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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8节

少林八绝-第60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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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第四场,不等朱祁钰发话,况无极和谷如峰纵身掠上。看光景,他们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两人刚一出场,梅大娘母子施展轻功,到了场中。这一次,他们母子才是真正的齐上阵。
  梅大娘发出怪笑声,道:“况无极,我们母子早已等候多时了,今天我们母子要是能胜出的话,你们银片门只怕从此将在武林中抬不起头来。”
  况无极“哈哈”一笑,道:“梅大娘,你别高兴得太早,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鞠鹏飞傲然一笑,道:“况无极,谷如峰,鞠某劝你们还是识相点好,今天遇上我们母子,你们是遇上了克星,现在认输的话,还来得及。”
  谷如峰冷冷一笑,道:“大言不惭,你的兵器都已不在了,还有什么本事和我们斗。谷某劝你们母子还是乖乖的退出这场比武吧。”
  这话说得相当的“毒”,鞠鹏飞的性子本来就有些暴躁,听了这话,气得青筋暴起。
  梅大娘瞪了儿子一眼,喝道:“飞儿,人家既然如此小瞧你我母子,那就拿出点本领来。”
  鞠鹏飞双臂一振,道:“娘,孩儿早就准备好了。”
  梅大娘一声怪笑,忽地跃起,以金鸡独立之势落在鞠鹏飞的左肩之上。鞠鹏飞浑身是劲,根本就不在乎有人落在他的肩头。
  况无极见了,哼了一声,道:“如峰,该是我们联手的时候了。”伸出左掌,谷如峰伸出右掌,两人掌贴着掌,论古怪,虽然不如梅大娘母子,但论气势,则胜过了梅大娘母子。
  梅大娘“咦”了一声,怪笑道:“原来你们是有备而来。”
  笑声还回荡在耳边,人已朝况无极和谷如峰扑了上去,听得“蓬”的一响,梅大娘凌空旋转着落回鞠鹏飞肩头,怪笑道:“果然有些门道,飞儿,我们上。”
  鞠鹏飞得令之后,如同狂风一般卷了上去,况无极和谷如峰岂肯示弱,朝前冲出。瞬息之间,两对人已在场上狂斗起来。
  梅大娘母子的打法十分古怪,鞠鹏飞在下,梅大娘在上,敌方顾上顾不了下,顾下顾不了上,难免手忙脚乱,但况无极和谷如峰的合击之术大开大阖,左右牵引,除非对方有双手互搏之术,否则,只有挨打的份。
  斗了十数招之后,双方发现己方的招法根本就不适合打对方,但双方既已交上手,想要换另外一种打法,除非其中一方罢手。哪方谁愿罢手?罢手的后果很可能就是战败,双方不是傻子,情愿打得艰苦点,也不愿率先罢手。
  场外之人见四人打得极为狼狈,有的禁不住发笑起来。可是,就在第五十招的时候,这些人就再也笑不出来。
  梅大娘母子退出武林多年,这次肯出山,一来是想向世人炫耀武功,二来是想帮朱遵霖夺得天下。而今,他们母子的武功是展现了出来,但因为敌手打法奇特的缘故,显示不出己方武功的厉害之处。
  梅大娘一怒之下,在第五十招的时候,另一只脚落在了鞠鹏飞的右肩头,几乎是蹲在儿子的头上,喝道:“飞儿,与他们拼了!”
  鞠鹏飞大叫一声,双掌齐出,一股骇人的真气冲了出去,况无极和谷如峰脸色大变,运起全身内力,各自单掌推出,两人的真气汇混在一块,及时的挡住了袭来的真气。
  这般一来,双方想罢手更加无望,按照当前的形势来看,双方已较量起内力来,四人之中,谁要是稍有退让之心,必会给己方带来巨大的伤害,重则丧命,轻则残废。
  看到这里,全场都站了起来,银片门的人无不担心,就连朱祁钰,脸上亦是万分紧张。
  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人感觉到了不妙,但此时,谁要冒然上去,只怕会造成双方的混战,忽听“轰”的一声,不祥之事果然发生了。
  梅大娘口吐鲜血,飞了出去,同一时间,况无极脸色苍白的颠出,这一颠,居然颠出了好几丈。反观鞠鹏飞和谷如峰倒没有多大的事。原来,况无极和梅大娘自知在斗下去,四人都没有好下场,把压力全部转到了自己的身上。
  谷如峰和鞠鹏飞把体内沸腾的真气压下之后,一个叫声“师叔”,另一个叫声“娘”,转身掠出,各自将两个遭受重创的人扶住。
  况无极惨笑一声,对谷如峰道:“如峰,这一战我们并没有输。师叔不行了,今后,门中弟子全托付于你了。”
  谷如峰颤声道:“师叔,难道我们当真走错了嘛,要不是因为殿下之事,你老又……”
  况无极截口道:“胡说,我是死得其所。”
  这时,两人身边已围满了人,除了朱祁钰外,均是银片门中人。
  况无极抬眼看了一下朱祁钰,道:“钰儿,你附耳过来,为师有话对你说。”
  朱祁钰悲伤的道:“师父,都怪钰儿不好。”蹲下去低着头。
  况无极在他耳边轻声道:“这个皇位,你是坐定了,可惜为师等不到你登基的那一刻。于谦是个大忠臣,你要好好的重用他。”
  朱祁钰想起幼时的一些事情,忍不住落泪道:“师父,我会按照你的话去做的。”
  况无极放下心来,一口气接不上,登时没气了,众人伤心不已。
  恰好这时,那边也传来了鞠鹏飞的哭叫声,原来梅大娘也差不多在同时断气。
  朱遵霖怎么也没想到梅大娘会丧命于此,不免有愧,安慰了鞠鹏飞几句,忽然解下腰间剑,一步步的往场中走去。
  朱祁钰见他上来,冷冷站起。
  朱遵霖道:“为了不再发生这种事情,我要亲自上场,这一场,也必将是最后一场。”
  朱祁钰犹豫了一下,咬牙道:“好。”正想出场,听得有人叹了一声,转头看去,只见方剑明抢在他之前,提着天蝉刀,迎着朱遵霖走了上去。
  第五卷 第六百四十七章 刀剑谁笑
  朱遵霖见是方剑明出场,淡然一笑,道:“方少侠,说实话,我并不想和你交手。”
  方剑明道:“我既然上来了,大家便没有选择。”
  朱遵霖盯了一眼方剑明手中的天蝉刀,将手中剑平举而出,道:“方少侠,你知道我手中剑名叫什么吗?”
  方剑明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这把剑从剑柄到鞘尾都是黑色的,它黑得像情人的眼睛,默默注视着一切。剑没有出鞘,但一股气势已发出。
  “这是什么剑?”
  方剑明察觉到此剑的古怪之处,禁不住问道。
  朱遵霖抬首一笑,轻轻的将剑拔了出来。
  剑鞘是黑的,剑身也是黑的。黑本来是邪气的代表,但从这把剑上,你非但感觉不到一点邪气,相反,你能感觉到一种难以言说的正气。
  “好奇怪的剑!”方剑明失神叫道。
  “这是湛卢宝剑,传说中的仁道之剑。”这不是朱遵霖说的,而是天都圣人说的,随着话声,只见天都圣人、刀神、独孤九天从远处飞跃而到,三人没有刻意施展轻功,但转眼之间就到了近前。
  方剑明见独孤九天也来了,微微诧异,暗道:“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到的京城。”
  独孤九天见了他,微微一笑,点头示意,就好像一个长辈见到了自己的晚辈那样,神态非常自然。
  朱遵霖看了三人一眼,道:“刀神前辈的武功,朱某方才已经看到过了,当之无愧的天榜高手。”
  刀神“哈哈”一笑,道:“朱公子,你若不觉得老夫是以大欺小的话,这一场,换成你我如何?”
  听了这话,方剑明忙接口道:“义父,这一场还是让我来吧。”
  刀神道:“你没听到你天都伯伯说朱公子手中剑就是传说中十大名剑之一的湛卢剑吗?”
  方剑明道:“孩儿当然听到了。”
  刀神脸上有些担心,道:“传说,天蝉刀是一把魔刀,你用天蝉刀对付朱公子的湛卢剑,莫非就没有一些想法?”
  方剑明道:“义父,世间的兵器,任它再厉害,终究也是为人所用而已,人正则用之正。”
  刀神听后,大笑一声,道:“好,你既然有这等气魄,义父就不和你争了。”话罢,退了下去。
  天都圣人和独孤九天见刀神下去了,打消和方剑明争的念头,也退了下去。
  方剑明等三人都退了下去之后,伸手一拔,天蝉刀出鞘,随手一挥,只听蝉儿轻吟。
  “朱兄,进招吧。”
  朱遵霖眸子内闪过一道逼人的精芒,道:“方少侠,此战不管是胜是败,你这个朋友,朱某是交定了。”
  话声一落,飞身纵上,湛卢剑斜刺而出,剑尖一晃之下,竟遍袭方剑明全身三十六处穴道。
  方剑明暗自吃了一惊,天蝉刀绕身一转,只听“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两人这番交战,不仅惊险,而且好听,天蝉刀的狂吟声与湛卢剑的呼啸声混成一片,听在外人耳中,宛如一曲战歌。
  随着两人身法的不断加快,外人逐渐看不见两人所使用的招式。激战之中,突听“砰”的一声巨响,两人身形一合而分,各自退了三丈。方剑明将天蝉刀横在胸前,朱遵霖将湛卢剑竖在身前,两人互相注视着。
  过了一会,朱遵霖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长啸,湛卢剑隔空刺出。方剑明毫不示弱,大喝一声,天蝉刀劈空一斩。剑气和刀气在中途相遇,强大的烈风狂卷而起。场外之人见了,尽皆变色。
  许久之后,烈风才停息下来。朱遵霖双眼一闭,左脚向前踏出一步,一剑缓缓的随之往前刺去。方剑明脸上平和,突然慢慢的坐到了地上去,天蝉刀竖立着朝前推出。
  此刻,两人的动作怪莫怪样,很多人都看不明白。其实,这个时候,两人都动用了精神。精神与兵器融为一体,看在外人眼里,两人没有相斗,但精神已交战在一块,剑魂和刀魄正互相厮杀着。这是一场别看生面的争斗,同时也是一场鲜少有人看得明白的争斗。
  一顿饭过去后,两人脸上都流出了汗水,大多数却已等得不耐。
  倏地,朱遵霖双眼一张,收剑后退,道:“方少侠的刀法修为堪称举世无双,朱某深感佩服。”
  不知从何处来的一缕清风,掀起了方剑明一丝头发。
  方剑明将天蝉刀插入鞘内,起身道:“朱兄的剑法已臻化境,小弟甘拜下风,若非朱兄及时收剑,小弟已伤在了朱兄的剑下。”
  听了这话,朱祁钰等人面色大变。不料,朱遵霖却摇了摇头,道:“论剑法,我是胜过你,但论刀法,我却大大不如你。既然是比试,大家都应该点到为止。我手中的湛卢剑是一把仁道之剑,但我使出来,杀气始终未能消除,如果当真伤了你,我便无颜多留一刻。你手中的天蝉刀,乃一把魔刀,但你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不愿伤我,这种与人为善的境界,又岂非我所能比?”
  方剑明道:“但是……”
  朱遵霖道:“没有什么但是,败了就是败了,我朱遵霖说话一向算数,我会退出京城去的。不过,在临走之前,我要向朱祁钰打听一个人的下落。”
  朱祁钰听到他承认自己败了,心头喜悦,忙飞身而上,问道:“你要打听谁的下落?”
  朱遵霖道:“我叔叔现在何处?”
  朱祁钰一怔,道:“这个我不清楚。”
  朱遵霖道:“你不清楚谁清楚?”
  朱祁钰道:“好,你等着,我去给你问问。”话罢,转身走了下去,好一会儿,只见他走了上来,道:“你叔叔现在中都广安宫,你……”
  没等他说完,朱遵霖冷声道:“中都广安宫的那个人是假的,我要见真的。”
  朱祁钰听了,回头喝道:“秦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五十多岁的大臣跑了出来,颤声道:“殿下,那人……”
  朱祁钰道:“我不想听你的解释,现在,你快去把人给本王找来。”
  秦大人听后,只得去了,朱祁钰嫌他走得慢,叫南宫翼和慕容平左右夹着他飞快的出了广场。
  又是一阵等待之后,才见秦大人被南宫翼扶着,一个年近五十的男子被慕容平扶着,四人飞速的来到近前。
  朱遵霖见了那个男子,脸上显得有些激动,迎上去,叫道:“叔叔。”
  那男子吓得脸色苍白,几乎是挂在慕容平身上,道:“你……你别过来,你……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朱遵霖心中一酸,道:“叔叔,这么多年来,你受苦了。”
  那男子被禁闭了几十年,头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害怕得紧,哪里会听得懂朱遵霖的话,一个劲的说要离开这里,到了后来,竟像个小孩似的大哭起来。
  原来,这男子是建文帝的次子朱文圭。当年,朱棣打到南京皇宫之后,建文帝携着太子朱文奎逃出皇宫,因为朱文圭实在太小,没有带走。朱棣登基之后,一边暗中打探建文帝父子的下落,一边把朱文圭禁闭了起来,只有奶妈和一个下人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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