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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风水鬼师-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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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攥紧实木圆凳在手,蹑手蹑脚下了地下室楼梯,地下室里好像有老鼠挠东西似的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我垫着脚尖大气不敢出,一步一步下到楼底下,那哗啦啦的响声就像在耳边,我仔细判断它的位置,却很能有准确的定位。

我怕打草惊蛇,憋着呼吸缓缓的朝前挪动,就在要挪到声音源位置的时候,我发现那哗啦啦的声音突然停了。

整个地下室安静的可怕,为甚至错觉的以为,我刚才听到的声音都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一切都是假的。

这时,我听到地下室客厅传来“啪”的一声响,那声音不响亮,却足够清脆,我敢肯定,这声音肯定是人为发出来的。

这时,我已经摸到开关位置,便顺手按下点灯开关,客厅顶上的欧式大吊灯顿时亮了,将客厅中间的家具镀上一层华贵的金光。欧式沙发、茶几、各色装饰品和角落里的空空的水族箱上,都被这层光芒照射得熠熠生辉。

客厅背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欧式油画,油画里是魔鬼撒旦正在吞噬鬼魂,血腥又狰狞。

我环顾四周,客厅里空空如也,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我又先后打开厨房、卫生间、保姆房、储藏室的灯,把整个地下室搞的灯火通明,却一无所获。

就在我沮丧的准备离开地下室的时候,我的目光落在沙发茶几上。厚重的实木茶几上摆了一张围棋棋盘,棋盘两边是两只黑白子盒,盒子边上有一只巴掌大的木雕鱼,雕的很粗糙,边上已经被磨的非常圆滑。

茶几两边是真皮软沙发,沙发对面加了一只实木圆凳,像是有人在观棋。那只木雕鱼就放在靠圆凳的那一面上。

最令我吃惊的是,早上我出门的时候,这些棋子还在棋盒里的,可是现在棋盘上已经落满了子,白棋大有将黑棋包围的架势,双方正杀的难解难分。

看到这里,我头皮一阵发麻,只觉得这一切出奇的怪异。

我们离开之后,别墅里不可能再有人进来,因为钥匙在张蕾蕾手里。

地下室里走路的声音,想必也并非人所为。

明白了这一层关系,我不再犹豫,将实木圆凳抛在地上,操起祖传风水枣罗盘在手心,口念上清源诀,用罗盘在印堂位置狠狠敲了一下。天眼一开,我眼前顿时变得出奇的明亮。

我再看茶几位置,棋盘上的棋子又变了位置,黑棋变得更加危险了,白子几乎已经稳操胜券。

而沙发和圆凳上竟然还是空的,连鬼影子都没看到。

我还以为太紧张导致天眼没有成功打开,我又重新开了一次,再朝棋盘那边张望,眼前依旧是空的。

我心里一阵发憷,事实显然超出了我的估计,现在的局面完全超出了我能理解的范畴。一定有东西在我眼前下棋,只是我看不见他,我开了天眼依旧只能看到一团空气,敌在暗我在明,我现在束手无措。

李半仙儿曾教过我问道之术,所谓各门有各门的道,遇到你不知道的东西,先拜山头总是没错的。于是,我朝棋盘拜了两拜,说:“小子乃阴阳同道,无意路过此地,惊扰诸位大仙,还望海涵。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大仙明示。”

我说了两遍,客厅里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棋盘上也没再出变故。

我本意是以这种方式劝走这些孤魂野鬼,还张宅一个清静,毕竟张家也是花大价钱买下的这栋别墅,没想到这帮东西一意孤行,实在太不给面子了,搞的我火气很大。

我自恃有祖传风水枣罗盘在手,就有了主心骨,见这帮东西死犟着不给面子,便拿罗盘朝棋盘上空扫过去,想用强力打得它们魂飞魄散。

没想到罗盘扫了个空,什么都没打到。

就在我紧张万分的时候,楼梯上传来张蕾蕾的脚步声。她下到地下室,见我正呆呆的望着棋盘发愣,不禁一呆,问:“你怎么来这儿了,明天还要上课呢,快回去睡觉吧。”

我望着眼前的棋盘,心里明白,如果不弄明白这件事儿,我晚上是别想睡了。

张蕾蕾走到我面前拉我,说:“你怎么了,在这里发呆干嘛?”

我指着棋盘问张蕾蕾,你出门的时候,记得棋盘是什么样子的吗?

张蕾蕾瞟了一眼棋盘,突然尖叫起来。显然,她也发现了不对劲,我们走之前棋盘上是空的,现在却摆了一幅复杂的棋局,黑白子厮杀的你死我活。

就像棋盘两边,有一对我们看不见的人正在博弈厮杀,当着我们的面下围棋一样。我见过的奇事也不少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怪事儿。

张蕾蕾吓的浑身发抖,指甲抓的我胳膊生疼,她说:“难道这栋房子真的有鬼?不行,我明天要去酒店住。”

我始终看不透这幕棋局的蹊跷在哪里,思来想去不得要领,只能跟张蕾蕾回去睡觉。

上了二楼,我刚要回房间,张蕾蕾突然拉住我,说:“你……能不能陪陪我,我很害怕……”

我呆住了,不知该怎么回答,脸红的跟火烧似的,跟女神同处一室,我想都不敢想。

张蕾蕾说:“我给你打地铺——哦不,你睡床上我睡地板上吧——好不好,这房子太吓人了,我不敢——”

我机械的跟着张蕾蕾进了房间。张蕾蕾给我扑了个地铺,我见天色不早了,倒头就睡,熄灯之后,房间里很快响起张蕾蕾淡淡的鼾声。我闻到她身上特殊的香水味,心里一阵怡然。我一直躺着,辗转反侧,却怎么都睡不着,我总觉得今晚有事情要发生。

这是一种预感,毫无根据,我却觉得特别真实。

胡思乱想了一阵,倦意袭来,我便进入昏昏沉沉的混沌状态。睡着睡着,我又听到楼梯上有脚步声。此刻我眼皮很重,脑子里却有一点意识,知道那东西又来了,便不作声色的握紧风水枣罗盘,只等听到开门声就跳起来扑过去,一罗盘解决了它。

果然,没过多久,我就听到“笃笃笃——”的敲门声。

地下室离奇棋盘局造成的心理压力,让我一手的冷汗,我憋着一口气低声问道:“哪路敢扰小爷清梦,找死是不是?”

门外那人说:“是我——李半仙儿——”

我一听,还真是师父的声音,心里顿时大喜,我正四处找他找不到人呢,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急忙跑去给师父开门,打开门就看到月光透过过道窗户射过来,李半仙儿一身白衣跟仙人似的立在我面前,仙风道骨的感觉非常强烈。

我叫了声师父,李半仙儿点点头,让我跟他下楼。

我跟着他下到一楼,打开大门一直往外走。外面黑黝黝的,月光稀薄,树木和花丛都是一团团影子,形如鬼怪。我们穿过一条条小径,在树林中间穿梭。我不知道李半仙儿要带我去哪里,问他他也不说,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只顾闷着头走路。

我们穿过一片树林,就看到一处灌木丛,李半仙儿找了根棍子拨开灌木丛周围的树叶树藤,便露出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洞口来。我想不到这地方会有这么古怪的洞,更不明白李半仙儿带我来这种地方干嘛,正要问他,李半仙儿朝洞口一指,说:“快进去——”

这黑灯瞎火的,这种树洞我怎么敢进去,里面有蛇鼠之类的东西我不就完蛋了,我坚决否定李半仙儿的命令。

李半仙儿叹了口气,自己蹲着身体钻了进去。

第26章陆左之死

我闹不明白这老东西到底在想什么,问他又问不出来,见他进去一点动静都没了,便也蹲下去朝里面看。大晚上的林子里黑不溜秋的,我拿手机当手电筒用,也只能勉强看到树洞里半米不到的深度,可是这山洞却显得无比幽深,我隐隐能感动到里面直冒冷气。

我心说这洞得有多深,我身手这么差跳进去不是自己找死嘛。

可李半仙儿都进去了,作为他的徒弟怎么能这么怕死呢,这是忤逆。我又想李半仙儿这厮是鬼,再深的地洞都摔不死他,因为他已经死过了。我就不同了,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能被刀杀死、被广告牌砸死、被车撞死,我太脆弱了,可不能跟李半仙儿比。

就在我犹豫不决之际,地洞里赫然伸出一只手来,抓着我的腿就往地洞里拽。我被拖倒在地,连摔几个踉跄,啃了一嘴巴的烂泥。我吓的脑子都木了,完全没想到会闹这出,一股子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

我整个人就往洞里坠去。

就在这时候,张蕾蕾突然尖叫起来,就觉得有人在后面死死抓住了我,我也手舞足蹈的胡乱抓住了什么东西,这才稳住身体。

这么一闹,我脑子也清醒了。眼前哪里是什么树洞,眼前就是张蕾蕾房间的窗台。我半个人悬在窗台外面,一只手死死抓住窗台,另一手被张蕾蕾拖住,张蕾蕾吓的一直尖叫,整个人都要被我连带着拖出窗外去了。

此情此景吓了我一身冷汗,原来李半仙儿和树洞都是假的。

我在张蕾蕾的帮助下翻进房间,一屁股坐地上才定下神,张蕾蕾担心的说:“杨晓天,你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爬上窗台,吓死我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环顾整个房间,觉得这宅子的氛围特别诡异,隐隐就充斥着不安全感,真他妈的怪。

我尽可能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对张蕾蕾说:“是这宅子在捣鬼,你们家这栋别墅问题太大了,太可怕了,咱们晚上不能睡觉了,得一直熬到天亮,否则准出事儿。”

张蕾蕾吓的面色惨白,半天才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躲哪儿都容易招鬼。”

我跟张蕾蕾相对而坐,两人一直没说话,此刻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窗外的天空没了半星月色,是一幕铺天盖地的漆黑,黑到人心里觉得危机四伏,像里面潜藏着什么东西似的。

我觉得不能这样坐以待毙,问题还是出在地下室,我必须解决掉这个麻烦。

阴物有个特点,你在一个地方招惹的它,它可能会一直跟着你。现在我的天眼对这阴物没作用,不知道它具体是个什么东西,再加上张蕾蕾这块唐僧肉,我心里就更没底儿,换地方住也不是个办法。

于是,我再度下到地下室,并告诫张蕾蕾,她现在阳气弱,就好好呆在房间里别出去,出门容易误事。

张蕾蕾一个人很害怕,本来执意要跟我去地下室,经我这么一说,也就答应留下来了。

我推开地下室的门,开了客厅的灯,就看到茶几上的棋局已经进行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黑子已经被包围一大半,想要突围的可能性很小。我虽然对围棋不大懂,却也能看明白这种局也只有高手才能下出来,双方兵来将挡,厮杀的热闹,我却在一帮吓的惊心动魄。

空荡荡的地下室极其安静,别墅外面的梧桐树被夜风吹的哗啦啦的直响,风从窗户缝隙里渗透进来,吹在身上冷冷的,我感到一股透骨的凉意。

这时,我看到木雕鱼似乎动了一下,我心里一阵发麻,揉揉眼睛再看,那木雕鱼又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我找了只实木圆凳,在棋盘旁边坐下,尽管心里发憷,我还是要摆出一副高人的样子,手持风水枣罗盘,盯着棋盘看棋,心里在默默发抖。

我知道,只有我在这里镇住场面,张蕾蕾才会没事。

就在这时,我看到白子出现了一个失误,非常明显的失误,我兴致大起,随手抓起一只黑子封住白子的出路。落子的时候,我心里一阵得意,我阴阳之术斗不过你,在棋盘上赢了你,你一样得给我腾出地儿出去。

棋子一落,白子跟着落下去,黑子顿时完败,这局棋成了一局死棋。

我顿时觉得面前阴风一起,整个人冷的浑身发抖,脑子也清醒过来,他妈的我怎么进了人家的局,这不是找死吗?

我一屁股坐回实木圆凳,这局棋成了死棋,棋局就再没变化过。

我一直坐到天亮,地下室再没出现奇怪的现象。我回到二楼房间的时候,张蕾蕾已经歪在床上睡了很久了,我见距离上学还有两个小时左右,便躺在地铺上先休息。

这天跟张蕾蕾一起学上学,才进教室,就见教室里乱成一锅粥,一打听,原来跟赵一平一起玩的一个小混混昨晚死了。他死的方式比较奇特,竟然是在卧室里自己拿菜刀砍断了手脚,失血过多而死去的。据说卧室地上墙上全是鲜血,就没一寸干净的地方,连菜刀都被砍卷角。

这种自杀方式太奇怪了,正常人根本完成不了这种高难度动作。

我眼前顿时就出现昨晚披头散发在地上爬的女人,根据同学们的描述,那小混混的死状,跟可怕女人太相似,难道是因为她?

我看赵一平正坐位子上发呆,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跟平日神气活现嚣张跋扈的赵一平判若两人。

我知道个中肯定有原因。昨晚那女人出现的方式太怪异了,我甚至不能分辨出她是人是鬼,按理说,人被砍成这样,肯定会失血过多而死,更别说还能爬行。可是我看她的样子,又确实像是活人。现在想起来昨晚那血腥的一幕,心里还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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