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妖塔-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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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这时,一旁站着的桑奇却忍不住不识时务地插了一句:“您的女儿——晴儿——她是怎么死的?”
老板娘浑身一颤。嘴唇突然有一阵抽畜。
桑奇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失言了。关于老板娘女儿的死他本不该再问的。
但话既然已经说出,想收回也不可能了。
桑奇只好呆呆地站在那里,暗自在心里咒吗自己多嘴。
过了一会儿。老板娘缓缓地叹了口气。“唉,睛儿她是,得了一种怪病死的。那还是三年前的事情,现在想想,都还让人害怕。晴儿她怎么会得那么可怕的病呢?为了给她治病,我几乎找遍了塔城里所有的大夫。可每个大夫来了,只要一看她这病的症状,都无一例外地转身就走。晴儿的病实在太可怕了,没有人敢为她治。后来终于有个年老的大夫肯留下来给晴儿治病。但是仅过了三天,那个大夫就死了。死得很惨。而且是自杀的。活生生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听到这里桑奇已经是一身鸡皮疙塔了。但好奇心还是促使他鼓起勇气又问了一句:“那晴儿,都有些什么症状?”
老板娘缓缓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桑奇,目光里流露出一种慑人的冷意——
“烂!从头开始烂!先烂肉,再烂骨头!”她咬牙切齿地说。
原本把手搭在老板娘膝盖上的婉儿听到这里“啊”地一声尖叫,站起来惊恐地瑟缩到桑奇的身后。
桑奇也是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浑身的汗毛直立。这么可怕的病,他以前还真没听说过。怪不得大夫们都不敢给她治;要是换成他,别说是治病,就连看一眼他恐怕都没这胆量。
老板娘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脸上终于渐渐又恢复了原来的神色。“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她说。“今天,我第一次看到姑娘你的时候,还真以为我的睛儿又回来了。呵呵,我真傻!睛儿都死了三年多了,怎么可能又回来?再说,就算真的是她又回来了,也不可能是你这个样子。她应该比你还小。她死的时候只有十一岁。”
听了老板娘的这番话,婉儿终于又从桑奇的后面走出来。
“那,晴儿得的,究竟是什么病?”她小心翼翼地看着老板娘。
老板娘闭上眼。沉思了一会儿。“风神”。她说。
“风神?”
“对!”老板娘回答得异常肯定。
“什么是风神?”桑奇问。
“我也不知道。每一个来给晴儿看病的大夫都说她得的是风神。风神是一种罕见的怪病。得这种病的人,半年以内一定会死。而且是全身靡烂而死。病人到最后会变得非常可怕,肢体流脓,面目全非,平常人看上一眼晚上都会睡不着觉。”老板娘说到这里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再也不愿意回忆起三年前的那段痛苦又伤心的往事。
桑奇和婉儿也跟着一阵沉默。每个人的心里都涌起一阵莫名的难过。最后,还是老板娘先开了口。
“好了。”她舒了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如果你们不来,我今天也不会再去想这些事情。呵呵。”她走到婉儿的跟前,扯了扯她刚换上的裙子。“这件衣服就送给你了。”她说。“你穿上它很好看。真的就像我的女儿。”说完她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婉儿的头发。
婉儿微微一笑。看着眼前表情慈祥的老板娘。这一刻,她感觉老板娘真的就是一位和蔼可亲的母亲。
“我们,是不是该走了——”桑奇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打断她们。
老板娘摘下自己头上的一支发簪,插到了婉儿的头发上。
那是一枚雕着粉色梅花的发簪。婉儿低下头,伸手摸了摸,脸上浮起一片红晕。
“我们走吧。”桑奇怕拍拍她的肩膀。同时向身边的老板娘道别。
老板娘趴在婉儿的耳旁低声耳语了几句。
然后,两个人转身离去。
走到门外,老板娘又追出来,远远朝他们喊道:
“没事千万不要往西城走动,那里有风神!”
桑奇皱了皱眉头,回头看了一眼老板娘,心中——一片阴云渐渐笼罩开来。
(八)
回到客栈,已是掌灯时分。
婉儿的到来显然让沁心楼伙计和老板娘感觉到了某种意外的喜悦和诧异。尤其当婉儿经过老板娘身边的时候,桑奇看到她的嘴角竟闪过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诡异的笑。然后,那种笑容转瞬即逝。
婉儿被安排在桑奇隔壁的房间。那是一个只有后窗的房间。桑奇住的是客栈最东面的一间房间,也是整个客栈唯一一个有偏窗的房间。这样,桑奇只要一推开后窗就可以看到客栈的后院。而偏窗正好对着客栈后院的一排房子。从外表看,那大概是客栈里用来盛放杂物的一排仓库。
在一楼的大厅里吃过晚饭。桑奇和婉儿一起上楼。
进门之前,桑奇突然想起今天白天发生的一件事情。他回过头,看了看身后的婉儿。
“对了,今天下午,在我们去的那家衣店里老板娘最后趴在你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
婉儿微微一惊。
“哦,没什么。”她眨了眨眼。同时伸手摸了摸头发上的那支发簪。“她只是告诉我,这支发簪有避邪的作用,让我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要把它摘下来。”
“哦。”桑奇点了点头。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身后,婉儿房间的门也轻轻地合上。
午夜。桑奇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惊醒。
那时他正在做着一个古怪的梦。在那个梦里,桑奇看见一名女子。那名女子一身白衣,黑发披肩,背对着桑奇,在一条寂静的小路上一个人行走。周围一片漆黑,连棵树都没有。桑奇所能看见的就只有这么一个白色的身影。那名女子与桑奇保持着十几米的距离,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不知道要去往哪里。桑奇想快走几步追上她,看看前面的这名女子到底是谁;可他发现无论自己走得有多快,他跟那名女子之间始终保持着十几米的距离。桑奇感到疲惫,两腿发酸,喉咙里有些窒息。但就在这时他感觉前面的女子脚步突然加快,双脚像是脱离了地面,身体仿佛飞了起来。桑奇不得不也跟着加快步子,改为小跑。他的呼吸开始急促。额头冒汗,全身的血压升高,心跳加速,耳边刮过呼呼的风声,双腿拼命地前后挪动——但就在这时,前面那名女子的脚步却猛然间止了下来!
桑奇冷不防跟着一停,身体一个趔趄向前跌倒在地上。
他抬起头,顾不上爬起来,直勾勾地看着前面的那名女子。然后,他的嘴巴渐渐张成了圆形——
前面的那名女子在刚才那么高速的行走中猛然停下来身体居然没有发生一丝一毫的倾斜——她没有惯性!
天哪!桑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那个女的——难道根本不存在重量?
就在这时,前面的那名女子缓缓说话了。她只说了一句话,而且那一句话似乎也不是由她的嘴中发出的,因为那种声音显得虚无而缥缈,似乎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的。
她说:你跟着我?
然后桑奇眼前一黑。
整个世界顿时像被什么东西遮盖了起来。
桑奇甚至还没来得及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一阵风之后,自己的脸前就成了一片漆黑,像是突然多出来一张阴影。
他凑近了一点,仔细打量着那张阴影。
然后,他的思维成了一片空白。全身的汗毛直立!
他看清楚了,那是一张人的脸——
确切地说,是一张死人的脸!
那张脸离他不到半寸的距离,就这么直勾勾地僵在了那里。桑奇甚至能感觉到自那张脸上散发出的死尸气息。只是他不明白,这张脸到底是怎么出现的?留在他脑海中的最后一个画面似乎是那个女的缓缓转过了头,然后——
天哪!难道这就是那个女人的脸?
桑奇吓得一声尖叫——几乎是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猛地从床上翻了起来。
他醒了。
桑奇就这么在床上坐着,双眼发呆,额头上的冷汗还在呼呼地往外冒。他的心脏剧烈地跳着,刚才的画面还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里。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用力地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恢复清醒,可刚才的余悸还是顽固地缠绕着他。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做那么可怕的梦。最让他想不通的还是梦中的那个场景——那个女人死尸一般的脸是怎么在一瞬间就从那么远的距离一下子到几乎跟他脸帖着脸的程度的?这种恐怖的画面桑奇以前只在一些惊悚电影里看到过,是摄影师处理后的特技效果。可没想到今天,他居然在自己的要梦里真切地体会到了。
桑奇仰起头,深深地吐了口气。然后,他下床,穿上拖鞋,走到后窗跟前,轻轻地推开了窗户。
下面是客栈空旷的后院 。后院很大,稀疏地种了几棵树;两边是一些破旧的房子,大概很久无人居住,门窗都有些损坏,锁上也有了斑斑的锈迹;中间的一间房屋稍微有点特别,屋顶高出来一点,与两边的房屋相比,显得比较醒目。那间房屋的门也是锁着的,旁边有一扇木格子窗户,窗户上糊的窗纸早已破烂不堪,看起来,也是已经废弃了很久。
桑奇在窗前站了一会儿。眼睛漫无目的地往外看着。
此时正是深夜,万籁俱静。院子里吹来的一阵阵凉风让桑奇的头脑清醒了许多。他揉了揉眼,踮起脚把头探向窗外,往左面看了看。
那边第一个房间是婉儿的房间。从这里,桑奇可以看到往左那一排房间的十几扇后窗。每间房间的后窗者是关着的,从里面糊着一层白色的窗户纸,外百露着木头的小方格子。就在桑奇的目光从左至右一一掠掠过这些房间的后窗然后又回到自己这边来的时候,他的神经突然敏感性地抖了一下——
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对,一定有什么东西!
桑奇记得刚才自己的目光掠过左面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房间——也就是婉儿住的那间房间的后窗时,像是看到了什么黑色的影子。
那个影子一动不动地伏在外面的木头窗棱上,仿佛粘在了上面!
桑奇的心头一紧,立即又把头探了出去——
奇怪,黑影子不见了!
桑奇再次搓了搓眼,仔细地看了看。
窗户上的确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刚才自己看错了?
也许吧。桑奇暗自这样想道。这几天他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脑子不免会有些混乱。偶尔看东西看花眼,那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想到这里,桑奇打了个哈欠,打算回床上睡觉。
可就在这时,身后的院子里突然响起了一种声音——
“扑通!”
什么东西碰撞的声音。
声音虽然不大,而且好像还隔着什么物体,但桑奇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像是从后院的一间屋子里发出来的!
桑奇忙转进身,仔细地搜索着对面的后院。
“扑通!”
又是一声这样的声响。
这回桑奇听得更清楚,像是两块木头倒地时撞在了一起。声音就是从对面的那间比较高的屋子里发出来的!桑奇可以肯定——一定有什么人在那间屋子里!
会是谁呢?
谁会在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到那么一间早已废弃的破屋子里,还弄出这么稀奇古怪的声音?
对面屋子里的声音越来越明显。像是不断有东西被人打翻到地上,发出“乒乒乓乓”的落地声。桑奇有些按捺不住了,心中对未知事物的探索欲望陡然升了起来。他搬来一把椅子,放在窗前,打算踩着椅子跨上后窗;然后再自后窗跳到院子里的那间破屋子那儿去查个究竟。
然而,就在他摆好椅子,找好位置准备往下跳的时候,他看到了一样东西——
一条黑色的身影,迅速地从对面较高的那个屋子的窗户里,如一支离弦的箭一般“嗖”地蹿了出来。
一只猫。
一只,黑色的猫。
桑奇惊讶地眨了眨眼,看着落在地上的那只黑猫。那只黑猫体形大得惊人,身子大概有半米长,尾巴高高地向上翘起,面目狞狰,凶相毕露,锋利的尖牙露出口外,前爪深深地抓入地上的泥土里,仿佛随里都准备跟谁展开殊死搏斗。
就在桑奇诧异的瞬间,又一条黑影,自刚才地上的黑猫蹿也的那个窗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地跃了出来;落到地上,与刚才的黑猫形成了对峙。
又是一只黑猫!
这回桑奇的嘴巴几乎张到了脑后。第二只黑猫在体型上比每一只黑猫要小得多。两黑猫站在一起,第二只黑猫简直还没有第一只黑猫的一条腿粗!对比如此明显,桑奇简直无法想象如果两只黑猫打起来的话,第二只黑猫凭什么能够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