋说,“早知道现在医生这么好混,当年我也读医科了。”
路天明说,“当医生其实也不好混。”
叶蓝秋说,“怎么不好混,我倒是听说你们年薪几十万,还有什么回扣,红包之类。”
路天明说,“昨天我们医院一个医生,就被病人家属打成骨折。”
叶蓝秋说,“这应该算工伤吧?”
路天明说,“那是当然,做医生就这点不用担心。对了,你的医疗保险办了没有?”
叶蓝秋说,“这次的体检报告出来就办。”
路天明很久不出声。
叶蓝秋看着路天明,一眼不眨地看着。
路天明说,“别这样看着我。”
叶蓝秋说,“老同学了,你就告诉我一句实话得了。”
路天明说,“我们不仅是老同学。”
叶蓝秋说,“我知道,医药费方面,你会帮我打折。你只需要告诉我,是不是跟我父亲一样的癌症。”
路天明不说话,也就是默认。
叶蓝秋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她没有烟瘾,但此刻,她需要抽一支来放松心情。
路天明接过打火机,帮她把香烟点上。
路天明身后的墙壁上,写着四个大字:禁止吸烟。
叶蓝秋的香烟,只吸了两口,就被放下了。
叶蓝秋问,“我还剩下多少时间?”
路天明说,“还没到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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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蓝秋说,“你哄别人还行,我就算了,我父亲得这个病,从检查结果出来到去世,前后不过两年的时间。”
路天明说,“我帮你把住院手续办了。”
叶蓝秋说,“忘了说一句,当年我家卖房子卖地,弄得家徒四壁,也不过让父亲多活了一年。我现在既没房子也没地,母亲也乐得轻松,跟着父亲走了。你帮我算算,还剩下多少时间?”
路天明说,“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叶蓝秋说,“你来想办法?老同学?”
路天明说,“我们不止是老同学。”
叶蓝秋说,“是啊,我们还是老情人,现在这样算什么,奸夫淫妇?第三者?还是狐狸精?红颜祸水?”
路天明说,“我们之间清清白白,说话别这么难听。”
叶蓝秋说,“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别人骂过之后,我记下来的。”
005。叶蓝秋之公车让座
叶蓝秋从医院出来,搭上了回家的公车。
公共交通的领导们永远都是说亏损的,永远都是有困难的,所以公车永远都是拥挤的,座位永远都是不够用的,罚站也就成了自然的。
站了两站地之后,叶蓝秋终于轮到一个座位,她筋疲力尽,所以毫不客气地坐下了,把身后那位年轻力壮男士的忿忿不平的目光无视。
坐过一站地之后,上来一位老大爷,直接站在叶蓝秋身边,开始咳嗽。
叶蓝秋明白,按照尊老爱幼的传统,她应该给老大爷让座。
老大爷说,“如今的年轻人越来越不象话,年纪轻轻的,就坐下来不动了,哪象我们年轻的时候。”
叶蓝秋忽然有些伤感,为她这辈子不会有年老的机会,不会有发表这番感慨的机会而伤感。这样的伤感让她做出一个有别于平常的举动。
她端坐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