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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1534-架空历史之大唐风云-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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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枫全身剧震,“什么!”自己不是来自未来还能来自什么地方了?“可是这个时代发生的事情,和我们那里所谓‘历史’记载的东西完全一样啊。甚至前辈和袁前辈也……”    
      李淳风当然绝非无的放矢之人,他的眼光紧紧锁住张枫,一字一顿道,“完全一样吗?”    
      张枫无语。确实,虽然很多方面和历史记载的都一样,但寇仲、徐子陵等人却是历史中所没有的。虽然说这里为历史好像也说得过去,但在李淳风这样的玄学大师面前,就似乎有些欠考虑了。    
      最后,张枫只能求救道,“那前辈认为晚辈原来的那个地方,和此间是什么关系呢?”    
      李淳风淡淡道,“与其说是时间上的差异,不如说是空间的错乱。公子来自的地方,应该说是另一个空间,是一个与这里本来不会发生关系的另一个空间。只不过不知公子因何来到了这一空间。”    
      “空间?时间?”张枫呢喃着,自己的认知突然之间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张枫确实有些无所适从的感觉。一时间,他完全沉浸在了对这个新问题的消化中。李淳风也不打扰他,这些东西对他来说也只是微有涉猎,如果不是天象所示,即便以李淳风的见解,但由于当时世人所理解的知识,对空间和时间这些抽象的东西,他也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是以能了解多少,只能看张枫自己的造化和他的理解力了。    
      如果不是外面传来声音,他很可能还会继续沉思下去。门外适时地传来了李世民贴身太监总管三宝的声音,“新皇陛下有请太史令大人,请大人到太极殿一见。”由三宝的话中,可见李治对于李淳风还是很尊重的。    
      张枫从沉思中醒来,正好看到李淳风自蒲团上站起,张枫连忙道,“前辈,我……”    
      李淳风挥手制止了他的说话,同时,一种十分清晰的意识直接传送到张枫的脑海里,“公子不用担心历史的改变会对公子的本身造成什么影响,也不用在意《推背图》是否准确。身为大唐子民,虽不奢望大唐可以千秋万世,但妖女祸国,实非万民之福。而挽救天下与水火,除公子外,再无余子矣。”    
      张枫一愣间,李淳风已经来到了殿外,与三宝太监奔太极殿方向走去。    
        


卷三 马疾香幽  第八章 宗教信仰

     离开太史令府,张枫并没有回雷府。以徐子陵等人的处事,回到雷府之后,肯定会有一个会议商量一下下一步对策。但张枫此刻脑海中一团乱麻,参与其中,只会乱上加乱。他需要找个清静的地方整理一下。    
      要清静,自然要找个比较雅致的地方。但此刻的长安,雅致的地方是不少,可要找个人少的地方,实在难比登天。张枫来到长安的这些天来,除了去了明堂窝一次,又去了一次皇宫,还真没有到过什么地方,更别说既雅致,人又少的地方了。    
      一片雪花落在张枫的脖子上,也带给他一线清明。与其想来想去没有结果,还不如随便走走。打定主意,张枫也不管前面是哪儿,现在他只有一个准则,那就是——哪儿人少就往哪儿走。    
      突如其来的危机感惊醒了张枫。抬起头来,眼前的情景吓得他魂飞魄散。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张枫已经来到一所寺庙的门口,虽然如今正值年关,祈福的人相当多,但大多都是在早上来烧香请愿,此刻正是淡季,自然没有人来了。而现在张枫面前的另一位不速之客,竟然是几天前才见过一面的婠婠。    
      当日婠婠因距雷府不远,是以大有顾忌,放过张枫一马。但今日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古寺,张枫的小命可是完全掌握在婠婠手里了。这种生命把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张枫非常不喜欢。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何况婠婠刚才的第一句话已经道明了她的来意——“想不到我魔门大计,竟然被子陵的徒弟给识破了,我今天的来意,相信你也清楚了,将来见到了子陵,可不要说我没有前辈的气度哦。”    
      对于《大唐》中这些主要人物的性格,张枫还是比较了解的。婠婠对徐子陵、寇仲等人说话,十句中至少有五句是假的,一句半是真的,剩下的三句半真假难辨。那是由于除了对徐子陵那种莫名的情愫,对寇徐二人的实力,她也很是顾忌。但如今面对自己,婠婠至少有几十种方法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谎,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了。    
      坐以待毙不是张枫的性格,但她也清楚,面对婠婠这种宗师级的人物,什么鬼主意都是无用功,只能实话实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张枫道,“前辈怎么这么肯定圣门的大计是我张枫识破的?”按照常理,婠婠应该明白真正推测出她计划的,应该是徐子陵等人,而且更重要的是,李世民对她魔门的举动,并不是徐子陵等人供出去的。虽然答应了不到最紧要关头,是不会说出师妃暄传人的事情,但张枫现在已经准备好了随时把一切都交代。只求婠婠能够给他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    
      婠婠却突然散去功力,杀气也随之消失。就在张枫奇怪的时候,她突然一反常态地叹了口气,“有一件事我一直搁在心里,如果你今天能够解答我的疑问的话,我就放你一条生路,你看如何?”    
      虽然不知道婠婠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这无疑是自己唯一的生望。张枫忙不迭地点头,“前辈请讲,晚辈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鞠躬尽瘁,死而……哎哟!”确实婠婠听不得张枫的罗唆,“轻轻”地一掌打肿他的半边脸。    
      仿佛包含着莫名的情绪,婠婠的声音低沉而伤感。“为什么同样纠缠与道统之争,佛、道二家的声望却与日俱增,独我圣门却日见式微?”    
      张枫一愣。虽然读的好多年的政史,但以他的世界观,对于宗教这种东西,他一直是敬而远之的。想不到今天婠婠竟然就在这方面做文章,实在令他头痛。    
      整理了一下思路,张枫淡淡道,“前辈认为何谓道统?”道统是儒学的重要理论形式。儒学是否具有一个能“一以贯之”其思想体系的核心范畴,因此能以“道统”谓之,乃是判定“道统”能否成立的依据。对于道统的理论形式,因儒学学派的不同而有不同的推定,这使道统的“一以贯之”之理出现了歧解,道统因此成为儒学中的基本理论问题。    
      婠婠却似乎没有听到张枫的话,恨声道,“武德年间,因信传李唐是李耳之后,民众盲从信道;自三年前玄奘东归,带来佛门经典无数,加上李世民帮他造势,广修寺庙,又设坛说法,有不少百姓跟风,随了佛家。道家与我魔门,本都源于春秋稷下,佛学更本是蛮帮异说,非我中土之物。为什么他们就能得到百姓的认同了?”    
      张枫一愣,才知道婠婠根本没有听进自己的话,当下提高声音道,“前辈可曾听到晚辈的话?”见婠婠竟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张枫大感受宠若惊,换个说法道,“晚辈想知道前辈对于圣门和佛、道二家之间纷争其起因的看法。”想到魔门与佛、道二家千年来竟然因为儒家的基本理论问题大动干戈,张枫在为他们不值的同时,心中竟生出了要终止这种情况的想法。    
      婠婠想了想,答道,“自南北朝陷入分裂,佛、道竟然趁虚而入,致我圣门陷于分裂,此其一;我圣门与道家本是同源,一山又岂能容二虎?何况佛家不过蛮帮异学,朝廷竟借之以愚民,我圣门又怎能容他?”    
      张枫淡淡一笑,此刻他已成竹在胸,“道家和圣门起源可以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百家争鸣时代,‘道统’这个问题向来是二者间最大的矛盾。但相信前辈应该知道圣门一直以来的信念为何吧?”在《大唐》中,师妃暄曾经向徐子陵讲过魔门的起源,是以张枫对魔门的历史还是有些了解的。    
      婠婠脸色一变——全因她已经把握到张枫话中的真正含义。魔门信念来自何方,已难以逐一追源溯流,只知他们反对儒学仁义礼智信那一套,斥之为虚伪愚民之学。经过长期的发展,融合老庄学说的道家流派,或是纵横家,或是法家这些行事有些偏激的学说,才益发离经叛道。不过自汉武帝独尊儒家以来,光是儒学这样强大的、与政权相结合的国教,已经让势单力薄的圣门感到难以招架,汉光武帝偏偏又从天竺引进了新的宗教——佛教,并与儒教一样对其进行政治化,从而实施国家控制;而道家又一向以“正统”自命,与魔门的斗争更是从春秋时期开始就没有停止过。在自太平到、五斗米道这些马甲相继失败后,魔门陷入分裂,而分裂之后的魔门,以其实力而言,已经无法撼动儒家的根基。是以一些魔门先烈才自欺欺人将矛头转向道家以及佛教在中土的分支——禅宗。此刻,她才明白为何在第一次见到张枫的时候,就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觉。原来在张枫的身上,她见到了甚至在徐子陵身上都看不到的东西——公平。只有用绝对的公平将一碗水端平,才能对世间事有如此深刻的看法。    
      张枫没有因婠婠缓和的神色而松懈,他还要继续为自己的“小命”创造条件,“秦始皇焚书坑儒,汉武帝废黜百家。缺乏代表和创意的墨家、法家、阴阳家先后消失了,或者变成传说躲藏起来。圣门最大的失误就在于竟然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结果成为了儒家制霸天下的踏脚石。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英雄,第一个吃蜘蛛的人是疯子。魔门在二者之间选择了蜘蛛,而且还是有毒的蜘蛛!”古今中外,凡是能想到的,张枫引入他那个时代的一个寓言,借以形容魔门的情况。    
      一阵沉默,婠婠一脸平静地开口道,“依你所说,魔门早已铸成打错,再无挽回的可能了?”    
      婠婠的表情越是平静,张枫却反而越是不敢掉以轻心。是以虽然问出这么低能的问题,但张枫又偏偏不能说不。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他真恨不得给自己几拳。压下这阵冲动,张枫胡诌道,“当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但此刻魔门四分五裂,即便前辈有心,恐怕也无回天之力吧。”此言出口,张枫立知不妥。婠婠不会以为自己是在借机打探魔门内部机密吧。    
      婠婠秀眉轻挑,显然没想到张枫竟然如此“不知死活”。但如果此刻杀了张枫,她却又有几分不舍,冷冷道,“圣门之事,不劳你费心,你有这个心思,不如多想想我给你的问题吧。”    
      暗暗吁了口气,张枫换上严肃的表情,轻笑掩饰心中的紧张,张枫淡淡道,“在当权者的眼中,老百姓既是可爱的,同样也是愚昧的。所以我们可爱的太宗皇帝也是一面拍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马屁,另一边却三番五次的对突厥、吐谷浑、高丽用兵。可见,巧立名目是很重要的。圣门可怕之处,行事诡秘当然不在话下,但一直以来的失败,让圣门的前辈们失去了信心。或者,可以另起炉灶——不是说放弃圣门,我的意思是制造一个更穷凶极恶的所在,或者可以吸引百姓的视线。”说完,张枫开始用眼暗暗打量婠婠的神色。    
      婠婠露出一个不以为然的神色,“这就是你的良策?”    
      张枫表面沮丧,但心里却无比高兴。婠婠此刻的表情,有很大的可能说明,这种方法,他们已经用过,但成效不大。至于他们具体采用的方法,估计和那个所谓的魔教脱不了干系。搜肠刮肚,张枫决定发动最后一击。默运战神心法,原本黯淡的脸色似乎也突然焕发出无比的神采。张枫语气中透出强大的自信道,“既然前辈认为这个方法不行,晚辈就只剩下唯一的办法了!”    
      感觉到张枫的变化,婠婠感兴趣道,“不妨说来听听。”    
      成败在此一举,张枫整理了一下思路方道,“如果想要推翻某个信仰,首先应该从小的方面,向百姓证明它是错的。当一个信仰倒下去的时候,另一个信仰才能树立在人们的心中。当然,这个新的信仰起码要有一段时间向他的信徒证明自己。”张枫这么说当然是有根据的。想起日心说、地圆说,这些说法从提出到证实,牺牲了无数的人。同时,教会的威望在人民的心中,也不再是神圣不可侵犯了吧。    
      婠婠显然对张枫这个问题比较感兴趣,秀眉一挑道,“你的意思是说,如果魔门想要在民众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一方面,要想办法从对方的内部寻找破绽;另一方面,魔门自己也要洗心革面,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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