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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江湖江湖 (3)-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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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面上的景物一览无余,远远望去,“影子会”大船上的灯光依然隐约可见。两人怕大船追来,仍不停地往东划船,直划了大半夜,见天色微明,危险已远,才停下了手。
  这一停手,两人顿觉饥渴难耐。可小船上又没备有淡水和食品,张寻不禁有些惨然。心想刚脱离虎口,难道又要被饿死渴死吗?两人这一番划船,耗尽了精力,又无淡水和食品补充,只能懒懒地躺在小船上,任它乱漂。只盼能碰上路过的商船。可漂了大半天,根本就见不到一只船的影子,或许小船已往东太远,离开了正常的航道。大海之上,空旷而一无遮蔽。火辣辣的太阳直射下来,人都仿佛要被烤干了。张寻和杨清惠这时已奄奄一息,疲惫地望着对方,眼中闪着绝望而平静的光芒。
  他们知道已没有什么能救他们的了,但能与心爱的人死在一起,毕竟也是一种幸福。
  突然,杨清惠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伸出手指看海面,声音低微,沙哑却带有喜悦地道:“寻哥,你看,鱼。”
  张寻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也是眼睛一亮。只见船边有一群鱼不停地从水中跃起,在空中划一条弧线,又落入水中,这群鱼的鳞片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光闪闪,景色煞是壮观。张寻和杨清惠不禁看得呆了。
  这群鱼从一边跃起落到另一边,又从另一边跃到这一边。两人看了半晌,杨清惠不禁喃喃地道:“这些鱼多漂亮啊,鱼……我小时候最喜欢吃鱼了,可惜后来师父不让我吃了。”
  “吃鱼”这个词一进入张寻的耳朵,张寻顿时兴奋起来,对啊。吃鱼!为什么不能吃鱼呢?张寻像是突然获得了无数力量一般,猛地坐了起来,对杨清惠道:“清妹,我们有救了!”说着他拔出腰间的虎王剑,一剑刺出,将一条鱼穿在剑上。
  杨清惠正奇怪张寻为什么要刺鱼,随即醒悟过来,但她仍有些疑惑地道:“寻哥,这鱼是生的,怎么吃呢?”
  张寻道:“没办法,只能生吃了,救命要紧!”他将鱼从剑上拿下。凑到杨清惠嘴边,将鱼血一滴滴滴进她的口中。杨清惠虽觉甚为腥气,但一滴入口,便若甘泉一般,身心无比舒服。这点腥气也就顾不上了。不一会儿鱼血滴完,张寻又挤鱼肉汁放入杨清惠口中。待一条鱼被榨干,杨清惠已恢复了不少精力。
  随后张寻又刺了一条鱼,滴血和挤汁给自己喝。如此这般前后共刺了四十多条鱼,两人的水份才得以补足,而那群跃出水面的鱼,却也已游往别处。
  待水份一补足,两人顿感腹中饥火如焚。张寻用虎王剑将一条死鱼的鳞刮去,将鱼肉一块块切得极为细小,递给杨清惠。杨清惠情知无奈,闭着眼睛,也不敢细品,一口吞了下去。由于太饿,也未觉出腥味。两人如此吃下五六条生鱼,腹中方感舒服,体力也恢复了不少。
  两人终于暂时渡过了难关,张寻轻抚虎王剑,不禁叹息道:“宝剑啊宝剑,今日让你刺鱼,实在是太委屈你了。但今日若不是用你刺鱼,我们就要死在这大海之上了。”但张寻心里清楚,捕鱼虽不至于让他们渴死、饿死。但他们最终能否脱离苦海,安全返回陆地,仍然是一个未知数。
  两人一吃东西,立时增加了求生的欲望。他们经过商量,决定朝西北方向划去,希望能回到航道上,碰到经过的商船,又希望能避开“影子会”大船的搜索,往北面的蓬莱靠近。
  此后数日,再也没有鱼群在他们船边纵跃,但张寻拿着虎王剑,凭着深厚的功力,仍能在水中刺到足够的鱼,补充水份和食物。
  他们如此一直往西北方向划了五日,第六日一早,张寻朝远方望了一眼,突然惊叫起来:“清妹,前面就是陆地,前面就是陆地了!我们有救了。”杨清惠立即举目远眺,可她目力不及张寻,什么也不能看到。
  两人奋力往前划桨,不一会儿,杨清惠也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一片树林和沙滩,惊喜地大叫起来。可当他们精疲力竭地划近那片树林和沙滩时,又大大地失望了。原来这不是大陆,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岛屿而已。
  可有岛屿总比没岛好,至少可以到陆地上生活了。他们将船拖上小岛,当双脚踏上沙滩的一瞬间,他们的感觉好得不可言喻——不是在海洋上,在生与死之间漂泊了这么久的人,是难以真实地感受到土地的平稳和可靠的。
  终于又可以奔跑了,又可以到树荫下躲避烈日了。张寻和杨清惠兴奋地沿小岛跑了一圈,发现杳无人迹。突然地,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双目对视,似乎在说:我们要在这个小岛上相守一生吗?
  到得傍晚,两人已几乎踏遍了小岛的每寸土地。他们在岛上找到了一个山洞,奇怪的是这山洞似乎曾有人居住,里面有许多霉烂的树叶铺得如同一张床似的。但他们无暇细究,稍加整理后便作了杨清惠的闺房。而张寻则在山洞外用树干和树枝搭了一个棚。
  两人就这样在岛上住了下来。岛上没有淡水,但有一片野梨树,无数的野梨虽然酸涩,但水份充足,是解渴的佳品,从此他们不用再喝腥气的鱼血和鱼汁了。岛上还有许多野果,可以用来充饥。张寻还时常打些野犬,但因无火,仍然只能生吃。他们还天天到沙滩边去眺望,希望有船经过,可每天都是失望而归。
  慢慢地夏去秋来,天气渐冷,两人的夏装本就单薄,加上早就褴褛不堪,已抵挡不住风寒。杨清惠想了个办法,用鱼骨做成针,拆下旧衣服上的线,把张寻打来的野犬毛皮缝制起来,做了两件皮袍,一人一件,穿在身上倒也温暖。
  一日,张寻正在练功,忽听在树林里采摘野果的杨清惠高声叫道:“寻哥,快来看呀,这里的松树好奇怪,每一颗上面都有许多梅花形的疙瘩。”
  张寻虽觉杨清惠大惊小怪得很,但为了不扫她的兴,还是跑过去。他顺杨清惠手指的方向望去,果见五棵高入云霄的松树的枝干上端,均有一些梅花形的疙瘩。
  张寻一见这疙瘩,奇道:“咦,这怎么像是用‘七十二手梅花剑’刺出来的?”说着气运丹田,向上纵身跃起,可离那些梅花形的疙瘩尚有两丈之处,他力已不从,只能伸手在树身上一搭,才又借力跃上。
  张寻对那些疙瘩细一审视,顿时心中一震:这果然是梅花剑法所刺,却又是哪一位高手,当年在这里练梅花剑呢?他从空中飘落,又凝神往上望了半晌,忽道:“不可能的,绝不可能的,谁又能一纵身跃得那么高,又在树上留下剑痕呢?”杨清惠向空中望了一眼道:“寻哥,这也不一定,也许当年那位前辈在这练剑时,这五棵松树还没有这般高。等他走了,树却仍在不停地长,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张寻点点头说:“这倒也有可能。”可他的心里却不停地问自己,当年在此练剑的会是父亲吗?若是父亲,他后来又到哪里去了?他怎么离开小岛的?他随后去宝石谷了吗?张寻的心里有无数疑问,却找不到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
  当晚,两人刚刚睡下,海上突然刮起了大风,随即电闪雷鸣,暴雨倾盆。只见海上海风卷起的大浪直有十余丈高,铺天盖地地击将下去,发出震耳的声音。
  其实这样的天气他们上小岛后已有过几次,他们虽都是武功卓绝,但面对大自然的威力,仍不免有些胆寒。所以他们又感谢上苍的安排,若在海上漂泊时遇到这样的巨浪,他们的武功哪怕再高十倍,也早已葬身海底了。张寻仍想看松树上的梅花剑痕,怎么也看不着,突然,他看见杨清惠无依无靠地站在洞口,有些惊慌失措地望着外面的暴雨和闪电。张寻忙奔过去。握住她的小手问道:“清妹,你睡不着?害怕了吗?”
  杨清惠双手被张寻握住,眼圈一红,蓦地扑入张寻怀中,顿时感到无限的安慰和依靠,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呜呜地哭。张寻理解她的心情,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也是一句话不说,直至天明……
  时光如梭,眨眼间秋天将尽。一日张寻和杨清惠正在林中采摘日渐稀少的野果,忽听沙滩上一声撞响,竟似有船靠岸。他们欣喜地对望一眼,立即往沙滩上跑去。
  跑到近前,果然见一艘不大的船借着风力冲上了海滩。船上有一人背着大包小包,蹒跚下船,走上了海滩。
  张寻和杨清惠与世隔绝地生活了一百天,突然见到一个人,便若见到了世界上最亲的人一般,一齐惊喜地向着那人冲去。
  那人刚在沙滩上站定,忽见两个身披犬皮的人张牙舞爪地尖叫着奔来,只道是岛上的野人,要吃掉他,不禁吓得双腿发颤,哆哆嗦嗦地站也站不稳了。
  但他强作镇定,从身后抽出一柄短剑,挥舞着道:“千万别过来,千万别过来,我是很有本事的,你们若再靠近一步,我就要不客气了。”
  张寻和杨清惠没想到他会把自己当作了敌人,突然拔出剑来,便一齐收住脚。
  张寻抱了抱拳,客气而又激动地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为何会来到这里?”
  沙滩上那人虽然手拿一柄短剑,但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并未听清张寻说什么,只道张寻是在和同伴商量如何吃他。于是鼓足勇气,厉声说:“呔,那野人听着,我先显几手本事,看你们是否还敢吃我!”说着将短剑举过头顶,在空中略一停顿,蓦地往自己口中刺去。
  张寻和杨清惠怎料到这人刚才还凶神恶煞转瞬又会自杀呢?又相隔尚远,不及相救。但见那人一柄剑从口中刺入,直没至柄,人却兀自不倒,静待片刻,他拔出短剑,若无其事,剑上亦无丝毫血迹。这人手持短剑,在阳光下得意地微微晃动,道:“看到了吗?我有这等本事,刀剑不伤,你们又怎吃得掉我?”
  张寻和杨清惠确有些震惊,想不通此人何以能吞剑,一时怔怔地没有话说。那人却以为他们吓坏了,胆气一壮,腿也不抖了,说道:“这只不过是我七十二绝技中的小小一项,再露一手,只怕要吓得你们屁滚尿流。”说着他忽地将手中的短剑往上一抛。
  张寻和杨清惠颇觉惊讶,不知他又要搞什么鬼。却见他不待短剑落下,又接连不断地拿出短剑往空中一 一抛去。第一柄剑落下时,他迅捷地接住又抛上,如此循环往复,接抛得七柄剑在空中翻飞起舞,腾光闪电,煞是好看。而且七柄剑盘旋周转,丝毫不乱。这人直至抛接得尽兴,才蓦地喊了一声:“收。”将七柄剑一 一接在手中。他立在当场,神定气闲,便若一个戏子演完了等待喝彩一般。但他不待张寻和杨清惠发话,又道:“唉,我将此等绝技演练给你们看,实乃对牛弹琴之举。不过大爷我历经艰辛,终于独得《鹅幻奇功》,今日又找到这偏僻孤岛可以放心修炼,心情大好,不妨再让你们开开眼界。”
  张寻和杨清惠见他表演欲望这般强烈,也不去打断他。看他从一只木箱中取出一根较长的绳子,两端各系有一个铁丝络,内装木炭,那人取出火折子,点燃木炭,忽地舞动绳索,表演出翻滚、蹬、抛、接等动作,而绳两头则火花四溅,宛如万点流星,又如金蛇狂舞,十分动人。那人一直等木炭燃尽,才微喘着气收住绳索道:“看清楚了吗?我本领高强,法术无边,你们只需从此听我话,我是不会杀你们的。”张寻这时突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杨清惠不明白他何以发笑,那人也诧异地看着他。张寻忍住笑声,对杨清惠道:“清妹,我忽然想起了一个故事。”杨清惠不明白他何以突然想起一个故事,便问道:“什么故事?”
  张寻道:“昔年师父在九寨沟教我练剑时,曾给我比较过好看的剑术与实用的剑术之区别,让我不必拘泥于好看的招术,而应重剑神和剑气。说到好看的剑术时,师父举了唐代剑客裴民的例子,他说裴民有一次坐在奔驰如飞的骏马上,手中的剑左右挥舞,寒光闪闪。忽然,他振臂一挥,宝剑一下子飞起数十丈高,直逼云端,发出闪电般耀眼的光芒。随即从高空直刺下来,疾如流星。只见裴民举鞘一扬,‘喀嚓’一声,宝剑入鞘。站在一旁围观的几千人看得头皮直发麻。
  “在唐代,裴民的剑术,李白的诗和张旭的书法被人们称为‘三绝’,可见其声誉之隆,但师父却指出,裴民所表演的只是杂技,并非武功。真正的武功又岂是中看不中用的?!”
  说到这里,张寻微微一笑,凌空一指,点中了那人右腿的“阴陵泉”穴,左腿的“犊鼻”穴,这刚才还趾高气扬之人,立时双腿一软,跪了下来。张寻笑道:“我曾与一个杂耍班同行,见惯了他们‘弄剑’,‘舞流星’,也就是你表演的后两项所谓的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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