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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节

言咒师-第1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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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文雅看着第二张地图,发现地图上的标记方式和第一张地图几乎完全一样,除了细节处的颜色和形状选择上有些许不同。
  “这是我通过一个比较会使唤自己学生的教授替我制作的路标。”言先生悠然道:“按照最近三个月里的失踪人口名单制作的指示图。虽然没有可推测的被害时间——因为他们中还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哪怕一件衣服被发现,也只是粗略地划分了一下可能的受害者年龄段——就是青春期和人老心不老的男女们,不过……”
  “不过已经比狐狸们所作的研究要精细太多了。”文雅插嘴感叹道:“我只能让人变成傀儡,你可以让他们变成奴隶,非常有用且聪明的奴隶。”
  “正像我说的,他们或许是狐狸里最好的追猎者,”言先生颇有些得意地说道:“可我才是全世界最好的。”
  “好吧,那全世界最好的猎人,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会有两份并不完全一样的‘猎狐者行踪地图’呢?”文雅问道:“还是说,这第二份地图,并不是用来追踪这个狐狸克星的?”
  “这当然不是。”言先生不屑地一撇嘴道:“那些狐狸死了多少与我何干?妖精的阳寿我又没办法消化。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这家伙,那个猎狐者即使把那只母狐狸的狐子狐孙们全部都杀光,我也不会多费一点心思。”
  “我开始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了。”文雅的眼里满是笑意,丝毫没有一丝迷惑,可她却故作困扰道:“你不在乎狐狸们的死活,却在研究猎狐者的踪迹,原因是为了调查这第二张地图所代表的家伙?”
  文雅很了解什么时候该让男人体现他的睿智,让他们体现自己的聪明。
  ——更何况文雅确实不明白言先生的理由。
  “我痛恨每次都要替别人解释这样那样的问题。”言先生叹了口气,伸出双手分别指向两张地图上:“你看看这两个地方,有什么不同?”
  文雅依言看去,发现两个点的位置完全一样,旁边也用同样的颜色标注了有女性在此失踪。这两点唯一的不同是,狐漫的地图上标注的时间是3月14日,也就是一个多月前的白色情人节,而言先生的这张地图上的时间,却是3月13日。
  有些东西,你要么看不见,只要一看见,你就会发现所有东西上都会看到相似的影子——这就是规律。
  当言先生指出了这第一个时间差,文雅立刻发现,这样的些微差距,存在在这张地图上的任何角落:闵行区有三个,两个发生在网吧附近,一个是靠近夜店,时间差是同样一天;南汇有五个,四个是在舞厅一个是在卡拉OK,时间差是两天;在言先生的地图上,市区中心部分单单一个徐汇就有十三个可疑案例,酒吧一条街一天内失踪的人数就有七个,而在狐漫的地图上的同样位置,一天后失踪的狐狸数量为六个……
  将这些全部对应起来,文雅便发现了,狐漫的地图简直就是言先生地图的精简拷贝后,时间延后了一到两天的版本。
  这就好像是有一个人在某一天带走了一些人,而另外一个人,则在其后两天内让同样数量的狐狸消失。
  文雅的脑袋转得是何等之快,她立刻便明白了言先生的意思。
  “因为狐狸们不可能上人类的失踪名单,所以你那张地图里消失掉的人,是确实的人类倒霉蛋。所以说,现在那个被称为猎狐者的家伙,正在追踪着某个‘东西’的足迹,在它曾经到过的地方留下自己的‘战绩’。它昨天杀了多少人,猎狐者就干掉多少狐作为回应。”文雅道:“这是一场竞赛,一场猎杀的竞赛,就像弗莱迪和杰森在电影里做的那样。”
  “没错。”言先生叹道:“虽然我不在乎那个猎狐者杀多少狐狸,可他的竞争对手在杀的东西,可是我重要的食粮。”
  “是啊,而且还是年轻人,”文雅故作哀伤道:“还是那些为了PSP,IPOD,或者最新款的手机就愿意少活几年的大肉鸡。”
  “你知道就好。”言先生一边查看着地图,一边没好气道:“你现在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可以让我安静地做事了吧?”
  “女人只有在讨厌一个男人的时候,才会变得安静。我不仅不讨厌你,而且我还有很多的问题呢!”文雅用手在眼睛上比了一个框框道:“刚才你让这个眼镜飞刀男替你验血,是不是认为,那个和猎狐者玩起这场游戏的,是一只真正的食人狐?”
  “不管是不是都一样。”言先生道:“现在谁都没办法再安静地继续这个游戏了,因为我也要加入了。”
  “是我们。”文雅轻声地补充道。
  
  
  
  
  
  第五卷:狐之祸第二章:猎杀竞赛(5)——织布机与投影仪
  更新时间:2009…8…616:14:00本章字数:2371
  
  杀手本身,或许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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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迷人。”
  在细细观察了两张地图好一会儿后,文雅颇有些迷醉地说道。
  只有同样身为杀人者的断头文蛊生,才能了解这“猎杀竞赛”的迷人之处。
  这是一场生与死的游戏,在猎杀的同时,你也可能是被猎杀的对象。
  无论这个挑起杀戮的人——又或者是狐——是谁,他现在一定很享受,享受着这份唯有天生的杀人者才了解的快乐。
  他在杀戮,同时也在被追杀。
  猎狐者无疑是顶尖的猎手,狐妖们恐怕是世界上最难缠的猎物——它们狡诈,强大,变化多端,更重要的是,它们本身就是强大的猎者,以人为猎物的猎者。可即使是这样难缠的怪物,依然一个个地倒在了猎狐者的手下。猎狐者让它们一个个地以食人狐受害者的方式消失,而向来以奸狡著称的狐狸们,却至今连他的模样都不知道。
  这样的一个猎者,在进行着这样的一场猎杀,他的目的,只是赢得这一场竞赛,只是为了猎杀这最后的怪物。
  而到现在为止,猎狐者也只是一直跟随着他的脚步,一直紧追着他的身影,正如那些狐狸触不到他一样,他似乎也一直没办法抓到这个幻影。
  这场追逐,这场杀戮者之间的顶尖争斗,虽然只能从地图上的线点勾画间体现出万分之一,却已经足够让文雅意乱神迷。
  “我们一定要给他取一个响亮点的称号。”文雅感慨道:“像狐狸那样随便取个名字了事的做法,对于他们这样的猎手,简直就是侮辱。”
  “怎么了?和他们产生杀人狂之间的共鸣了?”言先生不屑地笑道:“那你觉得应该怎么称呼他才好?布雷迪?绿河杀手?还是开膛手杰克?又或者学你的,叫狐断头?”
  “一个杀人者的呼号,要不就是他的杀人手段,要不就是他犯案的地点。”文雅眼睛依然盯着平铺开的两张地图问道:“他用的是什么手段?扭断脖子割断喉咙,还是在案发现场留下某些特殊记号?”
  “都没有,如果有的话,现在也轮不到我们来查了,这里早堆满警察了。”言先生道:“他只是做了一个食人狐该做的事,在吃饱喝足后让尸体蒸发掉,只将他们的衣服留在原地,就像一直在追踪着他的猎狐者做的一样。”
  “食人留衣,典型的食人狐风格。”文雅似乎在地图上发现了什么,嘴角上扬道:“可他并没有坚持这个风格多久,是不是?”
  “哦?你怎么知道的?”言先生微微有些惊讶:“我似乎还没和你说过这个吧?”
  “这个还需要你说?”文雅自信地笑道:“我非但知道他的风格变化,还知道你刚才交给眼睛男的那一管子血是从哪里来的!”
  “……怎么?我们什么时候交换角色了?你现在成了福尔摩斯了?”言先生颇有些不信地说道:“那你倒说说,那管血是从哪儿来的?”
  “是从这儿!”文雅说着指向言先生地图上偏西北角的一个点,笑道:“这里发生过某个事件,使得被害者的血迹和另外的一组血样留存了下来,也使得这个杀手不再坚持食人狐的风格,之后也再没有任何失踪者的衣物再被发现,是不是?”
  这一次,文雅的话让言先生彻底地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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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先生很聪明,这一点无论是谁都无法否认,有时认识他的人甚至都在怀疑,他的脑袋里除了理性之外,究竟还有没有一点不合理,不合逻辑的感性思维。
  可正是因为言先生的脑袋实在太过理性,有些文雅能够看到的东西,他就没办法看见。
  虽然同样生有一个高度发达的脑袋,虽然同样行事放荡不羁,可文雅实际上却是一个和言先生完全相反的人。
  言先生做一件事,只因为这件事对他有利,而文雅做一件事的原因,很可能只是觉得这件事很有趣。
  言先生的生活就是一个又一个的设计,一层又一层的布局,永远在为自己的未来做着规划;文雅虽然也会设计暗算人,可她却没有对于“未来”的规划,她甚至宁可牺牲自己的“未来”,来换得现在的享乐。
  用直观的说法来形容,言先生的思维就像是一台纺纱机,无数细长的丝线被高速穿行的梭编织到了一起,交叠紧锁成了一张布。而文雅的脑袋则像是一个老式的投影仪,你在玻璃板上画什么,它就会映射出怎样的影像。如果将两块玻璃板叠在一起,那他们本身的影像也会重叠。
  就拿摆在二人面前的这两张地图来说,当言先生看着它们的时候,他看到的是时间,地点,受害者的年龄,性别等等这些标志性的线索要件,这些都是他脑袋里的线,那台高速的织布机会将这些线索先织成布,让言先生得到新的线索——诸如时间和地点可以推测出可能的行凶路线,性别年龄可以推测出杀人者对于猎物的偏好……这些都会变成新的线头,再和原来的线重新编织,如此往复,直至形成最后最好的那块布为止。
  繁琐,庞杂,却严谨,合理。这就是言先生的思维方式。
  可当同样的地图摆在文雅面前的时候,文雅看见的,却是两幅画面,两幅杀戮者各自猎杀可怜虫的画面。在这样的画面中,或许受害者的模样很模糊,或许地点不够精确,或许白天和黑夜都有些错倒……可无论如何,这样的两幅画面,却是可以重叠的。
  当言先生的脑袋还在将两张地图各自编织成布时,文雅的投影仪却已经将两幅模糊的画面放到了一起。
  当画面交叠,再加上只有杀人者们才能理解的通性,一份答案瞬间就摆在了文雅的面前。
  “我想我已经想好他的称呼了。”文雅若有所思地说道。
  “哦?是什么?”言先生符合着问道。
  “狐祸。”文雅道:“他绝对是狐狸们能想得到的,最大的灾祸。”
  
  
  
  
  
  第五卷:狐之祸第二章:猎杀竞赛(6)——寻找相遇
  更新时间:2009…8…616:14:21本章字数:2435
  
  当一个人离开了这个世界,他所留下的踪迹,可能就只是某张白纸上的只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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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踪者:黄朝阳,男,二十二岁,无业。失踪推测时间:5月3日深夜12点之后2点之前。失踪推测地点:欣悦网吧。
  这一行短小的字,就是文雅所指着的黄圈旁标注的注释。
  一个人就这样消失了,而唯一剩下的,只是一行小到几乎难以看清的字。
  “为什么你能肯定,这个失踪案能表明狐祸和猎狐者曾相遇过?”言先生指着狐漫的地图道:“这件事在狐狸们的地图上甚至都没有相对应的点,难道这不会只是凑巧发生的一起普通的离家出走?”
  “不可能。”文雅的手指顺着黄圈向下滑动:“除了这家欣悦之外,这条街上一共有两家网吧和一家卡拉OK,而在5月3日前的每隔两天,都有一个人失踪,在此之后不到一天里,同样也会有一只狐狸消失。这样的惯例发生了三次,却在5月3日,在这家网吧停了下来。换做是你,你会把这只当做是一次巧合么?”
  “所以,你就凭这个推测出了你之前的结论?”言先生叹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人的第六感?”
  “这不是推测,推测是你的专长。”文雅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只是看到了,看到了你看不到的画面。”
  当文雅这样说着的时候,她的另一只手在地图上有意无意地划出一条线,然后在一个点上停住。
  这是言先生最初指给文雅看的那个“白色情人节”的点,而现在,文雅将5月3日的网吧和它作为线段的起始和终结画出了一条线,一条歪歪扭扭地穿越了地图上大部分点的曲线。
  这条曲线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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